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装傻查真相
“这不是打草惊蛇么？”祠堂后面的小偏院里，栾大娘子坐在一张有些破旧的圈椅上，来回摩挲着手里的那一串珠子。
旁边的座位上也坐了人。
只见女人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咋了咋嘴，“这府中的下人们可真是过分。娘不过是虎落平阳，才几日的功夫便如此懈怠了。茶都不给好的了。”
栾大娘子闻声便笑了，“那不是很正常么？攀高踩低本来就是人性。你且好好看着，将来嫁人了，未必在家里平静。”
栾琼撇撇嘴，“我要嫁的那必定是高门显贵，家里哪有这么一个穷酸的没人要的下堂妇在那搅屎。”
“说话注意点，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姐姐，在这府中，她最受器重，你好好与她相处，断然不会错。”栾大娘子睨了她一眼，“自己的嘴惹上麻烦难道还不知不觉么？”
无知无觉，这话说的栾琼当即便哑口无言了。
她活到如今这般大的年纪，从未吃过苦，受过罪。栾大娘子将她保护的很好，而且，没有栾云岫回来之前，栾政对她也如亲生女儿一般。现如今，栾政的面都见不上了。即便是见面，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她不过是说了些实话而已。难不成栾超不是傻子么？难不成，一个傻子还想把持着一整个栾家么？
“我说的没错，只不过是爹不愿意接受那个傻子是傻子的事实。”栾琼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的娘亲为何会住到这里来，只当是栾云岫在后面煽风点火的结果。
谁知，她才说完这一句，栾大娘子便拍了桌子，“不管你说的对不对，这都是你父亲的痛处，你一直不顾及他的疼痛，在那里当放厥词，你可知道，栾超是你的兄弟，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好好对他。”
“什么兄弟？”栾琼郁闷地蹙眉，“他就是个傻子，随便拉出去，那都是被人家笑话的。”
她委屈地看着栾大娘子，“好端端的，你又说这些。”
说完，便站起来准备离开了。
栾大娘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见她走到门口，才叫住他，“栾云岫的钱不是你偷的吧？”
“我没见过钱么？”栾琼气不打一处来，“我会稀罕那些破玩意儿？”
听了这话，栾大娘子才点点头，“不是你就好，我们就坐山观虎斗就好了。”
待外面传来脚步声，栾琼朝外面看了一眼，却见多日不见得梁姨娘从外面走进来。
冷笑一声，“瞧瞧，梁姨娘这几年不见得，今儿倒是来了。”
这会子她也不着急走了，直接走回来，在栾大娘子身边坐下来，附耳过去与她道，“娘，你猜这钱是谁拿的？”
“不关我的事，我懒得管。”栾大娘子正说着，梁姨娘便已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姐呀，您怎么到这里来住了？”
她的嗓门大，是唱戏的好手，栾政当初纳她进门的便是因为她会唱。
这会子栾大娘子听着却只剩下心烦了。
她却无知无觉，走进屋里来，见栾琼也在，脸色稍稍变了一下，却并没说什么。福身行礼，“大娘子安，琼姐儿也在呀。”
“梁姨娘，怎么这会子有兴致过来呀？”栾琼笑问一声，端起茶来。
此时，丫鬟端上一个小杌凳来，栾大娘子才伸手道，“站着做什么？坐吧。”
梁姨娘这才坐下来，笑眯眯地道，“我方才听那边说丢了钱了，这月银已经往后推了几日，这是打量着不给我们放月钱了么？”
“这我哪知道啊？”栾大娘子脸上是不管闲事的表情，心里可是早已经乐开了花。
江巧出了纰漏，那不是正好么。她出去一收拾烂摊子，家里的掌家大权就有是她的了。
