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马夫
第二天清晨，随着夏禹那辆马车上清脆的铃铛声传来，这是要准备上路了。
林初冬还裹着季三的那件氅子，睡眼惺忪的靠在车厢上，解手回来的的车夫嘴里叼着一根干枯的野草，翻身上车准备上路。
“小子！不冷啊？”他收了收身上单薄的棉服，看着就只穿着单衣的季三。
季三这时正嚼着饼，他一口水将饼顺下肚说道：“老先生，我身体壮，扛得住。”
“你们练武的就是不一样！嗨，冬天不冷夏天不热，你说说这大冬天的，上次那个大汉成天光着膀子。”
马夫往前瞭了瞭，发现前面夏禹的马车已经缓慢的向广场外走去，他吐掉口中的枯草，甩甩马鞭和二车一前一后跟了上去。
“大汉？是这根水火棍的主人吗？”季三指指那根长棍，他把它捆在了车辕上，只要一有状况伸手就能把它抽出来。
“对对对，整天抱着这么长的铁疙瘩，哎呀，挤的我都没地方睡！”车夫说完喝了一声，因为在广场的最里面，落下了一些距离需要提速。
“老先生，上一次是怎的了？这水火棍的主人是怎么死的，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车夫拽拽缰绳，让马车转向并入主路中央。“能有什么事？劫道的呗！这年头商队养不起长期打手，稍微有点武功都落草啦。”
“不过我跑了这么多年，上次也算是数得上的大场面啦。”
他一只手在空中打圈，摇头晃脑的描述起前些天的情形来。
“就说那一次啊，我们在山涧里赶路，谁知从山上从天而降掉下来马车来大的一块石头！当时就把咱们车和前面分开了。”
在旁边打哈欠的林初冬一听有故事听来了劲，“然后呢？然后呢？”
车夫一听有人捧场，眉飞色舞的描述了起来：“然后眼看着平坦的路上就有好几十号人就跟土行孙似的就从地里钻出来啦！那兄弟也是性情中人，跳下车去一棒就给人脑袋开了花！”
他空手做了个挥棒下砸的动作，然后手就停在了空中，过了一会他咳嗽一声，甩了甩缰绳。
感受到林初冬那期待的目光，车夫只得耸耸肩。
“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嘿嘿，我一溜烟就跑啦！我这一趟才赚几个铜板？拼啥命啊，你说对不？”
“切～”林初冬打趣到。
他也不恼，挑挑眉看看季三和林初二人。
“我看你们也像初来乍到的，我劝你啊，要是碰上硬茬就拔腿就跑！”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那位仁兄就是太倔，人家数量那么多，还不知道跑！等前车那个直刀男过来解围的时候早被人剁成肉酱咯。”
“谢老先生指点，我叫季三，她叫林初冬，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我？无名无姓，但是我爱吃肘子，所以大家都叫我肘子！”
三辆车就这样在山间穿梭着，颠簸的马车让人昏昏欲睡，加上昨晚第一次在马车上坐着睡觉，睡眠不好的林初冬已经靠在季三的肩膀上睡着了，季三则坐的笔直，不敢大意，生怕下一刻就从哪里蹦出土匪来。
谁知到了日落西山什么也没发生，一路上除了土路就是灰蒙蒙的大山，什么没有。
傍晚，三辆车在一个还算宽敞的土坡上围成一圈，在镇里还好，但在这植被茂密的山路旁深夜的山雾是会冻死人的。
用车挡住山风，再往中间生一团火，这样就可以勉强御寒了。
一车队的人不一会就在马车中央堆起了木柴，在太阳完全没入山体之后，木柴散发的火焰的光亮驱散了一切寒冷。
季三啃着冰冷的烙饼，一旁林初冬抱怨着伙食比山上还差可是又别无选择，她反复和季三说到了篁竹城一定要好好的吃一顿。
夏禹在对面翻看着手中的东西，时不时在上面写写画画，应该是在算账。
那个夏禹口中的冯大侠还是披头散发，他抱着他那把直刀用手里的布沾着一旁木盒里的液体擦拭着刀身。看起来是在保养他的爱刀。
两个车夫则靠火很近，在旁边烤着火，看起来他们那身棉袄并不抗冻，一路上是冷坏了。
肘子神神秘秘的从车上的木匣中摸索一番，把那东西揣进怀里朝林初冬二人走了过来。
火光映在他的脸上，他神秘的笑着露出他只剩一颗的门牙。
“来来来！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木葫芦，在季三和林初冬二人面前晃了晃，然后拨开木塞狠狠的闻了一下。
“什么好东西？”林初冬以为是什么好吃的，也凑近闻了一下，结果被气味狠狠的呛到了。
“呸呸呸，什么破东西！”她捏着鼻子又坐了回去。
“哎，不识货了吧？上好的竹酒！”他仰头抿了一口，回味的吧唧着嘴。
