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水县
月光将车身拖拽出一条影子，伴随着周围的鸣笛声和五彩缤纷的光影。
离乡的游子会踏上新的征途，提刀的男人会劈开未知的迷雾。
符清忽然又想起来那些光怪陆离的梦，青少年时候的憧憬与向往在正式进入监察处之后仿佛像沉寂了一样。
符清偶尔也想过为什么，因为以前沉迷并且渴望的，那些有关于怪物的世界的大门，他已经开启了，走进来了。
后来他再也没做过那样的梦，可现在，在这个郊区的小旅馆，他又梦到了。
曾经作为普通人，第一次见到怪物的恐惧，害怕，看到那些名为先驱卫的人，用着他从来没见过的武器，穿着像电影里面一样的防护服。
那是少年对强者的迷恋和对人类与怪物相通的另一个世界的好奇。
他在13岁偶然见到那样一次的处理现场后，便沉迷于追逐怪物的和那些小时候以为的英雄。
那之后他总是会梦到这样那样的场景，梦里有不同的怪物，不同的先驱卫，不同的武器，不同的……自己。
他揉揉眼睛，看着这个小旧房间的天花板，上面还是旧式的灯管，天已经亮了。
穿戴好打开手机，里面是周小刀的许多信息，什么时候呢？昨晚上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无非是一些劝他分了好，分了前途光明，F大又怎么样，学历比她高的，长得比她好的又不是没有。
昨晚上找李潇潇的结果就是……对方提出了分手。
符清一开始以为只是闹脾气，后来是真的，她说同校的另一个男生不会不告诉自己做什么事，也不会顾着自己的事不来接自己。她说她没有办法继续接受和一个两年都不愿意告诉自己真实工作的人谈感情与未来。
符清明白了，他抑制住难过，开车走了。他不是中途没难受过，周小刀成为他感情失败倾诉的受害者，对方痛斥李潇潇劈腿找别人的行径。
但有一点是对的，李潇潇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她毕业有光明的未来和坦荡的生活，跟着自己做什么？以后提心吊胆，最终面对那些怪物和危险吗？
是的，继续纠缠着似乎也没什么意思。符清自认为是个理智的人，不会去做什么死缠烂打的事情，很掉价。对方也不至于让他怎么怎么样，放下罢了。
但难过是没办法让它随便消失的，他不知道，也许远行，更能让他明白自己要有怎样的打算。
旅店老板告诉他马路对面那家早点店很不错，很多开大货车的司机还有一些附近厂里的工人，碰巧这个点来了这条道，都会进去吃点。
那家店开了好多年了，比这家小旅店更久。符清要了豆腐脑和包子，和原来市里同样的价钱，但给的分量足的很。
老板娘听他问:“我要的不是这么多的，是不是上多了？”
符清一开始以为这家店准备玩花样，先上菜后结账，多上菜最后多割韭菜。
老板娘笑笑说:“外地人吧，看着干干净净的，市里来的？”
符清听的出来，老板娘普通话不是很好，却很热心的跟他交流，
他说是，第一次在郊区的饭店吃饭。
“我普通话说的不是很好，能听懂的伐？那啥，我们这边平时都是些干活重的人来，所以上的多。”老板娘说话一直都很和气温柔。
符清明白她的意思了，这确实是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符清和老板娘又聊了些平时的客流量之类的。老板娘是个老实又能干的中年女人，这样温柔的感觉让符清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可是似乎母亲二字对他的记忆来说太过久远，他居然一时想不起那个女人的样子了。
吃过饭结了账，他从旅店后的小仓库把车开了出来，继续向北走……
“地点是禄阳市不水县，那边前两天检测出怪物痕迹，所以让你去快一点。不过那地方也偏，不是什么大任务，没团队性想接，主要是也用不着那么多人。你的水平够了，总体李朗在C级32左右，你怕啥一个C级的你怕啥……”
周小刀滔滔不绝的声音从出，符清耳朵过滤到其他废话，只接受到了必要信息，“具体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卫星就测出了李朗。你去了先跟那边接待员打招呼，好歹住的地方不用自己掏钱。不跟你说了，我赶紧……后勤部又有事，光头一天天的巴不得把我分成十几块来用。”
