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海阔天空
“死瘸子，你再大声点啊，要不要我把外面的记者也叫进来啊！”
“瘸子峰，你以为我为什么养了你二十年，不就是为了堵住你的嘴吗！”
“你以为还是二十年前吗，你以为你还是黄金右脚啊，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副衰样，你猜外面那些记者会不会信你！”
瘸子峰全身颤栗，想要爆发，可不知为什么，似乎所有的勇气，都已经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消磨殆尽。
最后，只能无奈问出一声：
“你！”
强雄抽着雪茄，吞吐云雾，仿佛早就知道眼前这个废柴，根本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如果要怪呢，就怪你自己吧。”
“怪你太贪心啊！”
话音落下，瘸子峰两眼无神，呆愣愣站在原地。
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似乎还嫌瘸子峰崩溃的不够，已经离开的强雄突然回走两步，附在瘸子峰耳边道：
“我好心，再多告诉你一件事，当年打断你腿的那班人，都是我安排的。”
“哈哈！”
瘸子峰笑了。
“哈哈哈！”
终于得知二十年前的真相，瘸子峰荒诞的笑了。
一边笑，一边拖着自己的瘸腿，黯然离去。
走到大门前，他忽然转身，抬起双拳。
死死看着强雄那嚣张跋扈的背影，瘸子峰想要愤怒。
“哈哈哈。”
抬起的双手，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缓缓放下。
做了二十年的狗，他甚至忘了，如何像人一样的愤怒，像人一样的反击。
他只会笑，也只能笑。
回过神来，不知过了多久，体育场已经空无一人。
对着空荡荡的球场，瘸子峰不知道该去哪，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看着眼前的草坪，瘸子峰恍惚间，回到了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的他，是炙手可热，风光无限的黄金右脚。
二十年前的强雄，不过是他脚下的一条狗。
对了。
那时的他，每次上场前，都会踩着强雄的头，整理鞋带。
二十年前的他，不叫瘸子峰，叫做明峰。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
恍惚中，一道歌声，将瘸子峰拉回现实，他没有回头，依旧呆愣愣的望着球场。
“喂，峰哥，这么晚还在练球啊！”
“来罐啤酒醒醒神！”
瘸子峰面无表情，接过唐聪递来的啤酒，三两口喝完，想要将啤酒罐捏扁，发泄心中怨恨，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
“聪仔，抱歉，球队的事情，我做不到。”
瘸子峰深深低下头，不敢看唐聪。
半个月前，全身肥肉的肥仔聪找到在球场打杂的瘸子峰，说自己小时候是黄金右脚球迷，想要和瘸子峰学踢球。
当时瘸子峰看着连路都走不稳的肥仔聪，只感觉可笑，根本懒得搭理这个神经病。
半个月来，唐聪每天都带着啤酒来，而且每天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瘦，让瘸子峰不由得不好奇，在唐聪死皮赖脸的纠缠下，两个人也就渐渐熟悉了。
六天前，瘸子峰第一次开始指导唐聪踢球，意外发现这个年轻人的天赋竟然极好！
虽然踢球控球的技术差到没眼看，但是一双腿速度极快，连当年的自己都赶不上！
有了唐聪这个好苗子，再加上强雄曾经承诺过，愿意帮他组建一只足球队，让他做教练，瘸子峰今天终于鼓起勇气。
谁想到……
“聪仔，你的天赋真的很好，虽然技术差了点，不过只要肯下功夫刻苦训练，总有一天会成为球星的，只是答应你的球队事情不行了，不如你加入魔鬼队吧，从后补踢起，半年之内肯定能上首发，就是你千万别提起我，我和魔鬼队老板强雄……”
“就是你千万别说，认识我就好了。”
唐聪又递过一罐啤酒，拍了拍瘸子峰肩膀道：
“那怎么行，峰哥，我是跟你的嘛，魔鬼队的名声我也知道一些，都是强雄控制的，我腰不太好，弯不下来，进不去的。”
“呵呵。”
瘸子峰尴尬一笑，露出两颗发黄门牙。
“是啊，你小子现在还年轻，有底气，不用看人眼色活着，你现在瘦下来这么靓仔，踢球还不如去演戏的好。”
