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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并不适合这个世界

    “还没想好吗?虽此处属于虚无空间,并无时间概念,但即便如此吾等自身的时间依旧是存在的。倘若按汝所处的凡界算法,汝已思考了近三千年之久,还未曾落过一子,汝还要思考到几时?”

    白发男子双腿盘坐于虚无中,左手手肘贴着膝盖,手掌撑着下巴,双眼聚精会神的盯着右手捏着的白色棋子。

    当听到对方的问话,这才好似很不情愿的从棋子上移开了视线,平静的扫视了一眼正对面刚刚与自己对话之人,一言不发。

    其实此说法也并不完全正确,与其说是人,到不如说是“神”。

    因为虽有人形,也与白发男子同样盘坐,甚至坐姿也是出奇的相似,而且右手也捏着一枚黑子,但却全身金光覆盖,无法看不出相貌。

    不过好在这金光并不刺眼,并且也能从身形和声音中推测出是一名中年男子,只不过若是盯着那金光久了,则有时会错觉般看到有龙影闪现。

    但这些都不能引起白发男子丁点兴趣,他微微低下头,透过手中的棋子俯视下方的棋盘。

    这棋盘并无实质,而是由十九万条散发着微弱蓝光的细线,垂直交叉组建成的巨大棋盘。

    至于棋盘上的棋子同样只是虚影般的存在,但会时不时闪烁着微光,如同星辰般闪耀,似是想以此提醒两位执棋者自身的存在。

    若是有懂棋之人在此,一眼便能看出棋盘上所留落子的空间虽有半数之多,但白棋正处于弱势,甚至可以说是岌岌可危,稍不注意就有被黑棋所吞之趋势。

    然而那白发男子似乎对自己所处的劣势毫不在意,并且只是在棋盘上停留了两眼,便将视线再次转移到手中的白子上,好似手中的不是棋子而是一件稀世珍宝。

    那位被金光所覆盖的执棋者见白发男子这般态度,不由的再次开口。

    “汝这般拖延时间有何意义?汝终究要走出下一步。”

    这回白发男子终于不再沉默,而是以一副平静的口吻陈述一件好似事不关己的事实。

    “化宇宙为棋盘,以万物为棋子!掌乾坤之变化,运天道之轮回!规则你定,棋局你设,即便落了子又有和意义?这终究不过是一场你自娱自乐的游戏罢了!”

    言罢,两位执棋者再次陷入了沉默……

    天府,是一个美丽的地方,这里不仅有诸多美食,还有许多名胜古迹,也正因如此,不仅有外地的朋友还有许多的外国游客到此来游玩,同样的,这里也是许多年青人选择打拼创业的地方。

    此时正是八月入秋时节,下午七点黄昏左右,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刻。

    一青年男子身穿黑色休闲服,双手撑着河边的护栏,眺望着远处天边上那橘红的云彩,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得到一点精神上的宁静。

    “李姐,你看到没有?”一位穿着绿色衣裙嘴巴有些大,人称“张大嘴”的大妈,对着旁边一手带青玉镯,身穿梅花衣,脸上满是皱纹的老婆婆轻声说道。

    “对十!啥子嘛?”老婆婆双眼死死的盯着手中的扑克牌,有些漫不经心的回问。

    “哎呀!就是河边儿上那个娃子嘛!我们每次在内个亭子耍的时候,都能看到他趴着那儿,这都差不多有半年多咯,我怀疑这个娃子是不是被他女朋友甩咯。”这绿色衣裙大妈说的有些急切,满脸都是笑容,甚至都忘了收声。

    “对尖儿!咋个滴嘛?张大嘴,难不成你还看上人家了?又想给你那娃儿找对象了?”另一位身着粉色花纹,头烫卷发的大妈嘴上满是调侃,眼神中还闪过一丝不屑。

    “看上他?脑壳张包了才看的上他!我又不是没见过他长啥样子!一张大众脸,长得虽然不丑嘛,但也好不到哪儿去,身高也不高,看起还有点虚胖,身上穿的衣裳一看就晓得是便宜货,而且袖口那儿还脱了线来的,估计工资都不得好高。