符清一听，左手又按了按蓝牙耳机，笑着祝福他:“荆全是个好部长，人是四肢发达了点。跟着干吧，说不定还能往上升一升。”
周小刀不同意了:“欸？我就不理解了，咱们俩同一批入招的，同一个宿舍的人，怎么就你成了光荣战斗的先驱卫，我就成了默默无闻的后勤人员了呢？”
“有些命运，改不了……”
符清继续给他心口使刀子。
有着命运改变不了，其他部门的羡慕向往先驱卫的高工资和人人瞻仰敬佩的职位，可却忽略掉了他们每出一次大任务就是九死一生的危险性。
有些东西让人看着看着光鲜亮丽，就会慢慢使那些外面的人忽略掉里面的血腥和肮脏。
车驶入禄阳市，符清在高速进站口正碰上许多大巴载着大批大批的学生。整个过程就是堵车，堵了整整一个上午，等到把车开进市，已经是中午12点多。
郊区饭店老板娘给他的印象很不错，使他暂时忽略到了人的无赖性。
过了市里某个区就是不水县的方向，他正拿着自热米饭在车里埋头苦吃，堵了一上午，饿是真饿了。
路边有乞丐，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原来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却确实是没见过手法这么令人想笑的。
就在刚刚，地上的乞丐颤颤巍巍走到这，想跟他要点吃的。
符清本来是准备给她拿点什么，但自己这一份已经吃了，但后面的速食食品确实不好取。
取了半天，老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问他，实在不行给点钱吧。她伸手伸的很长，符清感觉快戳到自己眼睛上了，于是把身体往后退了退，跟她说:“我没现金。”
“没现金？那没事，来扫一下。”老人笑着一口黑渍的牙，味儿有点冲，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微信二维码卡片，还用塑料外套包着。符清直接把她手退出去，升起了车窗。
又到了下个路口，正好碰上红灯。
旁边有个男人，穿戴普通，胡子好像很多天没刮，但这起码不会说让符清把他归位乞丐一类的人。
符清本以为遇到那种老人已经算自己倒霉了，可确实没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挺正常的男人，更让他倒霉。
男人似乎跟符清老相识一样，敲他的车窗，符清降下来，一脸疑惑。
“弟呀，有钱没？”
男人看符清一会，见他不搭理自己准备升车窗，直接拦住他又问他:“没钱，有烟也行啊，给根烟，哥好几天没尝着味儿了。”
符清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这种半路截道和司机要东西得无赖符清不是没见过。
一个不注意，男人伸手就要抢符清的手机。得亏符清是练过的先驱卫，直接一个到手把他手臂翻过来，男人吃痛嗷嗷大叫。符清用力甩开他，直接将人甩倒。符清从车里探出头来，直接碎了一句:“给爷滚蛋。”
看身高这人跟自己差不多，论体形，对方的小肚腩和自己一身的腱子肉哪里有可比性？
周围的人听到动静都纷纷探出脑袋看。
“哎呦，这人是遇到厉害的啦。”
“这小伙子猛的很哦，一下子就给他翻过去了。”
“这小兄弟可以啊，练过的吧。”
“牛逼牛逼，我已经被他骚扰过好多回了，每次拉人到这条街，老跟我伸手要东西。”
……
男人看了看符清，环视了周围一圈，灰溜溜的爬起来走了。
绿灯了，车辆开始慢慢往前走，右边的司机拉着两个小妹妹。
那两个小妹妹看符清的眼神多是崇拜。
“哥哥，哥哥你好厉害呀。你一下子就……就，那个人跑的好搞笑，你是不是练过的呀！可以一个打十个那种！”
旁边的小妹妹也忙着问:“对呀对呀，你好帅。”
司机是个有眼力见的:“小兄弟，外地人吧。”
“对。”符清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妹妹的问题，所以先回答了司机。正如他第一次进先驱卫，别人让他介绍一下自己，他只能说:符清，一个不善言辞的人……
一个小插曲，符清不知道自己的事迹被路人拍着发到了网上，并且一夜爆火。
目前的他在一夜爆火之前的下午，终于开着车进到了不水县。
