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可怜的小胖
宁无疾在宝山流放的日子，也并非风平浪静，完全无事可做。这不，他就被上级医生安排到急诊科病房去接病人回来。
走入满是病患的急诊室病房，一股浓烈的脓臭味和屎尿腌臜之气扑面而来，宁无疾不禁皱了皱眉，捂住了鼻子。
被高空抛物砸中的，喝农药自杀的，舌癌晚期的，肚子上长了个洞到处流脓的，打架被砍伤的，偷人老婆被切了小丁丁的，神奇的急诊室病房，各种各样的病人应有尽有。
宁无疾接到了这个小医院做息肉把肠子做穿孔的老奶奶，正准备启程回肿瘤科，突然，一个胖得像小山一样的男孩子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这个男孩子实在太奇怪了，他太胖了，胖得像万历，像安禄山，十个小太监抬不动他的肚子，每临幸一次就要压死一个娘娘。脑袋不是脑袋，脖子不是脖子，长在一起，一边粗，像一个粗**。
偏偏他的皮肤又黄的如同香蕉一般，焦黄焦黄的，黄得没有一丝杂质，就像北国的香蕉冰棍一样。和北非那边得了疟疾的病人差不多。
即使躺在病床上，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自拍杆，正在录制吃播视频，准备上传A站。
“老铁们！主播胖大龙我轻伤不下火线，顶着被封的风险，忍受着剧烈的腹痛，在病房里给大家录制节目。各位老铁，双击666，点赞走一波。”
说着，他抬起他莲藕般肥壮的小臂，将一大块草莓蛋糕塞入了嘴里。一边吃还一边摆出各种奇葩的姿势、表情，逗观众笑。
而在他身边是一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水蛇腰，那妖艳的女人一看自己的老公带伤工作，仿佛看见了金币在不断飞入她的口袋。她手舞足蹈，乐开了花，完全不担心自己老公的病情。
“这个男的应该是一个吃播，大胃王那种。”
“这个女的应该是一个数一数二的烧鸡，以前在酒吧干过也说不定。”
“不过可怜的是，那个男人应该活不长了。”
一个小护士正在病床前给“胖大龙”吊水，宁无疾走过去，靠近小护士耳边，捏了小护士的胳膊一下，说道：“喂，姐姐，什么病啊？”
小护士瞥了一眼宁无疾，便被他坂本大佬一样的帅气给震惊到了，脸刷得一下子就红了。
“慢性胰腺炎复发。”小护士轻声说道。
“不！不对！”宁无疾语气坚定地说道。
“咦？”贾院长亲自诊断的，难道也会错呀。“说着，小护士把嘴唇靠在宁无疾的耳边，吹气道：“听说了吗？这个是个大网红，听说在晚上有上百万粉丝呢，所以院长特别重视，亲自诊断的。”
“贾院长？就是分院的院长贾双石？”
“是啊，你看，这不他还在录视频呢？”
宁无疾抬眼看了一眼“胖大龙”，只见他正把一杯奶茶喝进肚子，他脸上的皮肤隐隐显出许多道黑纹。宁无疾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家伙时日无多了。
他委托另一个研究生先把老奶奶推回了肿瘤科病房，自己则直奔急诊科的医生办公室。
他打开电子病历，仔仔细细地把胖大龙所有的检查报告，血清学指标、CT，腹部超声等检查看了一遍。
但看这些检查，庞大龙的确是得的慢性胰腺炎没错。可是，他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他点开庞大龙的病史，发现，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因为胰腺炎而住院了。
对了，慢性胰腺炎是胰腺癌的重要的诱发因素。
他在一看胖大龙的CA199:150U/ml。
太可疑了。
这个家伙年纪轻轻，便伴有多种慢性疾病，糖尿病、高血压、脂肪肝、高血脂，这些都是他常年录制大胃王视频，胡吃海喝留下的病根。而这些疾病，也加速了他从胰腺炎转为胰腺癌的可能性。
如果他放任这个病人不管，他今夜很有可能就会死在这个病房里。作为“烂病人”集散地的急诊病房，每天晚上都会死一两个病人，所以，这样的一个高危人士死了，也不会有人觉得惊奇。
该改嫁的改嫁，该看病的看病，该上班的上班。
除了那个两百七十多斤肥胖的尸体，不会有人觉得世界有任何的变化。
这正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悲哀吧。
为了金钱，为了荣誉，拼命地消耗自己的身体，他也不过只是比自己大了几岁，看他的身高，当年应该也和自己一样，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阳光男孩，可现在，胖大龙的身体足足能装下三个自己。
他想要什么呢？不过也就是被观众环绕的成就感，和身边那个如同节日里悬挂万国旗的海船，浓妆艳抹的漂亮妻子吧。
