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回观
季三在朦胧中感到怀中暖暖的，他睁开眼睛，不远处是一团燃烧殆尽的木灰，黎明的曙光零星的洒在竹林深处，清晨的露水让湖中有些寒冷。
她抓了抓盖在自己身上的披风，往季三怀里缩了缩，季三看着面前林初冬的睡脸，也放心的睡了过去。
待到季三再次醒来，已经是晌午了。
林初冬怀里抱着几颗黄色的果实从竹林中钻出来，她那原本雪白的衣服上面现在满是血渍。
“林姑娘！你没事吧！”季三连忙走上前来，她看起来格外疲惫。
“我能有什么事？快搭把手啊！”她披风兜着那些果实快要掉了下来。
季三连忙上前把它们抱起来放在篝火的灰烬旁边。
“那你这一身血是……”
“是你的啊！”
这时季三才发现，自己身上满是已经凝固的血痂，因为自己行动它们已经哗啦啦掉了一地露出里面完好无损的皮肤。
季三环顾四周，他们处于坠落那个谷底的竹林内，身上虽然浑身是血腥味，但是没有什么伤痛。
“那老道士呢？”
“不知道，被你打死了吧？”林初冬耸耸肩，盘坐在水果的旁边，捡起一个剥了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么好？要不然有个怪老头救你！你早就被自己煮熟了！”她将那老乞丐的事讲给了季三。
她掰开厚厚的黄色果皮，一股特有的清香散发出来，她将里面晶莹剔透的果肉送到嘴中，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怪老头？那是谁？”
“我也不知道，怪人一个神神叨叨，来无影去无踪的。”
她取出里面的一整块果肉来，递给季三“喏，我记得这东西是能吃的，但是酸的很。我找了半天只找到了这个，一天没吃饭了，垫一垫。”
季三闻到果味，胃已经开始抗议了。他将手上的血痂抖掉，接过那果肉，吃了下去。
体能消耗过大的他根本来不及品尝它的味道，嚼都没嚼直接吞了进去。
二人就这样不一会将那些果子全消灭完了。
“林姑娘，我们现在去哪？”
那头獬豸在两个人的眼前将道观毁了。
林初冬指了指她和季三那血淋淋的衣服说道：“先回道观，换了衣服，再说钱还在那里呢。”
“可这万丈深渊，怎么回去呢？”季三和林初冬可没有飞檐走壁的本事。
“绕着它走咯，总能找到上去的路。”她站起身习惯性的拍拍衣服，带着季三沿山脚走去。
在一个还算平缓的坡上，终于发现了可以下脚的路面，只不过道路崎岖，而且只有半人来高，上面被荆棘封死了。
显而易见的，这并不是给人走的路，这是兽道。
季三取出碎星剑，轻轻一挥那些荆棘便哗啦啦的全部断掉，开出一条路来。
“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向着山上走去，那兽道越来越窄，也越来越陡，两个人渐渐的开始手脚并用往上爬。
“林姑娘，那老道所说的离元便是你父亲？”
林初冬点点头说道：“那是爹爹为了救娘拜入山门，那群道士私自给他起的道号。”
“那时我还小，只记得娘得了重病，寻常郎中看不得。爹爹以自己皈依道门为条件去请那群臭道士出手，结果……”
“娘去世后爹爹将我接到了山上，但是那群道士说什么要断红尘，百般刁难。”
“最后爹爹带我藏在了这通天山内，修了那个道观……直到五年前我们再邺城赶集……他匆忙的跑回来说要出趟远门，让我乖乖看家，和那个自称离恒的老道士走了，再也没回来。”
这也是她定期去山下的主要原因之一，她希望哪一天在城镇的街道上重新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林初冬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等了五年，却等到了他的死讯。
“林姑娘，那老道不说他放逐到了什么不咸境吗？只是失踪罢了，没准就像通天山一样藏了起来他们找不到了而已，我们可以去找他。”
林初冬默默点头，如今也只能希望是这样了。
“季大哥，你听说过不咸境吗？”
“嗯……曾经有一本残卷中有记载，‘大荒之中，有山名不咸，有肃慎氏之国。’不知道这不咸山和不咸境有没有关系，但那本书中记载的全是些传说。”