现在么，就看看他们的笑话，甭说，还挺好的。
梁姨娘听到这话，掏出帕子来捂住嘴哭了起来，“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求大娘子的。”
“每个人都有难处，你在我这儿哭也不成啊。我又不管事。”栾大娘子推了个干干净净，她盼着江巧这一次搞砸，这样的话，她就能离开这个小偏院。
到时候，栾政自然而然的会知道谁才是这家里当家作主的大娘子。
说到这里，她缓和了一下语气，笑了笑，“咱们在这府中共事多年，都清楚各自的秉性。这会儿那边丢了钱，我们也体谅体谅，宽限她几日，毕竟是个孩子，我们做长辈的不能太过严苛才是。”
“大娘子，您这里尚且能支应一下，您也知道我，是没什么体几的，每个月的月钱又只有那么点，只是正好够用。我开口也是没办法呀。”
说完，叹了口气，看向栾大娘子。
这话说的都这么明白了，栾大娘子不可能听不出来。
可是，要搅浑这趟水，这梁姨娘就没有直接拿钱的道理了。
她叹了口气，“我这里也周转的费劲。再加上琼姐儿年纪也不小了，我不能不给她操心。这样，你若缺什么，尽管让梁婆从我这里拿就是了。”
梁姨娘那可是来求财的。说句不好听的，几日的功夫，灶下总不会不给吃喝。只不过吃的喝的略微粗糙了些罢了。
他们从来都是过好日子过惯了的，这会子江巧这里出了这档子事，他们一下子没有了平日里吃的喝的好东西，还不心理不平衡么。
“姐姐，我就说吧。”梁姨娘见栾大娘子不上道，心里也是着急。既然都来了，不带回去些银钱也不是自己的作风，眸光一转道，“我也不好意思让他们过来拿东西，要不您先借我几两银子，等月钱下来了，我再还给您。”
“几两银子？”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栾琼突然笑了，“我若没记错的话，姨娘每月是一两半的月钱，我娘每次都给你二两银子，让你开销。现如今，张嘴便是几两银子，这知道的是姨娘这个月没有领到月钱，这不知道的......”
这话说到这里，梁姨娘脸上也不好看了，她干咳了一声，“不，不是那个意思，琼姐儿这话说的，我自然是要一两银子就够了。”
“一两银子？”栾琼说着，便要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来。
却见栾大娘子的脸色并不那么好，便道，“我这里有，先借给你，立个字据，毕竟亲兄弟明算账么。”
这梁姨娘平日里花销就大，可不是王姨娘那种小气人，人家平日里就是大手大脚惯了的，每个月都不够花消的，这问栾大娘子借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之前栾大娘子是看情况顶回去的，让她自己想办法，但是有时候用得着的时候，还是会借给她。
现在，栾琼直接让她写字据，梁姨娘便看向栾大娘子，委屈的就要哭了，“大娘子，写字据也行。可是咱们一家人，这不是打我的脸么？”
“我觉得也没什么错。”栾大娘子挑眉看了看梁姨娘，“我这也不管事了，手底下自然也没什么钱了，琼儿怕是都比我有钱，她的钱，自然是他说了算的。”
梁姨娘见此，也不说啥了，“算了，我还是让梁妈来拿点缺的少的东西吧。”
说着，便往外面走去。
待人离开，栾大娘子看着外面冷笑了一声，回过头来对栾琼道，“别看他们现在对你倒是挺恭敬的，你还是别掺和这些事了，让他们斗，咱们坐收渔翁之利不好么？”
“我明白。”栾琼笑着道，“今儿这些事也不会算到我们的头上。不发月钱的又不是我们。”
栾大娘子笑着点点头。
“好了，娘，我先回去了。”
栾琼站起来便离开了。
回到院子里，就见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一个丫鬟从江巧屋里走出来，灵珊便站在门口叫，“下一个。”
她若无其事地回到房间，问丫鬟们，便听丫鬟们道，“大小姐不是丢了钱了么？从您走了之后便把家里的下人们斗集中过来了，询问就没停过。”