“不是吧，峰哥，一把年纪还这么天真，演戏和踢球还不是一样，谁能上，谁不能上，导演说了都不算，而且就算做了主演又怎么样，那些大明星在训练班苦哈哈学完毕业，出来又要再跑几年龙套，好不容易侥幸成名了，还不是一样被公司克扣压榨，就算票房过百万，到手才几千块。”
“峰哥，说起来你要是缺钱，我可以介绍你几个客户，峰哥你这位黄金右脚，当年风靡万千少女，现在那些少女不少都成为富婆了，只要你肯牺牲一下色相，再稍微打扮一下，肯定很受欢迎的。”
“那些老少女，很吃你这种悲情英雄人设的，以峰哥你的智慧，说不定还能玩一手软饭硬吃！”
“去！去！去！”
“要做鸭你去做好了，我还没这么没底线。”
又喝光了一罐啤酒，瘸子峰看向唐聪疑惑道：
“既然你这么清楚，香江球坛都是强雄那个扑街掌控，不同流合污根本没出路，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学踢球，总不能是突然发癫吧？”
唐聪站起身来，望向天空，道：
“峰哥，你看到了什么？”
瘸子峰丢掉啤酒罐，拖着瘸腿也站了起来，本以为天上真的有什么东西，结果不过是黄昏落日罢了。
“我看到什么，我看到一个痴线，疯子啊，你个死靓仔，你到底想说什么！”
唐聪转过头，整个人沐浴在夕阳光辉之下，身上散发着淡淡氤氲金光。
这一刻，瘸子峰恍惚间自己面对的不是靓仔聪，而是庙里的神像。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天高海阔啊！”
“放下过去，拥抱未来，海阔天空啊峰哥！”
“峰哥，区区一个强雄罢了，看他不爽就正面干翻他！”
“正面干翻？死靓仔，你是不是早就来了，看到我出丑了！”
唐聪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沓钞票，拍到瘸子峰手里。
“啪！”
“峰哥，这些钱你先拿去，心情低落很正常，放松一下，三天后来找我，我让你重新做回黄金右脚！”
五张大金牛！
五千块！
瘸子峰看着手里的钞票，整个人完全蒙了。
他后退半步，一脸警惕的看向唐聪。
“靓仔聪，我虽然是个烂人，而且还是个做过错事的断腿烂人，但我是有底线的，你给我这些钱是什么意思，涉黑的事情，我不做的！”
现在香江打工族一个月累死累活，血汗工资撑死也就几百块，而靓仔聪一出手就是五张大金牛！
“瘸子峰，你以为我为什么养了你二十年，不就是为了堵住你的嘴吗！”
“你以为还是二十年前吗，你以为你还是黄金右脚啊，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副衰样，你猜外面那些记者会不会信你！”
瘸子峰全身颤栗，想要爆发，可不知为什么，似乎所有的勇气，都已经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消磨殆尽。
最后，只能无奈问出一声：
“你！”
强雄抽着雪茄，吞吐云雾，仿佛早就知道眼前这个废柴，根本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如果要怪呢，就怪你自己吧。”
“怪你太贪心啊！”
话音落下，瘸子峰两眼无神，呆愣愣站在原地。
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似乎还嫌瘸子峰崩溃的不够，已经离开的强雄突然回走两步，附在瘸子峰耳边道：
“我好心，再多告诉你一件事，当年打断你腿的那班人，都是我安排的。”
“哈哈！”
瘸子峰笑了。
“哈哈哈！”
终于得知二十年前的真相，瘸子峰荒诞的笑了。
一边笑，一边拖着自己的瘸腿，黯然离去。
走到大门前，他忽然转身，抬起双拳。
死死看着强雄那嚣张跋扈的背影，瘸子峰想要愤怒。
“哈哈哈。”
抬起的双手，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缓缓放下。
做了二十年的狗，他甚至忘了，如何像人一样的愤怒，像人一样的反击。
他只会笑，也只能笑。
回过神来，不知过了多久，体育场已经空无一人。
对着空荡荡的球场，瘸子峰不知道该去哪，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看着眼前的草坪，瘸子峰恍惚间，回到了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的他，是炙手可热，风光无限的黄金右脚。
二十年前的强雄，不过是他脚下的一条狗。
对了。
那时的他，每次上场前，都会踩着强雄的头，整理鞋带。
