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潘冬（下）
无论如何，两天后调查洪真尧是势在必得的事。迟北辰只能期待到时候能有所收获了。他又问梁宽:”阿宽，让你盯着佟恩卓的事怎么样了？”
梁宽说道:“我已经派了警用无人机去盯梢他了。除了欧阳集团里防御太强我们也没有权限调查根本进不去外，他在下班后的所作所为都在我们的盯梢下。”
“有什么可疑之处没有？”迟北辰又问道。
梁宽回想着:“可疑之处……也不是没有。昨天晚上佟恩卓下班后一个人开车去了城郊的一处荒地里，一个人站了很久。”
“就只是站着，什么都没干？”迟北辰疑惑道，“没有跟谁联络的迹象？”
“没有，他谁都没联络，就只是那么站着。”
“那么，苟安遇害的时候，佟恩卓也在那里站着吗？”迟北辰想，如果杀害苟安时佟恩卓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那么就可以将他从嫌疑人的名单里摘除了。
结果，梁宽却突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这个……老大，说来惭愧，其实有一段时间，我们的无人机突然故障了。”
“大约有多久？”
“大约两个小时左右。我求爷爷告奶奶地找了专业人员进行抢修，才勉强将其修好。”
“两个小时，那么久？”迟北辰惊呼道，“足够他去杀个人了。”
“不过等到无人机修好后，佟恩卓还在原地站着，就连停车的位置都没变。所以我推测他可能没有离开过。”
这就奇怪了。迟北辰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目前来看嫌疑更大的明显是洪真尧，但佟恩卓的奇怪行为也使得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扫荡青袍会在即，警队里的成员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武力训练。迟北辰因为受伤而半自己决定地早退。索性无事，他决定去接妹妹放学。
毕竟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虽然欧阳偏被公孙鸣所震慑，大概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什么轻率的举动，但迟北辰还是决定去看看。
站在铭锋私立中学的校门口，迟北辰在等待着迟南烛放学时，倾听着来来往往的人的议论声。
“你知道吗？昨天又有人浑身赤裸地死在河边了。”
“又是女的吧？”
“是，听说有被多人性侵过的痕迹。这个月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好几次了吧？”
“又是那帮人干的？那个什么什么俱乐部？”
“或许吧，你听说过旧城区的连环杀人案吗？都已经死了三个人了。”
“幸亏我没有生活在旧城区，那里真是太危险了，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就应该一把火将那里连地带人都烧掉。都是些活着对世界也没什么帮助的人，真清理掉也只会让世界更美好。”
这时，迟南烛从学校里出来了，看见迟北辰，什么都没说地跟了上来。
两个人乘坐着磁悬浮列车回家，一路上，迟南烛首先发话:“昨天晚上你一夜没有回家？”
“嗯，没有。我事先跟柔云儿打过招呼了，说了要出去到很晚。”迟北辰说道。
迟南烛又看到了迟北辰左边衣袖下露出的绷带:“你受伤了？”
“有一点，不过不重。”迟北辰当然不会将昨晚发生的事全都对迟南烛说。迟南烛也没有追问，这似乎是他们兄妹这么多年里形成的一种默契。
又过了很久，迟北辰说道:“那天提出的让你转学的事情，就当我没说过吧。”
“嗯。”迟南烛似乎知道了迟北辰早晚会反悔，也没有多说什么。
迟北辰说道:“我还是觉得，咱们什么都没做错，不应该躲避。就算是绕道而行，也该是他们绕道才行。”
话说得简单，却害得你妹妹我还得继续和那些富家公子哥们周旋。迟南烛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迟北辰和迟南烛一路回到了家，似乎是因为昨晚迟北辰夜未归的原因，柔云儿今天来得也很早，已经在收拾房间了，看到迟北辰回来，脸上涌现出一丝情不自禁地喜色:“你们都回来了啊。
“今天我下厨吧。”迟北辰对柔云儿说，难得自己今天早下班，偶尔也得帮家里干点活。
“好啊。”柔云儿欣喜地说，一旁的迟南烛也忍不住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迟北辰打开冰箱，检视着剩余的食材，然后拿出了一盒合成竹笋和合成蘑菇，佐以自制的调味料，一起放到锅里翻炒起来，柔云儿在一旁帮忙煮粥。不愧是不逊色任何一名大厨的中级厨师，在迟北辰的烹饪下，过了一会儿，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便从厨房里传出。
迟北辰端着菜上桌，迟南烛用筷子蘸着尝了一口，吧唧了一下嘴，由衷地称赞道:”味道不错。”
柔云儿也尝了一筷子，一边吃一边对迟北辰说:“今天怎么又想起来接南烛放学了？”
“正好有闲。”迟北辰没有把欧阳偏的事告诉柔云儿，他推测迟南烛也不会说。
柔云儿笑笑说道:”你去接南烛也好，最近天还很短，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太安全。”
“旧城区的夜晚一直不是特别安全。”迟北辰说道。
柔云儿说道:“我是特指最近一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有女孩子走着走着夜路突然就被绑架并性侵了，有很多都是被蹂躏致死，十分凄惨！北辰你在警局都没有听说的吗？”
