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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鸿门宴

    “你怎么了?”丫鬟看见这情况,已经吓傻了。好端端的一个人从房间里出来,怎么直接就晕倒了。

    他连忙叫人,“嬷嬷,快来呀,快看呀。”

    众人听到也是都吓了一跳。

    栾政本来在屋里坐着,此时屋子里还有胡总管和栾大娘子。

    节礼的事从来都是栾政跟栾大娘子商议过的。所以这回也不例外,几个人在屋里正说着,就听到这样的声音。

    栾大娘子看了看栾政,“老爷,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娘子,我去吧。”胡总管怎么能让主人家自己出去,自然是自告奋勇的。

    栾政点点头,“好,你去看看,别让他们在外面大声喧哗。”

    他是喜欢安静的。若非到了中秋,也不会好端端的把人们都集合起来吃饭。

    胡总管一出门,就看见梁妈已经没了主意,叫着,“快去找郎中。这不对,这不对啊......”

    她嘴里念念头词,俨然已经吓得不行了。

    这样的阵仗她看的都心惊胆战的。

    好在她是个年长的,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一眼便瞧出人中毒了。

    刚才只是她跟栾超在房中,这才不敢声张,让赶快去找郎中去了。

    恰逢此时,胡总管跑过来,她便朝胡总管使了个眼色。

    那胡总管自然是一眼便看出端倪。不等那找郎中的丫鬟跑出去,就已经将人叫回来,亲自去安排家丁快马加鞭去找相熟的郎中。

    这方,梁妈让人将杏花放回房中,然后跟胡总管两人走进栾超房中。

    只见栾超在那里玩耍,而刚才被杏花喝了的茶杯就放在旁边。

    胡总管走过去,端起茶杯来闻了闻,蹙了蹙眉,“这没有什么气味。”

    梁妈紧跟其后,也看到那茶杯,有些心虚地看了看栾超。

    心中想着,莫不是栾超此时心里沉不住气了,要毒杀杏花吧?

    可他从哪里弄来的毒药呢?

    这都是未知之数。

    她捏了捏袖中拳头,心跳已经有些不稳了。

    长呼一口气,“这事要不要告诉老爷?”

    “一定要说的。”胡总管端着茶杯,并没有要放下的意思,转身便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对梁妈道,“你看着超哥儿,别让人打搅他。”

    胡总管才走出门去,梁妈便走到门口关上房门。

    一抬头,就见栾超已经从角落里站起来,神色凝重地看着外面,声音清冷地开口,“奶娘,我娘的仇马上就要报了。”

    “少爷。”梁妈走过来,有些心疼地看着栾超,“这下毒的人是杏花么?”

    “前儿才去王姨娘那坐了,今天就下毒,真是沉不住气啊。”栾超无奈笑了笑,“她若是不做这样的傻事,或许,我还能送她离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梁妈无奈,“这王姨娘的手段还真是残忍。怎么就要你的命呢?”

    “我本想着杏花一定不会喝那杯茶的。所以才端到她跟前试探一下。”栾超眼底掠过一丝不忍,方才还看见杏花一边抱怨,一边为自己缝补。也不像是那种工于心计的女人。

    没想到她居然喝了那杯茶。

    这是不是就说明?

    栾超明白了,王姨娘打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留着杏花,而她只不过是她的一把匕首,为的就是要杀了栾超,然后再被杀。她打一开始就是一枚弃子了。

    好阴险的手段啊。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栾超倒吸一口凉气,扭头看向梁妈,“姐姐知道这件事么?”

