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杏花之死
江巧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二更天了。
走进院中，就见梁妈在那里等着。
与此同时，梁妈也看见了江巧，连忙朝着江巧跑过去，“姑奶奶，您可回来了。”
平时很少见梁妈过来，这时候还等着，就一定是有事了。
她有些诧异地问，“怎么了？这时候怎么还在这里？”
“姑奶奶，今天您不在，家里就出事了。”梁妈才说完，就见一行人已从外面走进来，为首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胡管家。
他走过来，行了个礼，“大小姐，大娘子有请。”
栾大娘子许久不管事了，这自己才离开一天，就开始出面管事了？
她好奇地看了看胡总管，“出什么事了么？”
“也没什么事，就是王姨娘那里丢了东西，现在说是超哥儿屋里杏花拿的。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没成想杏花辩解不过，竟然触柱了。”胡总管扼腕叹息，“好端端的一个姑娘，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谁说不是呢。”梁妈连忙接话，叹了口气，“我想着她现在规矩多了，还把院子里的事情交给她，让她操持。可怜的孩子......”
梁妈说着，竟自垂了泪。
胡总管叹了口气，“梁妈妈也不必难过，都是个人的造化，她既是这样的性格，也怨不得自己过不了富贵生活了。”
江巧走之前还见杏花兴致勃勃的样子，怎么半日功夫便能做出那么想不开的事情呢？
她不明所以，只是瞧了一眼梁妈，只见她双目无神，空空如也，心中径自勾起一抹疑虑。
“父亲呢？”此时出了人命官司，于情于理栾政都应该管的。
家里这段时间的确是乌烟瘴气的。梁姨娘被打死之后，下面的人算是乖觉了不少。可是即便如此，栾府只能说是暗潮汹涌，并没有平息的意思。
这会儿，杏花又寻了短，这是要做什么呢？
江巧不明所以，蹙眉看向栾琼的房间里，此时，并没有亮着烛火，看来是都在大娘子那边了。
她抿了抿唇，“超哥儿怎么样了？”
“超哥儿一心向学，这些事情交给大娘子了。”胡总管连忙道，“大小姐这段时间一直操持家里的家事，大娘子让您回来务必去出个主意。”
“我能有什么主意。”说话间，江巧已走到门口，提起裙摆往外面行去，“胡总管，您是这家里的老管家了，您说说，若是之前出了这样的事情，那都是怎么办的？”
“在夫人那里基本上没出过这样的事情，即便是挨了打被撵回家的，也是给家里一些抚恤，想着这样能对归家的姑娘们好点。怎么着也是全了主仆情谊了。”胡总管说着，跟着江巧走出门去，“当然了，大娘子接手管家以后，换了不少伺候的人。若是都那么抚恤下去，家里会动用不少银子，自然也就破了之前的例了，离开就是离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巧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刚才在那边么？”
她说的自然是胡管家在不在栾大娘子那边。
只见他闷声道了一声，“嗯。”
“大娘子想怎么处置这件事呢？”江巧可不是傻子，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时候自然是先问问那边出了什么主意。
“大娘子说，杏花也算是超哥儿的姨娘了，自然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葬了，那礼上也要风光的。”胡总管据实说着，并没有参杂自己的任何情绪在其中。
江巧闻言便笑了，“还真是全了她的好名声了。”
栾超被杏花讹上之后，就一直在栾超院子里伺候。
虽然并没有人将她当回事，可栾超那也是想着找个机会把自己洗脱。
现在杏花一命呜呼，当初的事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了。再说自己是被污蔑的，那也只会被说成是推卸责任的。
“王姨娘怎么说？”现在挑起事端的是王姨娘，自然，她的说法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她平时看着倒是慈悲的很，不声不响的。不知道这件事她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
说话间，已走到栾大娘子门口，胡总管低声道，“王姨娘现在还没有表态，只是哭哭啼啼的，看着倒是真难过了。”
真难过么？恐怕是鳄鱼的眼泪吧。
江巧跨进大门，只见里面灯火通明。
她走进屋里，就见此时栾大娘子，栾琼以及王姨娘都在屋里坐着。
当然，正如胡总管说的，王姨娘那是哭的不清了。
她的目光在几个人的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栾大娘子的脸上，笑着走上前去，“大娘子，这会儿您还不睡？”
“院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睡得着啊！”栾大娘子显然是怪罪江巧回来的晚了。
“既然是这样的大事，就该老爷定夺啊。”江巧在栾穷对面坐下来，看了一眼对面有气无力的王姨娘。
“老爷若是在，我们还用等你么？”栾琼气不打一处来，“你既然来了，那就说说你的想法吧。”
江巧恍然一笑，“我有什么想法？出事的时候我也不在，自然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
“杏花没了，你说说怎么处理吧，毕竟你掌管中馈。”栾琼不悦蹙眉。
“怎么？”江巧看向小嘴巴巴的女子，打趣一句，“良华那时候你吓得门都不敢出，怎么这会儿不怕了？”
可不是么，归根结底，杏花的苦难人生都是王姨娘造成的，自然不关她什么事。她不怕也是正常。
栾琼闻言，愣是瞪了江巧一眼，“姐姐这话说的，我胆子小也不行了？”
“怎么不行？”江巧嗤笑一声，看向一直在看她的栾大娘子，“大娘子，您准备怎么定夺？”
她询问一句，栾大娘子跟王姨娘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才道，“我想着既然是超哥儿的姨娘，也不能那么草草收拾了。”
“是么？”江巧看向王姨娘，“您是这么想的么？”
“大小姐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我能有什么别的想法么？”王姨娘不悦蹙眉，“跟了我那么长时间的小姑娘，在我那里伶俐的很，怎么就，哎......”