“怎么样？有眉目么？”瞧见丫鬟撇嘴摇头，栾琼的心算是放下了。这且得闹几日呢。
“没有吧？”丫鬟给她倒杯茶，“不过大小姐说了，月钱按时发。”
“她有钱么？”栾琼闻言好奇地问了一句，“不过是卖个果子，能有多少钱？”
“这我就不知道了。”丫鬟们摇摇头，一副自己也不知道得样子。
栾琼倒想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办法，能把院子里这么大开支得月钱都发了。
说到这里，栾琼笑了笑，看来江巧这下也是慌了手脚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她自己的火还没烧着，就办砸了。
这府中可从未出现丢钱的事，却被江巧赶上了。这还真是舒心呢。
正高兴着，就听到外面传来栾超的声音。
她站在屋里往外面瞧了瞧，“那傻子还真是会添乱呢。好端端的，这会儿还过来。”
一屋之隔的江巧屋里，听到声音，便让屋里正在盘问的丫鬟先出去，让栾超进屋里来玩。
自己则是去外面继续盘问。
梁妈见江巧有些疲惫，便问她，“姑奶奶，丢钱可不是小事啊。我这里有几两银子，你拿去先应急。”
说着，便掏出自己的钱来塞进江巧手里。
不管别人怎么样，梁妈总是贴心的。
江巧欣慰地点点头，对梁妈道，“快进去吧，超哥儿和迎春在里面，别让磕碰到。”
盘问到快吃晚饭，总算是问完了。
江巧嗓子都哑了，哑着嗓子问超哥儿想吃什么菜。
超哥儿眼中略过一丝心疼，依旧道，“吃饭，吃饭。”
江巧便让人去传膳。
他们跟栾琼在一个院子里住，可栾琼是绝对不会想要跟栾超同桌吃饭的，所以，便也不可能过来一下。
上齐了菜，丫鬟们大多都退出门去了，只留下他们三个主子跟梁妈和灵珊。
梁妈要照顾栾超吃饭，便一直要在跟前。
没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传来婆子们说话的声音。
灵珊连忙出去看。
栾超便推了一下梁妈，江巧道，“他不放心呢，您也去瞧瞧吧。”
两人这便走出门去。
待二人离开，栾超的目光一瞬清明，看着江巧，“姐，钱到底谁拿的？”
“你小子，这时候才跟我坦白么？”江巧扯了扯嘴角，一副自己早就已经知道的表情。
栾超一愣，发现自己上套了，蹙眉道，“还不是操心你。”
“你这样下去不行的。”江巧放下手中的筷子，“以后别装傻了。”
“娘的死因还没查出来，我得让他们都放松警惕。”栾超低头吃饭，目光沉沉。
听了这话，轮到江巧愣了。
她愣愣地看着栾超，“怎么回事？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娘......”
“你听得没错，娘的死因确实有蹊跷。”栾超笃定地说着，“本来我也不知道，要不是我傻的，他们不避讳我，我这辈子应该都不会知道这事。”
“确定么？”江巧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若真的有缘故，那她是一定要想办法跟栾超一起查下去的。
“确定。”栾超抬起头来，心疼地看着江巧，“姐，这个世上，我们是跟娘最亲的人，只有我们俩能为她找凶手了。”
江巧点点头，“有时间我们细说。”
话音刚落，梁妈已经从门外走进来，“姑奶奶，是梁姨娘那的婆子来找事了。”
“找事？”江巧笑着问，“正好，让他们进来吧。”
灵珊闻言，便对他们道，“进去吧，进去等着，我们小姐在吃饭呢。”
另一边，栾琼好久都没有吃饭吃的如此的舒心自在了。
应该用不了多久，江巧就会交出中馈之权，不管家事了，她就不会再怕他们了。一个是弃妇，一个是傻子。谁会在意他们呢？
想着，便把空碗推过去，“填些饭来。”
梁婆子离开的时候满心欢喜，栾琼的丫鬟连忙过来说，“二小姐，刚才梁婆子走的时候欢喜的紧，是不是给了月钱了？”
“不会吧？”栾琼郁闷地说着，她可不想这件事这么快解决，毕竟这件事若是没有掀起一点波浪来，他们母女的大好机会就错过了。
便对丫鬟道，“你去打听打听，父亲回来就告诉我。”
