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口出人言的曼德拉草
一切布置完毕，妮可对水元素施加扩散咒，使得水元素的“香气”飘得更远。
众人屏息静气，将自身的魔力波动和气息降到最低，各自就位。
巫师之地的浓雾弥漫，树影婆娑，四周总是有奇奇怪怪的响动。但是很快，众人就从这些响动中听到了“吱吱”声，一种类似老鼠的声音。
一个小小的影子逐渐靠近了水元素，露出真身。人参一般的身体，但是茎叶繁茂，类似萝卜。它以根须为手足，有口鼻而无双眼，缓慢而谨慎地接近，如一头胆小的幼兽。
等与水元素十分接近的时候，曼德拉草停止移动，它几乎就停在魔法陷阱的前面。它开始徘徊、犹豫不前，那微微弯腰思考的姿态神似人类幼崽。
公孙玉用传音咒对敖兴说道：“它好可爱呀。”
敖兴回答说：“嘘，专心！”
徘徊呀，徘徊；犹豫呀，犹豫……曼德拉草终究不是多谋的人类，迅速踏进入陷阱之中。它想以最快的速度拿到水元素，然后逃跑。
可是它踏进魔法陷阱的一瞬间，原本极为迅捷的动作就变得迟缓了。它意识到事情不对，已经顾不上拿水元素，起身一跳，准备遁入土地里逃走。
公孙玉早已将魔法陷阱内的土地硬化。于是曼德拉草一屁股撞在了石头一般的地上，疼得吱吱叫。
梅延情作为魔法陷阱的发动者，迅速进入陷阱将曼德拉草捆起来，并封印了它的魔力。
众人从藏匿处出来，看着梅延情手里被五花大绑的“萝卜精”。
“它长得真像萝卜哦。”公孙玉对曼德拉草表现出了药草以外的兴趣，好像在她眼里，曼德拉草是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叫你萝卜精好不好？”她说。
梅延情把曼德拉草交到公孙玉手里，没想到曼德拉草一离开他的手掌便放肆地踢着两根足须，以人类小女孩的声音说道：
“我不是萝卜精，我是曼德拉草！放开我，放开我！”
“啊！”公孙玉尖叫一声，惊奇地看着众人道，“它真可爱哎！”
她摸了摸手里不安躁动的曼德拉草，安慰它，叫它“小萝卜”。
“我不是小萝卜，卑鄙的人类，放了我！”曼德拉草用稚嫩的声音骂道。
“住嘴！再嚷嚷就把你剁了做药！”敖兴吓唬道。
曼德拉草闻言安分了许多，不再张牙舞爪，也任由着公孙玉叫它小萝卜。
“你吓到它啦！”公孙玉轻轻捶了敖兴一拳，撒娇道。
“小玉就是这样，看到可爱的东西就什么都忘了……”敖兴翻着白眼说。
“是挺可爱的嘛。”妮可看了半天，终于也没忍住摸摸小萝卜。
“没关系，你们可以暂时把它当宠物养着，只是当心别让它使小心眼跑了。”梅延情道。
“嗯，我就是怕养出感情来了。”敖兴轻声道。
“哈哈哈，小萝卜，妈妈对不起你，等药找齐了，妈妈还是要把你剁了做药的。不过在那之前，妈妈会让你吃好喝好，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小萝卜，你能不能像蚯蚓那样剁一节，再长一节？”公孙玉道，听着小萝卜那既害怕又庆幸的叫唤，她乐得不可开支。
“时候不早了，天黑以后再想走出这片浓雾恐怕很困难，我们趁早出发吧。”敖兴道，“你们往哪儿去？”
“往西，既然我的问题没解决，就先陪妮可往西找找看。”梅延情道。
“好，我和小玉打算往东走，去你说的矮人城里打听打听还魂草的下落。”
“希望它还在。”妮可说。
“哎，看命了。也祝你早日找到部落！”敖兴道。
“那么我们就此别过？”梅延情道。
“嗯，就此别过。”
妮可和公孙玉姐妹似的拉了拉手，算是分别仪式。
四人便这样分开了。梅延情二人看着公孙玉一手牵着敖兴，一手怀抱小萝卜，哭笑不得。随后，二人看了彼此一眼，坚定地转身向西。