说着，竟然生生的又挤出不少眼泪来。
“那可说不定。”江巧神色平平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要说杏花的这个身份也是尴尬，说她是下人吧，她还是王姨娘送给超哥儿的，说她不是下人吧，身边也没个小丫鬟跟着。你说，这身份没个身份，现如今让我怎么处置？”
“怎么没身份了？”栾琼总是改不了自己的毛病，一有点什么事就火急火燎的来了。
“有什么身份啊？”若不是栾琼的这不成气候的说法，江巧还没办法帕子继续自己的想法呢。
两个老奸巨猾的人坐在那里，要不是栾琼傻不愣登的，江巧还真不能简单收拾了这场闹剧。
“她不是我哥的填房么？”栾琼还傻傻的以为自己很聪明，什么都知道呢。
栾大娘子在一旁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拿着帕子拭了拭她的鼻子，“琼儿，你不懂，坐下来，听云岫说。”
栾琼听到这样的话，想了想后坐下来，看着江巧道，“那你说。你说吧。”
“我说什么？”江巧好笑地问，“不是你们找我来的么？反倒要我说？”
“云岫啊。你管家，又有主张。”栾大娘子知道这件事棘手，哄着江巧办了。不管怎么办，不沾自己的手才是正道。
“我能有什么主张啊，你们把人都弄死了，现在我有什么主张呢？怎么办呢？”江巧就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说了一通。他们自然也知道，想要拿她当枪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王姨娘终于不再装作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锦绣话可不是那么说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自然是要商议的，你把持着中馈难道不是你来定夺吗。”
“我只管出钱哪能管那么多事，你们说怎么办，我自然就要怎么办就是了，我报上去。老爷自有定夺。”江巧自然也是寸步不让的，他们既然能威逼自己，那么用栾政来吓唬吓唬他们也无可厚非。
“这话是怎么说的。都是自己家的娘们儿坐在一起商议商议，毕竟是家里的事情。不能有点儿风吹草动就麻烦老爷。”栾大娘子连忙打圆场，这会儿他们可不敢惹怒江巧，毕竟还想着让他来顶包呢。
“这还只是风吹草动吗，人命都没了，还是风吹草动这么简单的事吗？”江巧看向王姨娘，“我想，杏花也不是那种说一句话就寻死觅活的。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不在场，也不知道自然没有办法定夺。上有大娘子，我一个临时管家的也说不上什么话。再说我年纪尚轻，这种事情自然也不便出面。”
“瞧你说的如此严重。管事不管事的先不说，我们先看看杏花的后事怎么处理。”栾大娘子见他们几个人都不是对手，便准备服软了。
“刚才大娘子不是说了吗，要按照姨娘的里给她下葬。若是这般，正好我今日也跟老爷说了要搬出去住。管家的事自然也就不不关我的事了。至于要怎么弄。你们自己弄就对了。”江巧刚才无非是想试探一下他们的想法，没想到他们居然想要把自己当枪使，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自己来了结这件事情吧。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有听说？”听到这话，栾大娘子心都凉了。杏花儿的身份本来就是一个难题，若是真的按姨娘的身份下葬那么到时候栾超的大娘子又当如何自处。且不说那时候大娘子怎么办，就说近的，到时候还有没有人敢与栾家议亲的。
