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开始我只是为了参加这个与我共成长的《征途》征文才创建的这篇小说，本是打算着作为一个短篇致敬这个我战斗了这么多年，抛洒热血与泪水工作的征途系列，但是写着写着就对响儿有了感情，我希望她在我的能过得幸福再幸福一点，仅此而已。

    我小休过后顾儿早早已经来到了，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正襟危坐在石头边看着书，像极了我与楚林蓁的初见，他看到我的时候慢吞吞的整理好了衣冠向我作了个揖。

    “姨娘可是休息好了。”

    “今儿身子懒懒的，没有练武的想法，不如与我聊一会？”

    “暮临也懒懒的。”

    我第一次见顾儿的时候便就是很喜欢他，由心里而来的喜悦，我把这份喜悦称之为血缘亲情。后来魏止要他唤我皇姨娘，他没听魏止的，只唤我姨娘，我更是欣喜，天知道我有多么想不要这个皇字只是安安静静的作为他的姨娘。

    “你的父亲母亲为何给你取字为暮临？”

    “暮临的字是陛下取的。”

    “哦？为何是陛下呢？”

    “阿娘说要感谢陛下为阿娘和阿爹赐婚所以希望陛下为我取字。”

    “陛下说，希望我像徐霞客一般，大丈夫应当走遍天下，朝临烟霞而暮栖苍梧。”

    “顾儿可知下一句。”

    “不知。”

    “下一句是，怎能限于一地终老此生？”

    我有时看着顾儿总是会想起我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孩儿，若是他同青橙一起长大，应该与顾儿是一般大的，若是他在，此时与我一同练剑的还有他一个。自从那时楚林蓁抱着小小的青橙同我讲君儿离去的消息之时，我并没有很大的哀恸，可能是我身边亲近之人一次次的离去使我的心麻木了，我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看着顾儿坐在我的身边与我讨论楚林蓁为他取的字，我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关于君儿离去的痛苦，我才明白那时的我其实并没有真正感受到君儿离去这件事情的真实性，看到顾儿才觉得，我是真的失去了君儿。

    “姨娘。”顾儿扯了扯我的衣襟把我从回忆中扯了回来，我好想还是没有回过神怔怔的看着他，问他何事。

    “发呆会变傻的，阿娘是这样说的。”

    “你的舅舅在姨娘小的时候，也经常这样说姨娘的。”

    “那姨娘小的时候也经常发呆吗？”

    “姨娘小的时候，与祖祖父在一个如同世外桃源般的一个名叫清源村里生活，那个村子里有一名叫逍遥子的村长，经常在村中央讲着一些以前的故事，讲的多了，我总真的以为有那么一个男孩，从清源村出发，去匡扶正义。”

    “暮临有没有机会能去一次清源村呢？”

    “有的，等姨娘出了这个深宫，定带着暮临还有青橙和见知一起去那个姨娘从小长大的地方玩耍。”

    “姨娘是皇后，是要一直坐在这凤鸾宝座上的。”

    “从前我在清源村轻轻一跃就望尽所有景色，清源村的树很高，但一眼望得到顶，宫里的红墙很矮，却一眼望不到头。”

    “阿响，你别走。”

    这声音我熟悉的很，小的时候他的声音是稚嫩中带着些清脆，如今时过境迁我与楚林蓁都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楚林蓁的声音变了，我与楚林蓁的境遇也变了，从前他只是贵妃的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儿郎，我也只是一个并不是特别优秀的将军的女儿。

    “只是与孩童说笑罢了，陛下何须当真。”我没回头，我深知自己其实不会说谎，若是楚林蓁看着我的眼睛，一定能看出什么端倪。

    “仙儿，你看着我。”楚林蓁当真是了解我，快步走向前来两个手抓住我的肩膀执意要我看着他，我是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自他做了王之后再无这样冲动的举动。

    其实也不是这样的，楚林蓁一直都很镇定，除了娶我之事是外人之眼如同话本一般，别的事情之上楚林蓁毫无存在感可言，可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毫无存在感的楚林蓁竟坐上了王位。

    “陛下何事来此。”

    “我们回清源村，好不好？”

    “陛下，你明知道我，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