季三没喝过酒，他只听说过前线军营若是打了胜仗会喝酒吃肉，叫做庆功宴，但是他们土团兵是不上前线的，说白了就是公家给吃穿的开垦荒田的农民罢了。
“怎么？来一口？”他将葫芦递给季三。
季三顺势接过葫芦，那股浓烈而又刺鼻的味道冲了出来，谁知那酒水刚入嘴，那团液体就像燃烧的火焰一样冲击着喉咙。
“咳咳咳！老先生，这也太辣了！”
他看着季三狼狈的身影，扬起酒壶就是一口酒下肚。
“哈哈哈哈，可惜咯，这不能喝酒可是白来了人间一趟哦。”
就在这时夏禹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他怒吼道：“肘子！说了多少次！路上不准喝酒！”
听到夏禹声音的肘子连忙将酒壶藏在了怀里，他歉意的笑着说：“嘿嘿嘿，就一口！一口！”
肘子坐到季三旁边，这才看到二人正在就着冷水生啃那硬硬的冷饼。
“不是，就这么吃啊？一点都不讲究！你看着啊。”
他抢过季三的冷饼，取了一个树枝穿在上面，然后在火上烤了一番。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葫芦，他将葫芦打开在饼上撒了撒。
“喏，尝尝。”
季三接过饼来，咬了一口，一股热气腾腾的饼香从口腔中传来，其中参杂的颗粒发出一股麻麻的感觉，随之而来那淡淡的咸味让饼香更胜了，最后伴随着咀嚼一切都化为了沁人心脾的甜味。
“嗯！嗯！”顾不上说话的他连忙将饼递给了林初冬，林初冬将信将疑的咬了一口，随后双眼像是放光一样。
“那个调料叫什么？”
肘子一听来了劲，在自己的饼上撒了撒，然后晃了晃手中的小葫芦说：“嘿嘿，怎么样？这个？没名字！西边胡人的一种盐和调味料混成的！”
林初冬两三口就把饼吃光了。她瞧了瞧正在美滋滋吃饼的肘子，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等到肘子又烤了一块，他撒好调料，感受到了林初冬的目光，肘子在林初冬目光的注视下晃了晃烤饼，然后塞到了自己嘴中。
看着他吧唧着嘴，林初冬只能有样学样的烤了一块，但少了调料终究是少了些滋味。
她摇摇头，看着还在品尝烤饼的肘子，她稍稍的向肘子那边挪动着，压低了声音说道：“再来点再来点！”
肘子一听，嘿嘿一笑，露着那断牙将葫芦收了回去。
“没咯！好不容易整回来的！金不换！”
林初冬一叉腰，重新坐了回去。
“小气！”
林初冬还裹着季三的那件氅子，睡眼惺忪的靠在车厢上，解手回来的的车夫嘴里叼着一根干枯的野草，翻身上车准备上路。
“小子！不冷啊？”他收了收身上单薄的棉服，看着就只穿着单衣的季三。
季三这时正嚼着饼，他一口水将饼顺下肚说道：“老先生，我身体壮，扛得住。”
“你们练武的就是不一样！嗨，冬天不冷夏天不热，你说说这大冬天的，上次那个大汉成天光着膀子。”
马夫往前瞭了瞭，发现前面夏禹的马车已经缓慢的向广场外走去，他吐掉口中的枯草，甩甩马鞭和二车一前一后跟了上去。
“大汉？是这根水火棍的主人吗？”季三指指那根长棍，他把它捆在了车辕上，只要一有状况伸手就能把它抽出来。
“对对对，整天抱着这么长的铁疙瘩，哎呀，挤的我都没地方睡！”车夫说完喝了一声，因为在广场的最里面，落下了一些距离需要提速。
“老先生，上一次是怎的了？这水火棍的主人是怎么死的，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车夫拽拽缰绳，让马车转向并入主路中央。“能有什么事？劫道的呗！这年头商队养不起长期打手，稍微有点武功都落草啦。”
“不过我跑了这么多年，上次也算是数得上的大场面啦。”
他一只手在空中打圈，摇头晃脑的描述起前些天的情形来。
“就说那一次啊，我们在山涧里赶路，谁知从山上从天而降掉下来马车来大的一块石头！当时就把咱们车和前面分开了。”
在旁边打哈欠的林初冬一听有故事听来了劲，“然后呢？然后呢？”
车夫一听有人捧场，眉飞色舞的描述了起来：“然后眼看着平坦的路上就有好几十号人就跟土行孙似的就从地里钻出来啦！那兄弟也是性情中人，跳下车去一棒就给人脑袋开了花！”
他空手做了个挥棒下砸的动作，然后手就停在了空中，过了一会他咳嗽一声，甩了甩缰绳。
感受到林初冬那期待的目光，车夫只得耸耸肩。
“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嘿嘿，我一溜烟就跑啦！我这一趟才赚几个铜板？拼啥命啊，你说对不？”
“切～”林初冬打趣到。
他也不恼，挑挑眉看看季三和林初二人。
“我看你们也像初来乍到的，我劝你啊，要是碰上硬茬就拔腿就跑！”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那位仁兄就是太倔，人家数量那么多，还不知道跑！等前车那个直刀男过来解围的时候早被人剁成肉酱咯。”
