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邹义
钱一到位就动工了。
在岛上先修了一个很小游泳池，邹义一个人独自完成。
走线走管全是他亲自动手，据他说正常的泳池十年一维修，他经手的泳池五十年也不用修。泳池目前是露天的，本来要装盖子，但另一个活排在了加盖的前面，莹莹让邹义把地下酒窖给隔成几个房间，隔好后她就不顾火灾的危险就入住了。
这样莹莹与母亲和她三姨都住酒窖，她自己的房间都留给客人。又因为有了私人泳池，我让报社过来拍一些照片，精修过的照片一发表，丹国的客人也多了起来。
我和朱平也住酒窖。莹莹总觉得让我住酒窖不好意思，做为补偿她在床上尽心地伺候我。但我很喜欢酒窖，这种密闭的空间让我感到安全安心。更何况我还有亚楠陪，在温暖黑暗的酒窖里与亚楠相拥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沉醉了。在这无人打扰的小酒窖里，我和亚楠关系迅速升温，彼此都觉得自己是对方的那个人。
海鹰却坚决不住酒窖，他找了很多借口，什么地下潮湿，什么地下气闷啊……其实我猜他天生就不喜欢这样暗乎乎的地方，所以他极少来岛上，总是住在海鹞那。
他不来更好，我和莹莹更方便。
但是我和莹莹上床的次数却少了很多，一方面我有点不在意莹莹了我的心全放在亚楠身上，莹莹只是我无聊的时候调剂。另外莹莹也忙，她的心放到客人身上了。现在客人多，她也忙起来了，我估计她会一直忙到冬天。
就这样安静地生活了一段时间，岛上的宁静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
此人来了后就把玻璃门砸了，边砸边说要找亚楠。
当时邹义在，邹义气坏了，因为那玻璃门是他刚按好的。他要要动手打那人，对方也知道理亏，骂了两句就上船跑了。
等我上去的时候人已经跑远了，我劝了劝邹义，又怕伤到客人便赶紧把玻璃扫了，谁想到我的行为却博得了这个汉子的好感。
晚上他主动来找我喝酒，这两天海鹰不在我也无聊便跟他喝酒。
敬了我几杯酒后他向我道歉，他说：“这几天光干活了，一直没过来敬栾哥哥，我这失礼了。”
我说没什么，其实我知道他是不好意思过来。他总是觉得我是官，他一个干活人高攀不起，但今天我亲自扫玻璃和劝他这两件事让他稍微放松了心态。
我也明白我和他之间有着极大的差距，但我的确挺喜欢这个邹义，他什么都会干还任劳任怨，是一个很方便的人。再加上我和亚楠好着呢我心情也好，我端着酒杯说道：“我们平辈相交！今天可没有什么官与民的。”
邹义见我这么放低资态这么平易近人，感动地说道：“哥哥，你能体贴民意，真不愧是大人物，我再敬哥哥三杯！”
他一口气连喝三杯，我就只喝了一口，但桌上气氛变好了。
我俩本也没什么共同话题的，他的世界全是怎么更灵巧的干活，我的世界全是追求权利。但海鹞的存在让我们有了话题，我对海鹞很好奇，便假装把他认成海鹞的男友并趁机打听海鹞的事。
邹义不太想讲，也是有点不好意思讲，毕竟他不是正牌男友。但他知道我是官，他不能不跟我讲。等我再跟他喝两杯，他就承认自己不是海鹞男友并跟我讲起了他和海鹞的往事，还说说海鹞救了他。
邹义以前在岸上做电工，他比较聪明，虽然没有什么学历，但是很爱钻研，上班业余时间干私活赚了点小钱。但后来试着经商就全赔进去了。不做生意后就失去目标，整天干完活就无所事事，闲下来就把钱全扔给了KTV那些女人身上，但这样的生活过久了发现并没有得到幸福，反而越来越寂寞。
邹义很会打比方，他说当时的自己就像生活在一个沙漠里，每天都很渴。但KTV里卖笑的女人只提供盐水，越喝越渴。
我为这个比方和他喝了一杯。
他说后来海鹞建厂的时候把他叫回来了，他才重新回到岛上。
