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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阴谋初现

    一处隐蔽的据点,昏暗阴森的暗室中,一张高椅之上,一位面容阴柔的黑袍男子捻着茶杯不时的品茗,颇显悠闲自得,但眼中不经意间的凌厉阴狠之色,却又不自觉的让人敬畏三分。

    仿佛为了印证此言,此时那黑袍男子身旁正恭身站立着一位儒雅书生,久久不敢动弹分毫,好似生怕打扰了眼前之人的雅兴。

    半响,黑袍男子放下手中茶盏,带着阴柔又略带尖锐的嗓音说道:“我叫你办的事情如何了?”虽是在问话,却连眼皮也没抬一下,似乎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不过那书生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躬身回道:“我家那老顽固倔犟得很,小人多次试探也没得到有用的消息,于是便将目光瞄在了萧家的一位丫鬟身上。此女虽是丫鬟,李香伶却有意收为义女,深受萧家的青眯。小人便恳求我家老爷子向其说和亲事,好就此在萧家留下一枚钉子,以图它日之用。可是……本来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谁知道萧家那小子不知犯了什么疯,竟破坏了小人的好事,所以……”

    “嗯?也就是说,吩咐你的事没有丝毫进展喽?”黑袍男子强势打断,眼中的阴狠之色更强势了几分。

    书生浑身一颤,额上登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却连伸手擦拭的勇气都提不起,便连忙解释道:“不,大人,幸好我家老爷子妙嘴,与萧家主约定了婚期。半年,只需半年,我们就会成婚,到时候必定能从那丫头口中打听出萧家的虚实。就算到时不能如愿,也能利用那丫头擒下萧家一双儿女,最后大人想让萧天齐夫妇束手就擒,还不易如反掌。”

    “哦?呵呵……”

    黑袍男子口中传出奸诈的笑声。

    书生见状也跟着露出谄媚的笑容。

    笑罢,黑袍男子不忘叮嘱道:“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此事若成,明年的府试榜首定是你韩伯端。”

    书生睁大双眼,满脸的惊喜之色,连忙躬身行礼,道:“多谢大人栽培,愿为六殿下效犬马之劳。”

    “哈哈,有前途,我看好你,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你我同为殿下效力的一天。”

    黑袍男子难得露出爽朗的笑容。

    韩伯瑞强压下心中升起的涟漪,低眉顺眼地讨好道:“不敢,以后还得多靠大人栽培不是。”

    黑袍男子嘴角微扬,笑着说道:“好了,回去做好你的本分,六殿下断不会吝啬赏赐的。”

    “是,大人,小子绝不会辜负大人的教诲。”韩伯瑞躬身离去。

    看着韩伯瑞出了暗室,黑袍男子从怀中拿出一枚碧绿圆石。

    此石名日:“传音留影石”,用作传递情报之用,乃是极其珍贵之物。

    但见他右手并指成剑,指尖现出光晕,口中念念有词,陡然间剑指定于传音留影石之上,此石便光明大放。

    不久,传音留影石上映出一模糊的影像,随即渐渐明晰。

    随即就听到一道威严的声音从石中传出,“黑影,叫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黑袍男子连忙恭敬回道:“虽小有波折,但好在韩伯瑞有一个好爷爷无意帮了我们,算是小有进展。”

    “嗯,这般就好。”算是给了肯定。

    “不过,殿下……”

    黑袍男子面上挣扎片刻,最终鼓足勇气,道。

    “嗯?有什么话就直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话。”话语中明显有些不耐烦。

    “殿下,属下实在不解,凭殿下如今的势力,想动萧家想必十拿九稳,又何必如此麻烦?”

    话毕,传音石中却久久没传来任何声音。

    黑袍男子心头一颤,连忙跪下,认罪道:“黑影万万不该揣摩殿下的心思,属下万死。”说罢,叩头不起。

    沉默许久,久违的声音才从石中传出,“好了,起来吧。按理说你是该死,不过你为此事奔波了十几年,劳苦功高,便不妨告诉你一二,本殿下不是忌惮李香伶夫妇,而是忌惮萧家。这萧家历来神秘,虽历代人丁稀薄,可每每出世必是世间少有的人间俊杰,尤其是当年萧家先祖萧痕更是深不可测,世间莫可言敌,如此这般底蕴,谁又知道萧家背后有没有哪个老不死的还留存世间。记住,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威逼或是利诱,但是有一点你要紧记,不要搞出太大动静,免得其它势力的耳目盯向这里。孤王留着它们还有大用,你明白吗?”

