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赢（上）
战火纷飞，战场上断肢横生，连天空都是血一般的赤色。
身边躺着一具具失却了所有温度的肉体，他们曾经拥有着一张张鲜活的面貌，曾经与迟北辰欢笑畅谈，把酒言欢，但现在，他们在战场上完成了从人到物的转变，现在只是些没有生命的肉块而已。
小伍在哭泣，老常在默然，大张在怒骂，双拐在祈祷。
而迟北辰的脸上只有茫然。
班长来到了他的身边，使劲拍了下他的后背：“弱鸡辰，你这是副什么表情？”
迟北辰低声说道：“班长，我只是想不明白，我们到底为什么而打的这一仗。”
“为什么？我们都已经拼死拼活地打了一年多，现在你跟我玩这复杂的哲学命题，为什么？这个问题重要吗？”
“也许你们会觉得很可笑，但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很重要。”迟北辰说道，“就好像……我找不到这个答案，就没法再打好这一仗一样。”
“那你觉得，打仗是为了什么？”班长向迟北辰反问道。
“我在学校里学过古代和近代的历史，教科书里，那些英雄人物抛头颅洒热血，为的是保护自己的祖国。可是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国，这个已经被各种公司所架空的联邦，已经名存实亡，还有什么被保护的必要？”
“确实没什么必要。”
“我们今天打的这场仗，不过为的是今天某公司的股价又涨了几个点，不过为的是某公司的名头下又多了一处地产，不过是为了某一处土地换了一个公司统治。但于更大的意义上，我们又是为了什么？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面对迟北辰的有疑问，班长沉默了半晌，方才说道：“我和你不一样，我连一天学都没上过。你说的这些个问题实在太深奥，我回答不了。值不值得的，我也不知道。”
他顿了顿，又说道：“但是啊，弱鸡辰，你说得对，我们既然身在这个战场之上，哪怕本没有，我们也要为自己创造一个战斗的理由。因为战士不能没有斗志，而斗志的有无则取决于我们内心的那个答案。”
“那班长，你说，我究竟应该为什么而战呢？”迟北辰又问道。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没办法回答你。不过，弱鸡辰，如果你真的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答案。”班长说道，“你就当……我们打这一场仗，是为了赢吧。”
“赢？为谁而赢？公司吗？富人吗？”
“赢，当然是为我们自己而赢。”
“赢？我们又赢得了什么？我们又能赢得什么？就算我们赢了这场战争，我们是能保护了什么，还是能拯救了什么，抑或是真正打倒了什么？都没有的话，光是空虚的胜利又有何意义？”
“谁知道呢，或许，胜利本身就是一种意义。至少，在你毫无方向的现在，它是一个你可以切实追寻的目标。”班长说道，“也许，当你不断地追求着胜利，一场又一场的赢下去之后，你所追寻的意义就会自动浮现在你面前。但是在那之前，先要赢！”
“赢，不断地赢下去，哪怕是毫无意义也要赢下去。不只是因为我们内心渴望胜利，无法接受失败，不只是因为我们爱慕虚荣，好大喜功，而是因为……我们不能输，也输不起！”
对！我输不起！
迟北辰霍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邹龙依守在他身边，看到迟北辰苏醒，立刻兴奋地拥过来：“哥，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迟北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白色环境里。
“我们现在还在地下竞技场，只不过是在医疗室里。哥你刚刚足足昏迷了两个小时，我都担心死了。”邹龙依激动地说，“但是哥你知道吗？你赢了，你打赢那个苟安了！你取得了今晚的冠军！十万块啊！C级封印物啊！马上就要到手了！”
是吗，赢了啊，那可太好了。迟北辰在心里说道。
迟北辰勉强从床上爬起来：“我昏迷了两个小时，是不是错过了颁奖啊？”
邹龙依说道：“不，哥，你没有。竞技场的负责人说了，以前也经常有选手虽然赢了比赛却重伤昏迷过去无法及时领奖的情况，所以他们都会将颁奖设置在选手恢复意识之后。毕竟，没有人能去领奖的话，颁奖也毫无意义了。”
“扶我起来。”迟北辰还有些无力动弹。邹龙依连忙搀扶起他，迟北辰一边被邹龙依搀扶着，一边用手扶着床沿，费力地站起身来。拉开白色的帘幕，便看到了站在附近不远处，胸口缠着绷带的苟安。
苟安看到迟北辰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哥们，虽说你是赢了我，可是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惨啊？”
“就算再惨，终究还是我赢了。”迟北辰也朝他勉强一笑，“怎么？你可还好？”
“还好，多亏哥们你在疯了的情况下还能手下留情，最后的那一剑除了毁了我的拳套外，只给我造成了点皮外伤。我恢复得可好了，你看！”苟安说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却因为牵动了伤口而疼得龇牙咧嘴。
“没死就行。你还挺强的，要是因为我那一剑而死了就太可惜了。”
“哥们你现在是要去领奖品吗？”苟安问道。
“当然，你这是……”
“没什么，就是想去做个见证。”苟安笑道，“虽然你赢了我，但在领奖这方面我可是大前辈，更有经验一点，我要是不陪着你去，我怕你上了那个台就下不来台。”
“那就多谢了。”迟北辰也不推辞。他就在邹龙依和苟安的陪伴下走出了休息室，门外是孙晓慈和孔涛。
“你们怎么也在这？”迟北辰问道。
“我……我可不是在关心你，就是来看看你怎么样。”孙晓慈急忙说道。
孔涛则哼了一声：“我虽然没有报仇的打算了，但也不能轻易看你死在别人的手上。那岂不是显得我太没用了？”
“……您二位是在傲娇吗？”