离乡的游子会踏上新的征途，提刀的男人会劈开未知的迷雾。
符清忽然又想起来那些光怪陆离的梦，青少年时候的憧憬与向往在正式进入监察处之后仿佛像沉寂了一样。
符清偶尔也想过为什么，因为以前沉迷并且渴望的，那些有关于怪物的世界的大门，他已经开启了，走进来了。
后来他再也没做过那样的梦，可现在，在这个郊区的小旅馆，他又梦到了。
曾经作为普通人，第一次见到怪物的恐惧，害怕，看到那些名为先驱卫的人，用着他从来没见过的武器，穿着像电影里面一样的防护服。
那是少年对强者的迷恋和对人类与怪物相通的另一个世界的好奇。
他在13岁偶然见到那样一次的处理现场后，便沉迷于追逐怪物的和那些小时候以为的英雄。
那之后他总是会梦到这样那样的场景，梦里有不同的怪物，不同的先驱卫，不同的武器，不同的……自己。
他揉揉眼睛，看着这个小旧房间的天花板，上面还是旧式的灯管，天已经亮了。
穿戴好打开手机，里面是周小刀的许多信息，什么时候呢？昨晚上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无非是一些劝他分了好，分了前途光明，F大又怎么样，学历比她高的，长得比她好的又不是没有。
昨晚上找李潇潇的结果就是……对方提出了分手。
符清一开始以为只是闹脾气，后来是真的，她说同校的另一个男生不会不告诉自己做什么事，也不会顾着自己的事不来接自己。她说她没有办法继续接受和一个两年都不愿意告诉自己真实工作的人谈感情与未来。
符清明白了，他抑制住难过，开车走了。他不是中途没难受过，周小刀成为他感情失败倾诉的受害者，对方痛斥李潇潇劈腿找别人的行径。
但有一点是对的，李潇潇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她毕业有光明的未来和坦荡的生活，跟着自己做什么？以后提心吊胆，最终面对那些怪物和危险吗？
是的，继续纠缠着似乎也没什么意思。符清自认为是个理智的人，不会去做什么死缠烂打的事情，很掉价。对方也不至于让他怎么怎么样，放下罢了。
但难过是没办法让它随便消失的，他不知道，也许远行，更能让他明白自己要有怎样的打算。
旅店老板告诉他马路对面那家早点店很不错，很多开大货车的司机还有一些附近厂里的工人，碰巧这个点来了这条道，都会进去吃点。
那家店开了好多年了，比这家小旅店更久。符清要了豆腐脑和包子，和原来市里同样的价钱，但给的分量足的很。
老板娘听他问:“我要的不是这么多的，是不是上多了？”
符清一开始以为这家店准备玩花样，先上菜后结账，多上菜最后多割韭菜。
老板娘笑笑说:“外地人吧，看着干干净净的，市里来的？”
符清听的出来，老板娘普通话不是很好，却很热心的跟他交流，
他说是，第一次在郊区的饭店吃饭。
“我普通话说的不是很好，能听懂的伐？那啥，我们这边平时都是些干活重的人来，所以上的多。”老板娘说话一直都很和气温柔。
符清明白她的意思了，这确实是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符清和老板娘又聊了些平时的客流量之类的。老板娘是个老实又能干的中年女人，这样温柔的感觉让符清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可是似乎母亲二字对他的记忆来说太过久远，他居然一时想不起那个女人的样子了。
吃过饭结了账，他从旅店后的小仓库把车开了出来，继续向北走……
“地点是禄阳市不水县，那边前两天检测出怪物痕迹，所以让你去快一点。不过那地方也偏，不是什么大任务，没团队性想接，主要是也用不着那么多人。你的水平够了，总体李朗在C级32左右，你怕啥一个C级的你怕啥……”
周小刀滔滔不绝的声音从出，符清耳朵过滤到其他废话，只接受到了必要信息，“具体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卫星就测出了李朗。你去了先跟那边接待员打招呼，好歹住的地方不用自己掏钱。不跟你说了，我赶紧……后勤部又有事，光头一天天的巴不得把我分成十几块来用。”
符清一听，左手又按了按蓝牙耳机，笑着祝福他:“荆全是个好部长，人是四肢发达了点。跟着干吧，说不定还能往上升一升。”