“你确定这是西边？”梅延情问。
“确定，相信精灵的方向感。”
“要不我们也牵个手？”
“好。”
……
两人踏着轻身咒，一路不停歇地赶着，终于在黄昏的时候离开了浓雾之地。
然而放眼望去，四周是一片无垠的荒野，投宿已经无望，他们只好就地布置，准备露宿一晚。
梅延情从储物镯里拿出睡袋摆弄着，“精灵风餐露宿，什么都不用准备，也不会因此生病，真好。我要是在野外过夜不准备睡袋的话，第二天起来准要感冒。”
“很多精灵在漫长的一生中都不曾生过病。实际上，生病是你们人类的说法，我们习惯管身体异样叫‘污染’。水脉一旦被邪恶的力量污染，我们水精灵便逃不开影响。”妮可道。
“你有记忆以来，水脉被污染过吗？”
“没有。虽然我们数量不多，但信念坚定，再加上大祭司的智慧，水脉总是被保护得完好无损。”
梅延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边钻进睡袋里，“别忘了布置水雾哦。”
“还用你提醒？”
黑夜的露水凝重，路边的野草和灌木丛都挂上一层冰凉的水衣。月亮在天空中缓慢地移动着，身上的环形山清晰可见。
“小心！”妮可突然睁开眼睛，向梅延情传音。
梅延情跟着睁开眼，轻轻打开睡袋，保持一个随时可以出击的姿势。
两个魁梧的身影在月下奔跑着，他们长着狼的头部，人的躯体，浑身长满了毛。
两个狼人即使在浓重的露水中也分辨出了猎物的味道，梅延情和妮可的气味混杂在清新的露水气中，细若游丝，他们紧紧抓住不肯放，伸着鼻子嗅着。
梅延情手里握着剑鞘，倾听着四周的动静，他困意很重，终于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狼人立刻警惕起来，抓到气味，嚎叫着朝着两人的方向狂奔而来。他们靠近的时候，梅延情这个长长的哈欠才刚打完。
他拔出有情剑指着两只不断寻找破绽的狼人。月光下有情剑身泛着寒芒，令狼人不敢轻易出击。
突然，其中一个狼人发动进攻，朝着梅延情迅速突击而来，他跳到空中，挥舞着锋利的狼爪向梅延情抓去。
梅延情迎着狼爪挥剑，两道锋芒交织而过，狼爪断裂，狼人也因此疾速往回撤退至伙伴身旁。
梅延情砍完这一剑，不但还是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就连气息都没有一丝紊乱。狼人嗅着嗅着，觉得鼻子里这股猎物的味道突然变了味，原来他们盯上的不是猎物，而是猎人。
两方开始了漫长的对峙。
狼人不肯轻易放弃眼前的两块好肉，毕竟在荒野遇上人类和精灵的概率很小。可是他们的确找不到任何破绽，平日里狩猎时，猎物总因为恐惧而破绽百出。
梅延情这边，倒不是不能主动出击，而是此时他想起一句话，“不战而屈人之兵”。他就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不主动出剑，让对方知难而退。
半小时或许一小时过去了，狼人不得不放弃稀有的猎物准备离去。然而梅延情却开口道：
“我让你们走了吗？”
说罢，他闪身堵住狼人的去路。狼人攻击他，他只防御而不还手，将狼人的利爪尽数砍去，成了温和的指甲。
两个狼人从未在人类面前受过如此屈辱，但本性中的慕强心理使得他们静下来乖乖听话。
梅延情抬头看着夜空，离黎明越来越近了，月亮对狼人的影响将持续变小。
“能说话了吗？”他问。
“能。”狼人说话间，身体渐渐退去狼毛，头部也渐渐变回人的模样。
“你们住村子里，还是跟兽人住在一起？”