想到这，宁无疾从心里为他感到难过。一种苦涩，从心口蔓延到喉咙，如鲠在喉。
他不是没救了。只要他说服贾院长，把这个病人带回自己所在的病房，用这个月剩下的时间帮他好好治疗，好好调理，也许他还可以活很久很久。
但是，这样势必会得罪贾院长，毕竟他指出了他可能潜在的漏诊，而且还从他手里抢走了病人。
还没有建功立业，便却到处树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而且，现在是白玉洁转正的关键时机，万一这贾院长认识本院的什么医生，暗中使一个绊子，就太得不偿失了。
正在宁无疾做着天人交战之际，突然，病房里的女家属传来了一声惊呼，原来是胖大龙一张嘴，竟然把刚才吃下去的全都吐了出来。
宁无疾站在门口，望着那满满一堆，八宝粥一般的呕吐物，又看了看耷拉着脑袋，行将就木的胖大龙，默默地握紧了双拳。
宁无疾直奔贾双石院长的办公室，彼时贾院长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他将两条腿都搭在桌子上，仰着头，摆弄着自己的紫檀木手串。
“你是谁啊？”贾院长仰头向天，不拿膀胱扫宁无疾半眼。
宁无疾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贾院长，我有办法让你重回本院，做急诊科的主任。”
贾院长一听这个立刻就不困了。他立马把腿放了下来，正襟危坐，满是好奇地看了看眼前这个小医生。
他惊讶的并不是宁无疾的承诺，而是他竟然知道自己内心中最深层次的需求。
要知道，他从来也没跟别人说过这些。毕竟，他也没什么人可以说，一直死人的科室，连医药代表都懒得光顾。
“你是谁啊？这么大的口气。”
“广慈医院肿瘤内科研究生宁无疾。”宁无疾朗声说道。
宁无疾三个字，贾双石隐隐听到过，突然，他想了起来，原来他就是那个把自己大学同学齐跃平扳倒的小医生。
“哦？你就是把齐跃平打了个狗吃屎的小医生？”贾双石的眼睛突然放出了光。
如果是一般的医生到他面前，说要把他弄回本院，他一定会绝对对方疯了，但是如果是宁无疾，那就不同了。一个小医生却可以蚍蜉撼树般地将带组医生斩落马下，足见他是一个有料的家伙。
也许，他真的可以实现自己的夙愿呢。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您床位上的那个胖胖的胰腺炎病人，我像把他接回我们科室去进行治疗。我怀疑他得了胰腺癌。”
“呵！呵呵！那个胖大龙啊，早就被好几个科室给诊断过了。从本院的消化科赶到急诊科，又从急诊科赶到分院的消化科，最后又赶到我这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大家都知道，他要死了，救不活了。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可能得了胰腺癌吗？我用膀胱扫他半眼，就知道他什么病。可是，你让我怎么治，他一身的病，血糖33.33mmol/L。知道为什么是33.33吗？因为血糖仪的上限就是33.33，血压170/90mmHg，年纪轻轻，就这么高的血压，再加上重度脂肪肝，血脂爆表，黄疸爆表，肝功爆表胃里肠里都是出血点，你告诉我，怎么治？
“我们这个地方就是这种烂病人的最后一站，谁让我倒霉，总受人欺负呢？
“你这么急着救他，难道说他是你的亲戚？”说到最后，贾双石眯起眼睛，看了看宁无疾。
宁无疾一改谦恭的姿态，对贾双石鞠了一躬，然后拍了拍胸脯，说道：“我不敢说一定能救活他，但是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去救。至于是死是生，就看他的造化了。”
贾双石在心里飞速地盘算了一下，转出去一个烂病人，让他死在别的科室，对于他也没有什么损失，更何况，这小子是个潜力股，将来也许真的能帮助到自己。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宁无疾千恩万谢，转身便要去提人，突然，贾双石在他背后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
“小帅哥，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
“咦？为什么？“宁无疾一脸疑惑地看着贾双石。
“齐跃平那个王八蛋，上大学的时候一直欺负我，你这回可算给我好好出了这一口恶气。等有机会，我请你喝一杯，你给我好好讲讲他下跪时候的狼狈德行。哈哈哈！”
宁无疾一边去病房提人，一边给林月桐打了一个电话。
“怎么样？搞定了？我的信息还算灵通吧？”林月桐温柔的声音在那边轻轻响起。
“谢谢！太给力了。你的信息太准确了，等我回本院，一定给你多用几个乌斯齐单抗。”宁无疾说道。
“嘿嘿！要记得说话算话哦！”
