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一叶障目
钱掌柜扭着那伙计，“还不等我送你见官。”
伙计慌乱没反应过来，就听要送官的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求饶，“我错了，掌柜，我错了……”
“哼……”钱掌柜大喝一声，“来，给我按住。”
几个伙计连忙上来将他按住，“你这是有什么难处啊？你可好好跟掌柜说呀。”
钱掌柜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伙计推开，又气不顺的将他拉回来，“你这厮，好生没理，跟了我十年，居然做这吃里扒外的事情。”
伙计顿时萎靡下来，颓废地低着头，不说不闹，任由他们押着自己。
“说说吧，谁指使你的。”江巧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走到已经被控制的伙计跟前，“不要说你是自己起意。一叶青是我自己泡的，没人能尝得出它的具体配方。”
“不就是一把竹叶二两冰糖么。”伙计闻言抬起头来，“用的头道的高粱酒。”
“不错呀。”江巧闻言，不禁对他另眼相看，“你的舌头到是灵，可给我这里面加几片生竹叶，就太不地道了。”
江巧的配方就这么被人破解了，而她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这酒被什么污染了。
伙计有些诧异地看着江巧，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有两下子，只不过自己迫于无奈做了这等坏事，心中也是有愧，他叹息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有一点，还请你们不要牵扯到我的家人。”
他自知自己的做法对于酒肆的影响那是绝对不容小觑的，当先最重要的便是保下自己的家人。
闻言，江巧冷笑一声，“这时候想起自己的家人了？”
她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自己真的有本事，还是装出来的，只是，她的配方居然被他一下子就说出来了，这种能力是不容小觑的。
“不管怎么样，成王败寇，我败了。”他灰头土脸，一副认栽的表情。
江巧闻言，拉了拉钱掌柜，让他借一步说话。
两个人便往屋里走去。
钱掌柜愧疚万分，本来以为是江巧的手艺有问题，早上才那么火急火燎的要她来收拾自己的烂摊子，这下子听到这样的话，他心里百感交集，说到底都是自己有眼无珠了。
他叹息一声，连忙给江巧道歉，“江娘子，一切都是我的错，识人不明，还劳烦您过来捉了一次内奸。”
“无妨。”若不是钱掌柜的话，这样不可多得的人才她还见不上呢。
便是笑了笑，“我叫您进来不是这意思，我是想问问您，这个人的能力你看出来了没有？”
“不管什么能力，他既然能背叛一次，就有可能有第二次。”钱掌柜现在已经不能相信这个人了，他摇摇头，“不管怎么样，这个学徒我是一定要扭送见官的。”
“能不能给我半天的时间，让我来了解了解这些伙计。”江巧知道，现在这么简单的求情根本不能打消钱掌柜心中的疑虑，需要让他知道这个人的用处比送他离开大，这样，不光是江巧自己能腰板直了，钱掌柜爱才心切，也会求情的。
江巧这话说的钱掌柜有些不明所以。这一次来不就是调查一叶青的事么，怎么就突然想要了解他的伙计们了。
想到这里，他犹豫片刻，“这......外面现在还关着门，似乎有点不合适吧。”
他就是不想耽误时间。
他们酒肆每日的营业额那是可见一斑的，若是休息一个上午，恐怕要损失很多，可是看江巧的样子，似乎想要休息的还不止是一上午这么简单。
听到他这样为难，江巧笑了笑，“无妨，您如果不想，我就不忙活了，你自去将吃里爬外的扭送见官，我将一叶青给你弄好，从今以后，我们也就各不相干了。”
江巧这话说的够绝，压根没有转圜的余地，听的钱掌柜的心惊肉跳。
说实在的，他懂酒，却并不及江巧的想法多，想法好，他知道的酒就是之前的那老一套，像江巧能想到的这些酒的品种什么的，他是完全不在行的。那些女人们非常喜欢喝的桂花酒，玫瑰酒，还有各种各样的果子酒此时都快见底了，若是不再泡一些出来，怕是都接不上下个月继续销售了。
他笑了笑，讨好地对江巧道，“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们自然是还要继续合作的，不可能就不合作了。”
他笑着，连声问江巧有什么想法，“您看您有什么想法，我来实施就好了。”
“那自然是谁把我的酒给我糟蹋了，就给我赔上啊。”江巧一听自己的想法很有可能能实现了，也开始抬起了身价。
钱掌柜虽然心疼这一日的营业额，却没办法，谁让自己的七寸还在别人的手里捏着，一咬牙，心一横，“没问题，您放手去干。”
他自知自己的伙计是什么脾性，这会儿都已经被捉到了，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服软。有些时候，被抓住不可怕，可怕的是让他低头，让他服软。
江巧得到首肯，这才笑着道，“那您就看着吧。”
