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要见黄火土
推开周胖子，心中乱成一片的赵侦赤脚跑下床。
连接他手背和挂在病床上方的药瓶的输液管瞬间被拉直。
“你要去哪？”周胖子连忙抓住赵侦，“你现在不能走！”
“外面有警员二十四小时守着你，你现在是嫌犯……”
赵侦挣扎着看向门外：“我要……要见……咳……咳……”
他的嗓音生涩无比，只说了几个字，声音就被卡在了喉咙中。
见赵侦挣扎得剧烈，周胖子无奈，只好先把赵侦手上的针头拔掉，看到在赵侦的粗鲁动作之下，那只插着针头的手背已经流出了鲜血。
这给了赵侦机会。
挣脱了周胖子的控制后，他向病房外跑去。
里面的动静引起了病房之外的警员的注意。
警员前来查看时，正与赵侦撞在一起。
赵侦没有试图逃出医院。
他抓住警员的手臂，急切地对警员道：“黄……咳咳……黄火土……怎么样……”
警员警惕地推开赵侦，以拉开两人的距离：“这位先生，请冷静，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说。”
跟在后面的周胖子连忙从身后抱住赵侦，对警员抱歉道：“我这朋友刚醒来，脑子有点不清醒……”
赵侦抓紧警员的手臂：“我要见……见……黄……咳咳……”
但是他的挣扎对于两百斤的周胖子等同于无。
“现在不能出去，警方会把你当成逃犯追击。”周胖子强行把赵侦拉回了病房，“我干，不是说你……怎么力气反而越来越大？”
那警员通过手机向上司进行了汇报，说了什么周胖子和赵侦都没大听清。
周胖子把赵侦硬生生地拖回床上，对赵侦说道：“你要见的那个黄火土是和你一起昏迷的那个警员？他早就醒了，你要见也不需要着急。”
“等一会儿有警员会来问话，你好好回答，等他们解除了对你的监视，你想去见谁都可以。”
喘着粗气的赵侦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再挣扎。
爆发过后，他感觉到了身体的虚弱，似乎身体内储存的那点能量在刚才激烈的动作中已经耗尽。
脑子乱糟糟的一片。
两个世界的画面不断在他的脑海中闪烁。
他不知道哪个世界是真的，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看到的一切，包括眼前的周胖子是不是真的。
在自己与世界之间，赵侦感受到了一层薄膜，将他与世界隔开，让他彷徨无措，无所适从。
喘了口气，周胖子拿起一瓶水递给赵侦：“嗓子都哑了，先喝点水？”
含糊地说了一声谢谢，赵侦接过水，将一整瓶水一饮而尽，然后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眼中的惶恐与不安。
“我……昏迷了多久？”他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你昏迷了四天。”
周胖子在赵侦的病床旁坐下，摸了摸自己的脸上被抓出了上的伤痕，大吐苦水：“你这家伙，就算昏迷了还能梦游，你看我这脸被你抓成了什么样子？顶着这张脸，我还怎么出去泡妞啊？”
“不管你是不是梦游，是不是无意的，这去疤的护肤品你得给我来一套！”
沉默了许久，赵侦忽然低沉地笑了笑：“我做了一个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梦，那里……一切都和现实一模一样，让我分不清究竟哪里是真实的世界。”
周胖子抱紧双臂，双眉一挤，斜眼看向赵侦：“现在我告诉你，哥们我这两百多斤肥肉可是实实在在的东西，绝不是假的！”
“也就是说，我和你肯定是真的，其他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儿，他收敛神情，后怕道：“你来台北治病，没想到竟然牵扯进那种灵异事件中……”
“警方通知我，你有遗书留给我的时候，把我吓得半死……我连夜就来了台北。”
“对了，和你同时昏迷的那个警员醒来后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变成了一个哑巴，还好你没有变成哑巴……”
“那位警员什么时候醒的？”赵侦沉声问道。
他记得，在最后时刻，黄火土和他一起陷入了昏迷。
而现在黄火土醒了过来，又变成了哑巴，和原情节一致。
也就是说，黄火土应该与谢亚理一起完成了升华。
至于他自己……
是没有成功么？
还是说，在这个世界中，其实根本没有成仙一说？
感受着自己腹部轻微的不适感，赵侦心中沉重且绝望。
“当天就醒了。”周胖子啧了一声，“你们两个同时昏迷，人家都醒了，可是你无缘无故就是一直醒不来。”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准备把我大姑接到台北来，给你做一场唤魂法事。”
他凑近赵侦，神神秘秘道：“我听说了一点内幕消息，好像是说什么和成仙有关？我也问过我大姑，他说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你给我说说，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和什么成仙有关？”
