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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一个夜晚

    晨夕是名纺织工厂一线工人,黑白颠倒的工作常态,让他越来越少与人接触,单身和无趣的生活在晨夕身上看得一清二楚,年轻时的锐志磨得面目全非。

    而命运总是充满着变数,推着他往一处与生门相悖的方向,越陷越深......

    晨夕,今年35岁,工作的地方虽说是海滨小镇,但还算发达。更令人好奇的事,这儿是神明最多的地方,隔三差五的功夫,就能看到各种香火旺盛的寺庙与宗祠,这些都是闽南地区最常见的信仰之所。

    每年普度,也就是鬼门开的月份,是当地居民最重视的节日,这月也存在着很多禁忌,由于许多不明是由的外地人来到闽南,会选择租老房子,加上对闽地的习俗不熟悉。房屋如果人气不够旺盛,这类阴凉之地,更容易生出祸端。这事情,便要从晨夕捡到胸前的这块乳白色的石头说起......

    那年第一次来到闽南,这里四季分明,空气的湿度很适中,最吸引北方人。此刻感受着亚热带气候带来的舒适感,

    “难怪那么多的人都愿意来闽南买房子”念叨了一声,像晨夕这种打工人,只能找老房子住,毕竟便宜。

    晨夕在这些红色砖瓦的小巷子里转来拐去,电线杆上不时有贴着红纸黑字的“房租出租”、“低价合租”广告。晨夕边打着上面的电话,边循着周边的房子,运气好还能遇见房东,直接把价格确定下来,毕竟后天就要去厂里上班。

    “诶,少年诶啊,你要找房子吗?”只见背后一个80多岁的老人用闽南腔喊着,声音有些虚弱,听得出这句喊声,费了一些气力,老人举起的右手干瘦如柴,头发黑白相间,盘发起来裹成一个球状,插着一根黑线兼红漆的发簪,眼神却很凌厉。

    晨夕回头立马朝她的位置跑去。

    “是的是的,婆婆好,我想在附近找间房子住,就一人。”

    “那就对了,别看我人老了眼睛不好使,看你就是想租房子的,我有间屋子想租,价格便宜,也干净,儿孙要接我到新房子住,但我怕老房子越没人住,越容易坏,如果你满意,价格好说。”

    老人虽气虚,但说起话来,倒也连贯,一看就是以前读过书的人。

    “好,我可以先看看环境吗?”

    “跟我走,就在附近。”两人一言一语地谈着。

    只见老人窝着身子,话落地就往巷子里走。大约5分钟,就能看到一间独栋的古厝,古厝就在靠盐场的地方,与盐场隔着一条绿色的小河。古厝处于居民区的边沿,大门对着盐场和海滩,视野是开阔了许多,但房子就少了,房子间隔着几处长满杂草的空地,恰好把这间古厝跟附近的房子隔开。寻思着,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场景,莫不是指的这里了”刚想起这话,老人就推开了这房子的木门,吱吱吱的摩擦声,有些刺耳,哼哈二将神情肃穆,用的是红、黑色的漆上的色,经过大半个世纪的岁月,有些部分已经能看到木板底,但样貌依旧炯炯有神。

    这是一间五开间大房,中间有一处宽大的天井,天井借的光线不足,所以四处都较为阴暗。老人很熟悉的往右边走,是一间挂着门帘的房间,

    “这是我之前住的房间,你看看这地板都很干净,平时自己住的时候,其他房间也是有打扫的,放久了,不理不管,就会跟我这身老骨头一样没用了。”

    “婆婆打理得很好,我自己也喜欢干净的地方,不知我要看的房间在哪里?”

    “哎呀,不好意思,你跟我来”,说着就引我到她房间的对面,房间格局是对称的,所以跟她住的房间一样大小,有两个窗户,还有对开推拉的木制门窗,地板是八角形的瓦,很整洁。对于这个房间的采光,很满意。虽然独栋独楼有点偏,但已经买电动车了,也不担心这点路。

    “少年诶啊,这房间如何?别看房子旧,冬暖夏凉说的就是我们这种古厝。”老人热情地开着窗户边谈着。

    “一个月算你200就好,水电自己出,平时也就你自己住,我也不希望租给拖家带口的,一个人住,房子也清净点。”晨夕也懒得再找房子了,跑了三天,能找到这么安静的房子也不容易,把租金水电这些琐事给谈好。

    拿到了钥匙,夜色也渐渐黑了下来,老人怕黑了见不着路,就赶着回家,临时回过头说。“少年诶啊,你们外地人刚过来不熟悉,闽南有个习俗,‘住新房,烧头香’,中堂那里的佛台需要烧香,我腿脚不便,走到这里太远,还麻烦你每天帮我烧三柱香,神明是需要供奉的,等你在闽南住久了,也就明白了”。

