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 胜
雉十三一击不中正怒火中烧，无奈自己没有长着苍鹰的翅膀，飞不了那么高。
听见三个要一起上，便把颈羽蓬然竖起像撑着一把巨伞，双翅半张，爪抓地腿微弯，做出一个腾空跃击之势。
“叫鸡打架毛冲起！你俩看那瘟鸡的样子，像不像冲冠一怒啄红颜？哈哈哈哈！”沃婳笑起来全身直颤。
沃媖接过话：“我看呀，胀得一脸通红，像是公鸡......公鸡在生蛋！”三个仙子笑得花枝乱颤。
雉十三恨得嘴巴咯咯直抖，一团火眼见就要喷出来，转念一想，还不到时候，只能拼着劲儿压住喉咙，硬生生的把火吞了下去。
三个笑够了，移动身形，把雉十三围在了中间。
“这瘟鸡身强体壮，嘴尖爪利，又披了一身钢片儿样的毛羽。你俩可要小心啰！”沃媖说话的口气明显好听多了。
“不过是只长大了点儿的雉鸡，又没成精！再强壮也飞不到百丈高，飞远最多也不过七八里吧。有啥可当心的呢？”沃婳说。
“对呀！”沃娴接过话，“所谓的鸡飞狗跳，我看也就是扑腾几下而已。我们就在空中逗它玩玩儿，累它个半死再来收拾它。”
“这个办法好！我先示范一下。”沃婳嬉笑着飞到雉十三前面。
“喔喔，喂，你叫雉十三？谁给你取了这么一个土得掉渣名字？本仙子给你取了个凤呀什么的，又漂亮又高贵！另外还有一颗仙丹，吃了就可以像鹰一样的飞翔。怎么样做我的坐骑？”
雉十三也不答话，身体一缩猛然向上高高一跃，不停地拍扇翅膀真奔沃婳啄去。
沃婳早有准备，依然正对着它，身体随之后飘，始终保持在距它嘴尖几尺远，刚好又够不着的距离，笑嘻嘻看它心急火燎的样子。
追了七八十丈高，雉十三势尽，不得已下落，展开翅膀改为平飞。
旁边沃娴、沃媖脱手打出手琢，一左一右故意只击在翅根上。
雉十三旋着圈儿直往下掉，哐啷哗啦砸断了好几十棵树。
等雉十三哇哇怪叫，踩着横七竖八、杂乱不堪的残枝重新站在山岩上时，三个早已经笑够了，胆子也变大了。
三个仙子一起飘到雉十三头前，沃媖又再近了一些：“怎么样，好玩儿吧？瘟十三来吃我呀！”
雉十三瞪着血红的眼睛，脸庞也更红了，嘎的一声飞腾起来，直着脖颈奔向沃媖。
沃媖一脸嘲讽之色，身体随之后飞，看到雉十三张着嘴巴，近在咫尺却始终够不着的样子，玩心就更大了。
雉十三猛扇翅膀、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引得沃娴、沃婳也凑了过来，生怕错过了戏弄它的机会。
沃媖想太好玩了，再近点就可以拍拍它的嘴巴了。
想到了就做吧，她慢慢把手伸了过去。
“呼......”眼前突然冒出一团火光，炙痛感裹着手臂扑面而来。
惨了！她只来得及想到这两个字，便头晕目眩承受不住了，身上拖着一绺青烟直往下坠。
雉十三敛起翅膀掉头就追。
沃娴、沃婳看得真切，愕然了两秒，急忙化着两团光抢先拥着沃媖，避过雉十三，飞上了云端。
只见沃媖双眼紧闭，左脸泛红，一只襦袖已经烧没了，裸露的手臂和身上紫红的襦裙几乎一个色。
“怪了！这只瘟鸡竟然能吐五行真火，”沃娴心慌不安的说，“沃媖的手怕要废了……”
“唉呀，有啥奇怪的嘛！这雉鸡不知是什么来头，吃了我们的五颗火原珠，不但没被五内俱焚化为灰烬，反而成就了它。好在真火初成，又差一颗最紧要的火蓝珠，否则我们今天倒真玩完了。”
沃婳继续说道，“沃娴，平时我们三个闹归闹，看沃媖现在的样子，麻烦大了。今天我俩拼着受罪，也得用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回家，看母亲有法子医好她没有。”
“那就别说了。快走！快走！”两团光一闪而过，消失在天际。
四周一片寂静，连一只鸟都没有。雉十三站在岩石上，张开翅膀尽情的挥动起来，扇起的狂风搅动着树林，把树叶残枝卷得满天都是。
树叶在沉落，信心在升腾。
它昂首检视了全身一遍，把翘起的几根羽毛一一捋直弄顺贴了，又竖起布满条纹花的大尾巴，前后左右的摇了一遍。