据梅延情的了解，狼人由于大多数时候保留着人性，倾向于和人类居住在一起，感受人情的温暖。同时他们也无法欣赏雌性兽人，只愿意向人类女性求爱。可一旦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他们便失去了选择，只好加入其他兽人的群落。这是他发问的原因。
“兽人。”
“附近有兽人的营地？”
“……”变回人类的狼人沉默着，似乎不肯往下说。
另一个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我问，你们就说，除非你们不想活命了。”梅延情发狠道，尽管他心里明白自己绝对无法向他们下手。可是心中那个声音似乎引导他问出兽人营地的位置，他无法拒绝靠近真相的欲望。
“有。”狼人无奈道。
“在哪？”
“不远处一个废弃的小城堡里。”
“有多少兽人？”
“连我们在内十几个。”
“白痴，你不用说得那么详细。”另一个狼人道。
“城堡原来的主人呢？”梅延情问。
“不知道，我们占据城堡之前它已经废弃了。”
“走吧，你们可以走了。”梅延情收剑入鞘。
两个狼狈而肮脏的“人类”便迈着小步子跑开了。他们离去的方向，远处的小丘陵上可以看到城堡淡淡的影子。
“就是那座城堡，昨天夜里我们看不清。”梅延情道。
“为什么我们要去一个被兽人占据的城堡？”妮可不解地问。
“那个声音教唆我去的。”
“‘教唆’这个词用得很好，我越发觉得它是在整蛊我们了。它似乎想到一件是一件，完全没有规划。”妮可挖苦道。
“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我已经被它牵着鼻子在大陆上逛了好几年啦……可是你猜怎么着？我还是得听它的，因为我想知道尽头到底是什么。”梅延情无奈地说。他收起睡袋放进储物镯里，拿出一块干粮啃着。
“走，看看去。”他说。
众人屏息静气，将自身的魔力波动和气息降到最低，各自就位。
巫师之地的浓雾弥漫，树影婆娑，四周总是有奇奇怪怪的响动。但是很快，众人就从这些响动中听到了“吱吱”声，一种类似老鼠的声音。
一个小小的影子逐渐靠近了水元素，露出真身。人参一般的身体，但是茎叶繁茂，类似萝卜。它以根须为手足，有口鼻而无双眼，缓慢而谨慎地接近，如一头胆小的幼兽。
等与水元素十分接近的时候，曼德拉草停止移动，它几乎就停在魔法陷阱的前面。它开始徘徊、犹豫不前，那微微弯腰思考的姿态神似人类幼崽。
公孙玉用传音咒对敖兴说道：“它好可爱呀。”
敖兴回答说：“嘘，专心！”
徘徊呀，徘徊；犹豫呀，犹豫……曼德拉草终究不是多谋的人类，迅速踏进入陷阱之中。它想以最快的速度拿到水元素，然后逃跑。
可是它踏进魔法陷阱的一瞬间，原本极为迅捷的动作就变得迟缓了。它意识到事情不对，已经顾不上拿水元素，起身一跳，准备遁入土地里逃走。
公孙玉早已将魔法陷阱内的土地硬化。于是曼德拉草一屁股撞在了石头一般的地上，疼得吱吱叫。
梅延情作为魔法陷阱的发动者，迅速进入陷阱将曼德拉草捆起来，并封印了它的魔力。
众人从藏匿处出来，看着梅延情手里被五花大绑的“萝卜精”。
“它长得真像萝卜哦。”公孙玉对曼德拉草表现出了药草以外的兴趣，好像在她眼里，曼德拉草是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叫你萝卜精好不好？”她说。
梅延情把曼德拉草交到公孙玉手里，没想到曼德拉草一离开他的手掌便放肆地踢着两根足须，以人类小女孩的声音说道：
“我不是萝卜精，我是曼德拉草！放开我，放开我！”
“啊！”公孙玉尖叫一声，惊奇地看着众人道，“它真可爱哎！”
她摸了摸手里不安躁动的曼德拉草，安慰它，叫它“小萝卜”。
