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肥羊下
方天耀不耐烦的说道：“那玩意又不值钱，你拿着票引去买不就行了。”
刚才他拿酒杯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没想到被心细的王秀发现了，还主动开口替他化解。所以就心生一计，没想到王秀配合的还挺默契。
“您忘了啊？送票引的人在路上被土匪给劫了，再重新送还得半个月。”
“那你等着不就完了，这点小事也要跟我说吗？”方天耀有些生气，声音很大的喊了一句。
“关键家里急着用铁，这一路都来了好几份信。家里让您想办法先买铁，票引后面再送。”王秀没完没了的继续说道。
方天耀再次起身，用手指着王秀吼道：“你不要觉得跟我家有点关系就可以在这指手画脚，没有票引让我上那弄铁去？”
“我就是想提醒您，甘老板说他有关系，能买到铁。”王秀抬手指了下一直在旁边插不上话的甘明生。
“啊？”方天耀听见这话愣了一下，回头看着甘明生，脸色涨红的问道：“你有关系？”
费了这么多口舌，绕了这么大圈子，这事总算是说到正题上了。毕竟贩卖私铁是要杀头的，如果方天耀一上就明说，那这生意肯定谈不成的。
甘明生奔着方天耀来无非就是为利，要么想从方天耀身上赚钱，要么就是骗钱。方天耀演这场戏是临时起意，就是为了把甘明生绕进去，让他觉得自己是有钱人。至于甘明生信不信，最后能不能买到铁，那谁也说不准。
如果是方天耀他们主动找别人演这出双簧，那可能会被人识破，这个慌并不高明，有很多漏洞。关键是甘明生自己找上门的，所以他对方天耀的话不说全信但也能信个七八分，那总不能随便碰上一人就比自己还能忽悠吧？那这骗子也太难当了。
“冒昧的问一句，赵公子您要这么多白铁做什么？”甘明生现在有些懵，他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掉坑里了。
“我家里是官造局的，买铁当然是替朝廷打造兵器了。”方天耀半真半假的回了一句，然后语气有些急躁的问道：“你到底行不行？”
甘明生犹豫了一下，这两人是故意给自己唱双簧呢？没这么巧的事吧！三万斤铁也就值三百多两银子，用的着这么费劲吗？
“我是能弄到铁，一两千斤都没问题。但你要三万斤，如果没有票引，只怕不容易。”
他还是不死心，就算这姓赵的是骗子，那也未必就比自己高明，最后谁骗谁还不一定呢！
“什么叫不容易，能就能，不能就不能，你别耽误我事。”方天耀斜眼看着甘明生，大咧咧的说道。
“难肯定是难了点，但只要价格合适，也不是没有办法。”甘明生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
“哼！你这是想坐地起价啊？”方天耀冷笑一声。
“不是坐地起价，没有票引就是私铁。赵公子既然是做这行的，那应该很清楚，私铁比官铁价格要高一倍。”甘明生恢复了往日的精明。
“那你觉得什么价才合适？”
“官铁一千斤是十三两，私铁是官铁的两倍，自然就是二十六两。赵公子要三万斤，一时半会凑不出来，再加上要的急，只怕这价格还得在涨。”甘明生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方天耀的脸色，接着说道：“不过，赵公子这事要是交给我办，那我可以保证把价压倒二十五两。您觉得如何？”
“呵呵，我是不差钱，但你也不能觉得本公子就好骗。普通的私铁不过就是二十二三两，你还敢要二十五两？”方天耀冷笑一声。
他已经派王秀已经打听过了，同化铁矿上的私铁是一千斤二十两，到了小贩手里还要涨一些，但最多也就二十三两。
甘明生呲着一口大黄牙，笑着说道：“赵公子如果真心想要，价格咱们可以再商量，主要还是为了交个朋友。如果是别人找我，这既没油水又掉脑袋的事我才懒得掺合。”
