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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雨濛濛

    秦国和赵国打得热火朝天,诸国不免冷眼相向,坐看两国你死我活,却无一国调和参与。就连失了上党的韩国也只得坐在门口,看着两个邻居为了自家庭院而打得不可开交。长平的缠斗反倒是让韩魏燕齐楚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各国都在休养生息,积蓄力量。

    燕国,一个盛气凌人的老牌诸侯国。燕昭王派乐毅率六国联军攻齐,除莒县即墨二城,齐国全境尽收联军,威震天下。自此一战之后,燕国的对外之战便输得一塌糊涂,燕国经历子之乱政,大将弑王种种,国体大伤,在这跌宕起伏的混乱中,燕武成王继位,他是个野心勃勃的君主,从小受到祖父燕昭王熏陶,励精图治也想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在国政军法上都有改革,得到军中将士拥戴,但现实的残酷把他打回原形,燕武成王七年,秦国乘赵国国君新旧交替,政局不稳之际,连取三城,燕国为迎合秦国,不顾朝中大臣反对,与秦南北夹攻,赵求救齐国,齐派田单率军救赵,田单西拒秦军之后,又率赵、齐联军对燕国进行报复,占领了燕地中阳,燕武成王无奈,只好与赵齐签订城下之盟,蛰伏修养。

    秦赵此事打得火热,长平这狭小的山地,竟然堆积了两国四十万大军,燕武成王无数遍告诫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三年前血淋淋的教训不能再次上演,等一个最好的时机才行。他把手里的鱼食扔到鱼池,撇了眼立在一侧的成安君公孙操,笑着说道:“成安君,你看这鱼儿为了一口吃的,竟能争个头破血流,争不到的岂不是大大吃亏了!”

    公孙操当初弑杀燕惠王,拥立武成王继位,虽被重重挨了一顿板子,但燕武成王一继位便将他封为成安君,食邑五县,视其为之心腹,每每遇到大事,他都会叫上公孙操商议,公孙操也算机灵,总是能够给到武成王想要的答案,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公孙操知道武成王话里有话,总是这么含蓄,还得绞尽脑汁去想他所要表达的真实意图。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虽面上风轻云淡,但此时内心翻江倒海,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小领导说的是长平秦赵交战,燕国想趁人之危捞点实惠,却又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何去何从让他纠结,若放在三年前,他可是恨不得立刻带兵亲征打过去了。要知道燕赵本是无恩怨,但中山国本是燕国嘴边肉,结果竟然让赵国给吃得连渣都不剩,这让燕国蒙受太多耻辱,更是燕国人所不能接受的。再加上新君继位之初,赵齐两国联合使坏,频频欺负燕国,这让燕武成王愤怒至极。公孙操眼睛一转,饶有兴趣的答道:“启禀我王,大鱼争大,小鱼争小。有争夺之力而不争是不智,无争之力而争之亦为不智。”

    “爱卿以为,可争还是不可争,能争还是不能争?”

    “能争且可争也。”

    “说来听听。”

    “大鱼争食,重在实力抗衡。欲得食,必将全力以赴,斗个头破血流,鱼食也便在争夺中,由大变小,最终被小鱼分食,大鱼则是当局者迷,无法自拔,岂会顾及周边小鱼在想什么?”

    “你的意思是长平之战秦赵最后两败俱伤,最终获益的是周边的小国?”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可是寡人看到的是韩国丢掉了上党郡,楚国割掉了州陵,魏国倒是无战事,但也不敢放肆。”

    “上党虽丢,但韩国的军力却毫无损失,一旦秦赵两败俱伤,韩军便会出新郑收复失地;楚国更是麻痹秦国,出兵巴蜀,秦军更是难以呼应,任其宰割。魏国虽无法挑起大旗,但亦会随波逐流,联合韩楚或出兵秦国,或攻占赵国,皆是趁人之危,可获大胜。”

    “那燕国呢?”

