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趁夜逃离山岗寨 乔装又探下一寨
齐洛川身材高大，窝在床下极不舒服，强忍着腹中痛疼，侧耳倾听屋内动静。
“丫头，怎么这么晚才给娘开门，不是屋里藏了男人吧？”于母稍带责备似的开着玩笑。
“娘，说什么呢？我是刚起床，收拾一下才给您开门。倘若有男人，就不给您开门了。”于莲话语中有点紧张。
“真不害臊，都是要出嫁的人了，还没个规矩。”于母微笑道。
于莲撒娇：“娘，我不嫁，我就在家里陪着您和爹。”
“说什么傻话，哪有不嫁的姑娘？对了，你的夫家又定下了日子，再过两月便会来迎接。上次逃婚，你大伯好说歹说才没被退婚，这次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娘大早上来，就是告诉你这个事儿。”
于莲痛哭流涕，依在于母怀中：“娘，我不嫁，不嫁。”
于母抚摸女儿秀发，柔声道：“莲儿，我知道你心中委屈，嫌弃车安远个子矮，配不上你。儿呀！你也要为爹娘想想，你大伯安排这门婚事是为了整个寨子的未来。车家是大户，和咱们门当户对，并不辱没你。倘若硬是不嫁，爹和娘在你大伯那儿没法交待。”于母边说边落下眼泪。
于莲是个孝顺女儿，见母亲落泪，立即收起哭声，但要她答应嫁给车安远，却万万不能。
于母轻轻拭去泪水，凝视着从小疼到大的女儿：“莲儿，这次你是嫁定了，不要再想着逃婚，你大伯已经告诉所有寨丁，不许你出门，直到你出嫁。丫头呀！听娘的话，好吗？”说罢，于母将于莲扶到床上，继续道：“莲儿，你自己好好想想。”
于母离开后，于莲趴在床上号啕大哭。
齐洛川从床下爬出来，坐在床边，注视于莲，不知如何安慰。
于莲侧身扑到了齐洛川怀里，涕泗滂沱。
齐洛川一动不动，不敢碰她，也不敢闪开。
于莲梨花带雨，柔情地凝视齐洛川，恳求：“齐大哥，带我一起逃出去，好吗？”
齐洛川不忍拒绝，心想：“带着于莲对救梁英也有好处。”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于莲破涕为笑，扶齐洛川躺下，之后梳妆打扮。
又过几日，齐洛川伤势痊愈。
于莲多次与齐洛川商量如何逃走，苦于李书寒的武功太高，寨丁又对于莲看得太紧，一时没有良策。几日中，于母来过两次，都是劝解女儿，其余便无其它事发生。
这一日，于莲去给于彪等人请安。回来后，兴奋地告诉齐洛川：“李书寒压运货物去了，昨日晚间已经离开，预计三、五日才能回来。”
齐洛川大喜，与于莲商定今夜便逃。
初更一到，天刚见黑。于莲偷偷地摸到库房，偷出两件寨丁的衣服，拿回来和齐洛川换上。两人掺杂在寨丁中，上了货车。货车在出寨门检查时，守卫的寨丁察看了通行的文书，查验了货物，并未留意齐洛川和于莲，两人顺利混出了山岗寨。跟着货车到达码头，两人找到机会悄悄溜走，人多嘈杂，倒也没有人怀疑。
两人连夜来到集镇。齐洛川取回自己的行李，又买了马匹，结了客栈帐款，没作休息便直奔塔寨。
一路行来，歇歇停停到了塔寨。二人不敢在客栈中歇脚，他们在镇外一座废旧的关帝庙中停留。
秋明地爽，日上三竿。天空晴朗无云，塔寨像往常一样开门迎客接生意。
于虎在寨中收到了一份名帖，帖中拜寨之人是山东振威镖局的大公子车安远。于虎知道车安远是于莲的未婚夫，是长江十八寨的准女婿。但车家素来与塔寨无涉，所有事项均与于彪直接联系，今日何以拜访塔寨，于虎百思不得其解。