跟海鹞一起工作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不该和乱七八糟的女人生活，那种生活是堕落的绝望的。他感叹幸好海鹞把他叫回来了，让他这个沙漠里的旅人找到了绿洲。（我觉得他的比方打得非常巧且优雅，问了一嘴才知道邹义居然上过高中，他也说自己的文凭在岛上秒杀百分之九十的人。）
我想邹义在耀眼的海鹞身边才明白自己其实是一个普通人，仅在手艺上比别人强点，其实其它方面并不比别人强。
他明白这一点，不再想三想四了，老老实实地给海鹞打工了。
我觉得他算是活明白了，普通人是要认命的，要认清自己只是普通人，很可能没有大出息。
当然这也叫认命，认命后生活没了不该有的希望就会踏实多了。邹义他认命了，也踏实了。当然他自己觉得自己并没有完全认命，毕竟他天天都买彩票呢。（我觉得海鹞也是他的精神彩票，海鹞一日没结婚，他觉得自己就有希望。）
不过我又觉得生活对邹义是残酷的，因为邹义自己都隐约知道海鹞大概率是他得不到女的人。我边喝酒边想生活对平民向来是残酷的，世界上的美好只是留给我这样的人。邹义是没戏的，邹义这些样能干的人就负责把世界建设得美好，让我来享受。呵呵。
想到这我得意地哈哈一笑，和邹义干了杯，亚楠在一旁乖巧地倒酒。
我看着邹义既小心又尊敬望着我的样子，身边的亚楠又那么的乖巧可爱，酒又喝得有点多，此时的我真是有点忘形。我搂着亚楠当邹义面亲了一口。
邹义羡慕地看着我说道：“栾大哥，你和亚楠真好。”
我微微一笑，喝了一杯。他对亚楠说道：“小楠你终于脱离苦海了，以后和栾大哥就有幸福的日子啦。”
亚楠不好意思地看着邹义，我鼓动说道：“你俩喝一杯。”
亚楠很听话，举杯道：“十四叔，我敬你。”
原来他俩还是亲戚，不过岛上的人基本都是亲属。
喝一杯后两个人感情亲近多了，邹义小声道：“小楠，你俩关系哪一步啦？”
亚楠脸红了，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十四叔，栾大哥说要娶我。”
邹义看向我，我笑着喝了杯酒。
邹义叹道：“那小楠，今天来闹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亚楠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她整天被我关在屋里。
邹义又道：“是你的老公韩德兴。”
亚楠啊了一声，这个名字让她害怕地缩了缩身体。
我不乐意地说道：“这韩德兴，都离婚了还闹什么？”
这时亚楠和邹义一块看向我，我奇道：“还没离婚？”
邹义点头。
我惊道：“亚楠，你前一阵是怎么从他们家出来的？”
亚楠呆呆地说道：“姐姐趁婆婆午睡的时候包了一个车把我接回来的，我回来的时候鞋都没穿，光脚跑回来的。”
我呆了。
邹义说道：“其实是莹莹答应给他家赔彩礼，人家才放亚楠回来的。”
我问邹义道：“那彩礼赔了吗？”
邹义摇头道：“莹莹向她爸要过，但老宋头吃到嘴里的东西是不可能吐出来。”
我哦了一声，说道：“那只有退彩礼人家男方才肯离婚是吗？”
邹义点了点头，我问道：“收了多少彩礼？”
邹义喝了一杯酒然后伸了一个手指头。
我说道：“一万对吗？”
他点头。
我笑道：“这还不简单？一万也不多，问题不大。”
邹义长叹一声，但人家听说莹莹占了一个酒店，现在开价十万才同意离婚。
我惊叫道：“多少？十万？”
邹义道：“其实人家开始要的是二十万。后来莹莹去谈人家也松口了，这才要十万。”
我吸了一口冷气，十万是普通人家一百年才能攒下的钱。我说道：“真是狮子大开口，不过亚楠的父亲好像挺有钱的，他攒了那么多年，他能拿出这笔钱吗？”
邹义摇头道：“宋老爹扣气一辈子，一万块都不出，何况是十万呢？”
我说道：“那他能眼睁睁看自己女儿呆在火坑里？”
邹义冷笑道：“他眼里就只有他儿子宋大龙。亚楠莹莹都是女儿，他才不会管呢。”
我一下懂了，老爹扣气加重男轻女，亚楠指望不上她父亲了。