    “燕国欲在其中讨一杯羹,唯有从赵国入手,毕竟出兵秦国得一块飞地,早晚都会成为他人嘴边之肉。”

    “赵国可是在赵燕边境囤有十万重兵,武垣令傅豹、王容、苏射三将协防,寡人欲拓疆土,不下一番大力气,怕是难矣。”

    “我王何不明修赵国,暗结秦国?”

    “何意?”

    “赵国在我边境囤兵十万,便是对我燕国不放心,要知道赵国在长平可是有二十万大军,如此大战却用十万防着我们,可谓用心良苦。只有我们主动示好示弱,让其放下戒备心,全力抵御秦军,倒时便可趁其不备,长驱直入直捣邯郸,此为明修赵国。”

    “那为何还要暗结秦国?”

    “秦国,虎狼之国,倘若长平失利,难免会适可而止,修和退兵休养生息,只有坚定其攻赵信念,或输或赢,或久或短,赵国必然元气大伤,我军方有一举定邯郸之机会!”

    “好一个明修赵国,暗结秦国!可有具体细要?不妨一并说来。”

    “启禀我王,尚在思忖,请容臣下三日,定会让我王满意。”

    “成安君你总是会给寡人带来惊喜,寡人已经等不及了,三日,就给你三日。三日之后务必禀明于寡人。”

    “喏。”公孙操领了命,徐徐退出了花园。他走到宫门口,回头偷偷看了眼还在池边时而发笑时而发呆的燕王,脸上漏出一付阴险相,折步便去了燕王宫内苑赢夫人处。且说这赢夫人乃是先王燕惠王之妃嫔,燕惠王薨,赢夫人就像被清理垃圾一般随手被安排到荒凉之地,要知道此时的赢夫人可是正值花信年华,天生花容月貌之色,闭月羞花之容,年龄上也不过虚长燕武成王两岁而已。早在武成王在太子之时,二人便有着说不出的排斥,每每相遇皆是剑拔弩张,充斥着火药味,赢夫人见太子不待见,就见缝插针的诋毁于他,背地里说了不少坏话,致使燕惠王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子。武成王也是看不起这个只会搔首弄姿的俗女,雄才大略的父王也难逃她的温柔乡,一旦被她缠住,父王是很难离不开她的寝宫的。当年灭齐之战中齐将田单离间惠王与乐毅,其中就没少贿赂这个骚狐狸,要不是她老吹枕边风,惠王就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决策!那时齐国早就纳入燕国版图,武成王从来不正眼看她,哪怕是赢夫人主动勾引调戏他,他也从未乱其分寸,这反倒是让他更恶心。所以,燕武成王继位以后,立刻将这只大蛀虫打发到王宫内苑,减少供给让其自力更生,也算是眼不见为净。赢夫人又岂是省油的灯?后宫佳丽无数,要想独受帝王恩宠,除了美貌便是手段,她知道年轻的美貌持续不了多久,燕惠王迟早会找到一个比自己更年轻漂亮的女人替代自己,没有高贵的身份,没有优质的血统作为后盾,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去争取。

    一个偶然的机会,赢夫人结识了踌躇满志的公孙操。

    是日,年轻的公孙操受命面王,地点确实燕王宫的寝宫,要知道君王的寝宫是万万不得踏入一步,尤其是外臣,这可是帝王禁忌。带着各种疑惑颤颤巍巍的进了寝宫,头也不敢抬,扑通便跪在地上等待指示。良久无人回应,公孙操也不敢说话,只是偷偷的抬头瞧了瞧。只见一美丽女子身披蝉衣,若隐若现的酮体,高耸挺拔的双乳裸露在空气中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修长的玉腿横放在床榻上,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四目相对,公孙操如同触电一般蜷缩了回去,怦怦乱跳的心仿佛响彻整个大殿。

    “小崽子,看够了没有?”女人娇滴滴的问道。

    “末将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公孙操连连磕头,砰砰的磕地声掩盖了砰砰的心跳声。

    “不至于,庆幸你家大王在如厕,不然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你就和我聊聊天,给我解解闷。他呀,一时半会回不来。”女人感觉眼前这个呆呆的小将甚是好玩,不免心生好感。此时的她自是一喜,这不正是一个拉拢朝臣,建立前朝根基的好机会嘛。

    “不不知王妃想听什么?”