“听警方说，最后的幕后凶手是死在你的手上？你肯定知道很多内幕！”
赵侦没有说话。
……
赵侦的主治医生黄医生是一个中年男人，戴着厚厚的眼镜，半秃的脑袋显示出了他的从医经验的丰富，以及他的极高的可信任度。
听到护士说赵侦醒了，他便立即带着两个年轻医生来到了病房。
给赵侦做了一次简单的体检后，他告诉赵侦和周胖子，赵侦的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他也说不清赵侦为什么昏迷，又为什么突然醒来。
只能猜测也许是赵侦在倒地的时候，不小心撞击到了大脑，对大脑造成了无法检测到的伤害的缘故。
在赵侦昏迷时，黄医生就和神经科的医生一起来给赵侦做过检查，在找不到赵侦昏迷原因的情况下，建议先观察，明确昏迷原因后再谈胰腺癌的事情。
现在虽然还是找不到赵侦昏迷的原因，但赵侦好歹是醒了，那胰腺癌的治疗就成了最紧要的事情。
说回赵侦的病情，黄医生建议赵侦立即去做一套全方位的检查，看看病症是否有变化，以及身体，尤其是大脑，是否出现了其他不适宜治疗的变故。
如果没有太大的变化，就建议赵侦尽快接受他的治疗方案，以免病情恶化。
周胖子问了黄医生几个问题，得到答复后，他有些不放心地说道：“我这位朋友刚醒来，脑子有点不清醒，刚刚反应有点激烈，我担心……”
黄医生摆了摆手：“没事，我去那边打声招呼，会有护士来病房暂时照料病人。”
“那麻烦黄医生了。”周胖子放下了心，拿着几张单子跑出了病房。
黄医生看了看赵侦，又和身边的年轻医生讨论了两句。
身为胰腺癌专家，黄医生见过许多胰腺癌患者。
胰腺癌的病状隐匿且不典型，就算患病了，病人也常常把胰腺癌当做其它小病来看待，所以发现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中晚期。
这时候，就算接受了治疗，病人也活不了多久。
类似赵侦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按理说，像黄医生这般经验丰富的医生，对那些身患绝症的病人的反应已经变得有些麻木。
但是此刻见到赵侦这般失魂落魄，一言不发，黄医生还是有所触动，结束和年轻医生的对话后，忍不住安慰了赵侦几句，告诉赵侦，国际上也不是没有胰腺癌晚期患者活过几年的病例，让赵侦乐观一点。
赵侦勉强对黄医生笑了笑。
连接他手背和挂在病床上方的药瓶的输液管瞬间被拉直。
“你要去哪？”周胖子连忙抓住赵侦，“你现在不能走！”
“外面有警员二十四小时守着你，你现在是嫌犯……”
赵侦挣扎着看向门外：“我要……要见……咳……咳……”
他的嗓音生涩无比，只说了几个字，声音就被卡在了喉咙中。
见赵侦挣扎得剧烈，周胖子无奈，只好先把赵侦手上的针头拔掉，看到在赵侦的粗鲁动作之下，那只插着针头的手背已经流出了鲜血。
这给了赵侦机会。
挣脱了周胖子的控制后，他向病房外跑去。
里面的动静引起了病房之外的警员的注意。
警员前来查看时，正与赵侦撞在一起。
赵侦没有试图逃出医院。
他抓住警员的手臂，急切地对警员道：“黄……咳咳……黄火土……怎么样……”
警员警惕地推开赵侦，以拉开两人的距离：“这位先生，请冷静，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说。”
跟在后面的周胖子连忙从身后抱住赵侦，对警员抱歉道：“我这朋友刚醒来，脑子有点不清醒……”
赵侦抓紧警员的手臂：“我要见……见……黄……咳咳……”
但是他的挣扎对于两百斤的周胖子等同于无。
“现在不能出去，警方会把你当成逃犯追击。”周胖子强行把赵侦拉回了病房，“我干，不是说你……怎么力气反而越来越大？”
那警员通过手机向上司进行了汇报，说了什么周胖子和赵侦都没大听清。
周胖子把赵侦硬生生地拖回床上，对赵侦说道：“你要见的那个黄火土是和你一起昏迷的那个警员？他早就醒了，你要见也不需要着急。”
“等一会儿有警员会来问话，你好好回答，等他们解除了对你的监视，你想去见谁都可以。”
喘着粗气的赵侦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再挣扎。
爆发过后，他感觉到了身体的虚弱，似乎身体内储存的那点能量在刚才激烈的动作中已经耗尽。
脑子乱糟糟的一片。
两个世界的画面不断在他的脑海中闪烁。
他不知道哪个世界是真的，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看到的一切，包括眼前的周胖子是不是真的。
在自己与世界之间，赵侦感受到了一层薄膜，将他与世界隔开，让他彷徨无措，无所适从。
喘了口气，周胖子拿起一瓶水递给赵侦：“嗓子都哑了，先喝点水？”
含糊地说了一声谢谢，赵侦接过水，将一整瓶水一饮而尽，然后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眼中的惶恐与不安。
