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话 记者
“说说你的猜测。”
王朗看了看周围来往的行人，小声说道：“这里人多，能否借一步说话？”
在王朗的要求下，沈凡跟他来到了一家咖啡店，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车流。
沈凡要了一杯冰美式，两天没睡觉，他有些累了。
王朗也看到了沈凡的疲态，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我想知道千达商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凡看着窗外，漫不经心的说道：“新闻里不是说了吗？”
王朗摇了摇头，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他知道自己不拿出点实质性的东西，沈凡是不会说出真相的。
王朗打开随身携带的背包，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将一组照片摆在桌子上。
“这是1898年，一位村民口述的记录，他亲眼看到一个活人变成野兽的全过程，这也是有记录以来最早的妖怪事件。”
“1919年，黄河人鱼事件，第一次拍到照片的妖怪事件。”
“1980年，天池水怪事件轰轰烈烈，但是报纸上另一则妖怪吃人的新闻很少有人关注，这则新闻上的配图，是一位幸存者拍摄的照片，再版的时候，这篇新闻就消失了。当时第一版报纸突然被回收，幸运的是，我的爷爷留下了一张。”
说着王朗将枯黄的报纸拿了出来，然后又说道：“我的父亲刚好在附近写生，将当时发生的事情画下并且藏起来，后来他并不记得这一回事，那些画也是我无意间才发现的。”
沈凡放下手中的空杯，这个世界上肯定还有像王朗这样的人，妖怪的活跃必然会暴露些什么，他们也能从蛛丝马迹中推理出相关信息。
王朗的父亲之所以忘记发生的事情，肯定是受到了忘忧草的影响。
见沈凡还不愿意开口，王朗掏出最后的底牌。
这是一张看上去很普通的照片，天空阴云密布，九道雷霆同时降下，如有灭世之威。
在雷光的映衬下，仿佛有一个人傲立于雷霆中，背负双手，漠视一切。
沈凡看到这张照片后眼皮跳动了一下，这个场景，这个人，他再熟悉不过。
王朗一直在关注沈凡的表情变化，沈凡的异样说明他肯定知道一些秘密。
“十年前，也就是2010年，帝都暴雨不断，不时降下雷霆，6月6日零点，五环外九雷同闪，这个场景刚好被一位摄影爱好者记录下来。”
“你应该也注意到了雷霆中的人影，当时这张照片在网络掀起了惊涛骇浪，网友们调侃说这是修真者在渡劫。”
“但是后来拍摄这张照片的认出来辟谣，说这是他通过电脑合成的照片，目的是为了博取关注。”
“我花了大价钱弄到了唯一的这张拷贝，经过我的分析，即使用现在的技术手段来看，这张照片依旧没有任何合成痕迹。”
沈凡知道王朗说的都是真的，因为照片中那个人就是他。
2010年6月6日，妖族设下埋伏引他入瓮，沈凡单刀赴会，经过一番战斗，最终引九道九天狂雷灭了妖族一王四统领。
那一年……沈凡不到十四岁。
然而沈凡也为他的年少轻狂付出了代价，具体什么代价他也不清楚，他无法想起那一晚的细节，记忆就像是被封印了，只要触动就会头痛欲裂。
“我能从你的眼神看出，你一定知道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王朗推了推眼睛，将所有的东西重新收好。
沈凡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说道：“有时候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就像我父亲一样吗？失去对某件事的记忆，最后又被人当成疯子。”王朗轻轻一笑。
沈凡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记者，王朗的年龄比他大不了多少，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
从王朗收集的这些资料不难看出，他这些年肯定经历了很多。
“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你确定你要继续凝望下去吗？哪怕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王朗让沈凡想到了一位故人。
“我确定！”
沈凡摇了摇头，他看出了王朗还有顾忌。