    “现居何等官职?”

    “御司马公孙操拜见王妃。”

    “区区一个马倌,抬起头来,让我瞧瞧。”女人风情万种的调侃道。

    公孙操缓缓抬起头来,眼神扑朔迷离不敢直视女人,嘴角也因为紧张颤抖着,额头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女人懒洋洋的从床榻上下来,围着公孙操转了一圈,从怀里取出一块丝巾,轻轻的擦拭着公孙操脸上的汗痕,嘴里念念有词道:“想不想当大将军?”

    “想!”公孙操闭上双眼,尽情的享受着美人带来服侍,丝巾上残留着女人独有的体香让他回味无穷,就像田间的花香一般沁人心脾。忽然公孙操死死抱住女人的右手,鼻子凑到跟前疯狂的吮吸着,女人“呀”的一声将梦境中的公孙操拉回现实,自知犯下滔天大罪,死命的磕头饶命,女人非但不生气,反倒蹲在他前面,凑到耳朵前轻声说道:“听我的,当上大将军,什么都会有了!”

    “公孙操唯夫人马首是瞻,上刀山下油锅,虽死不能!”

    “呵呵,既不要你上刀山,也不让你下油锅,你只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就够了。”女人站起身来,将手里的丝巾扔给公孙操,笑着说道,“送你了,算是见面礼。我会给大王进言,调你掌宫门卫屯兵,先做个卫尉将军再说。”

    “谢王妃栽培。”公孙操急忙将丝巾揣进怀里,咚咚直磕头谢恩。

    “你就先回去候命吧,大王这边我自有分说。”女人摆了摆手,又躺会床榻上闭目养神,好似睡美人一般。

    赢夫人果然手眼通天,燕惠王竟真的安排公孙操做了卫尉将军,非但如此,竟然还被允许自由出入后宫,踩了狗屎运的公孙操打量着绣着兰花的丝巾,心中不禁春心荡漾,看来我公孙操时来运转,爱情事业是要双丰收了。

    后宫多寂寞,妃嫔难快乐。帝王宠一人,宫娥守空门。燕惠王虽是来赢夫人处最为频繁,但也是隔三差五方才得空过来,大部分时间还是她一人枯坐在梳妆台发呆,或是带着丫鬟到花园里走走。公孙操就像一颗石子,惊起湖面层层涟漪,他借助职位之便频频出入后宫赢夫人处,开始时公孙操尚且老实不敢僭越,时间一长心里埋藏的祸种便生根发芽,这日他像往常,一板一眼向赢夫人汇报情况,赢夫人哪有心思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知不觉便打起盹儿来,公孙操大起胆子,跪着挪到塌前,不由自主的用食指在她的脸颊上滑了滑,这是多么白净的肌肤,多么美丽的佳人啊。赢夫人亦是享受着来自男人的抚爱,顺从的贴了过去。妖媚的挑逗道:“知道这是在玩火吗?”

    “就算玩火自焚也值了!”公孙操早就安耐不住,像饿狼一般扑了上去,这天二人翻云覆雨整整一日,直到夕阳西下方才散去激情。

    公孙操凭借爬上凤床,在官场上一路高歌猛进,两年之内竟真坐上了大将军的位置,统帅燕国半数士兵,可谓红极一时。可谓十年种树,百年树人,赢夫人把公孙操培育成朝中擎天一柱,一手捏着大将军,一手哄着燕惠王,竟把后宫梳理的明明白白,唯吾独尊。赢夫人与公孙操的奸情众人是敢怒不敢言,可怜的燕惠王更是稀里糊涂,一者是自己的心腹爱将,一者是自己贴心夫人,燕惠王天真的将军权和内务交由二人打理。是夜,燕惠王批阅完奏折,踱步到了窗前欣赏着月色,窸窣间听到门外宫女小声私语道:“大将军又去赢夫人那里了?”