    每天到是上下班时间稳定,但都是走路,应该屋头离公司比较近,但也没看到哪个女娃娃跟他走过一路,要么就是被甩了,要么就没得女娃要。

    用我屋女娃的话说,那个叫屌丝,母胎单身,还有啥子撸蛇啥子的!”这个外号张大嘴的大妈一开始语气有些激动,到后面更是满嘴唾沫横飞,一脸的嫌弃和不屑,似乎她对于看人非常在行。

    “不要,走你的!大嘴,你就不能小点声儿嘛?也不怕人间听到哒!内儿离人家那儿又不远!”此时说话的是一位带着眼镜的大妈,看上去一身文气,视乎以前从事过教育工作。

    “哼!听到就听到了,这又咋个地了嘛?向他这种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大街上到处都是,自己莫本事,还怕别人说哦?”张大嘴毫不在意的再次开口,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哎呀!你硬是……”周围一众大妈和老婆婆本想说几句,但都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从她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们心里其实也是非常认同张大嘴的观点的,只是没她这么直接说出来。

    至于被她们讨论的河边那位青年,此时低着头,眉头紧锁,双手死死的握着身前护栏,因为太过用力,指尖处甚至都有些微微泛白。

    虽然此时青年内心极为愤怒,但他并不打算回怼过去,也不想解释什么,因为他没有这个勇气,更没有这个资格。

    他内心其实很清楚,那多嘴的大妈虽然嘴欠了点,但却被出奇的说中了。

    自己打学校出来后,在社会上已经摸爬滚打了三年,但依旧一事无成,到现在工资也才三千多,女朋友都不敢耍,也就比乞丐好一点,不!可能这也不一定。

    “呵!为了摆脱九九六,竟放弃了月薪八千左右的工作,来做这个破网销!究竟是我飘了?还是我太白痴了?”青年男子抬头看了看天空,苦笑的喃喃自语。

    突然!有一声和蔼且有些老太的声音从一旁的树阴处传来,打破了青年的思绪。

    “小伙砸,莫理那几个疯婆子的,年轻人要有冲劲儿!来!陪老爷子我下两盘棋。”

    “大爷,下棋太费脑壳啦,我就不下了,我还要回去煮饭,我就先走了哈!”青年笑着回应,随后便头也不回的急匆匆往家赶。

    “诶……这小伙子……”那位大爷欲言又止,苦笑的摇了摇头。

    回到家中青年并未如他所说的做饭,而是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机,即便是旁边搁置了半年多的电脑和画板,也没有引起他丝毫的兴趣。

    正当打算打开某站时,一个熟悉却不敢面对的电话打了过来。

    青年犹豫了几秒,但还是接通了电话,并笑着开口道:“妈,你咋个打过来了”。

    “咋个?妈还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没有……”

    “娃子,我们不给你打电话,你反正是不得跟我们打电话的。”

    “……”

    “娃子,吃饭了没?吃滴啥子?”

    “嗯,刚吃完饭,吃的鱼香肉丝。”

    “哦……这几天入秋了,莫整感冒了,多穿个衣裳,平时想吃啥子就吃啥子,莫节约。”

    “嗯……妈,你也多注意身体。”

    “嗯,那你赶门早点休息,妈就不打扰你了。”

    ……

    青年挂断电话后,再次打开某站,静静的盯着自己收藏的追番,喃喃自语道。

    “自从学校出来,已经有两年多没追过番了吗?”

    青年其实并不是放弃了自己的爱好,而是不能安心放松的去追番。

    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双手瘫软的放在床上,眼角留下了无能的泪花。

    “也许……我并不适合这个世界。”青年深吸一口气,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轻声自语。

    “如你所愿!”

