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1

    我卸下伞包，收好伞，走向这所房子。

    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好像只要稍一用力，它便会整个儿被我扯下来一般。

    屋子里只有地上躺着只昏暗的灯，四个窗户并没有玻璃，家具也很少，地上随意散乱着几根木头和几张纸片。放在墙角的矮柜子上有一盏台灯，我试着将它点亮，然而我失败了。

    我在这所房子中搜寻了半天，找东找西，最后却只能从厨房搬了个铲子出来，顺带着撕下一个房间里某块布，备着当做绷带。这地方甚至连一个包，一件防弹衣都没有。

    不过没有什么关系，这里曾经是一个居民区，房子都是几间几间的一丛，不求找不到什么武器装备。

    我走向一个不同于我进来的门。我可以清楚地看到，这门上面留下的弹孔，杂乱无章，而这可怜的门竟仍然站立在此完成它作为门的使命。

    门内是一个小房间，同样暗得压抑。

    这个房间也有窗户，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设计上的问题，阳光一点也照不进来。

    靠近窗户的位置，光影分明。远离窗户的地方却暗的发黄。

    我正打算往前走，但是，我没有动。

    我的目光聚焦在地上的某处。

    我看见一把HK416躺在我的面前。

    这把枪是以HKG36的气动装置为基础，将M4卡宾枪改装而成。它使用的是5.56×4.5㎜NATO子弹，射速范围在每分钟700～900发。

    我走上前，在它面前蹲下。擦去枪上灰尘。

    这真是一把美丽的枪！三叉戟似的前瞄，7寸鱼骨包裹着枪管，还有三角形的枪托。它躺在地上，昏暗灯光的照耀下，纯黑的枪身发出金属独有的光泽。这真是一件艺术品！

    我捡起它，猛地吹一口气，鱼骨卡槽里都是陈年的灰。从它身上飘出的灰尘，形成团状的云，弥漫在附近。

    卡好弹匣。拉栓上膛。扣上保险。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军绿色的背带，在枪鱼骨的尽头和枪托处扣上，将它背在身后。

    在屋子里搜索着，我又捡着一把M1911型手枪。

    这把枪，口径11.43㎜，使用0.45口径子弹。弹头初速约250m/s，有效射程在50米以内。

    枪身呈磨砂银，枪把上还用六角螺钉装上了黑色的护木，护木很光滑。

    手枪全长219㎜，枪管长127.8㎜，瞄准基线长164.4㎜，重1.13㎏。

    捡了点0.45口径子弹，押了七发按进弹匣，其余揣进兜里，上膛，扣保险，插入快拔套。

    2

    我套上满是子弹留下弹痕的防弹衣，戴上已经破烂不堪凹凸不平的机车头盔，对着光源，它甚至不能映出完整的光点。

    走出房子，迎接风儿与我拥抱。我能亲切地感受到，在这饱受战争洗礼的岛屿上，一丝春的生机正席卷大地。

    在那夹杂着腐臭味和甜腻得发呕的血腥味的春风里，隐约含有一丝金属的气息。

    3

    “004277被淘汰。”

    突然，不知哪里放着的喇叭爆出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冰冷无情，它的响起代表着一个人的死亡。

    我给它吓了一大跳，向着远离声音的地方跃了一大截。同时，平时的训练使我快速拔出腰间的手枪，对准声音发出的地方。才发现，那只是一个广播。

    “这么快就开始了。”

    我不禁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