“我不是小萝卜，卑鄙的人类，放了我！”曼德拉草用稚嫩的声音骂道。
“住嘴！再嚷嚷就把你剁了做药！”敖兴吓唬道。
曼德拉草闻言安分了许多，不再张牙舞爪，也任由着公孙玉叫它小萝卜。
“你吓到它啦！”公孙玉轻轻捶了敖兴一拳，撒娇道。
“小玉就是这样，看到可爱的东西就什么都忘了……”敖兴翻着白眼说。
“是挺可爱的嘛。”妮可看了半天，终于也没忍住摸摸小萝卜。
“没关系，你们可以暂时把它当宠物养着，只是当心别让它使小心眼跑了。”梅延情道。
“嗯，我就是怕养出感情来了。”敖兴轻声道。
“哈哈哈，小萝卜，妈妈对不起你，等药找齐了，妈妈还是要把你剁了做药的。不过在那之前，妈妈会让你吃好喝好，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小萝卜，你能不能像蚯蚓那样剁一节，再长一节？”公孙玉道，听着小萝卜那既害怕又庆幸的叫唤，她乐得不可开支。
“时候不早了，天黑以后再想走出这片浓雾恐怕很困难，我们趁早出发吧。”敖兴道，“你们往哪儿去？”
“往西，既然我的问题没解决，就先陪妮可往西找找看。”梅延情道。
“好，我和小玉打算往东走，去你说的矮人城里打听打听还魂草的下落。”
“希望它还在。”妮可说。
“哎，看命了。也祝你早日找到部落！”敖兴道。
“那么我们就此别过？”梅延情道。
“嗯，就此别过。”
妮可和公孙玉姐妹似的拉了拉手，算是分别仪式。
四人便这样分开了。梅延情二人看着公孙玉一手牵着敖兴，一手怀抱小萝卜，哭笑不得。随后，二人看了彼此一眼，坚定地转身向西。
“你确定这是西边？”梅延情问。
“确定，相信精灵的方向感。”
“要不我们也牵个手？”
“好。”
……
两人踏着轻身咒，一路不停歇地赶着，终于在黄昏的时候离开了浓雾之地。
然而放眼望去，四周是一片无垠的荒野，投宿已经无望，他们只好就地布置，准备露宿一晚。
梅延情从储物镯里拿出睡袋摆弄着，“精灵风餐露宿，什么都不用准备，也不会因此生病，真好。我要是在野外过夜不准备睡袋的话，第二天起来准要感冒。”
“很多精灵在漫长的一生中都不曾生过病。实际上，生病是你们人类的说法，我们习惯管身体异样叫‘污染’。水脉一旦被邪恶的力量污染，我们水精灵便逃不开影响。”妮可道。
“你有记忆以来，水脉被污染过吗？”
“没有。虽然我们数量不多，但信念坚定，再加上大祭司的智慧，水脉总是被保护得完好无损。”
梅延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边钻进睡袋里，“别忘了布置水雾哦。”
“还用你提醒？”
黑夜的露水凝重，路边的野草和灌木丛都挂上一层冰凉的水衣。月亮在天空中缓慢地移动着，身上的环形山清晰可见。
“小心！”妮可突然睁开眼睛，向梅延情传音。
梅延情跟着睁开眼，轻轻打开睡袋，保持一个随时可以出击的姿势。
两个魁梧的身影在月下奔跑着，他们长着狼的头部，人的躯体，浑身长满了毛。
两个狼人即使在浓重的露水中也分辨出了猎物的味道，梅延情和妮可的气味混杂在清新的露水气中，细若游丝，他们紧紧抓住不肯放，伸着鼻子嗅着。
梅延情手里握着剑鞘，倾听着四周的动静，他困意很重，终于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狼人立刻警惕起来，抓到气味，嚎叫着朝着两人的方向狂奔而来。他们靠近的时候，梅延情这个长长的哈欠才刚打完。
他拔出有情剑指着两只不断寻找破绽的狼人。月光下有情剑身泛着寒芒，令狼人不敢轻易出击。
突然，其中一个狼人发动进攻，朝着梅延情迅速突击而来，他跳到空中，挥舞着锋利的狼爪向梅延情抓去。