爽快的拉了一泡屎之后，觉得胃里又空了。该去捉几只野猪、老熊什么的填肚子了。
它放眼一瞧，四周山林里一个像样的动物影子都没有。
没奈何只得又跳到蝇蚋围绕的蟒蛇前，从新撕开一段僵硬的皮子，一下一下啄食起来。
阳光不知几时躲进了云层，一阵阵大风顺着山沟山梁席卷而来，暴雨不期而至。
“这应该是秋天最后一场大雨了……”
雉十三对这种大雨特别反感。
庞大的身躯反而成了累赘，挤不进树林，头顶没有遮挡，只能任雨水肆意冲刷。
它想起了“家”，大塘村那个有屋顶的、不受风吹雨淋的家。
它下了个决心，一定要找一处可遮风挡雨的地方，再也不要淋这该死的雨了。
况且寒冬将至，那将会更难熬。
而要容下两三丈高、近五丈长的身体，非得一个巨大的岩洞不行。
接下来的几天，雉十三像一道最恐怖的美丽风景在元界山深处飘来飘去。
大一点的飞禽走兽一听闻它的风声便立即噤若寒蝉、隐匿起来，不敢露半点行藏。
倒是小鸟、小虫们活跃的身影和婉啭的鸣唱为山林增添了勃勃生气。
雉十三终于在高高的秀枯山下发现了一个大岩洞。
洞口上方只有几根稀疏的小灌木，侧旁连杂草也没有几丛。
洞里黑黢黢地看不清楚，想来很深。
洞外是整片的岩石上覆着一个浅浅的草坪，虽不大，但足够它悠闲的散散步。
更愉快的是洞旁右侧不远，竖直的崖壁上挂着一条瀑布，潭水清澈透亮，喝水的时候顺便还可以照照镜子，濯洗濯洗羽毛也十分合适。
雉十三简直要乐疯了！
当它自个儿咯咯笑着降落在草坪上时，风带来了一股不怀好意的浓烈腥气。
“这味道有点熟悉。”它仔细品味了一下，应该是小时候从石缝里扯出来的蜈蚣味道。
长长的扭动的身子、无数乱摆乱舞的细爪、软绵绵噙在嘴里的感觉立即浮现出来。
雉十三自信而雍容的踱了几步，阳光照在它五彩的身上灿灿生辉。
它瞅了瞅黑漆漆的洞口，一对幽幽的荧光上下飘浮，赫红色的两条竹节样的触须伸了出来，高高地招摇着。
雉十三一心注视着洞口。不远处，山神的眼睛也注视着它。
听见三个要一起上，便把颈羽蓬然竖起像撑着一把巨伞，双翅半张，爪抓地腿微弯，做出一个腾空跃击之势。
“叫鸡打架毛冲起！你俩看那瘟鸡的样子，像不像冲冠一怒啄红颜？哈哈哈哈！”沃婳笑起来全身直颤。
沃媖接过话：“我看呀，胀得一脸通红，像是公鸡......公鸡在生蛋！”三个仙子笑得花枝乱颤。
雉十三恨得嘴巴咯咯直抖，一团火眼见就要喷出来，转念一想，还不到时候，只能拼着劲儿压住喉咙，硬生生的把火吞了下去。
三个笑够了，移动身形，把雉十三围在了中间。
“这瘟鸡身强体壮，嘴尖爪利，又披了一身钢片儿样的毛羽。你俩可要小心啰！”沃媖说话的口气明显好听多了。
“不过是只长大了点儿的雉鸡，又没成精！再强壮也飞不到百丈高，飞远最多也不过七八里吧。有啥可当心的呢？”沃婳说。
“对呀！”沃娴接过话，“所谓的鸡飞狗跳，我看也就是扑腾几下而已。我们就在空中逗它玩玩儿，累它个半死再来收拾它。”
“这个办法好！我先示范一下。”沃婳嬉笑着飞到雉十三前面。
“喔喔，喂，你叫雉十三？谁给你取了这么一个土得掉渣名字？本仙子给你取了个凤呀什么的，又漂亮又高贵！另外还有一颗仙丹，吃了就可以像鹰一样的飞翔。怎么样做我的坐骑？”
雉十三也不答话，身体一缩猛然向上高高一跃，不停地拍扇翅膀真奔沃婳啄去。
沃婳早有准备，依然正对着它，身体随之后飘，始终保持在距它嘴尖几尺远，刚好又够不着的距离，笑嘻嘻看它心急火燎的样子。
追了七八十丈高，雉十三势尽，不得已下落，展开翅膀改为平飞。
旁边沃娴、沃媖脱手打出手琢，一左一右故意只击在翅根上。
雉十三旋着圈儿直往下掉，哐啷哗啦砸断了好几十棵树。
等雉十三哇哇怪叫，踩着横七竖八、杂乱不堪的残枝重新站在山岩上时，三个早已经笑够了，胆子也变大了。
三个仙子一起飘到雉十三头前，沃媖又再近了一些：“怎么样，好玩儿吧？瘟十三来吃我呀！”
雉十三瞪着血红的眼睛，脸庞也更红了，嘎的一声飞腾起来，直着脖颈奔向沃媖。
