第十章 约定
荒邑村，祭祖广场上。
青黑色石像遍布裂痕，造成了整个村子的恐慌，但也在裂天等人的带领下有序撤离。
凌云与那个比自己高了半头的少女立于老者身后，细细打量着荒祖圣像。
对于少女来说，这一幕过于反常，而这个反常是凌云一手引导而起的，她对这个早已听说，却第一次相见的人，多了几分揣测。
凌云倒未在意她别样的目光，毕竟对他而言，荒祖圣像在他心中也是极为崇高的地位，现在因为他的缘故，有了裂痕，不免心怀愧疚。
“我……”凌云一咬牙，再次站出，来到了村长身旁，向着圣像跪拜而去，他想要求得其原谅。
可是不论他怎么跪都跪不下去，仿若荒祖圣像根本承受不住他的跪拜，或者无法去接受他的跪拜，凌云不由愤恨的向村长投去了不解的目光。
村长也是眉间一蹙，对此甚是不解，而荒祖圣像却在极速的碎裂着，让村长多了些慌张。
而这一幕，让凌云更加慌乱了，只听轰然一阵巨响，在凌云心间荡开，像是什么被打开了一般，阵阵气浪于他的周身蔓延，点点血红之芒在其中闪耀着异芒。
当气浪散尽，凌云左臂的衣衫碎裂，裸露在外的左臂上被无数的血色丝线萦绕，宛如一把被烧得赤红的战刃，更似来自地狱中恶鬼的利爪。
虽说不知凌云为何会如此，但也让围于凌云身旁的村长以及那个少女，竟多了些嗜杀之意。
“这是黑色石头中的力量吗？它在蚕食我的左臂，它要干什么！”凌云不由轻喃着，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圣像的碎裂定与其脱不开关系。
凌云刚有此想法，便整个人都感觉不妙了，那便是他的左臂竟不受他的控制，五指在黑色石头的吸附下，汇聚成拳，拖着凌云的身体轰向了那裂痕密布，即将溃散的荒祖圣像。
凌云见其不妙，右掌在脱力之下，拉扯着左臂，但却无济于事，只是眼睁睁看着荒祖圣像就这般化作了碎屑。
他不知道这黑色石头是何来历，又有何强大之处，可他的信仰，便在那蕴含了无上之威的血色拳影中，消散，殆尽。
而凌云左臂上的血色丝线也是在圣像溃散之际，渐渐收拢，融进了掌心中黑色石头之中。
“这便算做约定吧，以我残魂助你压下此物，你为我撕开荒天，为…我们……”
一道极为微弱的声音在凌云耳旁响起，他张望四周，却是无人，只有满脸呆滞的少女，以及已经哭成泪人的老村长，这一刻，他，更加苍老了！
凌云愣然一刹，微微摊开左掌，放于太阳之下，抬头望去，黑色石头上，隐隐有一个字徐徐汇聚，那便是‘肆’。
他没有将方才发生之事道出，只因其太过匪夷所思，即便说出来，怕是这些人也不会信，更何况老村长……
裂天等人赶来后，恰好看见了圣像破裂的那一幕，不由对凌云有了几分膈应，即便是裂天也不例外。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牲，老夫今日便代荒祖杀了你……”本在痛哭的村长，霎时间愤慨交加，暴跳如雷，其身上那赤色灵络纷纷腾涌而出，向凌云直奔而去。
裂天等人同样手持兵刃，冲上了高台，将凌云团团围住，反倒是另一边的少女见此一幕，连忙退到了高台之下，避开了村长与狩猎队强者的锋锐之芒。
凌云对于村长与裂天等人的愤怒很能理解，放在是他，他也会如此，可他根本不想去打碎圣像，这本就是大不敬的表现。
“这该怎么去解释，我又该怎么应对，我不想伤害他们，更何况也做不到，他们之中随便一人便可将我轻松制服，甚至杀死……”凌云心中思绪万千，根本想不出任何的应对方法。
然就在此时，天空一阵电闪雷鸣，一道雷电滑落于高台之上，于凌云身前砸出了一道凹痕，村长与狩猎队的强者顿感不对，纷纷向后退却了数步再次望向凌云时，却见其瞬间倒地抽搐不已，双手环绕掐住了他的脖颈，一阵绯红之色，挂在了他的面颊之上。
一双清澈的眼眸在此之间泛起白光，口吐白沫之际，伴随着一阵风起，盘膝坐于了众人之前。
一阵极速摇头之后，嘈杂的发丝微动，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面与村长直接对视。
“四代荒祖在此，谁敢放肆？”一道威武非凡的声音从凌云口中传出，宛如无形之刃的锋刃，将众人震慑在了原地。
“真的？假的？这小子不会在装吧！”
“看着不像，但那瞪得跟牛眼一般的眼神，也有几分真……”
“别起哄，看村长怎么说！”
这一幕落在狩猎队等人的眼中，不由开始了起哄，可村长却是保持原样，一动不动的观望着凌云。
