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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旧睡衣

    就像唐泽航说的那样河粉真的很好吃,反正宫野志保是没吃过正版的越南河粉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如何魔改了菜谱的,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好吃。

    他们收拾完桌子,琴酒就像之前说的那样翻出一件干净的旧睡衣,看到那件睡衣的瞬间唐泽航的小脸就裂开来了——倒不是真的裂开什么的,就是表情崩得有点明显。

    宫野志保看着那两件黑白相间的睡衣,眼睛一亮,然后目光就在唐泽航和睡衣之间来回徘徊。

    白色的睡裤上有条黑色的尾巴,屁股到腰部都是黑色的,上半身白色的长袖睡衣的背部有长长一条黑色,和下半身连在一起看背部是一大片黑色,睡衣上还有个特殊的兜帽,上面有两个尖尖的耳朵。

    “黑泽阵!”唐泽航连名带姓的叫琴酒的名字,目光里全是控诉,“那么多衣服你就找出这件来?”

    “这件最小。”琴酒很坦然的看向唐泽航,就好像根本不知道唐泽航为什么这个反应一样,“就算是这件可能也有点大。”

    宫野志保笑眯眯的接过睡衣,跑去洗手间换衣服,留下琴酒面对恼羞成怒的唐泽航。

    琴酒从容的靠在桌上,微微侧头,在唐泽航提出问题之前就拿出了答案,“你知道,那是美好回忆,就像你还保存着我的速写本一样。”

    “唔……”唐泽航毫不心虚的看着琴酒,双手抱臂在胸前,目光在琴酒身上打量了一圈,心知肚明这肯定不是对方唯一留下的东西,因为速写本也不是他唯一还留着的东西一样,“你知道啊,好吧,我们扯平了。”

    两个人严肃的和对方沉默的对视,就像对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一样,房间里像是放了一只大象,你可真恶劣啊,他们明明白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这样的谴责。

    这样保存对方少年时代的物品的行为本身颇有家人长辈的意味,他们这么做当然不是因为这种原因,而是更类似于占对方便宜,收集中二黑历史等以后挤兑对方用。

    倒不是说他们乐意对方这么干,看他们的反应也知道了,换个人敢这么干坟头草都三尺高了——当然,也没有人有机会这么接近他们。

    可惜阻止对方并不容易,和抓住对方的把柄一样不容易,于是这变成他们的一个常驻游戏。

    “直到下一次?”琴酒嘴边泛起笑意,他也没那么介意,游戏就是要有输有赢才好玩。

    “直到下一次。”唐泽航也笑了出来,这是个很有趣的游戏,除了会让人回想起当年都做过些什么之外没有任何伤害性,通常也是以平手作为结果。

    “什么下一次?”宫野志保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已经在他们聊天的间隙里换好了衣服,睡衣穿在她身上还是有一点宽松,显得她有点小巧可爱。

    琴酒看向宫野志保,挑起眉,女孩还很自觉的把兜帽拉上了,他温和的笑容里多出了一些恶劣的玩味,“真可爱,简直像欣酱小时候一样可爱。”

    唐泽航面无表情的踹了琴酒一脚,你够了,少说两句吧。

    “所以这是哈士奇吗?”宫野志保拽了拽袖子,歪头的时候耳朵跟着抖了两下,怪可爱的,但唐泽航觉得惨不忍睹,他以前居然任由琴酒给他穿这个……

    “是狼。”唐泽航淡定的纠正宫野志保的想法,虽然是长得差不多的动物,狼总比哈士奇好听一点,他当初可没想到这件衣服还有被别人看到甚至穿上的一天。

    琴酒点了点头,多少有点哄小姑娘和不率先挑衅的意思,肯定了唐泽航的说法:“是狼,志保这样很帅气。”

    其实和帅气完全没什么关系,可爱倒是真的。

    唐泽航看着笑的开心的宫野志保眨了下眼睛,在小女孩没注意到时候,对琴酒做了个口型:相机。

    琴酒立刻会意,从怀里掏出便携小相机,熟练的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拍照,唐泽航看着摇了摇头,他不用等照片洗出来都知道琴酒拍出来的照片和那些通过取景框看到效果的人拍出来效果差不多,都是在他身上练出来的。

    当然,唐泽航也没少用琴酒练习就是了,但是自从琴酒经过行动组的培训之后就越来越难被镜头捕捉了,只能光明正大的拍多少有点令人遗憾。

    现在高高兴兴的宫野志保并不知道这两个坏家伙干了什么让她几年后分外后悔的事,好朋友的真谛大概就是悄默声的毫不客气的记下你的黑历史,然后在几年后的朋友聚会上,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拿出来。

    “你该不会有什么不抱着睡不着的玩偶之类的东西吧?”唐泽航看着穿着动物睡衣的宫野志保有点好奇的问。

    “没有啊,”宫野志保觉得那么幼稚的事情和自己无关,“为什么这么问,欣酱喜欢抱着东西睡吗?”