请宾上客，奉茶客套之后，于虎打量车安远，见他一身英气，高大魁梧，和传言中矮小的形像完全不同，心想：“于莲侄女捡到宝了。”
车安远随身带了一个待从，相貌颇为英俊，于虎看他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两人正是齐洛川和于莲所扮，他们用了于莲未婚夫的名号，引诱于虎接见，借此一探虚实。
于虎凝视车安远，越看越喜欢，道：“车公子一表人才，今日到我塔寨来，不知有何事相商？你是我二哥的准女婿，有什么事尽管开口，三叔能办的绝不推脱。”于虎毫不客气，自称三叔，他对这个准女婿特别的满意。
齐洛川道：“多谢三叔，今日小侄到此，一来是认认三叔的门，二来有事相询三叔，还望三叔告知。”齐洛川为套近乎也就顺着于虎叫起了三叔。
这可气坏了于莲，她打心里讨厌车安远。三叔和这个假车安远这般热乎，怎能不气得她火冒三丈？于莲偷偷在齐洛川身背狠狠掐了一把，齐洛川没有防备，被掐得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于虎颇为奇怪：“贤侄，你这是怎么了？”
齐洛川微微一笑：“没事，椅子上有根刺扎了下，惊了三叔，小侄赔礼。”
于虎忙道：“快，来人，给车公子换把椅子。”寨丁忙上前给齐洛川换了座椅。
齐洛川背对着于虎瞪了于莲一眼。于莲向齐洛川做了一个鬼脸。
重新落座后，于虎道：“贤侄，要问何事？但说无妨。”
齐洛川喝了口茶，慢声道：“两月前，我镖局接了一人肉镖，压镖之人，让我们保护在福建永安县康定乡居住的齐姓夫妇，镖银一千两。这跨地界的保镖本不应该接的，但保银诱人，就接了下来。镖单上要我们六月十五前赶到，但镖师在路上出了些意外，六月十九方到。此时，这户人家已经人去屋空，我们只好四处查访，若他们是在六月十五前失踪，便与我镖局无涉，若是六月十五后失踪，我们不但要退镖，还要交付三倍的赔偿。一路查访到此处，便没了线索，这是三叔的地界，特来请三叔帮忙。”这番话说的入情入理，没有半点破绽。
齐洛川说罢，目不转精地盯着于虎，希望能在他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
于虎道：“这事好办，小六子，小六子……”
一个寨丁跑了进来，半跪在地：“三寨主，有何吩咐？”
于虎道：“带上寨中无事的兄弟，在方圆二十里内打探，凡是姓齐的夫妇都记下来回报给我。”
小六子道：“是，三寨主，小的这就带人去办。”说罢，退了下去。
于虎满脸堆笑：“贤侄，就在寨中安心等候，有信息回报，三叔立刻通知你。”
齐洛川抱拳：“谢三叔，小侄先告退。”
于虎安排寨丁准备客房，让齐洛川和于莲舒服住下。当晚，于虎安排酒席款待。席间，齐洛川几次试探，于虎都对答如流，没有任何可疑。于虎询问齐洛川镖局之事，齐洛川也巧妙对答，于虎对镖局之事知之甚少，没听出破绽。
酒散回房，齐洛川失望至极，道：“看于虎表现，似乎和你爹一样不知情，难道那封留书是混淆视听？”
于莲也感觉可能与三叔无关，叹道：“齐大哥说得对，我们可能是错怪三叔了，齐大嫂应该不在塔寨。我们从山岗寨逃出来，怕是消息明日便会传到这里，不如先离开此地，回到关帝庙再说。”
“也只能如此。”齐英洛答道。
两人以睡不着，出去走走为由，轻松离开塔寨。
此时，于莲猛然想起一事：“齐大哥，塔寨有个地牢，是建寨时便有的，齐大嫂会不会在那儿？”