“好嘞。”钱掌柜闻言，虽然有些扼腕，心中却有些说不上来的欢愉。毕竟能看到江巧出丑，那是自己做梦都想着的事。
虽然她从未在酒肆里出过一点纰漏。
江巧走出门去，走到那跪在地上的伙计跟前，低下头，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三强。”伙计此时已经没有刚才被揭穿当下的难过劲儿了。他看着江巧，不服输的样子让人想要好好的让他长长记性。
“我的酒你给我毁了。”江巧冷着一张脸，“你说吧，怎么办？”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三强此时也不再畏惧。毕竟到了这个地步，不管畏惧还是面对，都是一样的结果，还不如就让自己扬起头来面对自己要迎来的风雨呢。
众伙计闻言，都开始劝他，“你这傻子，快求饶啊。”
“求饶啊，求娘子放你一马。”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却见三强冷笑一声，看着伙计们，“你们觉得她会饶的了我么？那一摊子一叶青可是价值千金的，我给它弄成那么个破样子，她不可能原谅的。”
“你不求怎么知道不行？”离他最近的伙计似乎跟他的关系最好，气的都想揍他了，“你真是脑子坏掉了，我不跟你说了。”
说完，直直地跪下来，“江娘子，您就放过三强这一回吧。他前段时间急需用钱，才做了这样的傻事。”
“傻么？”江巧看向跪下来的伙计，“我觉得他的做法很高明呢。不光是毁了自己的前途，还会毁了酒肆的生意，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一般人可是做不出来的。”
那伙计闻言连忙解释，“不是的，他一定不是这样的想法。你别看他表面上很冷，其实心非常善良，我跟他认识十几年了，我可以用自己的人格担保，他绝对不是那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的人，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说着，推了推三强，“你解释一句呀，江娘子不是那种不分是非黑白的人。”
“我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三强还是梗着脖子就这么一句话，仿佛已经断定自己不能活着离开了一样。
江巧挑眉看了看他，便问一旁跪着的伙计，“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二东，我们从小就在一起长大。他不是那种会做坏事的人。”二东郁闷地攥着拳头，着急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终于，他咬着牙道，“难道你不管你娘了么？”
“我娘好了，她能自己照顾自己。”三强似乎松了一口气，笑看着二东，“你别替我求情了，咱们都是给人家做工的，难道还不知道么。既然犯了错，就等着惩罚就对了。”
他的坦然让二东更生气了，“这世上最让人难过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伯母好不容易能过舒坦日子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还不是要她的命么？你就不心疼她么？”
这样的话一说出来，三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无奈笑了笑，“不会的。她会好好的。”
东二一巴掌便甩了上去，“你清醒一点，你觉得自己的想法真的对么？”
“那我怎么办？”两个人忘我地吵起来，江巧抱臂看着。
只不过，几句话下来，三强就不说话了，他看向江巧，“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先把我的酒赔给我。”江巧冷冷地说。
“我没办法。”三强颓丧地跪在那里，“搞成那样实在是可惜。可我没办法让它恢复原样。”
“你给里面接雨水的时候就想过这样，这坛子酒一定会坏。”江巧回到自己座位上。
听到这些话的三强无奈摇头，“我也只是试一试。”
“你成功了。”江巧点点头，“现在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要不给我把一叶青回归原样，要不，把酒窖里缺的果子酒给我都泡好。”
“材料不全，做不了。”三强梗着脖子，一天的时间他不可能做那么多事情。这就是江巧故意为难人的做法。
“材料不是问题，钱掌柜都能搞定。”江巧看了看钱掌柜，就见他点点头，“你去做，江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压根不知道江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由着她一天，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东二一听，连忙磕头，“谢江娘子，我这就让他去泡酒。”
说着，拉起三强就往酒窖走去。
待二人下了酒窖，东二看了看没人跟上来，连忙对三强道，“你快走吧。我来顶着。”
