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秦掌柜
醉仙楼二楼的一角有两间客房，按照雷家镇的实际情况是不应该设计客房的，因为这里基本不会有外来人，设计客房显得就很鸡肋。
但秦掌柜却鬼使神差的设计了两间。
秦掌柜本是永宁城醉仙楼的账房，因女儿在边军立功，被大老板提拔为掌柜。
这本是一件好事，但最后听说是在这偏僻的雷家镇开酒楼当掌柜，秦掌柜便知道这是明升暗降，实则是把自己排挤到了偏远的地方，不会再重用。
虽然被排挤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但秦掌柜也没有自暴自弃，依然亲力亲为的把这个酒楼建了起来，细心经营着，希望有朝一日能重回永宁城。
雷厉躺在一间客房的床铺上呼呼大睡着，看样子一时半会是醒不了。
雷伯这时也到了客房之中。
秦掌柜见雷伯过来了，满脸的歉意，双手合拳，不停地向雷伯道歉。
“雷族长，真是对不住了，我见雷镇长在一楼喝酒，豪气万丈，我也就去凑个热闹，跟雷镇长多贪了几杯酒，最后竟成了这样……”
雷伯微微眯眼望了望睡得像头死猪的雷厉，也没再说什么，雷厉的酒量他是清楚的，就那样。
“您老放心，雷镇长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我安排人照顾着。”
“也好，那就麻烦秦掌柜了。”
说完雷伯望向一边的雷天动和雷平，说道：“天动，我们先回去，就让他在这里休息吧。”
说完便走出了客房，雷天动和雷平赶紧跟上。
这时秦掌柜从后面拉住了雷天动，满脸的感激之情。
“刚刚真是多亏了兄弟你啊，要不然雷镇长醉倒在醉仙楼大门外就太失礼了。”
四目相对，客房明亮的灯光终于让秦掌柜看清楚了雷天动的样子。
这是一张还算俊朗的脸。
多年在外狩猎，让雷厉满脸历尽风霜，微微有些凌乱的长发也只是随便束缚着，顺着脸颊处的长发，左眼眼角一条细长的红色伤疤格外引人注目，这条伤疤一直顺着左眼向左耳方向延伸，被长发遮住。
秦掌柜微微一愣，表情瞬间又恢复如常。
“怎么了秦掌柜？”
秦掌柜面部细微的变化转瞬即逝，但依旧没逃过雷天动的眼睛。
看着雷天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秦掌柜心里也没底，但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笑脸迎人能化解很多的误会。
秦掌柜哈哈一笑，说道：“刚刚外面天黑，没注意兄弟的样貌，刚刚一见，果然气宇轩昂啊！”
“秦掌柜说笑了，我们这种乡野村夫只知道生计，那有什么气宇轩昂。”
说完雷天动望了一眼不远处呼呼大睡的雷厉。
“厉大哥就拜托你了，告辞。”
雷天动双手抱拳做了一个手势，转身便离开了。
雷平也赶紧跟着雷天动离开了房间。
今天是醉仙楼在雷家镇开业以来最热闹的一天，一直到月亮挂到头顶了才送走最后几位客人。
关门，熄灯。
雷家镇最后一处敞亮的地方也渐渐消散了，只剩下稀疏的点点星光。
夜已深。
醉仙楼也失去了营业时的灯火通明和喧闹繁华。
明月当空，清风拂面。
一楼的账房窗户前，秦掌柜站在那里已经许久。
外面的夜景如此美丽，他却无暇欣赏。
账房桌上那杯醒酒茶早已凉透，一盏昏暗的油灯在桌上随着微风跳动着，一张陈旧的画像摆在桌子上面。
秦掌柜现在脑子里不断回想着雷天动的样貌。
是沈亮吗？
不太像。
他叫雷天动，外貌和画像出入很大。
但眼角那细长的红色伤疤怎么解释。
秦掌柜现在思绪万千，以前的往事也渐渐浮现在脑海里。
五年前，因为家乡马匪横行，又闹起了饥荒，他和女儿秦小玲为了活命，流落到了偏居一偶的永宁城。
男孩性格的秦小玲不愿就这么窝囊的活着，满腔热血的她瞒着秦掌柜，独自一人偷偷离开了永宁城，加入了边军。
举目无亲的秦掌柜一个人在永宁城苟延残喘着。
也许是运气，也可能是命运。
秦掌柜幸运的被大老板相中，成了醉仙楼的一个伙计。