我看向亚楠，只见亚楠担忧地看着我，然后小声地问道：“我没离婚的话，是不是没法跟栾大哥在一起了？”
我点头。亚楠看我点头眼泪下来了，我赶忙哄她。邹义见事情不对劲草草地喝完杯中酒就走了。我也没留他，我对他并不在意。
我安抚好了亚楠后马上去找莹莹，此时莹莹正在跟客人说话，看我找她以为我又要那种事呢，小声道：“晚上等亚楠睡的。”
我摇头，说道：“你现在跟我来。”
她皱眉说道：“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一会也等不了？”
我想急也没用，便说道：“好，我去你屋里等你。”
等了一会她就来了，只见她一边挽发髻一边说道：“这两天忙，冷落了栾大哥……”
说完走过来就跪我腿前面，我摇摇头说道：“亚楠的离婚没办下来是吗？”
她一下子停了下来，抬头看我。我说道：“今天他老公不砸门我还不知道呢。”
莹莹吸了一口气，低头小声道：“很快就要解决了。”
我不悦地道：“很快就解决了？怎么个很快法？快人家找上门？我问你，人家要十万的事你怎么解决！”
莹莹脸色变了，抬头说道：“谁告诉你的？亚楠吗？”
我说：“你别管谁告诉我的，你要怎么办？”
莹莹小声道：“我有办法！过一段时间一定能解决的，总之亚楠是你的，栾大哥。”
我问道：“你找律师了吗？”
她愣道：“律师？”
我叹了口气，岛上的人法律观念淡薄。
她说道：“我会跟他们谈的，价钱已经降了一半的，现在已经谈到十万块了。而且找律师是没用的。”
我奇道：“为什么？”
她看着我说道：“因为韩德兴是骁骑侍卫。”
我一听就不吭声了，骁骑侍卫是宫里的兵。虽然这个职位很可能是韩家人买的职位，但骁骑侍卫有一个特权，那就是他们的婚姻受皇权保护并不走法律，也就是亚楠想和韩德兴离婚起诉是没用的，只有韩德兴同意才行。
我叹了口气说道：“那我和亚楠就没戏了是吗？”
她看着我，我一下明白她要说什么。
果然她提高声音说道：“栾大哥，你能不能拿十万给我？这样的话亚楠永远是你的！”
只见莹莹热切地看着我，我能看到她眼中的光，她觉得我是官，努努力还是能拿出十万块的。她太高看我了，我手里一共四万块，给她一万块，还剩三万。
莹莹急切道：“亚楠这件事一直是我心头的刺，前两天海鹞上岸的时候我也扔下旅馆过去了，我跟韩家谈了好几次，但是一点用也没有。人家就一句话，不给钱他们不会放人。可是要十万块，我从哪弄？”
莹莹拿不出十万块，我也拿不出来，亚楠也更不可能拿出十万。
却见莹莹仰头看着我说道：“栾大哥，现在能帮她的只有你了……我知道你工资也不高，而且你在离婚，你原来妻家不能出钱了，但你没有没一些固定的资产可以变卖的？”
我长叹一声，我是有一个小别墅，那是结婚的时候郑王爷送我们家的。但现在住在里面的是我弟弟和我父母，我怎么可以卖掉这个别墅呢，卖了后我父母和弟弟弟媳住哪？更重要的是那个别墅是我成功的标志，我卖掉别墅的话村里的人怎么看我父母？
我叹道：“莹莹，你先站起来。”
莹莹站起来了，继续说道：“你要是出了这个钱，亚楠永远是你的。”
我出不了，所以我只能装作不悦地说道：“什么意思，你是在用亚楠威胁我吗？”
莹莹连连摇头，叫道：“栾大哥！我怎么敢威胁你！”然后她又解释说道：“我只是知道不出这钱她迟早要回韩德兴那里的！我不要她回韩家！那是她的地狱！我只是要韩大哥你帮她！”
我又不吭声了。
这时候外面有人喊莹莹，还是刚才那客人。莹莹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她就匆匆走了。走前说道：“栾大哥，你考虑一下，我觉得你不亏。”
然后在关门的时候她还说韩德兴还会来的。
她走了，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去又独自喝了几杯酒，喝完后抱着亚楠颓然睡去。
在岛上先修了一个很小游泳池，邹义一个人独自完成。