“好你们这些不屑子孙，竟敢对本尊指定的继承人暗下杀手，未免太过胆大包天了不成？
我留下圣像看似为尔等荒启，实则是为我挑选出天赋异禀的真才，好继承我等的意志，却不想时代变迁，你等这些不屑子孙，竟连这等重要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可真是为老夫长脸啊！”
凌云吹胡子瞪眼的说着，突然他伸出食指指向了自己，大喝道：“现在，我要你等记住，此人冒大不韪打碎我之圣像，成为了我的继承人，往后要毫无保留的帮助于他，否则我必定降下荒罚，将你等就此泯灭！”
随着此语刚落，凌云的臂膀突然松弛下垂，脑袋也是缓缓低了下去。
村长眉间精光一闪，微微躬身施礼，唇间微动道：“谨遵荒祖法旨！”
裂天等人见此一幕，同样微微躬身施礼道：“谨遵荒祖法旨！”
他们的话语渐渐洪亮，传遍了整个荒邑村，而凌云听到后，却是左眼微眯，不由诽腹道：“这也能行，我真是个天才啊！”
可即便如此，他也是如坠冰窟，只因在他心中，这点小把戏，能够骗过裂天等人，但村长就不好说了。
他的眼皮微颤，蓦然抬头看着村长等人皆是躬身于他之前，方才抚平心胸，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形，摸着头装愣充傻的询问道：“村长爷爷，天叔，你们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未语，也未曾有所动作，一直在等待着村长的抉择。
“裂天，以后凌云的修行之事就交给你了，散了吧！”村长对众人作以安排后，便让裂天带着凌云先行离开了。
裂天当然对此没有丝毫犹豫，在他心中，圣像虽重，但凌云更重。
望着一老一少的离去，那个被凌云称为木叔的大汉立于村长身旁，很是不解的问道：“村长，他……”
“木庭，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今日之事烂于心底，休要再提。”大汉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村长的寒眉给压了下去。
“还有，带人将祭祖广场封锁，日后荒启，由我亲自来。”
村长话罢，便向众人挥了挥手，一根赤色灵络落在了少女的身上，便带着她回家了。
“是，父亲……”大汉的语气不由重了几分，他身后的狩猎队等人皆是在村长走后，极为恭敬的看着大汉。
大汉安排人对那些未曾荒启成功的少年少女处以封口且送走后，便带着人开始对祭祖广场的收拾与封锁。
而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村长离去之际，望向凌云的背影，多了一抹诡谲之笑。
荒启至此告一段落，而这一次荒启成功者，仅此二人！
…………
凌云与裂天勾肩搭背的行走于回家的泥泞小路上，女儿红叶的逝世，对于这个年近四旬的大汉来说，可谓是一个沉痛的打击，不过现在他找到了新的希望。
“臭小子，跟叔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么一出的。”裂天牛眼一挤，想要搞清楚其中之缘由。
“这个嘛！”凌云傻傻地笑了笑，双手不由地搓了搓道：“就看天叔有没有什么好的法术了……”
“嘿，你个臭小子，就知道欺负天叔，不过你不说，天叔也会给你的。”裂天从怀中摩挲良久，取出了一块兽皮卷，塞进了凌云掌中，却是有了几分落寞。
“嗨，本来是要给你红叶姐姐的，造化弄人啊！”
裂天长吁短叹着，率先向着凌云家中快步走去。
“红叶姐姐……”凌云的面色上起了挣扎，也有几分回忆，手中的兽皮卷不由攥紧了几分。
“你就在那个看不见的世界看着我吧，我会好好珍惜它的……”凌云仰天一笑，向裂天追去。
可跑着跑着就发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不由冲着在他前方的裂天喊道：“天叔，走错了了吧，这是我家，你家在那边。”
凌云说着不由向着左手边指了指。
裂天摆了摆手道：“我已无牵无挂，现在只要照顾好你父子二人，足矣！家，不就那里吗？”
家，就在这里！
凌云憨傻一笑，紧紧跟随着裂天的步伐，回家了。
…………
青黑色石像遍布裂痕，造成了整个村子的恐慌，但也在裂天等人的带领下有序撤离。