旁边的座位上也坐了人。
只见女人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咋了咋嘴，“这府中的下人们可真是过分。娘不过是虎落平阳，才几日的功夫便如此懈怠了。茶都不给好的了。”
栾大娘子闻声便笑了，“那不是很正常么？攀高踩低本来就是人性。你且好好看着，将来嫁人了，未必在家里平静。”
栾琼撇撇嘴，“我要嫁的那必定是高门显贵，家里哪有这么一个穷酸的没人要的下堂妇在那搅屎。”
“说话注意点，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姐姐，在这府中，她最受器重，你好好与她相处，断然不会错。”栾大娘子睨了她一眼，“自己的嘴惹上麻烦难道还不知不觉么？”
无知无觉，这话说的栾琼当即便哑口无言了。
她活到如今这般大的年纪，从未吃过苦，受过罪。栾大娘子将她保护的很好，而且，没有栾云岫回来之前，栾政对她也如亲生女儿一般。现如今，栾政的面都见不上了。即便是见面，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她不过是说了些实话而已。难不成栾超不是傻子么？难不成，一个傻子还想把持着一整个栾家么？
“我说的没错，只不过是爹不愿意接受那个傻子是傻子的事实。”栾琼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的娘亲为何会住到这里来，只当是栾云岫在后面煽风点火的结果。
谁知，她才说完这一句，栾大娘子便拍了桌子，“不管你说的对不对，这都是你父亲的痛处，你一直不顾及他的疼痛，在那里当放厥词，你可知道，栾超是你的兄弟，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好好对他。”
“什么兄弟？”栾琼郁闷地蹙眉，“他就是个傻子，随便拉出去，那都是被人家笑话的。”
她委屈地看着栾大娘子，“好端端的，你又说这些。”
说完，便站起来准备离开了。
栾大娘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见她走到门口，才叫住他，“栾云岫的钱不是你偷的吧？”
“我没见过钱么？”栾琼气不打一处来，“我会稀罕那些破玩意儿？”
听了这话，栾大娘子才点点头，“不是你就好，我们就坐山观虎斗就好了。”
待外面传来脚步声，栾琼朝外面看了一眼，却见多日不见得梁姨娘从外面走进来。
冷笑一声，“瞧瞧，梁姨娘这几年不见得，今儿倒是来了。”
这会子她也不着急走了，直接走回来，在栾大娘子身边坐下来，附耳过去与她道，“娘，你猜这钱是谁拿的？”
“不关我的事，我懒得管。”栾大娘子正说着，梁姨娘便已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姐呀，您怎么到这里来住了？”
她的嗓门大，是唱戏的好手，栾政当初纳她进门的便是因为她会唱。
这会子栾大娘子听着却只剩下心烦了。
她却无知无觉，走进屋里来，见栾琼也在，脸色稍稍变了一下，却并没说什么。福身行礼，“大娘子安，琼姐儿也在呀。”
“梁姨娘，怎么这会子有兴致过来呀？”栾琼笑问一声，端起茶来。
此时，丫鬟端上一个小杌凳来，栾大娘子才伸手道，“站着做什么？坐吧。”
梁姨娘这才坐下来，笑眯眯地道，“我方才听那边说丢了钱了，这月银已经往后推了几日，这是打量着不给我们放月钱了么？”
“这我哪知道啊？”栾大娘子脸上是不管闲事的表情，心里可是早已经乐开了花。
江巧出了纰漏，那不是正好么。她出去一收拾烂摊子，家里的掌家大权就有是她的了。
现在么，就看看他们的笑话，甭说，还挺好的。
梁姨娘听到这话，掏出帕子来捂住嘴哭了起来，“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求大娘子的。”