他即便再不喜欢栾超也是他的嫡母。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做出这种让栾政不悦的事情来。况且他这么做对栾琼的名声也很不好。
本想着借这件事能把江巧撵走，而且能让她扛一个大雷，没想到江巧并不接。
“老爷没有说吗？我一早就跟他说了明日我就开始搬家。钥匙什么的，我明天一早就会给您送过来。”江巧做事向来不是那种拖拖拉拉的。况且，他在这里搅和的时间够长了。该撒网的也都撒好了，就等着栾超来收网了。
“不是这么回事儿啊，老爷没有说这个事。”栾大娘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了一下，这可怎么是好。
“大娘子你要帮我处理这件事儿。”现在最着急的无疑是王姨娘了。杏花的事若不能妥善处理的话，会对他造成很致命的影响。
这一件事会让她在栾政心中的贤名彻底没有了。
“别说了，等老爷回来定夺吧。”栾大娘子现在心乱如麻，她可没心情说那些。
伸手招呼栾琼，“不早了，快回去睡觉吧。”
“我不困。”栾琼佞着劲儿，“要我说……”
“说什么说，大人的事。你插什么嘴。”栾大娘子冷斥一声，“回去睡觉。”
栾琼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即便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栾大娘子，“娘，不是你说……”
“回去。”栾大娘子再呵斥一声，便对嬷嬷道，“让丫鬟领琼儿回去。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怎么行。”
说完，笑看着江巧，“时候也不早了。早些休息。明儿我叫人帮你搬家。”
“人手到是够了。毕竟也没什么东西。”江巧本就不打算带走这里的一草一木，留给栾超兴许还能用的上。
听她这么一说，栾大娘子算是彻底吃了定心丸了。
既然不拿走东西，卿雅留下的那些嫁妆便能给栾琼挑一些了。
虽说用不了多少，但填一些总是好的。
栾琼这会儿也听出来了，连忙禁声，往外面走去。
王姨娘此时也不能再说什么，没说几句也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栾政才从宫中回来，听说了院中发生的事，很是恼火。
王姨娘早早地就跪在了门外，“老爷，我真没想到杏花会做那种事。她如今身份不一样了，我不过问她一句，就以死相逼。我当她是玩笑呢。可……”
走进院中，就见梁妈在那里等着。
与此同时，梁妈也看见了江巧，连忙朝着江巧跑过去，“姑奶奶，您可回来了。”
平时很少见梁妈过来，这时候还等着，就一定是有事了。
她有些诧异地问，“怎么了？这时候怎么还在这里？”
“姑奶奶，今天您不在，家里就出事了。”梁妈才说完，就见一行人已从外面走进来，为首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胡管家。
他走过来，行了个礼，“大小姐，大娘子有请。”
栾大娘子许久不管事了，这自己才离开一天，就开始出面管事了？
她好奇地看了看胡总管，“出什么事了么？”
“也没什么事，就是王姨娘那里丢了东西，现在说是超哥儿屋里杏花拿的。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没成想杏花辩解不过，竟然触柱了。”胡总管扼腕叹息，“好端端的一个姑娘，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谁说不是呢。”梁妈连忙接话，叹了口气，“我想着她现在规矩多了，还把院子里的事情交给她，让她操持。可怜的孩子......”