走线走管全是他亲自动手，据他说正常的泳池十年一维修，他经手的泳池五十年也不用修。泳池目前是露天的，本来要装盖子，但另一个活排在了加盖的前面，莹莹让邹义把地下酒窖给隔成几个房间，隔好后她就不顾火灾的危险就入住了。
这样莹莹与母亲和她三姨都住酒窖，她自己的房间都留给客人。又因为有了私人泳池，我让报社过来拍一些照片，精修过的照片一发表，丹国的客人也多了起来。
我和朱平也住酒窖。莹莹总觉得让我住酒窖不好意思，做为补偿她在床上尽心地伺候我。但我很喜欢酒窖，这种密闭的空间让我感到安全安心。更何况我还有亚楠陪，在温暖黑暗的酒窖里与亚楠相拥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沉醉了。在这无人打扰的小酒窖里，我和亚楠关系迅速升温，彼此都觉得自己是对方的那个人。
海鹰却坚决不住酒窖，他找了很多借口，什么地下潮湿，什么地下气闷啊……其实我猜他天生就不喜欢这样暗乎乎的地方，所以他极少来岛上，总是住在海鹞那。
他不来更好，我和莹莹更方便。
但是我和莹莹上床的次数却少了很多，一方面我有点不在意莹莹了我的心全放在亚楠身上，莹莹只是我无聊的时候调剂。另外莹莹也忙，她的心放到客人身上了。现在客人多，她也忙起来了，我估计她会一直忙到冬天。
就这样安静地生活了一段时间，岛上的宁静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
此人来了后就把玻璃门砸了，边砸边说要找亚楠。
当时邹义在，邹义气坏了，因为那玻璃门是他刚按好的。他要要动手打那人，对方也知道理亏，骂了两句就上船跑了。
等我上去的时候人已经跑远了，我劝了劝邹义，又怕伤到客人便赶紧把玻璃扫了，谁想到我的行为却博得了这个汉子的好感。
晚上他主动来找我喝酒，这两天海鹰不在我也无聊便跟他喝酒。
敬了我几杯酒后他向我道歉，他说：“这几天光干活了，一直没过来敬栾哥哥，我这失礼了。”
我说没什么，其实我知道他是不好意思过来。他总是觉得我是官，他一个干活人高攀不起，但今天我亲自扫玻璃和劝他这两件事让他稍微放松了心态。
我也明白我和他之间有着极大的差距，但我的确挺喜欢这个邹义，他什么都会干还任劳任怨，是一个很方便的人。再加上我和亚楠好着呢我心情也好，我端着酒杯说道：“我们平辈相交！今天可没有什么官与民的。”
邹义见我这么放低资态这么平易近人，感动地说道：“哥哥，你能体贴民意，真不愧是大人物，我再敬哥哥三杯！”
他一口气连喝三杯，我就只喝了一口，但桌上气氛变好了。
我俩本也没什么共同话题的，他的世界全是怎么更灵巧的干活，我的世界全是追求权利。但海鹞的存在让我们有了话题，我对海鹞很好奇，便假装把他认成海鹞的男友并趁机打听海鹞的事。
邹义不太想讲，也是有点不好意思讲，毕竟他不是正牌男友。但他知道我是官，他不能不跟我讲。等我再跟他喝两杯，他就承认自己不是海鹞男友并跟我讲起了他和海鹞的往事，还说说海鹞救了他。
邹义以前在岸上做电工，他比较聪明，虽然没有什么学历，但是很爱钻研，上班业余时间干私活赚了点小钱。但后来试着经商就全赔进去了。不做生意后就失去目标，整天干完活就无所事事，闲下来就把钱全扔给了KTV那些女人身上，但这样的生活过久了发现并没有得到幸福，反而越来越寂寞。
邹义很会打比方，他说当时的自己就像生活在一个沙漠里，每天都很渴。但KTV里卖笑的女人只提供盐水，越喝越渴。
我为这个比方和他喝了一杯。
他说后来海鹞建厂的时候把他叫回来了，他才重新回到岛上。
跟海鹞一起工作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不该和乱七八糟的女人生活，那种生活是堕落的绝望的。他感叹幸好海鹞把他叫回来了，让他这个沙漠里的旅人找到了绿洲。（我觉得他的比方打得非常巧且优雅，问了一嘴才知道邹义居然上过高中，他也说自己的文凭在岛上秒杀百分之九十的人。）
