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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请带上我

    你在远方为我打工,聚少离多,年节节节才会回来,世界把你赚了去。

    多么喜欢听你说,这次回来留下不走了。男耕女织,日子只在田头和家头转悠。或者早上离开家出门扛活,晚上踏着月光或者彩霞回来,一家人和乐融融,我们并不缺少什么。

    只要不比较,我们是富足的。只要不是眼睛向外,我们就是高贵的。

    真情就是所有,过的是日子,日子只是一个外皮,花心、花蕊是真情,真情是一切。

    多少人所追求的日子就是这种真情,不在于外放而是内敛。因为外放才觉得空虚,心里缺少了什么,因为内敛觉得满足和充实,是无比厚重的拥有。

    真的富可敌国和情深似海,情比金坚。

    我在家负责周正,不是为了漂亮而是为了周正,所谓敬意的敬。人应该敬的应该先是自己,敬自己是一个人,生而为人。

    早上起来要简单地洗漱,把自己收拾得利利落落,把多余的去掉,把真挚的留下,自己不曾迷惑,不会被蛊惑,我知道我的心,我就是我的心。

    家里窗明几净,茅屋也有茅屋的整洁。真正的整洁一是不乱,物品就应该摆在它们呆着很安逸的地方,养人育人而不是人来养它们育它们。收拾得好了,这不在房子的大小和位置,而是和心不隔着心。

    房子会妨人会害人会吃人,因为房子有了灵魂而居住之人没有了灵魂。

    二是有空,心里有空房子才会有空,房子有空给人起居坐卧,心有空给心一个雕梁画栋的华厦。心不是朝外面挤,而是往里面扩。

    对外面的所有敬是为了敬自己。早上出门你可以带着饭走,如果可能我愿意去给你送饭,这为了证明我在念着你、想着你、牵挂着你,给你送一口热乎饭。下雨了送伞,下雪了送寒衣,这不是啰啰嗦嗦和腻腻歪歪,你本来就是我的天。

    你是我的天,我是你的依据,世间是我们的风景。

    我是你的,你是我的,一直要维护的是这种必然的联系。偶尔你一个人的时候我常在你的心头,我一个人的时候你常在我的心尖。

    没有分开过,也不会分开。

    或者说我是你的梦境,你是我的梦境,我们是彼此的彼此,说到你是为了指向我,说到我是为了指向你。我在意你就是在意这个世界,你在意我就是在意你的梦境。

    梦境是永不会灭绝的一个暗示,是心之路中的一条路。我不能没有你,我的呼吸和血液里都是你,梦和现实里都是你。

    人有了脑子才有了现实的世界,现实的世界是脑子的一种摄影。梦境是一道亮光,说明还有另外一个世界,但又有了身梦心梦和灵梦的区别。

    所有的梦境都在人的脑子里,人是一个宇宙又是一个国度。

    但我现在想起来的是四十年前的一个旧梦,旧梦现在存在在我的记忆之中。我的记忆是一台异乎寻常的超机,只听我意念的话。我想到了旧梦,旧梦马上就出现了,不但立体而且有维。

    我就回到了过去,时间是空间的节点,空间是时间的说明,两者相互掣肘的原因是存在,以期某一天来被情感照亮。

    我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甚至没有今天,我自己就是过去就是未来也就是今天。

    我要走的路是情路,我把我自己带到了旧梦的面前。

    总有一些梦挥之不去,总有一些梦让人懊恼和遗憾,也总有一些梦满溢了出来,它们侵入了现实。

    睁着眼睛能够看到某一个梦,它们自己发生和发展,非要把梦上演完毕才行,那是一个奇怪的梦境。但一定也加上了自己的情感,不想睡着的时候却总是睡着,也许是睡着了是没有睡着。

    自己对这个梦境有过无穷的推演,但一直足不能出户。也在日常的某些间隙中霍然沉落,在梦境中打坐和长吁短叹。两个世界各自是各自的,自己是唯一的其中联系。

    大量的死亡是推辞不了的悲伤。

    记不清有多少次跳井了,有多少惶急和悲愤,明明知道,但明明的没有选择,还是非要跳井不可。在后来,魔王第七把刀只要遇到井就会小心地去看看,看看井下有什么。

    那时七护法也随着七把刀的眼睛一起看,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井水是井水,井壁是井壁,天空是天空,一个眼睛里满是胆怵的少年还是少年。

    少年一天天长大,他的心还是少年。

    遇到了一次异常,几十年都为此耿耿于怀,等释怀的时候世界远远地把他抛在了后面。他为此心安,被遗忘就是他隐身的成功,什么人都不联系了,他的世界够他忙活的。

    身后是狼群和荒草和野山,七把刀又一次奔逃,摇晃着的树枝也张牙舞爪,不用回头也看得清清楚楚。那些狼都是特制的狼,它们自己是一座山,甚至是一个神明。但现在它们从众了,气息咻咻地要把他撕成碎片,血腥的旷野大山一样压下来。

    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少年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在他每每醒来的时候还是泪湿了枕巾,睁着眼睛悲伤而又踏实,一块心落地了,还要怎么样,来了完了就都走了吧,散了吧。我也没有什么地方好去,我还是只有回到我的梦境。