走入满是病患的急诊室病房，一股浓烈的脓臭味和屎尿腌臜之气扑面而来，宁无疾不禁皱了皱眉，捂住了鼻子。
被高空抛物砸中的，喝农药自杀的，舌癌晚期的，肚子上长了个洞到处流脓的，打架被砍伤的，偷人老婆被切了小丁丁的，神奇的急诊室病房，各种各样的病人应有尽有。
宁无疾接到了这个小医院做息肉把肠子做穿孔的老奶奶，正准备启程回肿瘤科，突然，一个胖得像小山一样的男孩子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这个男孩子实在太奇怪了，他太胖了，胖得像万历，像安禄山，十个小太监抬不动他的肚子，每临幸一次就要压死一个娘娘。脑袋不是脑袋，脖子不是脖子，长在一起，一边粗，像一个粗**。
偏偏他的皮肤又黄的如同香蕉一般，焦黄焦黄的，黄得没有一丝杂质，就像北国的香蕉冰棍一样。和北非那边得了疟疾的病人差不多。
即使躺在病床上，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自拍杆，正在录制吃播视频，准备上传A站。
“老铁们！主播胖大龙我轻伤不下火线，顶着被封的风险，忍受着剧烈的腹痛，在病房里给大家录制节目。各位老铁，双击666，点赞走一波。”
说着，他抬起他莲藕般肥壮的小臂，将一大块草莓蛋糕塞入了嘴里。一边吃还一边摆出各种奇葩的姿势、表情，逗观众笑。
而在他身边是一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水蛇腰，那妖艳的女人一看自己的老公带伤工作，仿佛看见了金币在不断飞入她的口袋。她手舞足蹈，乐开了花，完全不担心自己老公的病情。
“这个男的应该是一个吃播，大胃王那种。”
“这个女的应该是一个数一数二的烧鸡，以前在酒吧干过也说不定。”
“不过可怜的是，那个男人应该活不长了。”
一个小护士正在病床前给“胖大龙”吊水，宁无疾走过去，靠近小护士耳边，捏了小护士的胳膊一下，说道：“喂，姐姐，什么病啊？”
小护士瞥了一眼宁无疾，便被他坂本大佬一样的帅气给震惊到了，脸刷得一下子就红了。
“慢性胰腺炎复发。”小护士轻声说道。
“不！不对！”宁无疾语气坚定地说道。
“咦？”贾院长亲自诊断的，难道也会错呀。“说着，小护士把嘴唇靠在宁无疾的耳边，吹气道：“听说了吗？这个是个大网红，听说在晚上有上百万粉丝呢，所以院长特别重视，亲自诊断的。”
“贾院长？就是分院的院长贾双石？”
“是啊，你看，这不他还在录视频呢？”
宁无疾抬眼看了一眼“胖大龙”，只见他正把一杯奶茶喝进肚子，他脸上的皮肤隐隐显出许多道黑纹。宁无疾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家伙时日无多了。
他委托另一个研究生先把老奶奶推回了肿瘤科病房，自己则直奔急诊科的医生办公室。
他打开电子病历，仔仔细细地把胖大龙所有的检查报告，血清学指标、CT，腹部超声等检查看了一遍。
但看这些检查，庞大龙的确是得的慢性胰腺炎没错。可是，他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他点开庞大龙的病史，发现，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因为胰腺炎而住院了。
对了，慢性胰腺炎是胰腺癌的重要的诱发因素。
他在一看胖大龙的CA199:150U/ml。
太可疑了。
这个家伙年纪轻轻，便伴有多种慢性疾病，糖尿病、高血压、脂肪肝、高血脂，这些都是他常年录制大胃王视频，胡吃海喝留下的病根。而这些疾病，也加速了他从胰腺炎转为胰腺癌的可能性。
如果他放任这个病人不管，他今夜很有可能就会死在这个病房里。作为“烂病人”集散地的急诊病房，每天晚上都会死一两个病人，所以，这样的一个高危人士死了，也不会有人觉得惊奇。
该改嫁的改嫁，该看病的看病，该上班的上班。
除了那个两百七十多斤肥胖的尸体，不会有人觉得世界有任何的变化。
这正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悲哀吧。
为了金钱，为了荣誉，拼命地消耗自己的身体，他也不过只是比自己大了几岁，看他的身高，当年应该也和自己一样，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阳光男孩，可现在，胖大龙的身体足足能装下三个自己。
他想要什么呢？不过也就是被观众环绕的成就感，和身边那个如同节日里悬挂万国旗的海船，浓妆艳抹的漂亮妻子吧。
想到这，宁无疾从心里为他感到难过。一种苦涩，从心口蔓延到喉咙，如鲠在喉。
他不是没救了。只要他说服贾院长，把这个病人带回自己所在的病房，用这个月剩下的时间帮他好好治疗，好好调理，也许他还可以活很久很久。