“谢老先生指点，我叫季三，她叫林初冬，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我？无名无姓，但是我爱吃肘子，所以大家都叫我肘子！”
三辆车就这样在山间穿梭着，颠簸的马车让人昏昏欲睡，加上昨晚第一次在马车上坐着睡觉，睡眠不好的林初冬已经靠在季三的肩膀上睡着了，季三则坐的笔直，不敢大意，生怕下一刻就从哪里蹦出土匪来。
谁知到了日落西山什么也没发生，一路上除了土路就是灰蒙蒙的大山，什么没有。
傍晚，三辆车在一个还算宽敞的土坡上围成一圈，在镇里还好，但在这植被茂密的山路旁深夜的山雾是会冻死人的。
用车挡住山风，再往中间生一团火，这样就可以勉强御寒了。
一车队的人不一会就在马车中央堆起了木柴，在太阳完全没入山体之后，木柴散发的火焰的光亮驱散了一切寒冷。
季三啃着冰冷的烙饼，一旁林初冬抱怨着伙食比山上还差可是又别无选择，她反复和季三说到了篁竹城一定要好好的吃一顿。
夏禹在对面翻看着手中的东西，时不时在上面写写画画，应该是在算账。
那个夏禹口中的冯大侠还是披头散发，他抱着他那把直刀用手里的布沾着一旁木盒里的液体擦拭着刀身。看起来是在保养他的爱刀。
两个车夫则靠火很近，在旁边烤着火，看起来他们那身棉袄并不抗冻，一路上是冷坏了。
肘子神神秘秘的从车上的木匣中摸索一番，把那东西揣进怀里朝林初冬二人走了过来。
火光映在他的脸上，他神秘的笑着露出他只剩一颗的门牙。
“来来来！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木葫芦，在季三和林初冬二人面前晃了晃，然后拨开木塞狠狠的闻了一下。
“什么好东西？”林初冬以为是什么好吃的，也凑近闻了一下，结果被气味狠狠的呛到了。
“呸呸呸，什么破东西！”她捏着鼻子又坐了回去。
“哎，不识货了吧？上好的竹酒！”他仰头抿了一口，回味的吧唧着嘴。
季三没喝过酒，他只听说过前线军营若是打了胜仗会喝酒吃肉，叫做庆功宴，但是他们土团兵是不上前线的，说白了就是公家给吃穿的开垦荒田的农民罢了。
“怎么？来一口？”他将葫芦递给季三。
季三顺势接过葫芦，那股浓烈而又刺鼻的味道冲了出来，谁知那酒水刚入嘴，那团液体就像燃烧的火焰一样冲击着喉咙。
“咳咳咳！老先生，这也太辣了！”
他看着季三狼狈的身影，扬起酒壶就是一口酒下肚。
“哈哈哈哈，可惜咯，这不能喝酒可是白来了人间一趟哦。”
就在这时夏禹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他怒吼道：“肘子！说了多少次！路上不准喝酒！”
听到夏禹声音的肘子连忙将酒壶藏在了怀里，他歉意的笑着说：“嘿嘿嘿，就一口！一口！”
肘子坐到季三旁边，这才看到二人正在就着冷水生啃那硬硬的冷饼。
“不是，就这么吃啊？一点都不讲究！你看着啊。”
他抢过季三的冷饼，取了一个树枝穿在上面，然后在火上烤了一番。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葫芦，他将葫芦打开在饼上撒了撒。
“喏，尝尝。”
季三接过饼来，咬了一口，一股热气腾腾的饼香从口腔中传来，其中参杂的颗粒发出一股麻麻的感觉，随之而来那淡淡的咸味让饼香更胜了，最后伴随着咀嚼一切都化为了沁人心脾的甜味。
“嗯！嗯！”顾不上说话的他连忙将饼递给了林初冬，林初冬将信将疑的咬了一口，随后双眼像是放光一样。
“那个调料叫什么？”
肘子一听来了劲，在自己的饼上撒了撒，然后晃了晃手中的小葫芦说：“嘿嘿，怎么样？这个？没名字！西边胡人的一种盐和调味料混成的！”
林初冬两三口就把饼吃光了。她瞧了瞧正在美滋滋吃饼的肘子，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等到肘子又烤了一块，他撒好调料，感受到了林初冬的目光，肘子在林初冬目光的注视下晃了晃烤饼，然后塞到了自己嘴中。
看着他吧唧着嘴，林初冬只能有样学样的烤了一块，但少了调料终究是少了些滋味。
她摇摇头，看着还在品尝烤饼的肘子，她稍稍的向肘子那边挪动着，压低了声音说道：“再来点再来点！”
肘子一听，嘿嘿一笑，露着那断牙将葫芦收了回去。
“没咯！好不容易整回来的！金不换！”
林初冬一叉腰，重新坐了回去。
“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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