受大老板之恩，秦掌柜对醉仙楼十分的忠心，经过一两年的磨练也越发精明能干。
不久便成为了永宁城醉仙楼的账房，也算半步踏进了醉仙楼的核心。
这时的秦掌柜才知道醉仙楼明里是一家远近闻名的酒楼，其实暗地里是大老板收集情报，传递信息的情报机构。
而寻找沈家二少爷沈亮的下落，便是醉仙楼成立之初的第一个任务，也是最高等级的任务。
这任务从醉仙楼成立至今，一直尘封了十多个年头了。
当初秦掌柜还是账房的时候，凭着对醉仙楼的一腔热血。
闲暇之时，对沈亮的情况细致研究过一段时间，但除了那一张沈亮年轻时的画像，其他方面的信息却知之甚少。
直到有一天醉仙楼来了一位风尘仆仆的客人，那是一位从边界偷偷跑出来的逃兵，秦掌柜用一顿饭菜从他那里打听到了其他关于沈亮的信息。
原来沈亮在消失之前，是去过边境的军营的，然后返回皇城，不久便传出沈亮失踪的消息。
而在边军军营中，这位逃兵见证过沈亮同敌方大将大战三百回合，最后全身而退的事迹。
当时的沈亮很年轻，能跟对方久经沙场的大将打得有来有回，实属不易。
这一战绩极大的鼓舞了边军的士气。
在那场战斗中，沈亮明面上是全身而退，其实在战斗中还是被长枪枪芒划伤，留下了印记。
那就是左眼眼角处，一条一直延伸到左耳的细长伤口。
由于枪尖凝聚着大量火属性灵力，这伤口愈合以后，便呈现出被火属性侵蚀，独特的红色。
想到这里，秦掌柜心里大概有谱了，人的面貌会随时间变化，但那眼角的印记是不会变的。
他有八成的把握雷天动就是消失十多年的沈家二少爷。
要不要向上面汇报？
秦掌柜很纠结，女儿在边军立功，自己便被下放到了雷家镇，很显然醉仙楼背后的势力跟边军是对立的。
如若真找到沈亮，这可是奇功一件，正常情况下是可以连升几级的。
但女儿的这层关系，自己应该是前途无望了。
远处的天边开始泛起了白色，一声鸡鸣声从远方响起，昏暗的道路上开始出现了一个个背着农具的身影。
看着那长期劳作而略显佝偻的背影，秦掌柜突然心中豁然开朗。
不久，一只信鸽扑动着翅膀从醉仙楼飞出，消失在了向远方。
但秦掌柜却鬼使神差的设计了两间。
秦掌柜本是永宁城醉仙楼的账房，因女儿在边军立功，被大老板提拔为掌柜。
这本是一件好事，但最后听说是在这偏僻的雷家镇开酒楼当掌柜，秦掌柜便知道这是明升暗降，实则是把自己排挤到了偏远的地方，不会再重用。
虽然被排挤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但秦掌柜也没有自暴自弃，依然亲力亲为的把这个酒楼建了起来，细心经营着，希望有朝一日能重回永宁城。
雷厉躺在一间客房的床铺上呼呼大睡着，看样子一时半会是醒不了。
雷伯这时也到了客房之中。
秦掌柜见雷伯过来了，满脸的歉意，双手合拳，不停地向雷伯道歉。
“雷族长，真是对不住了，我见雷镇长在一楼喝酒，豪气万丈，我也就去凑个热闹，跟雷镇长多贪了几杯酒，最后竟成了这样……”
雷伯微微眯眼望了望睡得像头死猪的雷厉，也没再说什么，雷厉的酒量他是清楚的，就那样。
“您老放心，雷镇长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我安排人照顾着。”
“也好，那就麻烦秦掌柜了。”
说完雷伯望向一边的雷天动和雷平，说道：“天动，我们先回去，就让他在这里休息吧。”
说完便走出了客房，雷天动和雷平赶紧跟上。
这时秦掌柜从后面拉住了雷天动，满脸的感激之情。
“刚刚真是多亏了兄弟你啊，要不然雷镇长醉倒在醉仙楼大门外就太失礼了。”
四目相对，客房明亮的灯光终于让秦掌柜看清楚了雷天动的样子。
这是一张还算俊朗的脸。
多年在外狩猎，让雷厉满脸历尽风霜，微微有些凌乱的长发也只是随便束缚着，顺着脸颊处的长发，左眼眼角一条细长的红色伤疤格外引人注目，这条伤疤一直顺着左眼向左耳方向延伸，被长发遮住。
秦掌柜微微一愣，表情瞬间又恢复如常。
“怎么了秦掌柜？”
秦掌柜面部细微的变化转瞬即逝，但依旧没逃过雷天动的眼睛。