梅延情迎着狼爪挥剑，两道锋芒交织而过，狼爪断裂，狼人也因此疾速往回撤退至伙伴身旁。
梅延情砍完这一剑，不但还是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就连气息都没有一丝紊乱。狼人嗅着嗅着，觉得鼻子里这股猎物的味道突然变了味，原来他们盯上的不是猎物，而是猎人。
两方开始了漫长的对峙。
狼人不肯轻易放弃眼前的两块好肉，毕竟在荒野遇上人类和精灵的概率很小。可是他们的确找不到任何破绽，平日里狩猎时，猎物总因为恐惧而破绽百出。
梅延情这边，倒不是不能主动出击，而是此时他想起一句话，“不战而屈人之兵”。他就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不主动出剑，让对方知难而退。
半小时或许一小时过去了，狼人不得不放弃稀有的猎物准备离去。然而梅延情却开口道：
“我让你们走了吗？”
说罢，他闪身堵住狼人的去路。狼人攻击他，他只防御而不还手，将狼人的利爪尽数砍去，成了温和的指甲。
两个狼人从未在人类面前受过如此屈辱，但本性中的慕强心理使得他们静下来乖乖听话。
梅延情抬头看着夜空，离黎明越来越近了，月亮对狼人的影响将持续变小。
“能说话了吗？”他问。
“能。”狼人说话间，身体渐渐退去狼毛，头部也渐渐变回人的模样。
“你们住村子里，还是跟兽人住在一起？”
据梅延情的了解，狼人由于大多数时候保留着人性，倾向于和人类居住在一起，感受人情的温暖。同时他们也无法欣赏雌性兽人，只愿意向人类女性求爱。可一旦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他们便失去了选择，只好加入其他兽人的群落。这是他发问的原因。
“兽人。”
“附近有兽人的营地？”
“……”变回人类的狼人沉默着，似乎不肯往下说。
另一个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我问，你们就说，除非你们不想活命了。”梅延情发狠道，尽管他心里明白自己绝对无法向他们下手。可是心中那个声音似乎引导他问出兽人营地的位置，他无法拒绝靠近真相的欲望。
“有。”狼人无奈道。
“在哪？”
“不远处一个废弃的小城堡里。”
“有多少兽人？”
“连我们在内十几个。”
“白痴，你不用说得那么详细。”另一个狼人道。
“城堡原来的主人呢？”梅延情问。
“不知道，我们占据城堡之前它已经废弃了。”
“走吧，你们可以走了。”梅延情收剑入鞘。
两个狼狈而肮脏的“人类”便迈着小步子跑开了。他们离去的方向，远处的小丘陵上可以看到城堡淡淡的影子。
“就是那座城堡，昨天夜里我们看不清。”梅延情道。
“为什么我们要去一个被兽人占据的城堡？”妮可不解地问。
“那个声音教唆我去的。”
“‘教唆’这个词用得很好，我越发觉得它是在整蛊我们了。它似乎想到一件是一件，完全没有规划。”妮可挖苦道。
“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我已经被它牵着鼻子在大陆上逛了好几年啦……可是你猜怎么着？我还是得听它的，因为我想知道尽头到底是什么。”梅延情无奈地说。他收起睡袋放进储物镯里，拿出一块干粮啃着。
“走，看看去。”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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