凌云与那个比自己高了半头的少女立于老者身后，细细打量着荒祖圣像。
对于少女来说，这一幕过于反常，而这个反常是凌云一手引导而起的，她对这个早已听说，却第一次相见的人，多了几分揣测。
凌云倒未在意她别样的目光，毕竟对他而言，荒祖圣像在他心中也是极为崇高的地位，现在因为他的缘故，有了裂痕，不免心怀愧疚。
“我……”凌云一咬牙，再次站出，来到了村长身旁，向着圣像跪拜而去，他想要求得其原谅。
可是不论他怎么跪都跪不下去，仿若荒祖圣像根本承受不住他的跪拜，或者无法去接受他的跪拜，凌云不由愤恨的向村长投去了不解的目光。
村长也是眉间一蹙，对此甚是不解，而荒祖圣像却在极速的碎裂着，让村长多了些慌张。
而这一幕，让凌云更加慌乱了，只听轰然一阵巨响，在凌云心间荡开，像是什么被打开了一般，阵阵气浪于他的周身蔓延，点点血红之芒在其中闪耀着异芒。
当气浪散尽，凌云左臂的衣衫碎裂，裸露在外的左臂上被无数的血色丝线萦绕，宛如一把被烧得赤红的战刃，更似来自地狱中恶鬼的利爪。
虽说不知凌云为何会如此，但也让围于凌云身旁的村长以及那个少女，竟多了些嗜杀之意。
“这是黑色石头中的力量吗？它在蚕食我的左臂，它要干什么！”凌云不由轻喃着，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圣像的碎裂定与其脱不开关系。
凌云刚有此想法，便整个人都感觉不妙了，那便是他的左臂竟不受他的控制，五指在黑色石头的吸附下，汇聚成拳，拖着凌云的身体轰向了那裂痕密布，即将溃散的荒祖圣像。
凌云见其不妙，右掌在脱力之下，拉扯着左臂，但却无济于事，只是眼睁睁看着荒祖圣像就这般化作了碎屑。
他不知道这黑色石头是何来历，又有何强大之处，可他的信仰，便在那蕴含了无上之威的血色拳影中，消散，殆尽。
而凌云左臂上的血色丝线也是在圣像溃散之际，渐渐收拢，融进了掌心中黑色石头之中。
“这便算做约定吧，以我残魂助你压下此物，你为我撕开荒天，为…我们……”
一道极为微弱的声音在凌云耳旁响起，他张望四周，却是无人，只有满脸呆滞的少女，以及已经哭成泪人的老村长，这一刻，他，更加苍老了！
凌云愣然一刹，微微摊开左掌，放于太阳之下，抬头望去，黑色石头上，隐隐有一个字徐徐汇聚，那便是‘肆’。
他没有将方才发生之事道出，只因其太过匪夷所思，即便说出来，怕是这些人也不会信，更何况老村长……
裂天等人赶来后，恰好看见了圣像破裂的那一幕，不由对凌云有了几分膈应，即便是裂天也不例外。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牲，老夫今日便代荒祖杀了你……”本在痛哭的村长，霎时间愤慨交加，暴跳如雷，其身上那赤色灵络纷纷腾涌而出，向凌云直奔而去。
裂天等人同样手持兵刃，冲上了高台，将凌云团团围住，反倒是另一边的少女见此一幕，连忙退到了高台之下，避开了村长与狩猎队强者的锋锐之芒。
凌云对于村长与裂天等人的愤怒很能理解，放在是他，他也会如此，可他根本不想去打碎圣像，这本就是大不敬的表现。
“这该怎么去解释，我又该怎么应对，我不想伤害他们，更何况也做不到，他们之中随便一人便可将我轻松制服，甚至杀死……”凌云心中思绪万千，根本想不出任何的应对方法。
然就在此时，天空一阵电闪雷鸣，一道雷电滑落于高台之上，于凌云身前砸出了一道凹痕，村长与狩猎队的强者顿感不对，纷纷向后退却了数步再次望向凌云时，却见其瞬间倒地抽搐不已，双手环绕掐住了他的脖颈，一阵绯红之色，挂在了他的面颊之上。
一双清澈的眼眸在此之间泛起白光，口吐白沫之际，伴随着一阵风起，盘膝坐于了众人之前。
一阵极速摇头之后，嘈杂的发丝微动，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面与村长直接对视。
“四代荒祖在此，谁敢放肆？”一道威武非凡的声音从凌云口中传出，宛如无形之刃的锋刃，将众人震慑在了原地。
“真的？假的？这小子不会在装吧！”
“看着不像，但那瞪得跟牛眼一般的眼神，也有几分真……”
“别起哄，看村长怎么说！”
这一幕落在狩猎队等人的眼中，不由开始了起哄，可村长却是保持原样，一动不动的观望着凌云。
“好你们这些不屑子孙，竟敢对本尊指定的继承人暗下杀手，未免太过胆大包天了不成？
