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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前门楼子和胯骨轴子 求追读~

    大臣中,开封府尹王时雍站了出来,作揖行礼道:“陛下何出此言?!”

    不得不说,大宋开国立下的国策和历代皇帝对大臣们实在是太好了,像此时的王时雍,礼仪动作貌似恭敬,但言语口气却一点也不客气。

    “难道不是吗?”

    赵桓很孩子气地反问一句。

    若论嘴皮子功夫,十个赵桓绑在一起都不是王时雍的对手,却见他当面直视皇帝,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先是评论了一下大宋皇帝刚刚踢翻案牍的不合礼仪,更失了君态,然后又说什么蛀虫,什么国贼奸臣……陛下身为皇帝说话金口玉言,岂能张口就来?

    末了,王时雍很不客气地点睛了一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陛下,当有君王的仪态与言语。”

    “你……”

    赵桓气得嘴皮子都哆嗦了起来,满脸通红,伸手指着他,又看向殿堂上的每一位大臣,却见他们个个正襟而立,眉目低垂,仿佛没有听到王时雍说的话一般。

    此时此刻,整个垂拱殿一片安静,尽管其他大臣们无人附和王时雍所说的,都只是静静地站着,也没有看着自己,但身为大宋皇帝的赵桓心下却莫名其妙地一寒……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但他这一刻却仿佛如坠冰窟,脸色发白,浑身颤栗。

    明明朕是皇帝,朕贵为九五之尊……

    而身前这些人不过是臣子,为何他们不言不语地站在那里,就能给朕如此可怕的压力?

    自三皇五帝以来,难道不是君要臣死臣非死不可吗?

    为何?

    这是究竟是为何?!

    赵桓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赵楷看着这一幕,自然深深明白自己这位大哥面临的困境……

    事实上,华夏历朝历代以来的君权貌似至高无上,生杀予夺,其实却永远都是相对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带来的哪里不止是至高无上,更是一种牢笼,源于周礼为孔子儒家发扬光大进而逐渐形成并愈发强大的士人阶层,拥有的思想权威与道通法理,对君王的制约那是相当大的。

    面对这个,当年的秦始皇表示,我特么能惯着你?!坑了坑了!

    于是秦二世而亡。

    后来的汉朝,倒是可以,直接与儒家喜结连理,直接说若水三千我独取你这一瓢,只是后来朝代更迭,儒家道通法理不断改嫁……啊呸,是不断升级完善,终于得到了大宋这个最完美的伴侣,一开始彼此如胶似漆十分和谐,再后来磕磕绊绊倒也正常。

    但现在这些无能庸碌之辈在朝堂上说的做的,基本就像是——

    潘金莲看着外面龙精虎猛,对自己不断暗示的大金,然后回到家里,端着药对时日无多的大宋说了句,“大郎,该喝药了。”

    就像刚刚当面教赵桓做皇帝的王时雍,还有吏部尚书莫俦等朝中好多位当朝大臣……在东京城沦陷后直接改嫁,对付起自己人来那是真的没有丝毫底线。

    正史中,靖难后金国扶持张邦昌在东京称帝,逼迫百官承认,莫俦这位曾经的大宋吏部尚书直接签字,然后十分坦然地称呼张邦昌为“陛下”,那真是天下无敌,秀了张邦昌一脸;

    东京城破后,金军下令将汴梁城中的所有赵氏皇族全部搜捕、一个不留。徐秉哲这位大宋有名的能臣,创造了所谓的“五保法”,即“令坊巷五家为保”,实行连带责任制,谁还敢窝藏赵家人?城中的赵氏宗族无处遁形,凡是和皇族有关的姻戚无一例外地被徐秉哲抓起来送给了金人;

    至于王时雍,这货跪舔金军起来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直接到民间抓民女,收刮金银,献给金人。

    ……

    赵桓站在这垂拱殿上,举目四望,只觉诸位大臣是如此陌生,冷漠,也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为何自古以来的君王为何称孤道寡……

    忽地,他眼前一亮,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看向了群臣中的郓王……

    他这一看,前面的许多大臣立刻觉察到了,而站出来的王时雍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看过去,却见赵楷摇头轻笑,走出来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郓王殿下,何故发笑?”

    王时雍心下微动,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莫俦等其他同为议和派的同僚们,彼此眼中都流露出一抹默契之色。

    看来,咱这位什么都不懂的官家,是在郓王这里得到了一些支援啊……

    都是千年老狐狸,谁都不是傻子,眼神交流间他们便知今天要达成他们的政治目标,最大的阻力必然是眼前这位携小胜金军一筹之功,在东京城中颇有声望的郓王了。

    “呵呵……本王笑尔等上不能解君王之所急,下不能保境安民,居然还在这里侃侃而谈,说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郓王殿下,难道你认为刚刚陛下击而咆哮、踢飞案牍的行为,是一位君王该有的仪容姿态吗?!”

    你跟他说前门楼子,他跟你说胯骨轴子。

    明明赵楷已一言切中了王时雍乃至诸位大臣的七寸,但他却不跟你说这个,而是揪着皇帝刚刚的廷议失仪说事。

    诶,我就是玩……

    “王相公,本王且问你,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

    王时雍莫名其妙,但还是十分认真地回答道:“今天乃是闰十一月二十五日!”

    “不……”

    这位郓王殿下脸色忽然淡了下来,眉目无比平静地看着他,“今天是我们东京城被金兵围城的第六天!”

    “……”

    一听这话,王时雍顿时无语,同时也被郓王赵楷平静无比的眼神看得心下一寒。

    “你刚刚说,陛下廷议失仪……好,本王这就告诉你,为什么陛下会失仪!”

    说着,赵楷又上前了一步,站到王时雍面前一步之遥,正当朝堂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位郓王殿下想要做什么的时候……

    却见他再上前半步,右拳自腰间往上向前,猛然砸出!

    轰!

    一阵可怕的空气炸裂声响中,响彻整个垂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