“你有放不下的东西，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妖怪存在，等你真正想好了，你可以再联系我，这是我的号码。”
沈凡起身后直接离开了咖啡店，看着速度并不快，却让人捉摸不住他的身影。
王朗愣了一下，沈凡说留了号码，他却并没有看到名片。
就在王朗疑惑的时候，他一直没有喝的咖啡突然发生了变化。
咖啡上的牛奶突然扭曲变化，最终形成了一组电话号码，这种神奇的手段让王朗大为震撼。
这不是魔术。
王朗看着咖啡杯，陷入了沉思之中。
沈凡离开咖啡店后没有选择回家，现在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将整个天空染成热情的红色。
王朗的出现让沈凡想起了一个人，再次带上一束白色的菊花，沈凡开车前往了城郊。
Z市郊外有一个风景秀美的地方，很多年前这里被人开发成了一片墓园，每一处墓地都价值不菲，被人戏称为贵族墓地。
沈凡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拿上白色菊花，沈凡来到了一处墓地，这个墓地没有过多的装潢，简单的和其他墓地格格不入。
墓碑上写着五个字。
“秦慕之之墓”
墓地周围经常有人修理，所以没有杂草，墓地前还摆着供奉用的东西，说明不久前还有人来过。
沈凡将菊花放在墓前，然后坐到墓的旁边，看着最后的太阳没入山后。
“慕之，今天我碰到一个人，是个记者，他和你很像，若不是亲手将你埋葬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好好活着呢。”
沈凡笑了笑，试图掩饰眼神中的悲伤。
“他和你一样，一个人跑过来找到我，希望我告诉他什么，他的眼神和当年的你一模一样，闪着光。”
沈凡叹了口气，道：“你跟我说你不后悔，但是我无法说服我自己，现在又是同样的难题摆在我的面前，我承认，我很迷茫。”
几个小时之后，沈凡离开了墓园，秦慕之其实早就给了他答案。
……
“小凡，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去见你，而且我会更加坚定，只可惜没有那个机会了。我知道，就算重来一次，你一样会答应我，对吗？”
王朗看了看周围来往的行人，小声说道：“这里人多，能否借一步说话？”
在王朗的要求下，沈凡跟他来到了一家咖啡店，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车流。
沈凡要了一杯冰美式，两天没睡觉，他有些累了。
王朗也看到了沈凡的疲态，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我想知道千达商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凡看着窗外，漫不经心的说道：“新闻里不是说了吗？”
王朗摇了摇头，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他知道自己不拿出点实质性的东西，沈凡是不会说出真相的。
王朗打开随身携带的背包，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将一组照片摆在桌子上。
“这是1898年，一位村民口述的记录，他亲眼看到一个活人变成野兽的全过程，这也是有记录以来最早的妖怪事件。”
“1919年，黄河人鱼事件，第一次拍到照片的妖怪事件。”
“1980年，天池水怪事件轰轰烈烈，但是报纸上另一则妖怪吃人的新闻很少有人关注，这则新闻上的配图，是一位幸存者拍摄的照片，再版的时候，这篇新闻就消失了。当时第一版报纸突然被回收，幸运的是，我的爷爷留下了一张。”
说着王朗将枯黄的报纸拿了出来，然后又说道：“我的父亲刚好在附近写生，将当时发生的事情画下并且藏起来，后来他并不记得这一回事，那些画也是我无意间才发现的。”
沈凡放下手中的空杯，这个世界上肯定还有像王朗这样的人，妖怪的活跃必然会暴露些什么，他们也能从蛛丝马迹中推理出相关信息。
王朗的父亲之所以忘记发生的事情，肯定是受到了忘忧草的影响。
见沈凡还不愿意开口，王朗掏出最后的底牌。
这是一张看上去很普通的照片，天空阴云密布，九道雷霆同时降下，如有灭世之威。
在雷光的映衬下，仿佛有一个人傲立于雷霆中，背负双手，漠视一切。
沈凡看到这张照片后眼皮跳动了一下，这个场景，这个人，他再熟悉不过。
王朗一直在关注沈凡的表情变化，沈凡的异样说明他肯定知道一些秘密。