“我……昏迷了多久？”他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你昏迷了四天。”
周胖子在赵侦的病床旁坐下，摸了摸自己的脸上被抓出了上的伤痕，大吐苦水：“你这家伙，就算昏迷了还能梦游，你看我这脸被你抓成了什么样子？顶着这张脸，我还怎么出去泡妞啊？”
“不管你是不是梦游，是不是无意的，这去疤的护肤品你得给我来一套！”
沉默了许久，赵侦忽然低沉地笑了笑：“我做了一个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梦，那里……一切都和现实一模一样，让我分不清究竟哪里是真实的世界。”
周胖子抱紧双臂，双眉一挤，斜眼看向赵侦：“现在我告诉你，哥们我这两百多斤肥肉可是实实在在的东西，绝不是假的！”
“也就是说，我和你肯定是真的，其他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儿，他收敛神情，后怕道：“你来台北治病，没想到竟然牵扯进那种灵异事件中……”
“警方通知我，你有遗书留给我的时候，把我吓得半死……我连夜就来了台北。”
“对了，和你同时昏迷的那个警员醒来后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变成了一个哑巴，还好你没有变成哑巴……”
“那位警员什么时候醒的？”赵侦沉声问道。
他记得，在最后时刻，黄火土和他一起陷入了昏迷。
而现在黄火土醒了过来，又变成了哑巴，和原情节一致。
也就是说，黄火土应该与谢亚理一起完成了升华。
至于他自己……
是没有成功么？
还是说，在这个世界中，其实根本没有成仙一说？
感受着自己腹部轻微的不适感，赵侦心中沉重且绝望。
“当天就醒了。”周胖子啧了一声，“你们两个同时昏迷，人家都醒了，可是你无缘无故就是一直醒不来。”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准备把我大姑接到台北来，给你做一场唤魂法事。”
他凑近赵侦，神神秘秘道：“我听说了一点内幕消息，好像是说什么和成仙有关？我也问过我大姑，他说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你给我说说，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和什么成仙有关？”
“听警方说，最后的幕后凶手是死在你的手上？你肯定知道很多内幕！”
赵侦没有说话。
……
赵侦的主治医生黄医生是一个中年男人，戴着厚厚的眼镜，半秃的脑袋显示出了他的从医经验的丰富，以及他的极高的可信任度。
听到护士说赵侦醒了，他便立即带着两个年轻医生来到了病房。
给赵侦做了一次简单的体检后，他告诉赵侦和周胖子，赵侦的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他也说不清赵侦为什么昏迷，又为什么突然醒来。
只能猜测也许是赵侦在倒地的时候，不小心撞击到了大脑，对大脑造成了无法检测到的伤害的缘故。
在赵侦昏迷时，黄医生就和神经科的医生一起来给赵侦做过检查，在找不到赵侦昏迷原因的情况下，建议先观察，明确昏迷原因后再谈胰腺癌的事情。
现在虽然还是找不到赵侦昏迷的原因，但赵侦好歹是醒了，那胰腺癌的治疗就成了最紧要的事情。
说回赵侦的病情，黄医生建议赵侦立即去做一套全方位的检查，看看病症是否有变化，以及身体，尤其是大脑，是否出现了其他不适宜治疗的变故。
如果没有太大的变化，就建议赵侦尽快接受他的治疗方案，以免病情恶化。
周胖子问了黄医生几个问题，得到答复后，他有些不放心地说道：“我这位朋友刚醒来，脑子有点不清醒，刚刚反应有点激烈，我担心……”
黄医生摆了摆手：“没事，我去那边打声招呼，会有护士来病房暂时照料病人。”
“那麻烦黄医生了。”周胖子放下了心，拿着几张单子跑出了病房。
黄医生看了看赵侦，又和身边的年轻医生讨论了两句。
身为胰腺癌专家，黄医生见过许多胰腺癌患者。
胰腺癌的病状隐匿且不典型，就算患病了，病人也常常把胰腺癌当做其它小病来看待，所以发现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中晚期。
这时候，就算接受了治疗，病人也活不了多久。
类似赵侦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按理说，像黄医生这般经验丰富的医生，对那些身患绝症的病人的反应已经变得有些麻木。
但是此刻见到赵侦这般失魂落魄，一言不发，黄医生还是有所触动，结束和年轻医生的对话后，忍不住安慰了赵侦几句，告诉赵侦，国际上也不是没有胰腺癌晚期患者活过几年的病例，让赵侦乐观一点。
赵侦勉强对黄医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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