二十年前的他，不叫瘸子峰，叫做明峰。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
恍惚中，一道歌声，将瘸子峰拉回现实，他没有回头，依旧呆愣愣的望着球场。
“喂，峰哥，这么晚还在练球啊！”
“来罐啤酒醒醒神！”
瘸子峰面无表情，接过唐聪递来的啤酒，三两口喝完，想要将啤酒罐捏扁，发泄心中怨恨，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
“聪仔，抱歉，球队的事情，我做不到。”
瘸子峰深深低下头，不敢看唐聪。
半个月前，全身肥肉的肥仔聪找到在球场打杂的瘸子峰，说自己小时候是黄金右脚球迷，想要和瘸子峰学踢球。
当时瘸子峰看着连路都走不稳的肥仔聪，只感觉可笑，根本懒得搭理这个神经病。
半个月来，唐聪每天都带着啤酒来，而且每天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瘦，让瘸子峰不由得不好奇，在唐聪死皮赖脸的纠缠下，两个人也就渐渐熟悉了。
六天前，瘸子峰第一次开始指导唐聪踢球，意外发现这个年轻人的天赋竟然极好！
虽然踢球控球的技术差到没眼看，但是一双腿速度极快，连当年的自己都赶不上！
有了唐聪这个好苗子，再加上强雄曾经承诺过，愿意帮他组建一只足球队，让他做教练，瘸子峰今天终于鼓起勇气。
谁想到……
“聪仔，你的天赋真的很好，虽然技术差了点，不过只要肯下功夫刻苦训练，总有一天会成为球星的，只是答应你的球队事情不行了，不如你加入魔鬼队吧，从后补踢起，半年之内肯定能上首发，就是你千万别提起我，我和魔鬼队老板强雄……”
“就是你千万别说，认识我就好了。”
唐聪又递过一罐啤酒，拍了拍瘸子峰肩膀道：
“那怎么行，峰哥，我是跟你的嘛，魔鬼队的名声我也知道一些，都是强雄控制的，我腰不太好，弯不下来，进不去的。”
“呵呵。”
瘸子峰尴尬一笑，露出两颗发黄门牙。
“是啊，你小子现在还年轻，有底气，不用看人眼色活着，你现在瘦下来这么靓仔，踢球还不如去演戏的好。”
“不是吧，峰哥，一把年纪还这么天真，演戏和踢球还不是一样，谁能上，谁不能上，导演说了都不算，而且就算做了主演又怎么样，那些大明星在训练班苦哈哈学完毕业，出来又要再跑几年龙套，好不容易侥幸成名了，还不是一样被公司克扣压榨，就算票房过百万，到手才几千块。”
“峰哥，说起来你要是缺钱，我可以介绍你几个客户，峰哥你这位黄金右脚，当年风靡万千少女，现在那些少女不少都成为富婆了，只要你肯牺牲一下色相，再稍微打扮一下，肯定很受欢迎的。”
“那些老少女，很吃你这种悲情英雄人设的，以峰哥你的智慧，说不定还能玩一手软饭硬吃！”
“去！去！去！”
“要做鸭你去做好了，我还没这么没底线。”
又喝光了一罐啤酒，瘸子峰看向唐聪疑惑道：
“既然你这么清楚，香江球坛都是强雄那个扑街掌控，不同流合污根本没出路，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学踢球，总不能是突然发癫吧？”
唐聪站起身来，望向天空，道：
“峰哥，你看到了什么？”
瘸子峰丢掉啤酒罐，拖着瘸腿也站了起来，本以为天上真的有什么东西，结果不过是黄昏落日罢了。
“我看到什么，我看到一个痴线，疯子啊，你个死靓仔，你到底想说什么！”
唐聪转过头，整个人沐浴在夕阳光辉之下，身上散发着淡淡氤氲金光。
这一刻，瘸子峰恍惚间自己面对的不是靓仔聪，而是庙里的神像。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天高海阔啊！”
“放下过去，拥抱未来，海阔天空啊峰哥！”
“峰哥，区区一个强雄罢了，看他不爽就正面干翻他！”
“正面干翻？死靓仔，你是不是早就来了，看到我出丑了！”
唐聪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沓钞票，拍到瘸子峰手里。
“啪！”
“峰哥，这些钱你先拿去，心情低落很正常，放松一下，三天后来找我，我让你重新做回黄金右脚！”
五张大金牛！
五千块！
瘸子峰看着手里的钞票，整个人完全蒙了。
他后退半步，一脸警惕的看向唐聪。
“靓仔聪，我虽然是个烂人，而且还是个做过错事的断腿烂人，但我是有底线的，你给我这些钱是什么意思，涉黑的事情，我不做的！”
现在香江打工族一个月累死累活，血汗工资撑死也就几百块，而靓仔聪一出手就是五张大金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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