“每个人都有难处，你在我这儿哭也不成啊。我又不管事。”栾大娘子推了个干干净净，她盼着江巧这一次搞砸，这样的话，她就能离开这个小偏院。
到时候，栾政自然而然的会知道谁才是这家里当家作主的大娘子。
说到这里，她缓和了一下语气，笑了笑，“咱们在这府中共事多年，都清楚各自的秉性。这会儿那边丢了钱，我们也体谅体谅，宽限她几日，毕竟是个孩子，我们做长辈的不能太过严苛才是。”
“大娘子，您这里尚且能支应一下，您也知道我，是没什么体几的，每个月的月钱又只有那么点，只是正好够用。我开口也是没办法呀。”
说完，叹了口气，看向栾大娘子。
这话说的都这么明白了，栾大娘子不可能听不出来。
可是，要搅浑这趟水，这梁姨娘就没有直接拿钱的道理了。
她叹了口气，“我这里也周转的费劲。再加上琼姐儿年纪也不小了，我不能不给她操心。这样，你若缺什么，尽管让梁婆从我这里拿就是了。”
梁姨娘那可是来求财的。说句不好听的，几日的功夫，灶下总不会不给吃喝。只不过吃的喝的略微粗糙了些罢了。
他们从来都是过好日子过惯了的，这会子江巧这里出了这档子事，他们一下子没有了平日里吃的喝的好东西，还不心理不平衡么。
“姐姐，我就说吧。”梁姨娘见栾大娘子不上道，心里也是着急。既然都来了，不带回去些银钱也不是自己的作风，眸光一转道，“我也不好意思让他们过来拿东西，要不您先借我几两银子，等月钱下来了，我再还给您。”
“几两银子？”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栾琼突然笑了，“我若没记错的话，姨娘每月是一两半的月钱，我娘每次都给你二两银子，让你开销。现如今，张嘴便是几两银子，这知道的是姨娘这个月没有领到月钱，这不知道的......”
这话说到这里，梁姨娘脸上也不好看了，她干咳了一声，“不，不是那个意思，琼姐儿这话说的，我自然是要一两银子就够了。”
“一两银子？”栾琼说着，便要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来。
却见栾大娘子的脸色并不那么好，便道，“我这里有，先借给你，立个字据，毕竟亲兄弟明算账么。”
这梁姨娘平日里花销就大，可不是王姨娘那种小气人，人家平日里就是大手大脚惯了的，每个月都不够花消的，这问栾大娘子借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之前栾大娘子是看情况顶回去的，让她自己想办法，但是有时候用得着的时候，还是会借给她。
现在，栾琼直接让她写字据，梁姨娘便看向栾大娘子，委屈的就要哭了，“大娘子，写字据也行。可是咱们一家人，这不是打我的脸么？”
“我觉得也没什么错。”栾大娘子挑眉看了看梁姨娘，“我这也不管事了，手底下自然也没什么钱了，琼儿怕是都比我有钱，她的钱，自然是他说了算的。”
梁姨娘见此，也不说啥了，“算了，我还是让梁妈来拿点缺的少的东西吧。”
说着，便往外面走去。
待人离开，栾大娘子看着外面冷笑了一声，回过头来对栾琼道，“别看他们现在对你倒是挺恭敬的，你还是别掺和这些事了，让他们斗，咱们坐收渔翁之利不好么？”
“我明白。”栾琼笑着道，“今儿这些事也不会算到我们的头上。不发月钱的又不是我们。”
栾大娘子笑着点点头。
“好了，娘，我先回去了。”
栾琼站起来便离开了。
回到院子里，就见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一个丫鬟从江巧屋里走出来，灵珊便站在门口叫，“下一个。”
她若无其事地回到房间，问丫鬟们，便听丫鬟们道，“大小姐不是丢了钱了么？从您走了之后便把家里的下人们斗集中过来了，询问就没停过。”
“怎么样？有眉目么？”瞧见丫鬟撇嘴摇头，栾琼的心算是放下了。这且得闹几日呢。
“没有吧？”丫鬟给她倒杯茶，“不过大小姐说了，月钱按时发。”
“她有钱么？”栾琼闻言好奇地问了一句，“不过是卖个果子，能有多少钱？”