迟北辰说道:“我们那里不报案都没人管的。社会上那么多犯罪事件，哪还能有工夫随时盯着看啊……不过你倒是可以跟我说说。”
柔云儿小声说道:“最近安藤各地都在流传着一个传说，说安藤市旧城区存在着-个轮奸俱乐部，只要缴纳一定的会费就可以成为其中的会员，俱乐部会锁定那些没有家人，交际圈狭窄又姿色出众的旧城区女孩作为对相，定期组织活动，将她们绑架并带到荒郊野外里轮奸。据说，因为害怕受害人事后报案，他们一般完事后都是将受害人杀死了事——反正只要没人报案，警察就不会管。他们就是钻了你们的这个漏洞行事。”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真是岂有此理！”迟北辰听了也义愤填膺，他向来听不得这种事。
柔云儿又放低了声音:“那……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真的当回事，再去警署吵着要立案，到时候又得罪了人。”
“只要我核实了确有此事，就不可能放着不管。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了。”迟北辰说道。
“……我本意只是想让你多关心下南烛而已。”柔云儿看上去快要哭出来，“请别什么事都说'这件事交给我’，那样只会更加让我担心。”
当天晚上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九点左右的时候，柔云儿该要离开的时候，却忐忑地看着迟北辰:“那……我之前说的那件事……我有点……”
“行了你今天晚上留下来吧。”迟北辰已经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深夜，迟南烛已经睡下了。迟北辰却还没有睡，而是坐在床上想事情。这时，柔云儿推门进来。
“有什么事吗？”迟北辰抬起头来问道。
“我想看看你身上受的伤。”柔云儿说道。
“你知道我受伤了？”迟北辰吃惊地道。
柔云儿低声说道:”本来不知道，但我就是感觉得出来。”
迟北辰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脱下了衣物，给柔云儿看身上的伤痕。那遭受孙晓慈长鞭攻击后留下的伤痕，那因为过载运行身体崩坏留下的伤痕，经过高立人手术后缝合过的痕迹，以及，在那之前的，在战争中和一次次任务中留下的伤疤。
柔云儿什么都没说，而是紧紧抱住了他。
迟北辰伸出手来，去解柔云儿背上的纽扣。
“今晚要不就算了吧……”柔云儿说，“你受了伤，再强行那什么的话……会很疼。”
“今晚例外。”迟北辰亲吻着她的耳垂，“今晚……是我渴求着你。”
柔云儿没有再说什么，乖巧地钻入了迟北辰怀中。
云雨过后，迟北辰和柔云儿都疲惫地躺在床上。柔云儿依偎在迟北辰的怀中，突然低声对他说:“北辰，咱不当警察了好不好？”
“为什么这么说？”
柔云儿说道:“你总是什么事都要管，只要是你觉得不平的事就都要管，还总是把自己搞得浑身是伤。你每次和入战斗的时候都那么拼命，恨不得燃尽自己的一切……真害怕你有一天死了。”
“我命硬得很，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迟北辰说道，“而且，我也想不明白我除了当警察还能当什么。”
柔云儿说道:“你可以重新去饭店上班啊，当个面点师什么的，或者你也可以当机械师。你明明都有资质的不是吗？当什么都比当警察要好。反正你也迟迟转不了正，不如考虑换一份职业呢？”
“但有些事，是只有身为警察才能做的，哪怕只是个辅警。”迟北辰说道，“我想要保护好身边的人，以及守好属于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可是在这个世界，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我需要不顾一切地往上爬，去获得权力与力量。”
“你又说着这种不适合你的话了。”柔云儿说道，”你本来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那种狰狞的表情并不适合你。”
迟北辰却突然皱起眉头:“你又懂什么我本来了？又知道什么是适合我的？或许我天生就是个狰狞的人呢？只是个温柔的人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强者才能定义自己的人生，才有能力能让事情不与自己的意愿背道而驰！这种道理我早就明白了！”
“可……”柔云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迟北辰高声说道:“没有什么可是。假如我毫无力量的话，当初根本就救不下你，你早就死了！在生死一线的关头，救下你的是我手中的枪，而不是你所谓的温柔！”
柔云儿不说话了。迟北辰也转身背对着她，不发一言。过了许久，柔云儿方才开口，幽幽地说道:
“可……你总不能叫我……去喜欢一把枪吧？”
梁宽说道:“我已经派了警用无人机去盯梢他了。除了欧阳集团里防御太强我们也没有权限调查根本进不去外，他在下班后的所作所为都在我们的盯梢下。”
“有什么可疑之处没有？”迟北辰又问道。
梁宽回想着:“可疑之处……也不是没有。昨天晚上佟恩卓下班后一个人开车去了城郊的一处荒地里，一个人站了很久。”
“就只是站着，什么都没干？”迟北辰疑惑道，“没有跟谁联络的迹象？”
“没有，他谁都没联络，就只是那么站着。”
“那么，苟安遇害的时候，佟恩卓也在那里站着吗？”迟北辰想，如果杀害苟安时佟恩卓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那么就可以将他从嫌疑人的名单里摘除了。