    “姑奶奶还不知道,我去告诉她。”梁妈说着就往门外走去,此时已经是迫在眉睫了。也不知道杏花的毒药到底是不是烈性,现在她是该去守着,还是该去找江巧。

    “我去守着杏花,你去找姐姐。”听到这话的时候,栾超已经走到门口,一把将门拉开,跑出去。

    梁妈本想着栾超不能暴露,但是现在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便是赶忙往外面走去。

    走到大门口,就听到胡总管的声音从正房门口传来,“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外面忙吧。”

    梁妈扭过头,与胡总管遥望一眼,扭头往江巧处走去。

    这边,江巧给迎春梳了两个小啾啾,就准备往栾政那里去了。

    虽然说了不用着急,可是她毕竟是掌管中馈的,家里的这些琐事还是自己操心一些的好,若是落了人口舌就不好了。

    才走出门,就见梁妈迈着匆忙的步子火急火燎的朝她这边走来。

    见她已经出了门,连忙迎上来,低声道,“姑奶奶,不好了,杏花中毒了。”

    江巧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当即便是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梁妈,迈开步子往栾政院中走去。

    “刚刚的事。”梁妈此时脑子里也不太清楚了,努力地说着,“我在外面忙着,就听丫鬟叫了一声。我过去看的时候,就已经吐了。现在已经去叫郎中了,估摸着也快到了。”

    “什么毒?”江巧见她这般笃定是中毒了,便连忙问道。

    “不知道,看着唇发紫,牙关咬的紧紧的。”梁妈心慌的厉害,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喝水了没有?”江巧上一次见栾琼苦杏仁中毒,那是第一时间就熬了绿豆汤的。现在他们不知道中了什么毒,但是,稀释毒液是最基础的方法,洗胃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梁妈连连摇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让人先安置了,等郎中来。”

    “胡闹,这等下去,等不到了。”江巧加快脚步,一边对身后的小丫鬟道,“快去告诉院里的人,准备点盐水,快去。”

    小丫鬟脚力还是好的,一溜烟就跑走了。

    梁妈本来就跑了一趟,此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江巧则道,“梁妈,你带着迎春慢慢走,我先过去。”

    说完,将迎春放下来,“跟着阿婆后面走,娘有事,你在后面追着我来,好么?”

    迎春似乎是知道出了大事,认真地点点头,“娘去。”

    也并不哭闹,任由梁妈拉着,慢慢地走着。只见江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这才扭过头看着梁妈问,“阿婆,娘去哪了?”

    “我们这就去找你阿娘,好吗?”梁妈哄着迎春,心中依旧七上八下。

    江巧跟他们分开之后,便直接去了厨房。

    因为今日有宴席,所以,厨房准备的东西是特别丰富的。

    江巧去厨房端了一碗醋便跑进栾政院中。

    她进院子的时候,碰巧栾大娘子才从杏花屋里出来,见她到来,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云岫,你去看看吧。”

    见她神色低迷,那哀伤中略有些掩饰不住的兴奋就知道,杏花多半是不中用了。

    她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杏花不光不能死,还要活过来指认让她下毒的人的。

    她大概也只是阴差阳错的喝了那一杯有毒的茶,并不是有人要给她下药。

    毕竟她不过是个不受宠的通房,连姨娘都算不上。

    在外人眼中,栾超又是傻的,不可能毒害一个自己根本就不会在乎的人。

    她脸色沉沉走进屋里,只觉得屋里臭气熏天,此时,那床榻上的杏花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江巧走过去,将自己手里的一碗醋满满当当地灌了进去。

    只见她的肚子慢慢地鼓起来,江巧放下手中空碗,才去挤压她的肚子。

    “呕”一声,才灌进去的满满当当的一碗醋带着一滩如鼻涕一般的东西从她的嘴里喷射出来。

    整个人一瞬间又重新瘫软回去。

    唯一不同的是,此时的杏花似乎有些气息了,虽然微弱,但是可以听的到,那微不可闻的气息中似乎有一些生的希望。

    江巧长呼一口气,“平时这醋都是难以入口的,但是它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

    刚才也不过是误打误撞的,没想到还真的起了一点作用。

    她擦了擦汗,就听到外面传来一杂乱的脚步,紧接着一个布衣郎中从外面走进来。

    看见床上的人,便点了点头,“这人已经活了,不用我了。”