这倒是实话，如果只是单单做私铁生意，他才不在这伺候呢！
“算了，我看这事你也办不了，我还是找别人吧。”方天来了个以退为进。
做生意就是这样，不管你是卖家还是买家，只要是上赶着，那对方肯定要拿价。你是稳住了，那对方就该着急了。
“别呀！这事我能办，但我有我的顾虑。私铁若是没人追究那是小事一桩，一但官府查问就成了捅破天的大事。您这空口白话一说，万一到时候改主意了怎么办？我折点银子没什么，弄不好还得把小命搭进去，我犯不上啊。”甘明生一脸为难的解释道，接着又说：“要不这样，如果赵公子真想买，先付一部分定金如何？我心里也踏实。”
方天耀将刚端起的茶杯，重重的放到桌上，语气又气又笑的说道：“呵呵，是你自己找上门要跟我做生意。现在还想要我先付定金，天底下有这个道理么？你要想做，就拿出点诚意来。你要是跑这骗人来了，那就趁早走人，本公子是那么好骗吗？”
甘明生这人是个骗子，但的确是三教九流都认识，多少有些能耐，不然也混不下去。没本的生意他能做，有本的生意也能做，总之属于能坑就坑，能骗就骗，实在坑骗不了的，也可以介绍给朋友去做声音，他也能从中得点好处。
“诚意我有啊，要是赵公子想要，我随时就能给你弄两千斤白铁来。”
“太少了。这样吧，先来一万斤，让我看看你是真有本事，还是在这跟我卖嘴呢！只要你能把这事办好，我后面的粮食生意也可以交给你。”方天耀完，向王秀一挥手：“给他也看看，不然还以为我赵殊同是哪个山沟沟里钻出来的骗子。”
王秀立刻将身上的包袱取下，“咚！”的一声放在桌上，打开后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些是昨天他们血洗磨盘山土匪，缴获的战利品。一共五个包袱，每个都有二十多斤，里面装的全是银子。
甘明生咽了咽口水，心想：“果然是一群土包子，出门还带现银。不过这几个人也没那么好骗，想让他们让当，还得给点甜头才行。”
“赵公子果然是做大生意的，真是爽快人。”甘明生恭维了一句，然后说道：“一万斤没问题，这事就交给我办吧。不知道赵公子在何处下榻，留个地址给我，甘某到时候好联系您。”
魏通得到方天耀示意后，报出房间：“三楼，乾甲号。”
“好。”甘明生点头，再次端起酒杯招呼：“赵公子，我敬您一杯。”
“不了，我一会还有事。”方天耀说完，没有再浪费时间，迈步离开了房间。
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回头说道：“就给你一天时间，要是没信，我就找别人了。”
“没问题，赵公子放心，明天上午之前，一定给您回话。”
方天耀带人回了房间。
“大人，那人明显是个骗子，这事可靠吗？”王秀看了看门外，关上门后小声问道。
“能办最好，办不了也没事。”方天耀笑了笑：“这样，你跟我去同化矿先看看情况再说。”
甘明生这事，方天耀压根就没报多少希望。也就是配合着演了场戏，又没什么损失。再说他还怕骗子吗？他不去骗人就不错了。
方天耀带着王秀离开客栈。
……
另一边，甘明生坐在包间里，眉头紧皱，手里拿着酒杯正小口呡着。心里盘算着，去哪里弄铁。
别的地方私铁少，是因为这玩意又重又不值钱，利太薄了。但同化有铁矿，这里是产铁的，那私铁自然就很常见。而且一出手都是上千斤，官府的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也有好处可以拿。
想了片刻之后，甘明生也离开房间下了楼。
“吆，这不是甘老板吗？看你这样是生意谈成了呀。”楼下一桌人看见甘明生下楼，调侃了一句。
“去去去，凑什么热闹。”甘明生瞪了一眼，然后到柜台前向掌柜的打听：“那五个人在房间还是出去了？”
“有两人出去了，骑马走的，你小子这回是逮着肥羊了吧。”掌柜的回道。
“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一份。”