“丫头，怎么这么晚才给娘开门，不是屋里藏了男人吧？”于母稍带责备似的开着玩笑。
“娘，说什么呢？我是刚起床，收拾一下才给您开门。倘若有男人，就不给您开门了。”于莲话语中有点紧张。
“真不害臊，都是要出嫁的人了，还没个规矩。”于母微笑道。
于莲撒娇：“娘，我不嫁，我就在家里陪着您和爹。”
“说什么傻话，哪有不嫁的姑娘？对了，你的夫家又定下了日子，再过两月便会来迎接。上次逃婚，你大伯好说歹说才没被退婚，这次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娘大早上来，就是告诉你这个事儿。”
于莲痛哭流涕，依在于母怀中：“娘，我不嫁，不嫁。”
于母抚摸女儿秀发，柔声道：“莲儿，我知道你心中委屈，嫌弃车安远个子矮，配不上你。儿呀！你也要为爹娘想想，你大伯安排这门婚事是为了整个寨子的未来。车家是大户，和咱们门当户对，并不辱没你。倘若硬是不嫁，爹和娘在你大伯那儿没法交待。”于母边说边落下眼泪。
于莲是个孝顺女儿，见母亲落泪，立即收起哭声，但要她答应嫁给车安远，却万万不能。
于母轻轻拭去泪水，凝视着从小疼到大的女儿：“莲儿，这次你是嫁定了，不要再想着逃婚，你大伯已经告诉所有寨丁，不许你出门，直到你出嫁。丫头呀！听娘的话，好吗？”说罢，于母将于莲扶到床上，继续道：“莲儿，你自己好好想想。”
于母离开后，于莲趴在床上号啕大哭。
齐洛川从床下爬出来，坐在床边，注视于莲，不知如何安慰。
于莲侧身扑到了齐洛川怀里，涕泗滂沱。
齐洛川一动不动，不敢碰她，也不敢闪开。
于莲梨花带雨，柔情地凝视齐洛川，恳求：“齐大哥，带我一起逃出去，好吗？”
齐洛川不忍拒绝，心想：“带着于莲对救梁英也有好处。”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于莲破涕为笑，扶齐洛川躺下，之后梳妆打扮。
又过几日，齐洛川伤势痊愈。
于莲多次与齐洛川商量如何逃走，苦于李书寒的武功太高，寨丁又对于莲看得太紧，一时没有良策。几日中，于母来过两次，都是劝解女儿，其余便无其它事发生。
这一日，于莲去给于彪等人请安。回来后，兴奋地告诉齐洛川：“李书寒压运货物去了，昨日晚间已经离开，预计三、五日才能回来。”
齐洛川大喜，与于莲商定今夜便逃。
初更一到，天刚见黑。于莲偷偷地摸到库房，偷出两件寨丁的衣服，拿回来和齐洛川换上。两人掺杂在寨丁中，上了货车。货车在出寨门检查时，守卫的寨丁察看了通行的文书，查验了货物，并未留意齐洛川和于莲，两人顺利混出了山岗寨。跟着货车到达码头，两人找到机会悄悄溜走，人多嘈杂，倒也没有人怀疑。
两人连夜来到集镇。齐洛川取回自己的行李，又买了马匹，结了客栈帐款，没作休息便直奔塔寨。
一路行来，歇歇停停到了塔寨。二人不敢在客栈中歇脚，他们在镇外一座废旧的关帝庙中停留。
秋明地爽，日上三竿。天空晴朗无云，塔寨像往常一样开门迎客接生意。
于虎在寨中收到了一份名帖，帖中拜寨之人是山东振威镖局的大公子车安远。于虎知道车安远是于莲的未婚夫，是长江十八寨的准女婿。但车家素来与塔寨无涉，所有事项均与于彪直接联系，今日何以拜访塔寨，于虎百思不得其解。
请宾上客，奉茶客套之后，于虎打量车安远，见他一身英气，高大魁梧，和传言中矮小的形像完全不同，心想：“于莲侄女捡到宝了。”