但是，这样势必会得罪贾院长，毕竟他指出了他可能潜在的漏诊，而且还从他手里抢走了病人。
还没有建功立业，便却到处树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而且，现在是白玉洁转正的关键时机，万一这贾院长认识本院的什么医生，暗中使一个绊子，就太得不偿失了。
正在宁无疾做着天人交战之际，突然，病房里的女家属传来了一声惊呼，原来是胖大龙一张嘴，竟然把刚才吃下去的全都吐了出来。
宁无疾站在门口，望着那满满一堆，八宝粥一般的呕吐物，又看了看耷拉着脑袋，行将就木的胖大龙，默默地握紧了双拳。
宁无疾直奔贾双石院长的办公室，彼时贾院长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他将两条腿都搭在桌子上，仰着头，摆弄着自己的紫檀木手串。
“你是谁啊？”贾院长仰头向天，不拿膀胱扫宁无疾半眼。
宁无疾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贾院长，我有办法让你重回本院，做急诊科的主任。”
贾院长一听这个立刻就不困了。他立马把腿放了下来，正襟危坐，满是好奇地看了看眼前这个小医生。
他惊讶的并不是宁无疾的承诺，而是他竟然知道自己内心中最深层次的需求。
要知道，他从来也没跟别人说过这些。毕竟，他也没什么人可以说，一直死人的科室，连医药代表都懒得光顾。
“你是谁啊？这么大的口气。”
“广慈医院肿瘤内科研究生宁无疾。”宁无疾朗声说道。
宁无疾三个字，贾双石隐隐听到过，突然，他想了起来，原来他就是那个把自己大学同学齐跃平扳倒的小医生。
“哦？你就是把齐跃平打了个狗吃屎的小医生？”贾双石的眼睛突然放出了光。
如果是一般的医生到他面前，说要把他弄回本院，他一定会绝对对方疯了，但是如果是宁无疾，那就不同了。一个小医生却可以蚍蜉撼树般地将带组医生斩落马下，足见他是一个有料的家伙。
也许，他真的可以实现自己的夙愿呢。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您床位上的那个胖胖的胰腺炎病人，我像把他接回我们科室去进行治疗。我怀疑他得了胰腺癌。”
“呵！呵呵！那个胖大龙啊，早就被好几个科室给诊断过了。从本院的消化科赶到急诊科，又从急诊科赶到分院的消化科，最后又赶到我这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大家都知道，他要死了，救不活了。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可能得了胰腺癌吗？我用膀胱扫他半眼，就知道他什么病。可是，你让我怎么治，他一身的病，血糖33.33mmol/L。知道为什么是33.33吗？因为血糖仪的上限就是33.33，血压170/90mmHg，年纪轻轻，就这么高的血压，再加上重度脂肪肝，血脂爆表，黄疸爆表，肝功爆表胃里肠里都是出血点，你告诉我，怎么治？
“我们这个地方就是这种烂病人的最后一站，谁让我倒霉，总受人欺负呢？
“你这么急着救他，难道说他是你的亲戚？”说到最后，贾双石眯起眼睛，看了看宁无疾。
宁无疾一改谦恭的姿态，对贾双石鞠了一躬，然后拍了拍胸脯，说道：“我不敢说一定能救活他，但是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去救。至于是死是生，就看他的造化了。”
贾双石在心里飞速地盘算了一下，转出去一个烂病人，让他死在别的科室，对于他也没有什么损失，更何况，这小子是个潜力股，将来也许真的能帮助到自己。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宁无疾千恩万谢，转身便要去提人，突然，贾双石在他背后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
“小帅哥，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
“咦？为什么？“宁无疾一脸疑惑地看着贾双石。
“齐跃平那个王八蛋，上大学的时候一直欺负我，你这回可算给我好好出了这一口恶气。等有机会，我请你喝一杯，你给我好好讲讲他下跪时候的狼狈德行。哈哈哈！”
宁无疾一边去病房提人，一边给林月桐打了一个电话。
“怎么样？搞定了？我的信息还算灵通吧？”林月桐温柔的声音在那边轻轻响起。
“谢谢！太给力了。你的信息太准确了，等我回本院，一定给你多用几个乌斯齐单抗。”宁无疾说道。
“嘿嘿！要记得说话算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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