梁妈说着，竟自垂了泪。
胡总管叹了口气，“梁妈妈也不必难过，都是个人的造化，她既是这样的性格，也怨不得自己过不了富贵生活了。”
江巧走之前还见杏花兴致勃勃的样子，怎么半日功夫便能做出那么想不开的事情呢？
她不明所以，只是瞧了一眼梁妈，只见她双目无神，空空如也，心中径自勾起一抹疑虑。
“父亲呢？”此时出了人命官司，于情于理栾政都应该管的。
家里这段时间的确是乌烟瘴气的。梁姨娘被打死之后，下面的人算是乖觉了不少。可是即便如此，栾府只能说是暗潮汹涌，并没有平息的意思。
这会儿，杏花又寻了短，这是要做什么呢？
江巧不明所以，蹙眉看向栾琼的房间里，此时，并没有亮着烛火，看来是都在大娘子那边了。
她抿了抿唇，“超哥儿怎么样了？”
“超哥儿一心向学，这些事情交给大娘子了。”胡总管连忙道，“大小姐这段时间一直操持家里的家事，大娘子让您回来务必去出个主意。”
“我能有什么主意。”说话间，江巧已走到门口，提起裙摆往外面行去，“胡总管，您是这家里的老管家了，您说说，若是之前出了这样的事情，那都是怎么办的？”
“在夫人那里基本上没出过这样的事情，即便是挨了打被撵回家的，也是给家里一些抚恤，想着这样能对归家的姑娘们好点。怎么着也是全了主仆情谊了。”胡总管说着，跟着江巧走出门去，“当然了，大娘子接手管家以后，换了不少伺候的人。若是都那么抚恤下去，家里会动用不少银子，自然也就破了之前的例了，离开就是离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巧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刚才在那边么？”
她说的自然是胡管家在不在栾大娘子那边。
只见他闷声道了一声，“嗯。”
“大娘子想怎么处置这件事呢？”江巧可不是傻子，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时候自然是先问问那边出了什么主意。
“大娘子说，杏花也算是超哥儿的姨娘了，自然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葬了，那礼上也要风光的。”胡总管据实说着，并没有参杂自己的任何情绪在其中。
江巧闻言便笑了，“还真是全了她的好名声了。”
栾超被杏花讹上之后，就一直在栾超院子里伺候。
虽然并没有人将她当回事，可栾超那也是想着找个机会把自己洗脱。
现在杏花一命呜呼，当初的事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了。再说自己是被污蔑的，那也只会被说成是推卸责任的。
“王姨娘怎么说？”现在挑起事端的是王姨娘，自然，她的说法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她平时看着倒是慈悲的很，不声不响的。不知道这件事她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
说话间，已走到栾大娘子门口，胡总管低声道，“王姨娘现在还没有表态，只是哭哭啼啼的，看着倒是真难过了。”
真难过么？恐怕是鳄鱼的眼泪吧。
江巧跨进大门，只见里面灯火通明。
她走进屋里，就见此时栾大娘子，栾琼以及王姨娘都在屋里坐着。
当然，正如胡总管说的，王姨娘那是哭的不清了。
她的目光在几个人的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栾大娘子的脸上，笑着走上前去，“大娘子，这会儿您还不睡？”
“院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睡得着啊！”栾大娘子显然是怪罪江巧回来的晚了。
“既然是这样的大事，就该老爷定夺啊。”江巧在栾穷对面坐下来，看了一眼对面有气无力的王姨娘。
“老爷若是在，我们还用等你么？”栾琼气不打一处来，“你既然来了，那就说说你的想法吧。”
江巧恍然一笑，“我有什么想法？出事的时候我也不在，自然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
“杏花没了，你说说怎么处理吧，毕竟你掌管中馈。”栾琼不悦蹙眉。
“怎么？”江巧看向小嘴巴巴的女子，打趣一句，“良华那时候你吓得门都不敢出，怎么这会儿不怕了？”
可不是么，归根结底，杏花的苦难人生都是王姨娘造成的，自然不关她什么事。她不怕也是正常。
栾琼闻言，愣是瞪了江巧一眼，“姐姐这话说的，我胆子小也不行了？”
“怎么不行？”江巧嗤笑一声，看向一直在看她的栾大娘子，“大娘子，您准备怎么定夺？”
她询问一句，栾大娘子跟王姨娘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才道，“我想着既然是超哥儿的姨娘，也不能那么草草收拾了。”
“是么？”江巧看向王姨娘，“您是这么想的么？”
“大小姐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我能有什么别的想法么？”王姨娘不悦蹙眉，“跟了我那么长时间的小姑娘，在我那里伶俐的很，怎么就，哎......”