“传说？那说明是仙家的地界了。就像是獬豸一样，听爹爹说民间视它为律法神兽。”
“肃慎这姓从来没听说过……还有别的什么记载吗？”
季三摇摇头。
终于二人在半山腰找到了一片还算平缓的岩石平台，累的够呛的林初冬坐在石阶上喘着粗气。
季三则在附近寻找着继续向上的通路。
正在这时，不远处淅淅索索的声音传入了季三灵敏的耳内。
“林姑娘小心，前面有什么东西。”
难道说那老道士还没有死？季三架起碎星剑，准备对敌。
只见从灌木之中缓缓走出一头身长一丈有余的巨兽，它身披宛如金丝的毛发，黝黑的条纹在背部纵横交错，那巨大的兽头有着明晃晃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季三，它甩着长长的尾巴匍匐在地上随时准备着进攻。
毫无疑问，这是头猛虎，但却比寻常的老虎要大出数尺，季三和林初冬在它面前显得格外渺小。
它抽了抽鼻子，闻着空气中季三散发的那种让它兴奋的味道——血腥味。
可是正当它要扑杀过来的时候，季三手中的那把兵刃引起了它的注意，它瞳孔一缩，后退了半步。
它这是在惧怕碎星剑？季三暗想，他举着剑向前走去。
那股骇人的杀气突然被它收了回去，像是臣服一样低着头颅缓慢走到季三身前。
林初冬看着这凶兽像是小猫一样蹭着季三，好奇的走上前来，这把锈剑的谜团更重了。
正当林初冬走上前想要抚摸巨虎的时候，那巨虎却像是受惊一样张开血盆大口，“吼！”的一声，它纵身一跃没入了灌木中不见了踪影。
那巨吼响彻山谷，像是要将山崖都要吼断，近在咫尺的二人直接恍了神。
半晌林初冬缓过神来，双臂抱在胸前噘着嘴说道：“哼！不给摸就不给摸！吼我干什么！”
而且起身钻入巨虎出来的那个灌木丛中，终于找到了继续上山的路，待到披星戴月之时，二人终于重新来到了那课老柏树前。
那两颗老柏树中间透过去已经变成了寻常的花草树木，只有那颗被獬豸撑裂的柏树洞中影影约约能看到一座倒塌的破观。
原来那道观其实是建在千年柏树树干内的一个奇异空间之内的！
她抓了抓盖在自己身上的披风，往季三怀里缩了缩，季三看着面前林初冬的睡脸，也放心的睡了过去。
待到季三再次醒来，已经是晌午了。
林初冬怀里抱着几颗黄色的果实从竹林中钻出来，她那原本雪白的衣服上面现在满是血渍。
“林姑娘！你没事吧！”季三连忙走上前来，她看起来格外疲惫。
“我能有什么事？快搭把手啊！”她披风兜着那些果实快要掉了下来。
季三连忙上前把它们抱起来放在篝火的灰烬旁边。
“那你这一身血是……”
“是你的啊！”
这时季三才发现，自己身上满是已经凝固的血痂，因为自己行动它们已经哗啦啦掉了一地露出里面完好无损的皮肤。
季三环顾四周，他们处于坠落那个谷底的竹林内，身上虽然浑身是血腥味，但是没有什么伤痛。
“那老道士呢？”
“不知道，被你打死了吧？”林初冬耸耸肩，盘坐在水果的旁边，捡起一个剥了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么好？要不然有个怪老头救你！你早就被自己煮熟了！”她将那老乞丐的事讲给了季三。
她掰开厚厚的黄色果皮，一股特有的清香散发出来，她将里面晶莹剔透的果肉送到嘴中，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怪老头？那是谁？”
“我也不知道，怪人一个神神叨叨，来无影去无踪的。”
她取出里面的一整块果肉来，递给季三“喏，我记得这东西是能吃的，但是酸的很。我找了半天只找到了这个，一天没吃饭了，垫一垫。”
季三闻到果味，胃已经开始抗议了。他将手上的血痂抖掉，接过那果肉，吃了下去。
体能消耗过大的他根本来不及品尝它的味道，嚼都没嚼直接吞了进去。
二人就这样不一会将那些果子全消灭完了。
“林姑娘，我们现在去哪？”
那头獬豸在两个人的眼前将道观毁了。
林初冬指了指她和季三那血淋淋的衣服说道：“先回道观，换了衣服，再说钱还在那里呢。”
“可这万丈深渊，怎么回去呢？”季三和林初冬可没有飞檐走壁的本事。