“这我就不知道了。”丫鬟们摇摇头，一副自己也不知道得样子。
栾琼倒想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办法，能把院子里这么大开支得月钱都发了。
说到这里，栾琼笑了笑，看来江巧这下也是慌了手脚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她自己的火还没烧着，就办砸了。
这府中可从未出现丢钱的事，却被江巧赶上了。这还真是舒心呢。
正高兴着，就听到外面传来栾超的声音。
她站在屋里往外面瞧了瞧，“那傻子还真是会添乱呢。好端端的，这会儿还过来。”
一屋之隔的江巧屋里，听到声音，便让屋里正在盘问的丫鬟先出去，让栾超进屋里来玩。
自己则是去外面继续盘问。
梁妈见江巧有些疲惫，便问她，“姑奶奶，丢钱可不是小事啊。我这里有几两银子，你拿去先应急。”
说着，便掏出自己的钱来塞进江巧手里。
不管别人怎么样，梁妈总是贴心的。
江巧欣慰地点点头，对梁妈道，“快进去吧，超哥儿和迎春在里面，别让磕碰到。”
盘问到快吃晚饭，总算是问完了。
江巧嗓子都哑了，哑着嗓子问超哥儿想吃什么菜。
超哥儿眼中略过一丝心疼，依旧道，“吃饭，吃饭。”
江巧便让人去传膳。
他们跟栾琼在一个院子里住，可栾琼是绝对不会想要跟栾超同桌吃饭的，所以，便也不可能过来一下。
上齐了菜，丫鬟们大多都退出门去了，只留下他们三个主子跟梁妈和灵珊。
梁妈要照顾栾超吃饭，便一直要在跟前。
没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传来婆子们说话的声音。
灵珊连忙出去看。
栾超便推了一下梁妈，江巧道，“他不放心呢，您也去瞧瞧吧。”
两人这便走出门去。
待二人离开，栾超的目光一瞬清明，看着江巧，“姐，钱到底谁拿的？”
“你小子，这时候才跟我坦白么？”江巧扯了扯嘴角，一副自己早就已经知道的表情。
栾超一愣，发现自己上套了，蹙眉道，“还不是操心你。”
“你这样下去不行的。”江巧放下手中的筷子，“以后别装傻了。”
“娘的死因还没查出来，我得让他们都放松警惕。”栾超低头吃饭，目光沉沉。
听了这话，轮到江巧愣了。
她愣愣地看着栾超，“怎么回事？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娘......”
“你听得没错，娘的死因确实有蹊跷。”栾超笃定地说着，“本来我也不知道，要不是我傻的，他们不避讳我，我这辈子应该都不会知道这事。”
“确定么？”江巧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若真的有缘故，那她是一定要想办法跟栾超一起查下去的。
“确定。”栾超抬起头来，心疼地看着江巧，“姐，这个世上，我们是跟娘最亲的人，只有我们俩能为她找凶手了。”
江巧点点头，“有时间我们细说。”
话音刚落，梁妈已经从门外走进来，“姑奶奶，是梁姨娘那的婆子来找事了。”
“找事？”江巧笑着问，“正好，让他们进来吧。”
灵珊闻言，便对他们道，“进去吧，进去等着，我们小姐在吃饭呢。”
另一边，栾琼好久都没有吃饭吃的如此的舒心自在了。
应该用不了多久，江巧就会交出中馈之权，不管家事了，她就不会再怕他们了。一个是弃妇，一个是傻子。谁会在意他们呢？
想着，便把空碗推过去，“填些饭来。”
梁婆子离开的时候满心欢喜，栾琼的丫鬟连忙过来说，“二小姐，刚才梁婆子走的时候欢喜的紧，是不是给了月钱了？”
“不会吧？”栾琼郁闷地说着，她可不想这件事这么快解决，毕竟这件事若是没有掀起一点波浪来，他们母女的大好机会就错过了。
便对丫鬟道，“你去打听打听，父亲回来就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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