说着，竟然生生的又挤出不少眼泪来。
“那可说不定。”江巧神色平平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要说杏花的这个身份也是尴尬，说她是下人吧，她还是王姨娘送给超哥儿的，说她不是下人吧，身边也没个小丫鬟跟着。你说，这身份没个身份，现如今让我怎么处置？”
“怎么没身份了？”栾琼总是改不了自己的毛病，一有点什么事就火急火燎的来了。
“有什么身份啊？”若不是栾琼的这不成气候的说法，江巧还没办法帕子继续自己的想法呢。
两个老奸巨猾的人坐在那里，要不是栾琼傻不愣登的，江巧还真不能简单收拾了这场闹剧。
“她不是我哥的填房么？”栾琼还傻傻的以为自己很聪明，什么都知道呢。
栾大娘子在一旁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拿着帕子拭了拭她的鼻子，“琼儿，你不懂，坐下来，听云岫说。”
栾琼听到这样的话，想了想后坐下来，看着江巧道，“那你说。你说吧。”
“我说什么？”江巧好笑地问，“不是你们找我来的么？反倒要我说？”
“云岫啊。你管家，又有主张。”栾大娘子知道这件事棘手，哄着江巧办了。不管怎么办，不沾自己的手才是正道。
“我能有什么主张啊，你们把人都弄死了，现在我有什么主张呢？怎么办呢？”江巧就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说了一通。他们自然也知道，想要拿她当枪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王姨娘终于不再装作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锦绣话可不是那么说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自然是要商议的，你把持着中馈难道不是你来定夺吗。”
“我只管出钱哪能管那么多事，你们说怎么办，我自然就要怎么办就是了，我报上去。老爷自有定夺。”江巧自然也是寸步不让的，他们既然能威逼自己，那么用栾政来吓唬吓唬他们也无可厚非。
“这话是怎么说的。都是自己家的娘们儿坐在一起商议商议，毕竟是家里的事情。不能有点儿风吹草动就麻烦老爷。”栾大娘子连忙打圆场，这会儿他们可不敢惹怒江巧，毕竟还想着让他来顶包呢。
“这还只是风吹草动吗，人命都没了，还是风吹草动这么简单的事吗？”江巧看向王姨娘，“我想，杏花也不是那种说一句话就寻死觅活的。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不在场，也不知道自然没有办法定夺。上有大娘子，我一个临时管家的也说不上什么话。再说我年纪尚轻，这种事情自然也不便出面。”
“瞧你说的如此严重。管事不管事的先不说，我们先看看杏花的后事怎么处理。”栾大娘子见他们几个人都不是对手，便准备服软了。
“刚才大娘子不是说了吗，要按照姨娘的里给她下葬。若是这般，正好我今日也跟老爷说了要搬出去住。管家的事自然也就不不关我的事了。至于要怎么弄。你们自己弄就对了。”江巧刚才无非是想试探一下他们的想法，没想到他们居然想要把自己当枪使，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自己来了结这件事情吧。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有听说？”听到这话，栾大娘子心都凉了。杏花儿的身份本来就是一个难题，若是真的按姨娘的身份下葬那么到时候栾超的大娘子又当如何自处。且不说那时候大娘子怎么办，就说近的，到时候还有没有人敢与栾家议亲的。
他即便再不喜欢栾超也是他的嫡母。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做出这种让栾政不悦的事情来。况且他这么做对栾琼的名声也很不好。
本想着借这件事能把江巧撵走，而且能让她扛一个大雷，没想到江巧并不接。
“老爷没有说吗？我一早就跟他说了明日我就开始搬家。钥匙什么的，我明天一早就会给您送过来。”江巧做事向来不是那种拖拖拉拉的。况且，他在这里搅和的时间够长了。该撒网的也都撒好了，就等着栾超来收网了。
“不是这么回事儿啊，老爷没有说这个事。”栾大娘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了一下，这可怎么是好。
“大娘子你要帮我处理这件事儿。”现在最着急的无疑是王姨娘了。杏花的事若不能妥善处理的话，会对他造成很致命的影响。
这一件事会让她在栾政心中的贤名彻底没有了。
“别说了，等老爷回来定夺吧。”栾大娘子现在心乱如麻，她可没心情说那些。
伸手招呼栾琼，“不早了，快回去睡觉吧。”
“我不困。”栾琼佞着劲儿，“要我说……”
“说什么说，大人的事。你插什么嘴。”栾大娘子冷斥一声，“回去睡觉。”
栾琼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即便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栾大娘子，“娘，不是你说……”
“回去。”栾大娘子再呵斥一声，便对嬷嬷道，“让丫鬟领琼儿回去。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怎么行。”
说完，笑看着江巧，“时候也不早了。早些休息。明儿我叫人帮你搬家。”
“人手到是够了。毕竟也没什么东西。”江巧本就不打算带走这里的一草一木，留给栾超兴许还能用的上。
听她这么一说，栾大娘子算是彻底吃了定心丸了。
既然不拿走东西，卿雅留下的那些嫁妆便能给栾琼挑一些了。
虽说用不了多少，但填一些总是好的。
栾琼这会儿也听出来了，连忙禁声，往外面走去。
王姨娘此时也不能再说什么，没说几句也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栾政才从宫中回来，听说了院中发生的事，很是恼火。
王姨娘早早地就跪在了门外，“老爷，我真没想到杏花会做那种事。她如今身份不一样了，我不过问她一句，就以死相逼。我当她是玩笑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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