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话 是非
《除妖书·卷一》：“万物有灵，善恶难定。人亦如此，妖何如？”
回到停车场，沈凡将面具摘下，他紧紧靠着墙壁，脑海中全是林宇死前的话语。
林宇的死，柳青青重伤……都在触动着沈凡的心弦，让他心乱如麻。
可以肯定的是，一个阴谋的漩涡正在形成，而沈凡就是处于漩涡中心的那个人。
这个时候从停车场开车出去势必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虽然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商场内部，但是沈凡不想冒这个险。
避开监控来到车旁，透过车窗看到小幽竟然已经睡着了。
“小幽，醒醒。”
小幽表情凝重，似乎做了一个噩梦，听到沈凡的声音后猛地睁开眼，然后一把搂住沈凡的脖子。
沈凡轻轻拍了拍小幽的后背，安抚道：“好啦，别怕，我不是在这里吗？”
“我梦见你消失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沈凡柔声道：“不会的，我们回家吧。”
将小幽从车里带出来，沈凡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停车场，因为要避开摄像头，所以绕了很远的路。
为了不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沈凡锻炼出了丰富的反侦察经验，很快就走出了千达商圈，经过一系列事情，外面早已明月高悬，霓虹闪烁。
至于为什么不开车，为什么要绕路，沈凡没说，小幽就不问。
隔着一条街区，沈凡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千达商场，深深叹了口气。
“好多人。”小幽看着被人群包围的千达商场，“他们都是来购物的吗？”
即使隔了一条街区，警笛和救护车的声音依旧刺耳。
沈凡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怎么跟小幽解释。
小幽看到了沈凡脸上的苦涩，于是又靠近了沈凡一点，用头靠着沈凡的肩膀，轻声道：“是不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嗯。”
小幽没有再追问，只是静静地陪着沈凡，直到一阵寒风吹过，让她打了个冷战。
颤抖的小幽让沈凡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这个极度依赖自己的女孩，沈凡说道：“我们回去吧。”
“好。”
……
回家后，小幽主动进入厨房，沈凡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脑袋里想的全是今天千达商场发生的事。
“紧急新闻：据前方记者报道，Z市政府已经对这次千达商场525事件定性，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恐怖袭击事件。”
“恐怖分子从地下停车场通过商场仓库进入千达商场，并且封锁了所有出入口，对千达商场内的人民群众进行惨无人道的屠杀。”
“初步估计，本次恐袭事件中死亡人数高达117人，还有46名伤员被送往医院救治。”
电视新闻也在播送千达商场发生的事情，沈凡心烦意乱的把电视关掉，可是手机又在一直震动。
班级微信群已经讨论开了，沈凡所在的大学离千达商场不远，有不少人选择去那里购物，并且很不幸遭遇了这次事件。
“据说我们学校有很多人死在了这次恐怖袭击中。”
“哎，刚刚肖萌给我发信息了，柳青青受了很严重的伤，目前正在Z市中心医院抢救！”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该死的恐怖分子！”
沈凡烦躁的把手机扔在一边，瘫坐在沙发上。
如果当时我选择驱除林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次事件？
沈凡揉了揉脸颊，他想起了林宇死前说的话。
就算林宇死了，还会有其他的妖主来主祭，这次祭礼注定无法避免。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场针对沈凡的阴谋，幕后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沈凡不知道。
驱妖师和这次事件有没有联系？沈凡想起了宋军三人，如果他们还活着，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吃饭的时候沈凡依旧心不在焉，小幽默默的将筷子放下，然后说道：“老公，不管怎样，小幽都会陪着你。”
沈凡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想了想然后说道：“小幽，一个人杀了很多人，那他还能算是好人吗？”
“当然不能！”
“那如果他没有直接杀人，而是故意放纵这种杀人行为呢？”
“我听不懂……”
沈凡尴尬的笑了笑，对于小幽的回答一点也不意外。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想起了小时候爸爸妈妈给我讲的一个故事。”
小幽接着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地方遭受了严重的水患。这个时候有一个很厉害的神仙路过当地，眼看着洪水来临，他不忍心让万民受灾，于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在这个城市的边上有一座山，刚好可以挡住洪水，神仙准备施展搬山之法，可是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
沈凡好奇的看着小幽，等待他接下来的讲述。
小幽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山脚下有一个小山村，一旦神仙搬山引流，这个小山村就会被洪水吞没。”
“一边是住有万民的大城，一边是不足百人的小山村，你会怎么选？”
沈凡眉头紧锁，这看上去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万民肯定比百人重要。
“搬。”
小幽叹了口气，道：“神仙也是这个选择，最终洪水淹没了小山村，小山村的村民在睡梦中被洪水夺走了生命。”
“后来天庭以谋杀村民的罪名将神仙永远囚禁，不入轮回。”
小幽看了一眼沈凡，然后说道：“我不懂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拯救了上万人，为什么还要遭受刑罚。”
沈凡沉默了片刻。
过了很久才开口说道：“因为他杀了那些村民，不管他救了多少人，都无法掩盖他杀了这些村民的事实。”
“那……如果他当时不出手会怎样？”小幽又问道。
“万民死，与他无关。村民生，也与他无关。”
“他杀了人，但他是好人吗？”
沈凡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我不知道，或许对于村民来说，他是个恶魔，但是城市里的那些人，会视他为救世主。”
突然，沈凡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仿佛遭受了重创，脸色一片苍白。
剧烈的头痛让沈凡差点昏厥过去，他强忍疼痛起身，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幽深深的看着沈凡的背影，直到房门紧闭。
此时的小幽像是变了一个人，面无表情的收拾着桌子，口中喃喃自语。
“逃避不是正确答案。”