甘明生说完，步伐匆匆的出了客栈，往东而去。
刚才他拿酒杯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没想到被心细的王秀发现了，还主动开口替他化解。所以就心生一计，没想到王秀配合的还挺默契。
“您忘了啊？送票引的人在路上被土匪给劫了，再重新送还得半个月。”
“那你等着不就完了，这点小事也要跟我说吗？”方天耀有些生气，声音很大的喊了一句。
“关键家里急着用铁，这一路都来了好几份信。家里让您想办法先买铁，票引后面再送。”王秀没完没了的继续说道。
方天耀再次起身，用手指着王秀吼道：“你不要觉得跟我家有点关系就可以在这指手画脚，没有票引让我上那弄铁去？”
“我就是想提醒您，甘老板说他有关系，能买到铁。”王秀抬手指了下一直在旁边插不上话的甘明生。
“啊？”方天耀听见这话愣了一下，回头看着甘明生，脸色涨红的问道：“你有关系？”
费了这么多口舌，绕了这么大圈子，这事总算是说到正题上了。毕竟贩卖私铁是要杀头的，如果方天耀一上就明说，那这生意肯定谈不成的。
甘明生奔着方天耀来无非就是为利，要么想从方天耀身上赚钱，要么就是骗钱。方天耀演这场戏是临时起意，就是为了把甘明生绕进去，让他觉得自己是有钱人。至于甘明生信不信，最后能不能买到铁，那谁也说不准。
如果是方天耀他们主动找别人演这出双簧，那可能会被人识破，这个慌并不高明，有很多漏洞。关键是甘明生自己找上门的，所以他对方天耀的话不说全信但也能信个七八分，那总不能随便碰上一人就比自己还能忽悠吧？那这骗子也太难当了。
“冒昧的问一句，赵公子您要这么多白铁做什么？”甘明生现在有些懵，他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掉坑里了。
“我家里是官造局的，买铁当然是替朝廷打造兵器了。”方天耀半真半假的回了一句，然后语气有些急躁的问道：“你到底行不行？”
甘明生犹豫了一下，这两人是故意给自己唱双簧呢？没这么巧的事吧！三万斤铁也就值三百多两银子，用的着这么费劲吗？
“我是能弄到铁，一两千斤都没问题。但你要三万斤，如果没有票引，只怕不容易。”
他还是不死心，就算这姓赵的是骗子，那也未必就比自己高明，最后谁骗谁还不一定呢！
“什么叫不容易，能就能，不能就不能，你别耽误我事。”方天耀斜眼看着甘明生，大咧咧的说道。
“难肯定是难了点，但只要价格合适，也不是没有办法。”甘明生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
“哼！你这是想坐地起价啊？”方天耀冷笑一声。
“不是坐地起价，没有票引就是私铁。赵公子既然是做这行的，那应该很清楚，私铁比官铁价格要高一倍。”甘明生恢复了往日的精明。
“那你觉得什么价才合适？”
“官铁一千斤是十三两，私铁是官铁的两倍，自然就是二十六两。赵公子要三万斤，一时半会凑不出来，再加上要的急，只怕这价格还得在涨。”甘明生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方天耀的脸色，接着说道：“不过，赵公子这事要是交给我办，那我可以保证把价压倒二十五两。您觉得如何？”
“呵呵，我是不差钱，但你也不能觉得本公子就好骗。普通的私铁不过就是二十二三两，你还敢要二十五两？”方天耀冷笑一声。
他已经派王秀已经打听过了，同化铁矿上的私铁是一千斤二十两，到了小贩手里还要涨一些，但最多也就二十三两。
甘明生呲着一口大黄牙，笑着说道：“赵公子如果真心想要，价格咱们可以再商量，主要还是为了交个朋友。如果是别人找我，这既没油水又掉脑袋的事我才懒得掺合。”
这倒是实话，如果只是单单做私铁生意，他才不在这伺候呢！
“算了，我看这事你也办不了，我还是找别人吧。”方天来了个以退为进。