车安远随身带了一个待从，相貌颇为英俊，于虎看他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两人正是齐洛川和于莲所扮，他们用了于莲未婚夫的名号，引诱于虎接见，借此一探虚实。
于虎凝视车安远，越看越喜欢，道：“车公子一表人才，今日到我塔寨来，不知有何事相商？你是我二哥的准女婿，有什么事尽管开口，三叔能办的绝不推脱。”于虎毫不客气，自称三叔，他对这个准女婿特别的满意。
齐洛川道：“多谢三叔，今日小侄到此，一来是认认三叔的门，二来有事相询三叔，还望三叔告知。”齐洛川为套近乎也就顺着于虎叫起了三叔。
这可气坏了于莲，她打心里讨厌车安远。三叔和这个假车安远这般热乎，怎能不气得她火冒三丈？于莲偷偷在齐洛川身背狠狠掐了一把，齐洛川没有防备，被掐得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于虎颇为奇怪：“贤侄，你这是怎么了？”
齐洛川微微一笑：“没事，椅子上有根刺扎了下，惊了三叔，小侄赔礼。”
于虎忙道：“快，来人，给车公子换把椅子。”寨丁忙上前给齐洛川换了座椅。
齐洛川背对着于虎瞪了于莲一眼。于莲向齐洛川做了一个鬼脸。
重新落座后，于虎道：“贤侄，要问何事？但说无妨。”
齐洛川喝了口茶，慢声道：“两月前，我镖局接了一人肉镖，压镖之人，让我们保护在福建永安县康定乡居住的齐姓夫妇，镖银一千两。这跨地界的保镖本不应该接的，但保银诱人，就接了下来。镖单上要我们六月十五前赶到，但镖师在路上出了些意外，六月十九方到。此时，这户人家已经人去屋空，我们只好四处查访，若他们是在六月十五前失踪，便与我镖局无涉，若是六月十五后失踪，我们不但要退镖，还要交付三倍的赔偿。一路查访到此处，便没了线索，这是三叔的地界，特来请三叔帮忙。”这番话说的入情入理，没有半点破绽。
齐洛川说罢，目不转精地盯着于虎，希望能在他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
于虎道：“这事好办，小六子，小六子……”
一个寨丁跑了进来，半跪在地：“三寨主，有何吩咐？”
于虎道：“带上寨中无事的兄弟，在方圆二十里内打探，凡是姓齐的夫妇都记下来回报给我。”
小六子道：“是，三寨主，小的这就带人去办。”说罢，退了下去。
于虎满脸堆笑：“贤侄，就在寨中安心等候，有信息回报，三叔立刻通知你。”
齐洛川抱拳：“谢三叔，小侄先告退。”
于虎安排寨丁准备客房，让齐洛川和于莲舒服住下。当晚，于虎安排酒席款待。席间，齐洛川几次试探，于虎都对答如流，没有任何可疑。于虎询问齐洛川镖局之事，齐洛川也巧妙对答，于虎对镖局之事知之甚少，没听出破绽。
酒散回房，齐洛川失望至极，道：“看于虎表现，似乎和你爹一样不知情，难道那封留书是混淆视听？”
于莲也感觉可能与三叔无关，叹道：“齐大哥说得对，我们可能是错怪三叔了，齐大嫂应该不在塔寨。我们从山岗寨逃出来，怕是消息明日便会传到这里，不如先离开此地，回到关帝庙再说。”
“也只能如此。”齐英洛答道。
两人以睡不着，出去走走为由，轻松离开塔寨。
此时，于莲猛然想起一事：“齐大哥，塔寨有个地牢，是建寨时便有的，齐大嫂会不会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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