周小刀不同意了:“欸？我就不理解了，咱们俩同一批入招的，同一个宿舍的人，怎么就你成了光荣战斗的先驱卫，我就成了默默无闻的后勤人员了呢？”
“有些命运，改不了……”
符清继续给他心口使刀子。
有着命运改变不了，其他部门的羡慕向往先驱卫的高工资和人人瞻仰敬佩的职位，可却忽略掉了他们每出一次大任务就是九死一生的危险性。
有些东西让人看着看着光鲜亮丽，就会慢慢使那些外面的人忽略掉里面的血腥和肮脏。
车驶入禄阳市，符清在高速进站口正碰上许多大巴载着大批大批的学生。整个过程就是堵车，堵了整整一个上午，等到把车开进市，已经是中午12点多。
郊区饭店老板娘给他的印象很不错，使他暂时忽略到了人的无赖性。
过了市里某个区就是不水县的方向，他正拿着自热米饭在车里埋头苦吃，堵了一上午，饿是真饿了。
路边有乞丐，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原来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却确实是没见过手法这么令人想笑的。
就在刚刚，地上的乞丐颤颤巍巍走到这，想跟他要点吃的。
符清本来是准备给她拿点什么，但自己这一份已经吃了，但后面的速食食品确实不好取。
取了半天，老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问他，实在不行给点钱吧。她伸手伸的很长，符清感觉快戳到自己眼睛上了，于是把身体往后退了退，跟她说:“我没现金。”
“没现金？那没事，来扫一下。”老人笑着一口黑渍的牙，味儿有点冲，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微信二维码卡片，还用塑料外套包着。符清直接把她手退出去，升起了车窗。
又到了下个路口，正好碰上红灯。
旁边有个男人，穿戴普通，胡子好像很多天没刮，但这起码不会说让符清把他归位乞丐一类的人。
符清本以为遇到那种老人已经算自己倒霉了，可确实没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挺正常的男人，更让他倒霉。
男人似乎跟符清老相识一样，敲他的车窗，符清降下来，一脸疑惑。
“弟呀，有钱没？”
男人看符清一会，见他不搭理自己准备升车窗，直接拦住他又问他:“没钱，有烟也行啊，给根烟，哥好几天没尝着味儿了。”
符清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这种半路截道和司机要东西得无赖符清不是没见过。
一个不注意，男人伸手就要抢符清的手机。得亏符清是练过的先驱卫，直接一个到手把他手臂翻过来，男人吃痛嗷嗷大叫。符清用力甩开他，直接将人甩倒。符清从车里探出头来，直接碎了一句:“给爷滚蛋。”
看身高这人跟自己差不多，论体形，对方的小肚腩和自己一身的腱子肉哪里有可比性？
周围的人听到动静都纷纷探出脑袋看。
“哎呦，这人是遇到厉害的啦。”
“这小伙子猛的很哦，一下子就给他翻过去了。”
“这小兄弟可以啊，练过的吧。”
“牛逼牛逼，我已经被他骚扰过好多回了，每次拉人到这条街，老跟我伸手要东西。”
……
男人看了看符清，环视了周围一圈，灰溜溜的爬起来走了。
绿灯了，车辆开始慢慢往前走，右边的司机拉着两个小妹妹。
那两个小妹妹看符清的眼神多是崇拜。
“哥哥，哥哥你好厉害呀。你一下子就……就，那个人跑的好搞笑，你是不是练过的呀！可以一个打十个那种！”
旁边的小妹妹也忙着问:“对呀对呀，你好帅。”
司机是个有眼力见的:“小兄弟，外地人吧。”
“对。”符清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妹妹的问题，所以先回答了司机。正如他第一次进先驱卫，别人让他介绍一下自己，他只能说:符清，一个不善言辞的人……
一个小插曲，符清不知道自己的事迹被路人拍着发到了网上，并且一夜爆火。
目前的他在一夜爆火之前的下午，终于开着车进到了不水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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