    “还用说,除了那里还能去哪?”

    “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

    “哼,能有什么好事,这男男女女的恶心事,又不是一日两日了。”

    “早晚会被抓个现行。”

    ......

    燕惠王气得差点晕厥过去,气冲冲的破门而出,他没有责怪宫女,只是冷眼瞥了眼她们,便箭步奔向后宫,留下两个脸色苍白,跪地磕头的肇事者。

    男人急促的喘息声和女人本能的呻吟声,从屋子里传出来,燕惠王望着寝宫像是望不见底的深渊一般,此刻,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折步便回养心殿。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第二天燕惠王夜探寝宫的消息便传进赢夫人和公孙操的耳朵里,这可是晴天霹雳一般,事情败露必然招致祸身。只有孤注一掷,先下手为强,务必将燕惠王动手前将他抹杀掉。于是秘密联络心腹与朋党,拉拢燕国贵族支持,密谋弑君。燕国有子之乱政先例,公孙操便轻车熟路,打起“丧齐地,辱燕国”旗号将燕王宫团团围住,燕惠王没想到一切发展的如此之快,自己尚未布置清君侧之安排,结果被反贼捷足先登,兵权在公孙操手里,内务交给了赢夫人,自己完全被架空了,没有一兵一卒可调配,事发突然也未及发布勤王昭命,偌大的燕王宫,只剩下燕惠王一人,侍奉左右的宦官吓得连滚带爬逃出大殿,树倒猢狲散,燕惠王知道世界末日已是无人可以依靠,反倒是放空心态,提笔写起遗书:姬惠,燕四十代君王,不肖子孙愧对列位先王。未承父昭王之遗愿,行百里者而半九十,灭齐大业功亏一篑,唯莒城、即墨二城而致齐国死灰复燃,燕失齐地而丢霸业,先有弃乐毅而用骑劫致使丧权辱国,后又中公孙而宠赢氏招来逼宫乱政,皆我之过也。今惠自知滔天巨祸无以力挽狂澜,早知今日悔之晚矣,为全姬氏王权尊严,避公孙一众宵小之祸害,唯有毒酒一盅以全惠之颜面,后事之事,难以左右,无心挂念,临死无望,慷慨就义,姬惠绝笔!

    燕军将燕王宫团团围住,跳动的火光将整个王宫照得通亮,公孙操一身甲胄,率百名甲士破门而入,空荡荡的燕王宫伸手不见五指,公孙操双手掐腰,示意左右包围过去,甲士高举火把,顺着墙壁边缘,延伸到宫殿深处,待发现燕惠王时,已全无了气息。公孙操将伏在案几上的尸体翻开,拎起竹简细细观摩着燕惠王的遗书,不禁嘴角上扬,将竹简扔到火堆里,望着跳动的火花,公孙操风轻云淡的宣布道:“燕惠王七年,王薨,举国哀!”

    国丧三日,公孙操召集一班心腹商议由谁来继承燕王大统,大家众说纷纭,有说要扶持太子继位,符合正道,有说效仿齐国,改朝换代,也有立贤三子,立幼八子之说等等,公孙操一度头大,不知如何是好,商议了三天还是没有头绪。无奈他只好去赢夫人处消遣一番,图个放松。两人巫云楚雨过后,赢夫人躺在公孙操的怀里用芊芊细手指在公孙操的八块腹肌上划来划去,无聊的问道:“可有心事?”

    “国家大事,你一个女人家不懂。”公孙操不屑的说道。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莫说我是一妇道人家,你不就是靠我这妇道人家爬上来的吗?”赢夫人白了他一眼,坐起身来背对着他。

    “算我嘴拙,惹我姑奶奶生气了,我说还不成嘛。”公孙操搂住她,长满胡渣的糙脸贴了过去,便是在赢夫人脸上一顿乱啃,赢夫人推开他,不悦的说,“你看你这点出息,大小也是个将军,先说正事。”

    “燕王位何以继承?”