回到停车场，沈凡将面具摘下，他紧紧靠着墙壁，脑海中全是林宇死前的话语。
林宇的死，柳青青重伤……都在触动着沈凡的心弦，让他心乱如麻。
可以肯定的是，一个阴谋的漩涡正在形成，而沈凡就是处于漩涡中心的那个人。
这个时候从停车场开车出去势必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虽然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商场内部，但是沈凡不想冒这个险。
避开监控来到车旁，透过车窗看到小幽竟然已经睡着了。
“小幽，醒醒。”
小幽表情凝重，似乎做了一个噩梦，听到沈凡的声音后猛地睁开眼，然后一把搂住沈凡的脖子。
沈凡轻轻拍了拍小幽的后背，安抚道：“好啦，别怕，我不是在这里吗？”
“我梦见你消失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沈凡柔声道：“不会的，我们回家吧。”
将小幽从车里带出来，沈凡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停车场，因为要避开摄像头，所以绕了很远的路。
为了不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沈凡锻炼出了丰富的反侦察经验，很快就走出了千达商圈，经过一系列事情，外面早已明月高悬，霓虹闪烁。
至于为什么不开车，为什么要绕路，沈凡没说，小幽就不问。
隔着一条街区，沈凡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千达商场，深深叹了口气。
“好多人。”小幽看着被人群包围的千达商场，“他们都是来购物的吗？”
即使隔了一条街区，警笛和救护车的声音依旧刺耳。
沈凡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怎么跟小幽解释。
小幽看到了沈凡脸上的苦涩，于是又靠近了沈凡一点，用头靠着沈凡的肩膀，轻声道：“是不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嗯。”
小幽没有再追问，只是静静地陪着沈凡，直到一阵寒风吹过，让她打了个冷战。
颤抖的小幽让沈凡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这个极度依赖自己的女孩，沈凡说道：“我们回去吧。”
“好。”
……
回家后，小幽主动进入厨房，沈凡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脑袋里想的全是今天千达商场发生的事。
“紧急新闻：据前方记者报道，Z市政府已经对这次千达商场525事件定性，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恐怖袭击事件。”
“恐怖分子从地下停车场通过商场仓库进入千达商场，并且封锁了所有出入口，对千达商场内的人民群众进行惨无人道的屠杀。”
“初步估计，本次恐袭事件中死亡人数高达117人，还有46名伤员被送往医院救治。”
电视新闻也在播送千达商场发生的事情，沈凡心烦意乱的把电视关掉，可是手机又在一直震动。
班级微信群已经讨论开了，沈凡所在的大学离千达商场不远，有不少人选择去那里购物，并且很不幸遭遇了这次事件。
“据说我们学校有很多人死在了这次恐怖袭击中。”
“哎，刚刚肖萌给我发信息了，柳青青受了很严重的伤，目前正在Z市中心医院抢救！”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该死的恐怖分子！”
沈凡烦躁的把手机扔在一边，瘫坐在沙发上。
如果当时我选择驱除林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次事件？
沈凡揉了揉脸颊，他想起了林宇死前说的话。
就算林宇死了，还会有其他的妖主来主祭，这次祭礼注定无法避免。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场针对沈凡的阴谋，幕后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沈凡不知道。
驱妖师和这次事件有没有联系？沈凡想起了宋军三人，如果他们还活着，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吃饭的时候沈凡依旧心不在焉，小幽默默的将筷子放下，然后说道：“老公，不管怎样，小幽都会陪着你。”
沈凡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想了想然后说道：“小幽，一个人杀了很多人，那他还能算是好人吗？”
“当然不能！”
“那如果他没有直接杀人，而是故意放纵这种杀人行为呢？”
“我听不懂……”
沈凡尴尬的笑了笑，对于小幽的回答一点也不意外。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想起了小时候爸爸妈妈给我讲的一个故事。”
小幽接着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地方遭受了严重的水患。这个时候有一个很厉害的神仙路过当地，眼看着洪水来临，他不忍心让万民受灾，于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在这个城市的边上有一座山，刚好可以挡住洪水，神仙准备施展搬山之法，可是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
沈凡好奇的看着小幽，等待他接下来的讲述。
小幽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山脚下有一个小山村，一旦神仙搬山引流，这个小山村就会被洪水吞没。”
“一边是住有万民的大城，一边是不足百人的小山村，你会怎么选？”
沈凡眉头紧锁，这看上去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万民肯定比百人重要。
“搬。”
小幽叹了口气，道：“神仙也是这个选择，最终洪水淹没了小山村，小山村的村民在睡梦中被洪水夺走了生命。”
“后来天庭以谋杀村民的罪名将神仙永远囚禁，不入轮回。”
小幽看了一眼沈凡，然后说道：“我不懂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拯救了上万人，为什么还要遭受刑罚。”
沈凡沉默了片刻。
过了很久才开口说道：“因为他杀了那些村民，不管他救了多少人，都无法掩盖他杀了这些村民的事实。”
“那……如果他当时不出手会怎样？”小幽又问道。
“万民死，与他无关。村民生，也与他无关。”
“他杀了人，但他是好人吗？”
沈凡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我不知道，或许对于村民来说，他是个恶魔，但是城市里的那些人，会视他为救世主。”
突然，沈凡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仿佛遭受了重创，脸色一片苍白。
剧烈的头痛让沈凡差点昏厥过去，他强忍疼痛起身，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幽深深的看着沈凡的背影，直到房门紧闭。
此时的小幽像是变了一个人，面无表情的收拾着桌子，口中喃喃自语。
“逃避不是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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