    “诶,没问题,婆婆你尽管放心,我有时候白班,有时候晚班,但回来一定注意这事”。这话说完,婆婆刚走几步就停了下来,不知是不是感知错,老人边走边唠唠叨叨的,只发出弱弱的声响,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晨夕是上班前搬进来的,床上用品跟生活必需品备得很简单,毕竟镇区就在几公里处。

    “今天,就正式生活在闽南了”。晨夕心情很好,总算有落脚的地方,躺在床上的晨夕想起婆婆的话,便起身去中堂。出了房间,能看到对面婆婆的门,门最上方有个八卦,右边吊着一个古色古香的花鸟灯笼,灯笼细小的底部插着很多燃尽的香枝,满满当当的像糖葫芦。

    门帘分两道,外面一道细珠帘,里面一道红纱帘,颜色像是深红,旧得又有点泛黑。现在是下午五点左右,古厝的光线靠的就是中间天井,下午的黄昏透过天井,刚好摸到佛龛的桌角。这是一处很“热闹”的佛桌,有观世音、土地公、关老爷、还有一张普照佛光的道家三清,背后的佛光根据看的角度不同,真会有闪闪发光的效果,看着很是心安。接着,从桌上挑出三根香,这香的香气很纯,并没有化工品带出的刺鼻感。

    这如梦似幻的烟,从浓郁飘往虚无,它的长度或许就是人生的长度,过往云烟也只在秒瞬之间,最后也是化作尘埃,无身心所住,燃尽的根枝,还在,就像肉身留下的骸骨。

    “神明在上,今后我会常驻在这里,保佑我出行平安、工作顺利。”鞠了三个躬,边把三根香插入这密密麻麻的香炉里。抬头,看到右边挂着五副遗像,三男两女。如此孤单、苍凉,我并没有感受到害怕,更多的是对他们离去的哀悼,这最终也是自己必须走向的尽头。

    正准备转身离开,佛台后的木墙,传来声响。“这还有老鼠呢?”

    推开中堂的侧门,瞬间两只钱鼠慌忙逃串,啪的一声,一个木盒子掉落在面前。是一个用黑檀木做成的木盒,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也不见变形,说不定是榫卯结构做的,拿起木盒,感觉到分量很足,好奇心驱使,晨夕想看个究竟。

    “咦?”这是一块刻着类似图腾脸的乳白色石头,摸着还很温润,眼睛凸起,紧闭着,嘴巴也翘起,紧闭着。耳朵硕大,头顶高高隆起,有个孔,刚好能串进一条绳子。

    “这石头,倒是奇异,摸着手感,很像一块玉石,先收起来吧,之后跟婆婆说一下”。揣起盒子,便回了房间。

    没上班的夜晚总是漫长的,房间的钨丝灯,把四壁照得橙黄。十点左右,方才感觉到困乏。就在眼睛快闭上的瞬间,一阵凉意从脚底,串起,身体不禁打了个冷颤。

    “怎么鸡皮疙瘩都起来。”摸着手臂竖起的汗毛,晨夕四处张望。不料,让人几乎心脏骤停的画面,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晨夕眼前。

    泛黄的灯刚好照出窗外不到20公分的距离,只见半脸披着头发的女人正侧着脖子,望着桌上的黑檀盒。她的眼神透着渴望,瞳孔比正常人小很多,几乎都快看不见那黑眼珠,可能是房间的动静打扰了她,瞳孔一转,竟朝晨夕直勾勾地看来,本能的一退,头重重地撞在贴满海报的墙上,顿时眼冒金星,

    “哎呀,你是什么东西,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晨夕是慌了,顾不上后脑勺的包,一个劲地跪在床上念经。直到身体的寒冷退去,回到夏天本该有的暖和,才让慌乱的心渐渐平缓下来。

    “这是人是鬼?难怪那婆婆要我烧高香,原来是房子不干净。”这一夜,是眼皮实在撑不住的时候,才睡着的。隔天把上班手续办完,就在寻思着要换间房子,只是那婆婆的电话也没留,没地儿找她说理去。只是这办完上班手续也快到黄昏,摩托车停在前埕(古厝的大门空地),接了一条排插在充电。

    两旁的空地都是高高的杂草和石块,风吹来是饱含乡野气息的淡然,谁能料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纳闷之余,便坐在草地的石块上,想着昨晚那诡异的事。

    古厝的大门口有面萧墙,晨夕是旅游专业毕业的,因为自己比较孤僻,所以也就对不上专业口。他也知道这萧墙的说法,一是在大门口做面墙,能让路过的外人看不到屋内的情况,起到保护隐私的效果;二是风水之说,可以让外面的风水不和房子的风水对冲;三是鬼神之说,据说鬼只能直走,不能拐弯,所以大门口做面墙,鬼如果对着大门走就会被萧墙挡住,如果鬼左右方向走,也只是经过,走不进来。