“我怎么能走呢？”三强依旧往酒窖深处走，压根没有退缩的意思，“既然有一条活路，我想想办法也就是了。”
“我们都没学过泡酒，这么十几种酒，怎么泡的出来？”东二郁闷的都要把脑袋抓破了。
三强却不急不缓地说，“就是五种，一天琢磨出来也不是难事。”
他说着，挽起袖子就准备开干。
东二愣了愣，“你确定不走么？”
“要走，也是明天一早，我做不出来的情况下才走。”三强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有你这样的兄弟，我知足了。”
“别说那些。”东二坐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是拿着酒提给他倒酒。
江巧见两个人走进酒窖，才对剩下的人道，“你们觉得铺子里的酒，哪一种最好？”
伙计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人站出来，“我觉得女儿红。这段时间卖的最紧俏。”
“头道汤也不错。”另一个也开了口。
“女人们喝的果酒花酒那才是卖的好。我瞧着窖里都没多少了。”
“对对对，果酒卖的好。还真是出人意料呢。”
伙计们都觉得喝酒还是男人喝的多。没想到这么卖下来，果酒，花酒卖的那是一个紧俏。
而且，那些酒本身定价就很高，卖的又多。这段时间可是赚的盆满钵满的。
钱掌柜走到江巧跟前，“江娘子，您让三强下去酒窖，就不怕他使坏么？”
“你觉得呢？”江巧看着钱掌柜，“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得，您自己看着办吧。”钱掌柜自知不懂江巧的关子，撩袍往前面走去。
伙计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个胆大的问了问江巧一句，“真的是三强给一叶青里面兑了雨水，才搞坏了酒的么？”
“很复杂。你们什么时候能把酒喝明白了，我教你们。”江巧看了看那些伙计，继续问，“你们谁知道我下面果酒的配方？”
“那都是您自己泡的，我们怎么能知道？”
一个伙计笑着说。
众人便跟着附和。
只有一个伙计听了这话以后，看了看情况，最后说，“酒里面一定有糖的。”
“一部分有。”江巧认真看了看伙计，他们这些人里面，大多都有自己的喜好，压根不会把功夫放在酒上面。
江巧想把酒肆交出去，调酒师傅酒非常必要了。
钱掌柜没意识到自己不能常来这里，也不知道自己要跟永宁王划清界限。
所以，才会一叶障目，看不清三强的能力。
若这一次将三强送走，他必定会追悔莫及。
伙计慌乱没反应过来，就听要送官的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求饶，“我错了，掌柜，我错了……”
“哼……”钱掌柜大喝一声，“来，给我按住。”
几个伙计连忙上来将他按住，“你这是有什么难处啊？你可好好跟掌柜说呀。”
钱掌柜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伙计推开，又气不顺的将他拉回来，“你这厮，好生没理，跟了我十年，居然做这吃里扒外的事情。”
伙计顿时萎靡下来，颓废地低着头，不说不闹，任由他们押着自己。
“说说吧，谁指使你的。”江巧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走到已经被控制的伙计跟前，“不要说你是自己起意。一叶青是我自己泡的，没人能尝得出它的具体配方。”
“不就是一把竹叶二两冰糖么。”伙计闻言抬起头来，“用的头道的高粱酒。”
“不错呀。”江巧闻言，不禁对他另眼相看，“你的舌头到是灵，可给我这里面加几片生竹叶，就太不地道了。”
江巧的配方就这么被人破解了，而她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这酒被什么污染了。
伙计有些诧异地看着江巧，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有两下子，只不过自己迫于无奈做了这等坏事，心中也是有愧，他叹息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有一点，还请你们不要牵扯到我的家人。”
他自知自己的做法对于酒肆的影响那是绝对不容小觑的，当先最重要的便是保下自己的家人。
闻言，江巧冷笑一声，“这时候想起自己的家人了？”
她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自己真的有本事，还是装出来的，只是，她的配方居然被他一下子就说出来了，这种能力是不容小觑的。
“不管怎么样，成王败寇，我败了。”他灰头土脸，一副认栽的表情。
江巧闻言，拉了拉钱掌柜，让他借一步说话。
两个人便往屋里走去。
钱掌柜愧疚万分，本来以为是江巧的手艺有问题，早上才那么火急火燎的要她来收拾自己的烂摊子，这下子听到这样的话，他心里百感交集，说到底都是自己有眼无珠了。
他叹息一声，连忙给江巧道歉，“江娘子，一切都是我的错，识人不明，还劳烦您过来捉了一次内奸。”
“无妨。”若不是钱掌柜的话，这样不可多得的人才她还见不上呢。