沃媖一脸嘲讽之色，身体随之后飞，看到雉十三张着嘴巴，近在咫尺却始终够不着的样子，玩心就更大了。
雉十三猛扇翅膀、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引得沃娴、沃婳也凑了过来，生怕错过了戏弄它的机会。
沃媖想太好玩了，再近点就可以拍拍它的嘴巴了。
想到了就做吧，她慢慢把手伸了过去。
“呼......”眼前突然冒出一团火光，炙痛感裹着手臂扑面而来。
惨了！她只来得及想到这两个字，便头晕目眩承受不住了，身上拖着一绺青烟直往下坠。
雉十三敛起翅膀掉头就追。
沃娴、沃婳看得真切，愕然了两秒，急忙化着两团光抢先拥着沃媖，避过雉十三，飞上了云端。
只见沃媖双眼紧闭，左脸泛红，一只襦袖已经烧没了，裸露的手臂和身上紫红的襦裙几乎一个色。
“怪了！这只瘟鸡竟然能吐五行真火，”沃娴心慌不安的说，“沃媖的手怕要废了……”
“唉呀，有啥奇怪的嘛！这雉鸡不知是什么来头，吃了我们的五颗火原珠，不但没被五内俱焚化为灰烬，反而成就了它。好在真火初成，又差一颗最紧要的火蓝珠，否则我们今天倒真玩完了。”
沃婳继续说道，“沃娴，平时我们三个闹归闹，看沃媖现在的样子，麻烦大了。今天我俩拼着受罪，也得用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回家，看母亲有法子医好她没有。”
“那就别说了。快走！快走！”两团光一闪而过，消失在天际。
四周一片寂静，连一只鸟都没有。雉十三站在岩石上，张开翅膀尽情的挥动起来，扇起的狂风搅动着树林，把树叶残枝卷得满天都是。
树叶在沉落，信心在升腾。
它昂首检视了全身一遍，把翘起的几根羽毛一一捋直弄顺贴了，又竖起布满条纹花的大尾巴，前后左右的摇了一遍。
爽快的拉了一泡屎之后，觉得胃里又空了。该去捉几只野猪、老熊什么的填肚子了。
它放眼一瞧，四周山林里一个像样的动物影子都没有。
没奈何只得又跳到蝇蚋围绕的蟒蛇前，从新撕开一段僵硬的皮子，一下一下啄食起来。
阳光不知几时躲进了云层，一阵阵大风顺着山沟山梁席卷而来，暴雨不期而至。
“这应该是秋天最后一场大雨了……”
雉十三对这种大雨特别反感。
庞大的身躯反而成了累赘，挤不进树林，头顶没有遮挡，只能任雨水肆意冲刷。
它想起了“家”，大塘村那个有屋顶的、不受风吹雨淋的家。
它下了个决心，一定要找一处可遮风挡雨的地方，再也不要淋这该死的雨了。
况且寒冬将至，那将会更难熬。
而要容下两三丈高、近五丈长的身体，非得一个巨大的岩洞不行。
接下来的几天，雉十三像一道最恐怖的美丽风景在元界山深处飘来飘去。
大一点的飞禽走兽一听闻它的风声便立即噤若寒蝉、隐匿起来，不敢露半点行藏。
倒是小鸟、小虫们活跃的身影和婉啭的鸣唱为山林增添了勃勃生气。
雉十三终于在高高的秀枯山下发现了一个大岩洞。
洞口上方只有几根稀疏的小灌木，侧旁连杂草也没有几丛。
洞里黑黢黢地看不清楚，想来很深。
洞外是整片的岩石上覆着一个浅浅的草坪，虽不大，但足够它悠闲的散散步。
更愉快的是洞旁右侧不远，竖直的崖壁上挂着一条瀑布，潭水清澈透亮，喝水的时候顺便还可以照照镜子，濯洗濯洗羽毛也十分合适。
雉十三简直要乐疯了！
当它自个儿咯咯笑着降落在草坪上时，风带来了一股不怀好意的浓烈腥气。
“这味道有点熟悉。”它仔细品味了一下，应该是小时候从石缝里扯出来的蜈蚣味道。
长长的扭动的身子、无数乱摆乱舞的细爪、软绵绵噙在嘴里的感觉立即浮现出来。
雉十三自信而雍容的踱了几步，阳光照在它五彩的身上灿灿生辉。
它瞅了瞅黑漆漆的洞口，一对幽幽的荧光上下飘浮，赫红色的两条竹节样的触须伸了出来，高高地招摇着。
雉十三一心注视着洞口。不远处，山神的眼睛也注视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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