    联想起昨晚的画面,这女人身体是向左的,只是把头转过来而已,莫不是真的如这说法所言?此时,一阵大风,把周边的杂草压低,从空地中间看到了几块凸起的圆堆,站起一看。

    “真是倒大霉了,这空地竟是坟墓。”三个龟背似的坟墓,用细小的石粒做成外壳,两个小墓靠着大墓的两边,左边是后土的石碑,每个墓的字体都较为模糊,写着:民国十年三月吉日。中间比较模糊,但大抵看得清楚是叶氏墓。

    “民国十年,大约也就是1912到1922年期间,距今也快百年了,这应该是家族墓,原来我是跟死人做了邻居”。想起古厝另一边也是空地,拔起腿就过去看,果不其然,也是墓地,另一边的墓地比较散乱,应该不是一家人修建的。想起那一屋子刚搬进来的家具,当地又人生地不熟,入职的工作也不稳定,晨夕鼓起了精神,拍了拍脸,给自己加油打气。

    “已经35岁了,仿佛别人的人生都过得一帆风顺,而我却只能随波逐流,有的陆续上了岸,我依旧在底层的河流里,永无止尽地行进着。也许多烧点香,也就没事了。”

    晨夕对自己做了一下午的自我安慰工作。得出了结论:“先把前期工作度过再说,顺便找一下其他房子,这婆婆也厉害,之前自己住在这房子里是怎么度过的呢”

    吃完饭,晨夕便去佛桌上香,

    “各路神仙,小子我暂住此地,请赐予我金光护体、百毒不侵、鬼怪不近,我日后定好好供奉各路神仙的饮食起居。”插完香就开始清洗地板,擦拭佛堂。俨然在一夜之间成了虔诚的佛弟子。

    又是夜深人静之时,闽南的海风是温煦的,空气不会像北方那样干燥,这一夜,晨夕是在极度疲惫下才入睡的,在意识即将画上句号的最后,依稀能感觉到跪拜神明时,所带来的气定神闲,只是这安稳的片刻,非常短暂......

    “喂。喂。你醒醒,我有事情想拜托你。”

    这声音很突然,就像你处在黑暗的世界里,突然从耳边传来的说话声,晨夕模模糊糊的睁开眼,只见一个穿着民国紫色旗袍的女人正坐在床边。

    晨夕先是楞了几秒,这纤细的手很白,顺着手刚巧看到她的脸蛋,一头乌黑发亮的短发刚好盖住右边的耳朵,左边的头发盘在耳后,露出一只白里透着粉的珍珠耳环,睫毛又弯又翘,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挂着一对柳月眉,这漂亮的脸蛋让晨夕越来越清醒。

    “我这是在做梦?门都锁好了,半夜哪来这么漂亮的女人,难道是女鬼吗?”

    这一想,让晨夕身子抖了好几下。

    “别怕,我对你没有恶意,我想让你帮我个忙,只要你答应了,我还会保护你的”。

    面对这么漂亮的脸蛋,恐惧是有减弱,但毕竟这也是人生中第一次和鬼对话。

    “我...姑娘,我刚来的,也烧香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帮不到你的”。

    “你可以的,只要你答应我,我不会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就行了。”

    这声音加重了许多。

    “这...你鬼都做不到的事,我平常人更不敢想啊…..更何况…”

    还没把话说完,她便站了起来,顿时空气一寒,昨晚的心颤虚弱又布满了全身,

    “妈呀,你不就是昨晚的女鬼吗?”

    “看你是吃硬不吃软了?”

    晨夕连忙后退几步,闭上了眼

    “行,你说就是了,快变回去可行?”

    这危急时刻,说话就是快。此时周围,寒意渐退。

    “好啦,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只见她又变回了旗袍女人的样子,手指贴着嘴唇,正露着淡淡的微笑。

    “好美,怎会有如此美的女子,可惜是鬼。”

    人果然对美的事物难以抗拒,过了半会儿晨夕也平静了下来。

    “你说,我该怎么帮你呢?”

    “我叫叶梦辉,按照你们平常人的角度看,说我是鬼也行,但也不全是。”这下把晨夕也听懵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我马上就搬走。”

    “何必急着走呢,既然来了,你就继续那趟旅程吧。”晨夕给听蒙了,“我一个人普通人,人生地不熟的,我哪里还有什么旅途?”。

    “你去戴上那块钟馗石”。女鬼指着桌上的那个黑檀盒。“钟馗石?我戴上又有什么用呢?”。梦辉不耐烦的说“叫你戴上便是了,戴上便知晓你该做什么。”受不住她的情绪波动,晨夕快步拿上了钟馗石,二话不说的套在脖子上。只见梦辉的眼神变得柔和,而晨夕也瞬间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