    这时候七护法却会凝望天空,天空中出现了十二个旋涡,像是透明的涌动。云旋转,透明也在旋转,在不知道的时候停歇下来,也在不知道的时候有了一些颤动。

    旧地重游。

    某一天却是风平浪静,山水和树木皆如画卷,野草枯黄和梦幻般地直立着,一定不会有太阳,月亮也是沉沉欲睡似的,腐土的味道很清凉还有一股黏黏糊糊的味道。

    那是一个一身戎装的将军,也是一个蜥蜴人。在某个空间之中,将军和蜥蜴人互相变换,都触摸到了边缘的边框。脊椎而拖着一个长长的尾巴,全身不是绿色,灰不溜秋和青黑有了发白的转化。

    随我走!

    然后哪?

    哪字的声音未落,“白发三千丈”!这一次白发的浮动极端顺利,是白发牵引着七把刀往井口哪儿直扑过去,朝向死亡的方向。死亡的训练已经炉火纯青了,原先的惧怕现在成了渴望。

    “然后哪?”这是他自己说出来的话。

    如果一种意识每天都在选择,选择得已经不再用选择,就成了本能和潜能,我有神明,我天天和我的神明在一起,我的神明就是我的生命。这是一种熬炼,一个意思是一条湿哒哒的白线,甩到自己的心上来。

    只要沾身,最先包围上去的是时间,时间最会做做旧的处理,瞬间已经是千百万年。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的大火和小火,然后剥除现在时间的硬壳,让时间的温柔和心情的温柔接头,就成了自己的。

    自己是自己的下意识。

    “白发三千丈”,是破和碎的白发三千丈,恍惚就把七把刀送到了井口。

    想死的时候死却很不容易,不想死的时候死才会产生惧怕的心理。生线和死线上有生线和死线的附加,死对于死说话,生和生有共同语言,言生言死的不是言而是态度。两个态度不能在一起,死勾动死,生留恋生。

    是平时对于灵说的死生的话。

    没有灵只有自己这个当家人在家,可惜的是家里也没有人,死亡就会找上门来。死亡封住了生门,没有人撞破,我的爱,你在哪里?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不知道自己会呼唤谁。谁给了你胆量,谁又给了你心志,谁给了引诱和攀比,谁又给了你失望和一筹莫展。

    每个人都会遇到,也但愿每个人都不要遇到,“不要叫我们遇到试探。”

    天地人的真章都在这一句话里。

    你想好了吗,你准备好了吗?你真的想好了吗,真的准备好了吗?

    这是要不萦于心的,心不用再考虑了,选择自然而然,选择才会具有力量。人一生的拔悲救苦,为善去恶,磊落光明和纯任自然都是在积累力量,就是死亡面对时的力量。

    没有力量就是一个素人,世界是选择的世界,外在世界和内在世界。见了道德经,处处是道德,见了周易处处是易之变,见了黄帝内经处处是内经,见了灵经处处是灵经的反反复复的表明。

    人微言轻,妻子说不能这样,自己说只有这样。

    其实有中间的路可以走,只有这样就没有了路,不能这样的后词是还可以那样,是否倾听过那些这样或者那样的呼声,但上头了,自己执意担任另一个角色。

    自己都说不清楚,不是穷富或者是不是高贵,是对待生命的态度。每一个人都懂得,但因为说出真理的人不是自己仰慕的人就减了一分成色,还是为别人而活。

    你为自己活过吗?

    何时少了你一口吃的,都是为了供养你,真情才是朴素的真情,死在了一起,饿死或者冻死了,那比花香还要浓。

    没有目的意义的活着,就只是活着吗?有了目的意义的活着就不是活着吗?

    自己是自己,别人是别人,你用别人来衡量自己,就永远追不上,也不用追上,他们是他们的生命,你的是你的,证明你自己的唯有你自己。

    都是浮云都是虚空,虚空的虚空。

    你何曾有过自己的真实,现在或者这一世不存在你就永远不存在,存在于你没有意义,六哥哥和大莲与你无关,你没有生命生命就不是你的,你也被世界赚跑了。

    我的心里只有你。

    我是你所有的追求,你没有我,时间就只是时间空间就只能是空间,心情中的你已经把自己出卖了,你不是你。

    你不是你,你就不会认识我,死亡或者活着也将没有意义,我们遥遥无期。

    我就在你的周围,是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和每一件事情,你知道和认识我了吗?

    逃得很快,三十六计的最后一计不能说穿,但是在井口,蜥蜴人好整以暇,跑?它吐出了一口气,霎时之间将七把刀拦腰抱住,说,“然后是永生。”

    在坠落的时候,永生这个概念一直如雷轰顶。

    永生是什么,永生到底是什么和它一只是什么?是否永生有多种方式?是否永生是被记忆阻挡了,把我们的时空情隔开了,人们无法证明自己?

    它看着人们的悲苦不但无动于衷还撒上了一把盐?

    我证明我自己我到底得罪了谁?

    生你出来,死,你也出来,你来,你出来!三十八号发出可怜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