    “对。”唐泽航还没来的及否认就听旁边琴酒帮他确认了一下,所以说他到底为什么要带宫野志保回来,败坏自己形象吗?

    反正形象都被败坏了,唐泽航很淡定的点点头,“对,我有个可以抱的枕头可以借给你。”

    “那你自己呢?”宫野志保好奇的问了一句,倒不是说她需要抱枕什么的。

    唐泽航对着无奈笑了的琴酒抬了抬下巴,报复性的说:“那不是可以抱的东西吗。”

    “我去铺床。”琴酒没有接茬,很自觉的进屋去拿新的床单枕套给唐泽航的床更换床上用品,唐泽航的床单枕套之类的都是深色的,不是黑色的就是海军蓝,甚至都跟冷淡没什么关系了,只能说是阴暗,好在换上这套是海军蓝的,不然给小女孩睡黑色的床琴酒也有点过意不去。

    其实琴酒的床上用品也好不到哪去,不是蓝色的就是灰色的,反正和白色或者暖色不搭边,这都是以前留下的后遗症,白色总是会唤起那段没什么颜色的回忆,人们都说当你经过磨练之后会觉得那其实是宝贵的经历,宝不宝贵琴酒不知道,他只知道蜕变出来的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不是好东西,那么其实也就无法称作宝贵的经历吧,毕竟,如果是宝贵的经历的话不是应该每个人都想经历一下,并因此成为更好的自己吗?

    在抖开新床单的时候,琴酒顺着门打开的缝隙看向外面和唐泽航说话的宫野志保,面对仿佛情感缺乏症患者的唐泽航,小女孩带着淡淡的笑容说着什么。

    也许我也不是特别没救,琴酒有些自嘲的想着,起码我没有想把那些别无选择的事强加在别人身上一遍,但我没有心理阴暗到试图把别人变成自己的样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我知道就算重现当年的经历也不会有和我一样的人,还是因为我知道我有一个同类呢?

    唐泽航就像知道琴酒在想什么一样看过来,两个人的视线对上,然后又错开。

    也许是因为宫野志保的名字,也许是因为宫野志保的长相,他们都控制不住的一再回忆过去,但宫野志保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也许是因为早早理解了监护人的概念,性格十分开朗的同时也特别懂事。

    到了睡觉时间,宫野志保看了看唐泽航的房间,这间房间非常的空,只有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语言的书,内容跨度也很大,光是宫野志保能看懂的就有各种医学书籍和化学书籍,有些是她看不太懂的物理学和心理学的东西,甚至还有一些看起来十分玄学和哲学标题的书。

    “我们就睡在旁边那屋,如果做噩梦了可以来找我们。”琴酒温和的拍了拍宫野志保的肩膀,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得到宫野志保的点头就离开了,顺手将门关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新朋友展现出来的友好让人放松,宫野志保很快陷入了沉眠。

    可惜另一间卧室里却不是这样的,唐泽航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声音里有点冷漠:“我觉得她值得做朋友。”

    “嗯,”琴酒淡淡的应了一声,坐在床边换上自己的睡衣,“她很聪明,以后会成为很优秀的研究员吧。”

    “说不定还是实验室主管。”唐泽航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侧头看向琴酒:“你是对的。”

    琴酒耸了下肩膀,他当然是对的,“她的监护人很有意思。”

    “应该是先生安排的,不会有问题。”唐泽航觉得这真的很有意思,组织这么多人都在围着一个小女孩转,都在期望她未来作出的成就,她知道这一点吗?

    琴酒也躺到床上,把抱枕扔到唐泽航身上,别看之前唐泽航说的硬气,实际上如果真的让他抱着琴酒,今天就谁都别想入睡了,“最好还是关注一点,我总觉得贝尔摩德的态度有问题。”

    “贝尔摩德……”唐泽航微微皱眉,他也觉得贝尔摩德好像哪里不太对,可要说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她可比你我记仇,记得吗?”琴酒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说。

    唐泽航对于这样的说法没什么意见,因为他们就是很记仇,“那情况就有点糟糕了。”

    “多注意点吧。”琴酒在入睡前很平淡的说,一点不像是在说要提防曾经的战友,“晚安。”

    “嗯。”唐泽航也不觉得关系好和需要提防有什么冲突,“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