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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新面具

    丞相府,偏房。

    天凤和天赐正并排趴着,面对面哼哼。

    一个是被鞭子抽的,一个是受内伤疼的。

    天玑突然推开门,手心握着一个精致的瓷瓶。

    天凤一个哆嗦,谨慎地盯着她,说:“鞭子我都挨了,你还想干嘛?”

    天玑如烈焰般的红唇轻启,忍不住发出一声嘲笑:“我只是奉命行事,你那么怕我做什么?”

    随后她把瓷瓶丢到两人中间,对天凤说:“相爷说你该去清风阁当头牌了,涂了药马上走吧。”

    天凤欲哭无泪,活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相爷好狠的心。”

    趴在一旁的天赐一把拍在天凤头上,说:“谁让你我行我素的,你看看给相爷和二小姐添了多少麻烦。”

    天凤闭口不言,把头转到另一边,看着还挺委屈。

    天玑笑得明媚,涂着艳红指甲的手扶上门边,说:“只盼着二小姐不要像大小姐那么无趣就好。”

    说着,她推门而出,带来一阵凉意。

    天凤一个哆嗦,艰难地看向瓷瓶,说:“好兄弟,帮我上个药吧。”

    天赐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天凤如蚕蛹般蛄蛹到天赐身边,来回蹭了蹭,柔弱地说:“帮帮人家嘛,好不好?”

    天赐干呕一声,眼看要被挤下去,连忙说:“帮帮帮!”

    天凤闻言,毫无血色的嘴唇勾起一个弧度,妩媚又柔弱,还带着一丝邪气。

    天赐艰难地坐起身,把天凤背上黏糊糊的布料扯下来,连带着扯裂伤口,又开始流血。

    天凤微微蹙眉,咬着牙说:“来吧!”

    天赐打开瓷瓶,把药倒在手上。

    这瓷瓶上的花纹他认识,是窦燕堂的东西,药效应该不一般。

    他把药均匀摊在双手,涂在天凤被抽的稀烂的后背上。

    “啊!”

    “轻点!”

    “混蛋!你比她抽得还疼!”

    路过的丫鬟听到声音,忍不住红了脸,悄悄远离。

    这药效确实惊人,天凤的伤迅速止血,不一会儿,冰冰凉凉的,也没那么疼了。

    他小心翼翼地缠好绷带,穿上衣服,飞身而去了。

    床榻上,天赐还老老实实地趴着,只不过脸上多了个红爪印。

    清风阁。

    老板见花怜回来,连忙给他一手稿子。

    他恭敬地说:“昨天云姑娘送来的,得知你不在就离开了。”

    “行,”天凤说:“我拿上去看看,对了,最近有没有人找清风阁的麻烦?”

    老板略一思索,说:“这倒是没有,不过似乎有人在调查清风阁。”

    天凤桃花眼一弯,嗓音充满磁性:“没事,随他们查去吧。”

    时间还在平淡地流逝,一场秋雨过后,京都更冷了。

    云遥给一家人添置了新衣裳,还去外面买了一批质量好的煤炭。

    天还是阴森森的,担心下雨,云遥一进家门就把院子里的衣服收了。

    反正震天锤闲着也是闲着,云遥干脆把它当成晾衣杆,还挺实用。

    郁安正在看书,见云遥回来,他走出门,递给云遥一个钱袋子。

    他淡然地说:“天凤送来的,你的那部分。”

    云遥接过来,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些碎银和一张折叠的银票。

    云遥打开一看,差点傻眼了,她举到郁安面前,说:“我没数错吧,你再帮我看看?”

    郁安看了看,说:“五万两黄金。”

    “天啊!”云遥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她激动地抱住郁安,在他脸上啵了一口,好大一声。

    郁安见黑蛋竖着耳朵望过来,一下子红了脸。

    随后他有些烦躁地看了看云遥精致的面具,顿了顿,转身回房间了。

    有了钱,云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宅子买下来。

    她先去钱庄换了票额,然后蹦蹦跳跳地来到庆阳候府,还没敲门,门就开了。

    边疆拄着拐杖下来,脸上还带着黑色的面罩。

    云遥笑着说:“边爷爷,我想把宅子买下来。”

    边疆笑得和蔼,说:“姑娘这是要在京都落脚了?”

    “也不是。”云遥摸了摸头,说:“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所以想至少让家里人住得安心一点。”

    边疆一愣,居然发出爽朗的笑声,说:“好啊,姑娘是个大气的,进来吧,我去给你拿地契。”

    云遥走进院子,被一旁小厮请到石凳上坐下。

    庆阳候府看着很简洁,建筑之间都留着很大的空档,很规整,也很大气。

    有意思的是,地上的石砖虽然说不上坑坑洼洼,但基本没有完整的,多多少少都带着裂痕。

    这多少把云遥整不会了。

    庆阳候府的人没事都喜欢哐哐锤大地吗?

    边疆找到地契,迈着慢悠悠的步子快速回来了。

    地契被夹在书里保存的很好,云遥见他递过来,愣愣地伸手接过,说:“您还没收钱呢。”

    边疆笑了笑,略一思索,说:“那就一万两吧。”

    云遥一怔,呆呆地眨眨眼,说:“这不好吧。”

    那么好的宅子才一万两?

    “姑娘要是觉得贵,五千两也行,三千两也行。”边疆毫不介意地说。

    “不行,”云遥连忙说:“还是一万两好。”

    她连忙数好一万两黄金的票票,塞到边疆手里。

    边疆笑的和蔼,接触外界的那只眼深邃明亮,他不徐不缓地说:“姑娘,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就来找我。”

    云遥一愣,她记得第一次来庆阳候府边爷爷也说过这句话。

    不知为何,云遥觉得听着不像客套,反而有种真挚的使命感。

    “好。”云遥笑着应到,转身离开了。

    天空越来越沉,阴冷的空气让云遥感觉有点沉闷,乌云不断积压,不知在酝酿怎样的风雨。

    云遥引燃灶坑,开始准备晚饭。

    因为冷,小阿擎也不去院子里玩了,闷在房间里捣鼓他的东西。

    黑蛋蜷成一个卷,在柔软的被褥上睡觉。

    忽然,小阿擎发现麻袋边边露出银色的一角。

    他把这银色翻出来,发现是一张面具。

    没一会儿,小阿擎拿着面具,跑到云遥身边。

    “姐姐,送你一个新面具。”他踮起脚尖,把面具举高高。

    云遥一愣,转头拿起面具,问:“这是哪里来的?”

    小阿擎说:“从我的麻袋拿出来的。”

    他以前跟着哥哥在外面游荡,经常捡地上好看的东西,具体在哪捡的他也不记得了。

    反正说是从麻袋里拿的,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