做生意就是这样，不管你是卖家还是买家，只要是上赶着，那对方肯定要拿价。你是稳住了，那对方就该着急了。
“别呀！这事我能办，但我有我的顾虑。私铁若是没人追究那是小事一桩，一但官府查问就成了捅破天的大事。您这空口白话一说，万一到时候改主意了怎么办？我折点银子没什么，弄不好还得把小命搭进去，我犯不上啊。”甘明生一脸为难的解释道，接着又说：“要不这样，如果赵公子真想买，先付一部分定金如何？我心里也踏实。”
方天耀将刚端起的茶杯，重重的放到桌上，语气又气又笑的说道：“呵呵，是你自己找上门要跟我做生意。现在还想要我先付定金，天底下有这个道理么？你要想做，就拿出点诚意来。你要是跑这骗人来了，那就趁早走人，本公子是那么好骗吗？”
甘明生这人是个骗子，但的确是三教九流都认识，多少有些能耐，不然也混不下去。没本的生意他能做，有本的生意也能做，总之属于能坑就坑，能骗就骗，实在坑骗不了的，也可以介绍给朋友去做声音，他也能从中得点好处。
“诚意我有啊，要是赵公子想要，我随时就能给你弄两千斤白铁来。”
“太少了。这样吧，先来一万斤，让我看看你是真有本事，还是在这跟我卖嘴呢！只要你能把这事办好，我后面的粮食生意也可以交给你。”方天耀完，向王秀一挥手：“给他也看看，不然还以为我赵殊同是哪个山沟沟里钻出来的骗子。”
王秀立刻将身上的包袱取下，“咚！”的一声放在桌上，打开后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些是昨天他们血洗磨盘山土匪，缴获的战利品。一共五个包袱，每个都有二十多斤，里面装的全是银子。
甘明生咽了咽口水，心想：“果然是一群土包子，出门还带现银。不过这几个人也没那么好骗，想让他们让当，还得给点甜头才行。”
“赵公子果然是做大生意的，真是爽快人。”甘明生恭维了一句，然后说道：“一万斤没问题，这事就交给我办吧。不知道赵公子在何处下榻，留个地址给我，甘某到时候好联系您。”
魏通得到方天耀示意后，报出房间：“三楼，乾甲号。”
“好。”甘明生点头，再次端起酒杯招呼：“赵公子，我敬您一杯。”
“不了，我一会还有事。”方天耀说完，没有再浪费时间，迈步离开了房间。
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回头说道：“就给你一天时间，要是没信，我就找别人了。”
“没问题，赵公子放心，明天上午之前，一定给您回话。”
方天耀带人回了房间。
“大人，那人明显是个骗子，这事可靠吗？”王秀看了看门外，关上门后小声问道。
“能办最好，办不了也没事。”方天耀笑了笑：“这样，你跟我去同化矿先看看情况再说。”
甘明生这事，方天耀压根就没报多少希望。也就是配合着演了场戏，又没什么损失。再说他还怕骗子吗？他不去骗人就不错了。
方天耀带着王秀离开客栈。
……
另一边，甘明生坐在包间里，眉头紧皱，手里拿着酒杯正小口呡着。心里盘算着，去哪里弄铁。
别的地方私铁少，是因为这玩意又重又不值钱，利太薄了。但同化有铁矿，这里是产铁的，那私铁自然就很常见。而且一出手都是上千斤，官府的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也有好处可以拿。
想了片刻之后，甘明生也离开房间下了楼。
“吆，这不是甘老板吗？看你这样是生意谈成了呀。”楼下一桌人看见甘明生下楼，调侃了一句。
“去去去，凑什么热闹。”甘明生瞪了一眼，然后到柜台前向掌柜的打听：“那五个人在房间还是出去了？”
“有两人出去了，骑马走的，你小子这回是逮着肥羊了吧。”掌柜的回道。
“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一份。”
甘明生说完，步伐匆匆的出了客栈，往东而去。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