身边躺着一具具失却了所有温度的肉体，他们曾经拥有着一张张鲜活的面貌，曾经与迟北辰欢笑畅谈，把酒言欢，但现在，他们在战场上完成了从人到物的转变，现在只是些没有生命的肉块而已。
小伍在哭泣，老常在默然，大张在怒骂，双拐在祈祷。
而迟北辰的脸上只有茫然。
班长来到了他的身边，使劲拍了下他的后背：“弱鸡辰，你这是副什么表情？”
迟北辰低声说道：“班长，我只是想不明白，我们到底为什么而打的这一仗。”
“为什么？我们都已经拼死拼活地打了一年多，现在你跟我玩这复杂的哲学命题，为什么？这个问题重要吗？”
“也许你们会觉得很可笑，但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很重要。”迟北辰说道，“就好像……我找不到这个答案，就没法再打好这一仗一样。”
“那你觉得，打仗是为了什么？”班长向迟北辰反问道。
“我在学校里学过古代和近代的历史，教科书里，那些英雄人物抛头颅洒热血，为的是保护自己的祖国。可是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国，这个已经被各种公司所架空的联邦，已经名存实亡，还有什么被保护的必要？”
“确实没什么必要。”
“我们今天打的这场仗，不过为的是今天某公司的股价又涨了几个点，不过为的是某公司的名头下又多了一处地产，不过是为了某一处土地换了一个公司统治。但于更大的意义上，我们又是为了什么？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面对迟北辰的有疑问，班长沉默了半晌，方才说道：“我和你不一样，我连一天学都没上过。你说的这些个问题实在太深奥，我回答不了。值不值得的，我也不知道。”
他顿了顿，又说道：“但是啊，弱鸡辰，你说得对，我们既然身在这个战场之上，哪怕本没有，我们也要为自己创造一个战斗的理由。因为战士不能没有斗志，而斗志的有无则取决于我们内心的那个答案。”
“那班长，你说，我究竟应该为什么而战呢？”迟北辰又问道。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没办法回答你。不过，弱鸡辰，如果你真的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答案。”班长说道，“你就当……我们打这一场仗，是为了赢吧。”
“赢？为谁而赢？公司吗？富人吗？”
“赢，当然是为我们自己而赢。”
“赢？我们又赢得了什么？我们又能赢得什么？就算我们赢了这场战争，我们是能保护了什么，还是能拯救了什么，抑或是真正打倒了什么？都没有的话，光是空虚的胜利又有何意义？”
“谁知道呢，或许，胜利本身就是一种意义。至少，在你毫无方向的现在，它是一个你可以切实追寻的目标。”班长说道，“也许，当你不断地追求着胜利，一场又一场的赢下去之后，你所追寻的意义就会自动浮现在你面前。但是在那之前，先要赢！”
“赢，不断地赢下去，哪怕是毫无意义也要赢下去。不只是因为我们内心渴望胜利，无法接受失败，不只是因为我们爱慕虚荣，好大喜功，而是因为……我们不能输，也输不起！”
对！我输不起！
迟北辰霍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邹龙依守在他身边，看到迟北辰苏醒，立刻兴奋地拥过来：“哥，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迟北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白色环境里。
“我们现在还在地下竞技场，只不过是在医疗室里。哥你刚刚足足昏迷了两个小时，我都担心死了。”邹龙依激动地说，“但是哥你知道吗？你赢了，你打赢那个苟安了！你取得了今晚的冠军！十万块啊！C级封印物啊！马上就要到手了！”
是吗，赢了啊，那可太好了。迟北辰在心里说道。
迟北辰勉强从床上爬起来：“我昏迷了两个小时，是不是错过了颁奖啊？”
邹龙依说道：“不，哥，你没有。竞技场的负责人说了，以前也经常有选手虽然赢了比赛却重伤昏迷过去无法及时领奖的情况，所以他们都会将颁奖设置在选手恢复意识之后。毕竟，没有人能去领奖的话，颁奖也毫无意义了。”
“扶我起来。”迟北辰还有些无力动弹。邹龙依连忙搀扶起他，迟北辰一边被邹龙依搀扶着，一边用手扶着床沿，费力地站起身来。拉开白色的帘幕，便看到了站在附近不远处，胸口缠着绷带的苟安。
苟安看到迟北辰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哥们，虽说你是赢了我，可是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惨啊？”
“就算再惨，终究还是我赢了。”迟北辰也朝他勉强一笑，“怎么？你可还好？”
“还好，多亏哥们你在疯了的情况下还能手下留情，最后的那一剑除了毁了我的拳套外，只给我造成了点皮外伤。我恢复得可好了，你看！”苟安说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却因为牵动了伤口而疼得龇牙咧嘴。
“没死就行。你还挺强的，要是因为我那一剑而死了就太可惜了。”
“哥们你现在是要去领奖品吗？”苟安问道。
“当然，你这是……”
“没什么，就是想去做个见证。”苟安笑道，“虽然你赢了我，但在领奖这方面我可是大前辈，更有经验一点，我要是不陪着你去，我怕你上了那个台就下不来台。”
“那就多谢了。”迟北辰也不推辞。他就在邹龙依和苟安的陪伴下走出了休息室，门外是孙晓慈和孔涛。
“你们怎么也在这？”迟北辰问道。
“我……我可不是在关心你，就是来看看你怎么样。”孙晓慈急忙说道。
孔涛则哼了一声：“我虽然没有报仇的打算了，但也不能轻易看你死在别人的手上。那岂不是显得我太没用了？”
“……您二位是在傲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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