我想邹义在耀眼的海鹞身边才明白自己其实是一个普通人，仅在手艺上比别人强点，其实其它方面并不比别人强。
他明白这一点，不再想三想四了，老老实实地给海鹞打工了。
我觉得他算是活明白了，普通人是要认命的，要认清自己只是普通人，很可能没有大出息。
当然这也叫认命，认命后生活没了不该有的希望就会踏实多了。邹义他认命了，也踏实了。当然他自己觉得自己并没有完全认命，毕竟他天天都买彩票呢。（我觉得海鹞也是他的精神彩票，海鹞一日没结婚，他觉得自己就有希望。）
不过我又觉得生活对邹义是残酷的，因为邹义自己都隐约知道海鹞大概率是他得不到女的人。我边喝酒边想生活对平民向来是残酷的，世界上的美好只是留给我这样的人。邹义是没戏的，邹义这些样能干的人就负责把世界建设得美好，让我来享受。呵呵。
想到这我得意地哈哈一笑，和邹义干了杯，亚楠在一旁乖巧地倒酒。
我看着邹义既小心又尊敬望着我的样子，身边的亚楠又那么的乖巧可爱，酒又喝得有点多，此时的我真是有点忘形。我搂着亚楠当邹义面亲了一口。
邹义羡慕地看着我说道：“栾大哥，你和亚楠真好。”
我微微一笑，喝了一杯。他对亚楠说道：“小楠你终于脱离苦海了，以后和栾大哥就有幸福的日子啦。”
亚楠不好意思地看着邹义，我鼓动说道：“你俩喝一杯。”
亚楠很听话，举杯道：“十四叔，我敬你。”
原来他俩还是亲戚，不过岛上的人基本都是亲属。
喝一杯后两个人感情亲近多了，邹义小声道：“小楠，你俩关系哪一步啦？”
亚楠脸红了，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十四叔，栾大哥说要娶我。”
邹义看向我，我笑着喝了杯酒。
邹义叹道：“那小楠，今天来闹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亚楠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她整天被我关在屋里。
邹义又道：“是你的老公韩德兴。”
亚楠啊了一声，这个名字让她害怕地缩了缩身体。
我不乐意地说道：“这韩德兴，都离婚了还闹什么？”
这时亚楠和邹义一块看向我，我奇道：“还没离婚？”
邹义点头。
我惊道：“亚楠，你前一阵是怎么从他们家出来的？”
亚楠呆呆地说道：“姐姐趁婆婆午睡的时候包了一个车把我接回来的，我回来的时候鞋都没穿，光脚跑回来的。”
我呆了。
邹义说道：“其实是莹莹答应给他家赔彩礼，人家才放亚楠回来的。”
我问邹义道：“那彩礼赔了吗？”
邹义摇头道：“莹莹向她爸要过，但老宋头吃到嘴里的东西是不可能吐出来。”
我哦了一声，说道：“那只有退彩礼人家男方才肯离婚是吗？”
邹义点了点头，我问道：“收了多少彩礼？”
邹义喝了一杯酒然后伸了一个手指头。
我说道：“一万对吗？”
他点头。
我笑道：“这还不简单？一万也不多，问题不大。”
邹义长叹一声，但人家听说莹莹占了一个酒店，现在开价十万才同意离婚。
我惊叫道：“多少？十万？”
邹义道：“其实人家开始要的是二十万。后来莹莹去谈人家也松口了，这才要十万。”
我吸了一口冷气，十万是普通人家一百年才能攒下的钱。我说道：“真是狮子大开口，不过亚楠的父亲好像挺有钱的，他攒了那么多年，他能拿出这笔钱吗？”
邹义摇头道：“宋老爹扣气一辈子，一万块都不出，何况是十万呢？”
我说道：“那他能眼睁睁看自己女儿呆在火坑里？”
邹义冷笑道：“他眼里就只有他儿子宋大龙。亚楠莹莹都是女儿，他才不会管呢。”
我一下懂了，老爹扣气加重男轻女，亚楠指望不上她父亲了。
我看向亚楠，只见亚楠担忧地看着我，然后小声地问道：“我没离婚的话，是不是没法跟栾大哥在一起了？”
我点头。亚楠看我点头眼泪下来了，我赶忙哄她。邹义见事情不对劲草草地喝完杯中酒就走了。我也没留他，我对他并不在意。