    突然!青年脑中猝不及防的莫名响起这四个字,他可以清晰的感知出这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平淡而冰冷,不带一丝人间烟火。

    还未等青年做过多的思考,大脑便传来了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紧接着身体好似被瞬间被挤压然后又被迅速拉伸!

    这种感觉虽然不痛苦,但也极其的不舒服。

    青年拼命的试图睁开眼睛,想要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眼睛始终不能完全睁开,只能隐隐约约间模糊的看到,自己的房间出现了重影,本想细看,眼前却突然一黑,完全失去了意识……

    当青年产生了一些意识时,突然感觉到一股拉扯之感,从身上传来,而且还能模糊的听到些许对话声。

    “快……快点!”

    “急什么……”

    “我……帮你……”

    青年心里一惊,猛然惊醒!愕然发现眼前有两名打扮如同乞丐的男子,正在撕扯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这两名乞丐头发很长,眼眶凹陷,骨瘦如柴,形同骷髅,衣衫更是破烂不堪,可以透过破烂的部分,看到衣衫下的皮肤没有半点血色,而且紧贴着骨头,样子很是恐怖,身上很脏,远远的便能闻到腐臭味。

    “卧槽!什么玩意儿!”青年惊恐的大叫,本能的将手中的被子往自己这一方猛扯。

    两名乞丐也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幕下了一跳,但其中一名乞丐反应也是奇快,顺势就与青年将被子拉扯起来。

    然而乞丐的力气并不如青年的力气大,转眼间便处于弱势,至于另一名乞丐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急忙摆好姿势。

    而接下来的一幕深深的震撼到了青年!

    只见那另一名乞丐,单膝下蹲,左手五指撑地,眼睛直盯被两人崩的笔直的铺盖中间,右手成掌,手心在下,手背在上与眼睛平齐。

    全身血液肉眼可见的朝着右臂汇聚,手臂上血管暴起,甚至能看到有红色的雾气从血管中散发出来!

    青年透过眼角余光察觉到那名乞丐的异样,令他有些惊愕!

    但还没给他过多的思考,那名乞丐便如弹簧一样射出,以掌刀直接将被子瞬间一分为二,被子里的棉花也因此四处飞扬。

    虽然这技掌刀声势威猛,但也不是毫无代价的。

    只见那名乞丐此时嘴角留下了一丝颜色浅淡的血液,显然自己也受了不小内伤。

    但即便如此,那乞丐仍然回转身子,以掌刀正对着青年,好以此来威胁青年不要靠近,同时自己与同伴拿着一半的被子缓缓后退。

    青年此时早已被刚才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心脏砰砰的狂跳,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哪还有胆量继续追击。

    那两名乞丐后退了一段距离后,见青年并没有追过来,这才放心的迅速逃离了此地。

    青年见那两名乞丐消失在视野中,也悄悄平复了一下情绪。

    他看了看周围,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在自己的房间中,而是在不知是哪里的巷道中睡了一夜,这不免得让青年刚平复好的情绪再次惊恐起来。

    他伸手摸了摸肚子上的鲜血,感觉到伤口有些许的刺痛。

    原来刚刚那乞丐不仅将被子一分两半,也险些将青年开膛破肚,好在只是擦伤破开了点皮,血已经止住,并无大碍。

    青年扶着墙缓缓站起,发现自己的身体比平时沉重了许多,以为自己惊吓过度太过劳累,并未多想。

    “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儿,这里又是哪?身上没有其他伤口,应该没有被割腰子,不行!我得赶紧报警!”

    青年先是简单的查看了一下自身的东西,发现自己身上手机不见了,鞋也没有,只有一串平时开门的钥匙,一个银行卡包(三张银行卡,一张身份证),还有自回家后就没换的单薄衣服和半床掉了一地棉花的被子。

    青年顿感有些不妙,隐隐间猜到了什么,将被子裹在身上遮住伤口,扶着墙,朝着与乞丐截然相反的方向,有气无力的走去。

    当走到巷子口时,印入眼前的一幕再次让青年差点惊掉了下巴……不由自主的惊声开口。

    “卧槽!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