我留下圣像看似为尔等荒启，实则是为我挑选出天赋异禀的真才，好继承我等的意志，却不想时代变迁，你等这些不屑子孙，竟连这等重要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可真是为老夫长脸啊！”
凌云吹胡子瞪眼的说着，突然他伸出食指指向了自己，大喝道：“现在，我要你等记住，此人冒大不韪打碎我之圣像，成为了我的继承人，往后要毫无保留的帮助于他，否则我必定降下荒罚，将你等就此泯灭！”
随着此语刚落，凌云的臂膀突然松弛下垂，脑袋也是缓缓低了下去。
村长眉间精光一闪，微微躬身施礼，唇间微动道：“谨遵荒祖法旨！”
裂天等人见此一幕，同样微微躬身施礼道：“谨遵荒祖法旨！”
他们的话语渐渐洪亮，传遍了整个荒邑村，而凌云听到后，却是左眼微眯，不由诽腹道：“这也能行，我真是个天才啊！”
可即便如此，他也是如坠冰窟，只因在他心中，这点小把戏，能够骗过裂天等人，但村长就不好说了。
他的眼皮微颤，蓦然抬头看着村长等人皆是躬身于他之前，方才抚平心胸，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形，摸着头装愣充傻的询问道：“村长爷爷，天叔，你们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未语，也未曾有所动作，一直在等待着村长的抉择。
“裂天，以后凌云的修行之事就交给你了，散了吧！”村长对众人作以安排后，便让裂天带着凌云先行离开了。
裂天当然对此没有丝毫犹豫，在他心中，圣像虽重，但凌云更重。
望着一老一少的离去，那个被凌云称为木叔的大汉立于村长身旁，很是不解的问道：“村长，他……”
“木庭，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今日之事烂于心底，休要再提。”大汉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村长的寒眉给压了下去。
“还有，带人将祭祖广场封锁，日后荒启，由我亲自来。”
村长话罢，便向众人挥了挥手，一根赤色灵络落在了少女的身上，便带着她回家了。
“是，父亲……”大汉的语气不由重了几分，他身后的狩猎队等人皆是在村长走后，极为恭敬的看着大汉。
大汉安排人对那些未曾荒启成功的少年少女处以封口且送走后，便带着人开始对祭祖广场的收拾与封锁。
而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村长离去之际，望向凌云的背影，多了一抹诡谲之笑。
荒启至此告一段落，而这一次荒启成功者，仅此二人！
…………
凌云与裂天勾肩搭背的行走于回家的泥泞小路上，女儿红叶的逝世，对于这个年近四旬的大汉来说，可谓是一个沉痛的打击，不过现在他找到了新的希望。
“臭小子，跟叔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么一出的。”裂天牛眼一挤，想要搞清楚其中之缘由。
“这个嘛！”凌云傻傻地笑了笑，双手不由地搓了搓道：“就看天叔有没有什么好的法术了……”
“嘿，你个臭小子，就知道欺负天叔，不过你不说，天叔也会给你的。”裂天从怀中摩挲良久，取出了一块兽皮卷，塞进了凌云掌中，却是有了几分落寞。
“嗨，本来是要给你红叶姐姐的，造化弄人啊！”
裂天长吁短叹着，率先向着凌云家中快步走去。
“红叶姐姐……”凌云的面色上起了挣扎，也有几分回忆，手中的兽皮卷不由攥紧了几分。
“你就在那个看不见的世界看着我吧，我会好好珍惜它的……”凌云仰天一笑，向裂天追去。
可跑着跑着就发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不由冲着在他前方的裂天喊道：“天叔，走错了了吧，这是我家，你家在那边。”
凌云说着不由向着左手边指了指。
裂天摆了摆手道：“我已无牵无挂，现在只要照顾好你父子二人，足矣！家，不就那里吗？”
家，就在这里！
凌云憨傻一笑，紧紧跟随着裂天的步伐，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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