便是笑了笑，“我叫您进来不是这意思，我是想问问您，这个人的能力你看出来了没有？”
“不管什么能力，他既然能背叛一次，就有可能有第二次。”钱掌柜现在已经不能相信这个人了，他摇摇头，“不管怎么样，这个学徒我是一定要扭送见官的。”
“能不能给我半天的时间，让我来了解了解这些伙计。”江巧知道，现在这么简单的求情根本不能打消钱掌柜心中的疑虑，需要让他知道这个人的用处比送他离开大，这样，不光是江巧自己能腰板直了，钱掌柜爱才心切，也会求情的。
江巧这话说的钱掌柜有些不明所以。这一次来不就是调查一叶青的事么，怎么就突然想要了解他的伙计们了。
想到这里，他犹豫片刻，“这......外面现在还关着门，似乎有点不合适吧。”
他就是不想耽误时间。
他们酒肆每日的营业额那是可见一斑的，若是休息一个上午，恐怕要损失很多，可是看江巧的样子，似乎想要休息的还不止是一上午这么简单。
听到他这样为难，江巧笑了笑，“无妨，您如果不想，我就不忙活了，你自去将吃里爬外的扭送见官，我将一叶青给你弄好，从今以后，我们也就各不相干了。”
江巧这话说的够绝，压根没有转圜的余地，听的钱掌柜的心惊肉跳。
说实在的，他懂酒，却并不及江巧的想法多，想法好，他知道的酒就是之前的那老一套，像江巧能想到的这些酒的品种什么的，他是完全不在行的。那些女人们非常喜欢喝的桂花酒，玫瑰酒，还有各种各样的果子酒此时都快见底了，若是不再泡一些出来，怕是都接不上下个月继续销售了。
他笑了笑，讨好地对江巧道，“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们自然是还要继续合作的，不可能就不合作了。”
他笑着，连声问江巧有什么想法，“您看您有什么想法，我来实施就好了。”
“那自然是谁把我的酒给我糟蹋了，就给我赔上啊。”江巧一听自己的想法很有可能能实现了，也开始抬起了身价。
钱掌柜虽然心疼这一日的营业额，却没办法，谁让自己的七寸还在别人的手里捏着，一咬牙，心一横，“没问题，您放手去干。”
他自知自己的伙计是什么脾性，这会儿都已经被捉到了，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服软。有些时候，被抓住不可怕，可怕的是让他低头，让他服软。
江巧得到首肯，这才笑着道，“那您就看着吧。”
“好嘞。”钱掌柜闻言，虽然有些扼腕，心中却有些说不上来的欢愉。毕竟能看到江巧出丑，那是自己做梦都想着的事。
虽然她从未在酒肆里出过一点纰漏。
江巧走出门去，走到那跪在地上的伙计跟前，低下头，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三强。”伙计此时已经没有刚才被揭穿当下的难过劲儿了。他看着江巧，不服输的样子让人想要好好的让他长长记性。
“我的酒你给我毁了。”江巧冷着一张脸，“你说吧，怎么办？”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三强此时也不再畏惧。毕竟到了这个地步，不管畏惧还是面对，都是一样的结果，还不如就让自己扬起头来面对自己要迎来的风雨呢。
众伙计闻言，都开始劝他，“你这傻子，快求饶啊。”
“求饶啊，求娘子放你一马。”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却见三强冷笑一声，看着伙计们，“你们觉得她会饶的了我么？那一摊子一叶青可是价值千金的，我给它弄成那么个破样子，她不可能原谅的。”
“你不求怎么知道不行？”离他最近的伙计似乎跟他的关系最好，气的都想揍他了，“你真是脑子坏掉了，我不跟你说了。”
说完，直直地跪下来，“江娘子，您就放过三强这一回吧。他前段时间急需用钱，才做了这样的傻事。”
“傻么？”江巧看向跪下来的伙计，“我觉得他的做法很高明呢。不光是毁了自己的前途，还会毁了酒肆的生意，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一般人可是做不出来的。”
那伙计闻言连忙解释，“不是的，他一定不是这样的想法。你别看他表面上很冷，其实心非常善良，我跟他认识十几年了，我可以用自己的人格担保，他绝对不是那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的人，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说着，推了推三强，“你解释一句呀，江娘子不是那种不分是非黑白的人。”
“我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三强还是梗着脖子就这么一句话，仿佛已经断定自己不能活着离开了一样。
江巧挑眉看了看他，便问一旁跪着的伙计，“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二东，我们从小就在一起长大。他不是那种会做坏事的人。”二东郁闷地攥着拳头，着急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终于，他咬着牙道，“难道你不管你娘了么？”