看着雷天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秦掌柜心里也没底，但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笑脸迎人能化解很多的误会。
秦掌柜哈哈一笑，说道：“刚刚外面天黑，没注意兄弟的样貌，刚刚一见，果然气宇轩昂啊！”
“秦掌柜说笑了，我们这种乡野村夫只知道生计，那有什么气宇轩昂。”
说完雷天动望了一眼不远处呼呼大睡的雷厉。
“厉大哥就拜托你了，告辞。”
雷天动双手抱拳做了一个手势，转身便离开了。
雷平也赶紧跟着雷天动离开了房间。
今天是醉仙楼在雷家镇开业以来最热闹的一天，一直到月亮挂到头顶了才送走最后几位客人。
关门，熄灯。
雷家镇最后一处敞亮的地方也渐渐消散了，只剩下稀疏的点点星光。
夜已深。
醉仙楼也失去了营业时的灯火通明和喧闹繁华。
明月当空，清风拂面。
一楼的账房窗户前，秦掌柜站在那里已经许久。
外面的夜景如此美丽，他却无暇欣赏。
账房桌上那杯醒酒茶早已凉透，一盏昏暗的油灯在桌上随着微风跳动着，一张陈旧的画像摆在桌子上面。
秦掌柜现在脑子里不断回想着雷天动的样貌。
是沈亮吗？
不太像。
他叫雷天动，外貌和画像出入很大。
但眼角那细长的红色伤疤怎么解释。
秦掌柜现在思绪万千，以前的往事也渐渐浮现在脑海里。
五年前，因为家乡马匪横行，又闹起了饥荒，他和女儿秦小玲为了活命，流落到了偏居一偶的永宁城。
男孩性格的秦小玲不愿就这么窝囊的活着，满腔热血的她瞒着秦掌柜，独自一人偷偷离开了永宁城，加入了边军。
举目无亲的秦掌柜一个人在永宁城苟延残喘着。
也许是运气，也可能是命运。
秦掌柜幸运的被大老板相中，成了醉仙楼的一个伙计。
受大老板之恩，秦掌柜对醉仙楼十分的忠心，经过一两年的磨练也越发精明能干。
不久便成为了永宁城醉仙楼的账房，也算半步踏进了醉仙楼的核心。
这时的秦掌柜才知道醉仙楼明里是一家远近闻名的酒楼，其实暗地里是大老板收集情报，传递信息的情报机构。
而寻找沈家二少爷沈亮的下落，便是醉仙楼成立之初的第一个任务，也是最高等级的任务。
这任务从醉仙楼成立至今，一直尘封了十多个年头了。
当初秦掌柜还是账房的时候，凭着对醉仙楼的一腔热血。
闲暇之时，对沈亮的情况细致研究过一段时间，但除了那一张沈亮年轻时的画像，其他方面的信息却知之甚少。
直到有一天醉仙楼来了一位风尘仆仆的客人，那是一位从边界偷偷跑出来的逃兵，秦掌柜用一顿饭菜从他那里打听到了其他关于沈亮的信息。
原来沈亮在消失之前，是去过边境的军营的，然后返回皇城，不久便传出沈亮失踪的消息。
而在边军军营中，这位逃兵见证过沈亮同敌方大将大战三百回合，最后全身而退的事迹。
当时的沈亮很年轻，能跟对方久经沙场的大将打得有来有回，实属不易。
这一战绩极大的鼓舞了边军的士气。
在那场战斗中，沈亮明面上是全身而退，其实在战斗中还是被长枪枪芒划伤，留下了印记。
那就是左眼眼角处，一条一直延伸到左耳的细长伤口。
由于枪尖凝聚着大量火属性灵力，这伤口愈合以后，便呈现出被火属性侵蚀，独特的红色。
想到这里，秦掌柜心里大概有谱了，人的面貌会随时间变化，但那眼角的印记是不会变的。
他有八成的把握雷天动就是消失十多年的沈家二少爷。
要不要向上面汇报？
秦掌柜很纠结，女儿在边军立功，自己便被下放到了雷家镇，很显然醉仙楼背后的势力跟边军是对立的。
如若真找到沈亮，这可是奇功一件，正常情况下是可以连升几级的。
但女儿的这层关系，自己应该是前途无望了。
远处的天边开始泛起了白色，一声鸡鸣声从远方响起，昏暗的道路上开始出现了一个个背着农具的身影。
看着那长期劳作而略显佝偻的背影，秦掌柜突然心中豁然开朗。
不久，一只信鸽扑动着翅膀从醉仙楼飞出，消失在了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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