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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这就是所谓的天选?

    上完一天的课,饥肠辘辘地从学校回家。闻着路边的小吃摊,看着夕阳的余晖,想着没做完的数学题和再过一小时就要开始的晚自习,我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还没到家,就闻到母亲炒菜的香味。等到家放下书包后,吃饭正好合适。听着母亲絮絮叨叨地讲我的学习,她陪读的不易,我边吃边想自己的事情。

    我不甘平庸,却又沉溺于生活的小快乐,贪图眼前的及时行乐。所以导致我的成绩不上不下,没有有趣的灵魂,也没有好看的皮囊。

    我有一个喜欢的女孩,长又柔顺的头发,白且健康的皮肤,笑起来很温柔。她是我想触碰却又收回手的向往。说白了,我暗恋了她五年,从初一到高三。但是,我是不会告白的。因为,像她这样的女孩,在中学时代很受欢迎,而我这种普普通通的男生,显然不是她的意中人。

    如果你问我,那时的我有什么优点,我想,我也能略带点自信地告诉你,我有自知之明。对了,还有你和我相处久了,可能会觉得我有些幽默吧。毕竟,生活已经不怎么美好,自己都不能给自己快乐,那不是更难过了吗?

    那天下午,我同往常一样,听着枯燥的数学课,担忧着自己可怜的成绩,偶尔看看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偶尔看看她。“我看她时很远,我看云时更远。”我在草稿纸上写下这句即兴改编的句子,享受自己的乐趣。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爱捉弄人吧。在我们已经习惯,甚至于安然接受命运所给的一切时,它开始变化了。

    突然,我的视野一片模糊——

    没错,就是突然,一眨眼的功夫。

    水,到处都是水,视野所见的都是被水冲刷笼盖的一切。

    求生的本能让我憋着一口气,拼命向上游,向上游,直至我深知已经撑不下去,大脑开始回忆此前美好的画面:

    第一次去游乐园的欢喜

    一家人一起在电影院看加勒比海盗的温馨

    和好朋友一起在大雨天骑自行车冲过大桥

    喜欢的动漫有了新番

    ……

    不知过了多久,大脑逐渐有了意识。虽然沉重的双眼睁不开,肺火辣辣地疼,但我可以听到周围忽远忽近的对话,感觉到心脏的跳动。一种劫后重生的欣喜溢满脑仁。

    是的,重生!

    二十年后的我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更加肯定地用”重生“来描述。我前十七年学到的社会规则,生活技能从那天起开始重塑。

    慢慢地,我感到体力在一点点恢复,咳出两口水后,用略带沙哑的,孱弱的声音问我模糊的目光所及的第一人:“这是哪儿?”

    清灵的声音从逐渐清晰的短发女孩的嘴里冒出:“我也不知道。”

    也许是人的声音抚慰了我,我短暂的平静了下来,观察起当前的情况。

    清晰的视野里满是人,但人与人直接又触碰不到,像被包裹在一个个小囊泡里,若要用合适的词汇来形容,那以我当时的见识,所能用到最贴切的词就是“胚胎”了。

    人们像在天上,在云朵里。有那么一刹那,我以为我死去了,来到天堂,准备再次投胎了。可是我看看自己不那么光滑细腻且有点粗壮的手臂,又感觉应该不是。我十七年的浅薄的知识与经验无法帮助我的大脑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我沉默了,以不变应万变。

    不久,从那虚无缥缈的地方传来一种中性又机械感的声音,盖住了所有的杂声。

    “人类,我用你们能理解的语言和你们交流,希望你们能明白你们当前的处境。你们对环境的污染,温室效应,生态平衡的破坏,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但是,宇宙是仁慈的,你们也不是没有拯救自己的机会。在偌大的宇宙里,不止你们一个星球做了恶。数以千计的星球面临这种情况。当然,宇宙也不是一昧善良的。这次只会给十个星球重生的机会。不过别担心,这一切都是公平竞争。至于如何竞争,大致的,每个生命体都又权知晓,不过,具体的,只有被选中的生命体才能体会。”

    接下来的每句话,不但有声音,在那发着微弱荧光的“小囊泡”上,还有字幕。

    “首先,每个星球由我选出十个生命体,充当队长。为了公平起见,每个星球我都在生命力极其旺盛的生命体里面抽取。队长有不同属性,至于属性是什么,这属于具体内容,你们不必知道。”

    这一番话下来,除了让我一头雾水外,别无大的收获。

    接着,声音又传来:“接着,每个星球会再挑选出九十个生命体作为队员,不同属性的队员有他们对应的队长。队员需要找到自己的队长,在最后的千球大战中合力取得十强,星球也就能获得重生。”

    “总共的这一百个生命体会在接下来进行抽选。我自会在生命力合适的生命体里抽选。然后,被选中的这些生命体会被我统一发放到一块大陆上,你们姑且可称之为‘奇幻大陆’。为了有相同的竞争力,每个星球的一百个生命体随机获得一到五岁的年龄和不同家庭。而千球大战,是在二十年后的今天发生。以强弱分胜负。不过,这强弱没有具体的定义,包括很多东西,具体的,被选中的生命体会逐渐体会到。”声音停了一下,接着发出。

    “最后,没被选上的生命体可以全程在这观看直播。在刚开始的十年,你们只能选择队长视角。过后,你们可以解锁队员视角。这可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呢!毕竟,如果最后你们星球失败了,这是你们每个生命体最后的回忆了。如果获胜了,那这一段记忆将从你们这些观战生命体的脑海里切除,生活还会像以前一样继续。祝大家愉快!”

    最后那五个大字像烟花一样绽放了一下,然后一个扭蛋机样式的东西出现在了“小囊泡”上。大约每十秒,一个球会掉出。我大胆猜测,这应该就是选择的方法吧,真是有点童趣呢。不过也与我无关,过上二十年看电视的生活虽然有点无趣,但也应该会强过备战高考吧。也不对,没有运动的话四肢不会僵化吗?而且上厕所要怎么办呢?这会不会是我在做梦呀?我的大脑在此时天马行空。我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疼疼疼,我甩了甩手缓解疼痛。看来不是在做梦呀!就在这时,我的“小囊泡”变成了红色。这是什么情况?我问自己。我也得不出结论,大脑处于死机状态。平时连难一点的数学题我都不能轻易得出结论,更不用说这种超出我能力范围的思考了。

    不过,现实也没让我等待多久就公布了答案。我——被选中了。

    一时间,我难以置信。我这个连饮料瓶盖都不一定能有再来一瓶的人,中了这种极极极小概率事件。可是,“小囊泡”上浮现的字——若外壳呈红色,则为被选中的队员,外壳呈金色,则为被选中的队长,让我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高中生即将成为拯救地球的一份子,这让我无法适从。虽然我不想碌碌无为,但我还没有这样的自信能担负起这么重的使命。命运的转盘不容我多想,我又一次失去了知觉。

    在失去知觉前,我想到:这就是所谓的天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