我安抚好了亚楠后马上去找莹莹，此时莹莹正在跟客人说话，看我找她以为我又要那种事呢，小声道：“晚上等亚楠睡的。”
我摇头，说道：“你现在跟我来。”
她皱眉说道：“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一会也等不了？”
我想急也没用，便说道：“好，我去你屋里等你。”
等了一会她就来了，只见她一边挽发髻一边说道：“这两天忙，冷落了栾大哥……”
说完走过来就跪我腿前面，我摇摇头说道：“亚楠的离婚没办下来是吗？”
她一下子停了下来，抬头看我。我说道：“今天他老公不砸门我还不知道呢。”
莹莹吸了一口气，低头小声道：“很快就要解决了。”
我不悦地道：“很快就解决了？怎么个很快法？快人家找上门？我问你，人家要十万的事你怎么解决！”
莹莹脸色变了，抬头说道：“谁告诉你的？亚楠吗？”
我说：“你别管谁告诉我的，你要怎么办？”
莹莹小声道：“我有办法！过一段时间一定能解决的，总之亚楠是你的，栾大哥。”
我问道：“你找律师了吗？”
她愣道：“律师？”
我叹了口气，岛上的人法律观念淡薄。
她说道：“我会跟他们谈的，价钱已经降了一半的，现在已经谈到十万块了。而且找律师是没用的。”
我奇道：“为什么？”
她看着我说道：“因为韩德兴是骁骑侍卫。”
我一听就不吭声了，骁骑侍卫是宫里的兵。虽然这个职位很可能是韩家人买的职位，但骁骑侍卫有一个特权，那就是他们的婚姻受皇权保护并不走法律，也就是亚楠想和韩德兴离婚起诉是没用的，只有韩德兴同意才行。
我叹了口气说道：“那我和亚楠就没戏了是吗？”
她看着我，我一下明白她要说什么。
果然她提高声音说道：“栾大哥，你能不能拿十万给我？这样的话亚楠永远是你的！”
只见莹莹热切地看着我，我能看到她眼中的光，她觉得我是官，努努力还是能拿出十万块的。她太高看我了，我手里一共四万块，给她一万块，还剩三万。
莹莹急切道：“亚楠这件事一直是我心头的刺，前两天海鹞上岸的时候我也扔下旅馆过去了，我跟韩家谈了好几次，但是一点用也没有。人家就一句话，不给钱他们不会放人。可是要十万块，我从哪弄？”
莹莹拿不出十万块，我也拿不出来，亚楠也更不可能拿出十万。
却见莹莹仰头看着我说道：“栾大哥，现在能帮她的只有你了……我知道你工资也不高，而且你在离婚，你原来妻家不能出钱了，但你没有没一些固定的资产可以变卖的？”
我长叹一声，我是有一个小别墅，那是结婚的时候郑王爷送我们家的。但现在住在里面的是我弟弟和我父母，我怎么可以卖掉这个别墅呢，卖了后我父母和弟弟弟媳住哪？更重要的是那个别墅是我成功的标志，我卖掉别墅的话村里的人怎么看我父母？
我叹道：“莹莹，你先站起来。”
莹莹站起来了，继续说道：“你要是出了这个钱，亚楠永远是你的。”
我出不了，所以我只能装作不悦地说道：“什么意思，你是在用亚楠威胁我吗？”
莹莹连连摇头，叫道：“栾大哥！我怎么敢威胁你！”然后她又解释说道：“我只是知道不出这钱她迟早要回韩德兴那里的！我不要她回韩家！那是她的地狱！我只是要韩大哥你帮她！”
我又不吭声了。
这时候外面有人喊莹莹，还是刚才那客人。莹莹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她就匆匆走了。走前说道：“栾大哥，你考虑一下，我觉得你不亏。”
然后在关门的时候她还说韩德兴还会来的。
她走了，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去又独自喝了几杯酒，喝完后抱着亚楠颓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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