“十年前，也就是2010年，帝都暴雨不断，不时降下雷霆，6月6日零点，五环外九雷同闪，这个场景刚好被一位摄影爱好者记录下来。”
“你应该也注意到了雷霆中的人影，当时这张照片在网络掀起了惊涛骇浪，网友们调侃说这是修真者在渡劫。”
“但是后来拍摄这张照片的认出来辟谣，说这是他通过电脑合成的照片，目的是为了博取关注。”
“我花了大价钱弄到了唯一的这张拷贝，经过我的分析，即使用现在的技术手段来看，这张照片依旧没有任何合成痕迹。”
沈凡知道王朗说的都是真的，因为照片中那个人就是他。
2010年6月6日，妖族设下埋伏引他入瓮，沈凡单刀赴会，经过一番战斗，最终引九道九天狂雷灭了妖族一王四统领。
那一年……沈凡不到十四岁。
然而沈凡也为他的年少轻狂付出了代价，具体什么代价他也不清楚，他无法想起那一晚的细节，记忆就像是被封印了，只要触动就会头痛欲裂。
“我能从你的眼神看出，你一定知道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王朗推了推眼睛，将所有的东西重新收好。
沈凡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说道：“有时候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就像我父亲一样吗？失去对某件事的记忆，最后又被人当成疯子。”王朗轻轻一笑。
沈凡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记者，王朗的年龄比他大不了多少，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
从王朗收集的这些资料不难看出，他这些年肯定经历了很多。
“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你确定你要继续凝望下去吗？哪怕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王朗让沈凡想到了一位故人。
“我确定！”
沈凡摇了摇头，他看出了王朗还有顾忌。
“你有放不下的东西，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妖怪存在，等你真正想好了，你可以再联系我，这是我的号码。”
沈凡起身后直接离开了咖啡店，看着速度并不快，却让人捉摸不住他的身影。
王朗愣了一下，沈凡说留了号码，他却并没有看到名片。
就在王朗疑惑的时候，他一直没有喝的咖啡突然发生了变化。
咖啡上的牛奶突然扭曲变化，最终形成了一组电话号码，这种神奇的手段让王朗大为震撼。
这不是魔术。
王朗看着咖啡杯，陷入了沉思之中。
沈凡离开咖啡店后没有选择回家，现在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将整个天空染成热情的红色。
王朗的出现让沈凡想起了一个人，再次带上一束白色的菊花，沈凡开车前往了城郊。
Z市郊外有一个风景秀美的地方，很多年前这里被人开发成了一片墓园，每一处墓地都价值不菲，被人戏称为贵族墓地。
沈凡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拿上白色菊花，沈凡来到了一处墓地，这个墓地没有过多的装潢，简单的和其他墓地格格不入。
墓碑上写着五个字。
“秦慕之之墓”
墓地周围经常有人修理，所以没有杂草，墓地前还摆着供奉用的东西，说明不久前还有人来过。
沈凡将菊花放在墓前，然后坐到墓的旁边，看着最后的太阳没入山后。
“慕之，今天我碰到一个人，是个记者，他和你很像，若不是亲手将你埋葬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好好活着呢。”
沈凡笑了笑，试图掩饰眼神中的悲伤。
“他和你一样，一个人跑过来找到我，希望我告诉他什么，他的眼神和当年的你一模一样，闪着光。”
沈凡叹了口气，道：“你跟我说你不后悔，但是我无法说服我自己，现在又是同样的难题摆在我的面前，我承认，我很迷茫。”
几个小时之后，沈凡离开了墓园，秦慕之其实早就给了他答案。
……
“小凡，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去见你，而且我会更加坚定，只可惜没有那个机会了。我知道，就算重来一次，你一样会答应我，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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