“绕着它走咯，总能找到上去的路。”她站起身习惯性的拍拍衣服，带着季三沿山脚走去。
在一个还算平缓的坡上，终于发现了可以下脚的路面，只不过道路崎岖，而且只有半人来高，上面被荆棘封死了。
显而易见的，这并不是给人走的路，这是兽道。
季三取出碎星剑，轻轻一挥那些荆棘便哗啦啦的全部断掉，开出一条路来。
“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向着山上走去，那兽道越来越窄，也越来越陡，两个人渐渐的开始手脚并用往上爬。
“林姑娘，那老道所说的离元便是你父亲？”
林初冬点点头说道：“那是爹爹为了救娘拜入山门，那群道士私自给他起的道号。”
“那时我还小，只记得娘得了重病，寻常郎中看不得。爹爹以自己皈依道门为条件去请那群臭道士出手，结果……”
“娘去世后爹爹将我接到了山上，但是那群道士说什么要断红尘，百般刁难。”
“最后爹爹带我藏在了这通天山内，修了那个道观……直到五年前我们再邺城赶集……他匆忙的跑回来说要出趟远门，让我乖乖看家，和那个自称离恒的老道士走了，再也没回来。”
这也是她定期去山下的主要原因之一，她希望哪一天在城镇的街道上重新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林初冬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等了五年，却等到了他的死讯。
“林姑娘，那老道不说他放逐到了什么不咸境吗？只是失踪罢了，没准就像通天山一样藏了起来他们找不到了而已，我们可以去找他。”
林初冬默默点头，如今也只能希望是这样了。
“季大哥，你听说过不咸境吗？”
“嗯……曾经有一本残卷中有记载，‘大荒之中，有山名不咸，有肃慎氏之国。’不知道这不咸山和不咸境有没有关系，但那本书中记载的全是些传说。”
“传说？那说明是仙家的地界了。就像是獬豸一样，听爹爹说民间视它为律法神兽。”
“肃慎这姓从来没听说过……还有别的什么记载吗？”
季三摇摇头。
终于二人在半山腰找到了一片还算平缓的岩石平台，累的够呛的林初冬坐在石阶上喘着粗气。
季三则在附近寻找着继续向上的通路。
正在这时，不远处淅淅索索的声音传入了季三灵敏的耳内。
“林姑娘小心，前面有什么东西。”
难道说那老道士还没有死？季三架起碎星剑，准备对敌。
只见从灌木之中缓缓走出一头身长一丈有余的巨兽，它身披宛如金丝的毛发，黝黑的条纹在背部纵横交错，那巨大的兽头有着明晃晃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季三，它甩着长长的尾巴匍匐在地上随时准备着进攻。
毫无疑问，这是头猛虎，但却比寻常的老虎要大出数尺，季三和林初冬在它面前显得格外渺小。
它抽了抽鼻子，闻着空气中季三散发的那种让它兴奋的味道——血腥味。
可是正当它要扑杀过来的时候，季三手中的那把兵刃引起了它的注意，它瞳孔一缩，后退了半步。
它这是在惧怕碎星剑？季三暗想，他举着剑向前走去。
那股骇人的杀气突然被它收了回去，像是臣服一样低着头颅缓慢走到季三身前。
林初冬看着这凶兽像是小猫一样蹭着季三，好奇的走上前来，这把锈剑的谜团更重了。
正当林初冬走上前想要抚摸巨虎的时候，那巨虎却像是受惊一样张开血盆大口，“吼！”的一声，它纵身一跃没入了灌木中不见了踪影。
那巨吼响彻山谷，像是要将山崖都要吼断，近在咫尺的二人直接恍了神。
半晌林初冬缓过神来，双臂抱在胸前噘着嘴说道：“哼！不给摸就不给摸！吼我干什么！”
而且起身钻入巨虎出来的那个灌木丛中，终于找到了继续上山的路，待到披星戴月之时，二人终于重新来到了那课老柏树前。
那两颗老柏树中间透过去已经变成了寻常的花草树木，只有那颗被獬豸撑裂的柏树洞中影影约约能看到一座倒塌的破观。
原来那道观其实是建在千年柏树树干内的一个奇异空间之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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