    说着,便往外面走去。

    胡总管才跟进来,听到这样的话,也是松了口气,连忙送郎中出去,再转回来时,就见江巧已经走进栾政的房间。

    他不慌不忙地跟了上去,站在门口,并没有打算现在进去。

    只听屋里传来江巧的声音,“见过老爷,大娘子。”

    “你这是怎么了?”栾大娘子的声音传来,胡总管不自觉地朝着里面看了看,就见江巧此时正站在他们两个人对面,不以为然地看着栾大娘子道,“刚才给杏花喂了些醋,这是吐出来的,无妨。”

    “刚才只有超哥儿和杏花两个人在屋里,怎么就出了这种事呢?”栾大娘子似乎就是故意让人听见这样的说法了。

    江巧闻言只是看着栾大娘子,“您这消息也是够快的,我只管救人了,至于刚才谁在什么地方,那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

    说着,便看向栾政,“老爷,今天这样的情况,我看就不要在吃饭了。”

    “饭还是要吃的。”栾政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了吃饭的心情。

    “好,那我去准备。”江巧并未表现出诧异,仿佛就是一个完全没有想法的机器人。

    她转身走了几步,快到门口的时候,扭过头去,看着栾政问了一声,“老爷,王姨娘是不是还没有人去请?”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已经都叫过了。”栾大娘子插进来一句话,“你只管忙活厨房里的事就是了。”

    江巧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身便往外面走去。

    才走到门口,又被栾政叫住,“云岫,给超哥儿准备点安神的糖水压压惊。”

    江巧点点头。只要还想着栾超,这个父亲就还算是他们的父亲。

    她走出房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胡总管,低声问了一句,“你怎么看?”

    “杏花不是那种傻的不知分寸的人。”胡总管似乎并没说什么。但是这话说出来,江巧便挑眉笑了笑,“你说的没错,她不是不知分寸的人。”

    一个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的人,突然给自己下药了,这话能说得通么?

    当然是说不通的。所以,这药就只能是下给栾超的。

    江巧是绝对相信,在没有查出来卿雅的死因之前,栾超是绝对不可能暴露自己已经复原的。

    所以,杏花这一次中毒,应该是王姨娘的功劳。

    王姨娘那么滴水不漏的一个人,她不可能表现出什么破绽,除非她就是不准备要这个人了。

    想到这里,背后都发凉。

    江巧走进厨房,招呼厨工做饭,并且,给栾超跟杏花做了些好消化的食物。

    待人都到齐了,江巧传了膳。

    所有的人里面,自然而然的缺了杏花。

    王姨娘本来就是最后一个到的,当她看见席间没有杏花的时候,声音不高不低,软软柔柔地问了句,“怎么不见杏花呢?”

    “杏花来不了了。”江巧一边给超哥儿布菜,一边道,“我以为您知道呢。”

    “我怎么会知道呢?”王姨娘不禁有些难过,“杏花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栾大娘子大约是瞥了准备插嘴的栾琼一眼,冷冷地开口,“你院子里的人就是这么管教的?”

    “你这是什么话?”王姨娘闻言便有些蒙了,她看着栾大娘子,“我本本分分的,是哪里得罪了大娘子了么?”

    这话说的真是有水平。这一般人还真是斗不过这个姨娘的。

    栾大娘子败下阵来,却并没有就此认输的意思,不过是笑了笑,“你的人......”

    话还没说完,就听栾政咳嗽了一声,“家宴,被你们整的就像是什么一样。到此为止,吃完饭再说。”

    “老爷。”栾大娘子为他布菜,“我瞧这个菜新鲜,你来尝尝。”

    就在这时候,栾超突然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磁瓶晃来晃去,“好喝,好喝。”

    他说着,只见栾政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与他有着相同脸色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姨娘。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瓷瓶。

    只见江巧伸手将那瓷瓶接过去,不悦地问栾超,“这是哪弄的?”

    “她。”超哥儿的手指便指到了王姨娘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