    “是,殿下,属下明白。”

    随着一声应答,传音留影石上的光芒散去,黑袍男子这才心有余悸地长舒了一口气,心道:“殿下的威势更甚以往了。”

    ……

    一所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内设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等的华丽内饰,华丽中外显大气磅礴,好一副富贵景象。

    而此时此刻这大殿之内正坐着一位庄容肃穆的男子。

    打眼望去,只见此人身穿纹有蛟龙的精制长袍,伴随着上位者的威严气度。

    再拉近视线,男子正手握一枚传音留影石作沉思状,渐渐得原本平淡的眸子变得狠辣起来,其中又残有一丝复杂之色。

    少顷,男子才收起面上的威厉之色,恨声道:“我的好妹妹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的母后,是她害死了我的生母。可惜呀,那贱人至今身处后位,诸般手段都难以奈何于她,但你身为那人的嫡长女,有些因果当然要落在你的身上了。”

    话音才刚落下,男子脑海中却不住闪过一些画面,画面中一位女童追赶着一个少年,女童嘴里不断地喊着,“六哥,六哥,你不要伶儿了吗?”女童拽着少年的长袖不住哀求。少年脸上挣扎却陡然出现仇恨之色,决绝道:“不要叫我六哥,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妹妹,滚啊。”少年甩开长袖,女童应声倒地。随着一声痛呼,呜咽不止,断断续续间却依旧能听到,“伶儿不要失去六哥,伶儿很乖的。”等诸多呢喃。

    “伶儿。”

    脑海中的画面渐至消弥,他竟不经意间道出妹妹的名字。

    男子脸上随即闪过一抹痛心,内心纠结不断。

    思绪良久。

    “罢了,本王暂时还不能沾染皇家之血,但可以借此拉拢独孤家。届时独孤家一旦出手,虽是为了洗去被逃婚的耻辱,但多少会招致父皇的许些不满,而皇后那贱人为了她那女儿理应不会袖手旁观。借此若是这盘棋运作好的话,一箭双雕也不是不可能。”

    随即,男子随手拿起桌案上的纸笔,快速书写着,不大一会儿就已书写完毕。

    “夜鹰。”

    六皇子李乾坤随口叫道,手上不停,将书信装入信封。

    “唰!”

    大殿内陡然闪过一道黑影,出现在李乾坤身前。

    只见一位身穿黑袍的冷峻男子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殿下。”

    李乾坤将信封递予他,嘱咐道:“你想办法将这封信件秘密交给独孤仇,记住此事当小心行事,但求万无一失。”

    “是。”

    夜鹰领命,起身接过信件,便转身而去。

    只十几步后,他的身影就越发飘渺,似乎是镜中花水中月,虚虚实实,直至消失。

    李乾坤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反而这次失笑呢喃起来,“不错,夜鹰的‘隐身蔽息之术’想必已经大成了。”

    ……

    独孤家一处卧居中,格局低调富有韵味,家具排列讲究分明,雅致舒适却又不过度奢华,简约而大气,无不说明此间主人是个低调而实际的雅人。

    而此刻屋中的主人正盘膝在卧榻之上修行,这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面容冷峻,身材颀长,一身白衣如雪的衣裳更显如仙的气质。

    此人就是独孤家少主独孤仇,也就是李香伶的原配未婚夫,天京城内公认的年轻一辈第一人。

    “咚咚!”

    骤然间屋外响起了叩门声,一位面容普通但一副精明模样的中年人手持着一封书信,禀道:“少主容禀,小的有重要之事向您汇报。”声音虽轻,却略显急迫。

    屋内的独孤仇微微蹙起眉头,缓缓睁开一双隐含锐利的双眸,其间不经意间闪过一丝精芒,随即悠然带着冷意,道,“赵管家,你最好有理由能说服我,不然你知道后果。”

    屋外之人闻言背后升起了一丝凉意,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大着胆子推开了房门,回身向屋外左右瞟了两眼,才放心掩上房门进入屋内。

    赵管家来到独孤仇近前,先是恭敬地施了一礼,才道:“六皇子殿下遣人送来书信于我独孤府,说是亲自交由少主。”

    “哦?”

    独孤仇眼中闪过不屑之意,嘴角微勾,说道:“全府皆知我醉心修炼,从不过问府中俗事,此次你却越过家主将信件交于我手。呵呵,对方给了你不少好处吧?”

    独孤仇说到最后眸中更透着一丝冰冷。

    男子一听肝胆俱裂,急忙跪倒在地连连叩首,讨饶道:“少主明见,奴才对少主的忠心日月可鉴,实在是送信之人指明送于少主,奴才是怕耽误少主重要之事,才不得已打扰少主的清修,奴才该死。”说着又要叩首。

    独孤仇不听他狡辩,指间一道光束迸射而出。

    “嗤!”

    赵管家脑袋上便多了一个血洞,侧身倒于地面,转眼便没了声息。

    “你是该死!”

    独孤仇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随后心念一动,那封书信便自动脱离赵管家飘入他的手中,然后顺手撕开信封,取出其信件阅览了起来,然则越看眉头皱得便越深,眼中就越发不平静。

    “被发现了吗?香伶姐,你还真是不小心啊。”独孤仇思忖片刻,接着面色微微变化,似乎有了明悟之色,随即嘲讽道:“李乾坤啊李乾坤,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想拉我独孤家下水,你真是小看我了,我独孤仇会看重这所谓的虚名?呵呵,在这大乾皇朝谁又敢轻慢于我,轻慢于我独孤家。并且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年是我放她走出这“牢笼”的,不然凭她的本事,又怎会逃得了这天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