“我娘好了，她能自己照顾自己。”三强似乎松了一口气，笑看着二东，“你别替我求情了，咱们都是给人家做工的，难道还不知道么。既然犯了错，就等着惩罚就对了。”
他的坦然让二东更生气了，“这世上最让人难过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伯母好不容易能过舒坦日子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还不是要她的命么？你就不心疼她么？”
这样的话一说出来，三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无奈笑了笑，“不会的。她会好好的。”
东二一巴掌便甩了上去，“你清醒一点，你觉得自己的想法真的对么？”
“那我怎么办？”两个人忘我地吵起来，江巧抱臂看着。
只不过，几句话下来，三强就不说话了，他看向江巧，“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先把我的酒赔给我。”江巧冷冷地说。
“我没办法。”三强颓丧地跪在那里，“搞成那样实在是可惜。可我没办法让它恢复原样。”
“你给里面接雨水的时候就想过这样，这坛子酒一定会坏。”江巧回到自己座位上。
听到这些话的三强无奈摇头，“我也只是试一试。”
“你成功了。”江巧点点头，“现在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要不给我把一叶青回归原样，要不，把酒窖里缺的果子酒给我都泡好。”
“材料不全，做不了。”三强梗着脖子，一天的时间他不可能做那么多事情。这就是江巧故意为难人的做法。
“材料不是问题，钱掌柜都能搞定。”江巧看了看钱掌柜，就见他点点头，“你去做，江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压根不知道江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由着她一天，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东二一听，连忙磕头，“谢江娘子，我这就让他去泡酒。”
说着，拉起三强就往酒窖走去。
待二人下了酒窖，东二看了看没人跟上来，连忙对三强道，“你快走吧。我来顶着。”
“我怎么能走呢？”三强依旧往酒窖深处走，压根没有退缩的意思，“既然有一条活路，我想想办法也就是了。”
“我们都没学过泡酒，这么十几种酒，怎么泡的出来？”东二郁闷的都要把脑袋抓破了。
三强却不急不缓地说，“就是五种，一天琢磨出来也不是难事。”
他说着，挽起袖子就准备开干。
东二愣了愣，“你确定不走么？”
“要走，也是明天一早，我做不出来的情况下才走。”三强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有你这样的兄弟，我知足了。”
“别说那些。”东二坐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是拿着酒提给他倒酒。
江巧见两个人走进酒窖，才对剩下的人道，“你们觉得铺子里的酒，哪一种最好？”
伙计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人站出来，“我觉得女儿红。这段时间卖的最紧俏。”
“头道汤也不错。”另一个也开了口。
“女人们喝的果酒花酒那才是卖的好。我瞧着窖里都没多少了。”
“对对对，果酒卖的好。还真是出人意料呢。”
伙计们都觉得喝酒还是男人喝的多。没想到这么卖下来，果酒，花酒卖的那是一个紧俏。
而且，那些酒本身定价就很高，卖的又多。这段时间可是赚的盆满钵满的。
钱掌柜走到江巧跟前，“江娘子，您让三强下去酒窖，就不怕他使坏么？”
“你觉得呢？”江巧看着钱掌柜，“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得，您自己看着办吧。”钱掌柜自知不懂江巧的关子，撩袍往前面走去。
伙计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个胆大的问了问江巧一句，“真的是三强给一叶青里面兑了雨水，才搞坏了酒的么？”
“很复杂。你们什么时候能把酒喝明白了，我教你们。”江巧看了看那些伙计，继续问，“你们谁知道我下面果酒的配方？”
“那都是您自己泡的，我们怎么能知道？”
一个伙计笑着说。
众人便跟着附和。
只有一个伙计听了这话以后，看了看情况，最后说，“酒里面一定有糖的。”
“一部分有。”江巧认真看了看伙计，他们这些人里面，大多都有自己的喜好，压根不会把功夫放在酒上面。
江巧想把酒肆交出去，调酒师傅酒非常必要了。
钱掌柜没意识到自己不能常来这里，也不知道自己要跟永宁王划清界限。
所以，才会一叶障目，看不清三强的能力。
若这一次将三强送走，他必定会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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