    “你是怎么想的?”

    “我?肥水不流外人田。”

    “篡位?”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这可是民心所向!”

    “可还记得子之乱政,子之之下场否?”

    “不知,亦不想知。”

    “燕王哙即位任子之为相,后国事皆决于他,燕王哙禅位与子之,太子平反叛子之政权,联合齐国破燕,燕王哙被杀,子之逃亡,后被齐人斩杀,并对尸体处以醢刑。惶惶如昨,你是不知,还是不想知?”

    “子之是子之,我是我。”

    “难道你的才能比得过子之?醒醒吧,不要引火自焚!”

    “难道到嘴的鸭子又让他飞了不成,我不甘心!”

    “燕人者,姬姓周朝遗民也,墨守成规不想改变,夺权篡位之行径是行不通的。你要立太子为王,太子会感激你的恩德,给你荣华富贵无上地位,你也会像其他国家的权臣一般炙手可热。如果你一意孤行,自立为王,姬姓宗室不会顺从,燕人也不会认可,诸侯也会借机讨伐,那时的你众叛亲离,成为众矢之的,你离着身败名裂不远矣。”

    “我——不——甘——心!”

    “你不怕死,好歹也为了我和孩子着想吧,难道你想让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吗?”

    “什么?有了?是真的吗?”

    “已经两月有余,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好,为了你和孩子,可惜这天大的好事便宜太子了。”

    燕武成王就在如此诡异的政治博弈中登上了王位,然而燕武成王刚刚便大刀阔斧的整顿军务,然后种种向好迹象引起邻国不满,韩、魏、楚三国联合来攻,燕国付出惨痛代价方才击退联军,公孙操因退敌有功,更加得到燕武成王赏识,大小国事皆问于他,公孙操更是只手遮天,成为了子之第二。

    言归正传,公孙操领命退出花园,折步去了赢夫人处。可以说公孙操的野心都是赢夫人一手培养,能够走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全靠赢夫人的投资,是的,她选对了他,他也没辜负她,公孙操虽说位高权重,却一心倾向与赢夫人,在别人都忙着招妻纳妾之时,他却痴痴守护在赢夫人身边,对他而言:财富、女色、权力都已是过眼迷烟,只有陪在夫人和孩子身旁,才算是真正的归属和踏实。

    “怎么了,愁眉不展的。”赢夫人揉着圆圆的肚皮,关切的问道。

    “哎,又要打仗了。”

    “打仗?这好端端的日子不过,打什么仗啊,这是要和赵国打,还是和齐国打?”

    “齐国打不过,赵国也打不过。”

    “那和谁打仗,不会和北边的匈奴和东胡打吧,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打的。”

    “我说你们女人家不懂了吧,这是政治,打仗打得就是政治,鸟不拉屎的地方要打,鸟拉屎的地方也要打,打不打不是看鸟拉不拉屎,而是我们想不想让它拉屎,仅此而已。”

    “俗俗俗,真俗。”

    “可能要和赵国打。”

    “不是说打不过赵国吗,怎么还要打,不是自讨苦吃。”

    “赵国我们是打不过,但秦国打得过,现在秦赵在长平交火,赵国派大将廉颇率二十万大军防御,还在节节败退。大王是想捞点好处,趁赵国不备,赚他几座城池而已。”

    “你们这群臭男人,就喜欢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骂得好,骂的舒服,不痛不痒不顶用,哈哈。”公孙操一脸油嘴滑舌。

    “大王这是要派你去?”

    “不知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不要去了,太危险,就当为了我和孩子。”赢夫人拉着公孙操的手,委屈巴巴的撒娇道。

    “好像也没有去的理由,那就不去了。”

    ......

    隔日,公孙操带着自己的主意面见了燕武成王,随后便派出三路使者分别奔咸阳、邯郸和武垣,同时公孙操任命为燕国大将军,操练五万新军,燕国每一根神经都在紧张的运转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必将无限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