结果，梁宽却突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这个……老大，说来惭愧，其实有一段时间，我们的无人机突然故障了。”
“大约有多久？”
“大约两个小时左右。我求爷爷告奶奶地找了专业人员进行抢修，才勉强将其修好。”
“两个小时，那么久？”迟北辰惊呼道，“足够他去杀个人了。”
“不过等到无人机修好后，佟恩卓还在原地站着，就连停车的位置都没变。所以我推测他可能没有离开过。”
这就奇怪了。迟北辰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目前来看嫌疑更大的明显是洪真尧，但佟恩卓的奇怪行为也使得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扫荡青袍会在即，警队里的成员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武力训练。迟北辰因为受伤而半自己决定地早退。索性无事，他决定去接妹妹放学。
毕竟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虽然欧阳偏被公孙鸣所震慑，大概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什么轻率的举动，但迟北辰还是决定去看看。
站在铭锋私立中学的校门口，迟北辰在等待着迟南烛放学时，倾听着来来往往的人的议论声。
“你知道吗？昨天又有人浑身赤裸地死在河边了。”
“又是女的吧？”
“是，听说有被多人性侵过的痕迹。这个月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好几次了吧？”
“又是那帮人干的？那个什么什么俱乐部？”
“或许吧，你听说过旧城区的连环杀人案吗？都已经死了三个人了。”
“幸亏我没有生活在旧城区，那里真是太危险了，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就应该一把火将那里连地带人都烧掉。都是些活着对世界也没什么帮助的人，真清理掉也只会让世界更美好。”
这时，迟南烛从学校里出来了，看见迟北辰，什么都没说地跟了上来。
两个人乘坐着磁悬浮列车回家，一路上，迟南烛首先发话:“昨天晚上你一夜没有回家？”
“嗯，没有。我事先跟柔云儿打过招呼了，说了要出去到很晚。”迟北辰说道。
迟南烛又看到了迟北辰左边衣袖下露出的绷带:“你受伤了？”
“有一点，不过不重。”迟北辰当然不会将昨晚发生的事全都对迟南烛说。迟南烛也没有追问，这似乎是他们兄妹这么多年里形成的一种默契。
又过了很久，迟北辰说道:“那天提出的让你转学的事情，就当我没说过吧。”
“嗯。”迟南烛似乎知道了迟北辰早晚会反悔，也没有多说什么。
迟北辰说道:“我还是觉得，咱们什么都没做错，不应该躲避。就算是绕道而行，也该是他们绕道才行。”
话说得简单，却害得你妹妹我还得继续和那些富家公子哥们周旋。迟南烛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迟北辰和迟南烛一路回到了家，似乎是因为昨晚迟北辰夜未归的原因，柔云儿今天来得也很早，已经在收拾房间了，看到迟北辰回来，脸上涌现出一丝情不自禁地喜色:“你们都回来了啊。
“今天我下厨吧。”迟北辰对柔云儿说，难得自己今天早下班，偶尔也得帮家里干点活。
“好啊。”柔云儿欣喜地说，一旁的迟南烛也忍不住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迟北辰打开冰箱，检视着剩余的食材，然后拿出了一盒合成竹笋和合成蘑菇，佐以自制的调味料，一起放到锅里翻炒起来，柔云儿在一旁帮忙煮粥。不愧是不逊色任何一名大厨的中级厨师，在迟北辰的烹饪下，过了一会儿，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便从厨房里传出。
迟北辰端着菜上桌，迟南烛用筷子蘸着尝了一口，吧唧了一下嘴，由衷地称赞道:”味道不错。”
柔云儿也尝了一筷子，一边吃一边对迟北辰说:“今天怎么又想起来接南烛放学了？”
“正好有闲。”迟北辰没有把欧阳偏的事告诉柔云儿，他推测迟南烛也不会说。
柔云儿笑笑说道:”你去接南烛也好，最近天还很短，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太安全。”
“旧城区的夜晚一直不是特别安全。”迟北辰说道。
柔云儿说道:“我是特指最近一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有女孩子走着走着夜路突然就被绑架并性侵了，有很多都是被蹂躏致死，十分凄惨！北辰你在警局都没有听说的吗？”
迟北辰说道:“我们那里不报案都没人管的。社会上那么多犯罪事件，哪还能有工夫随时盯着看啊……不过你倒是可以跟我说说。”
柔云儿小声说道:“最近安藤各地都在流传着一个传说，说安藤市旧城区存在着-个轮奸俱乐部，只要缴纳一定的会费就可以成为其中的会员，俱乐部会锁定那些没有家人，交际圈狭窄又姿色出众的旧城区女孩作为对相，定期组织活动，将她们绑架并带到荒郊野外里轮奸。据说，因为害怕受害人事后报案，他们一般完事后都是将受害人杀死了事——反正只要没人报案，警察就不会管。他们就是钻了你们的这个漏洞行事。”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真是岂有此理！”迟北辰听了也义愤填膺，他向来听不得这种事。
柔云儿又放低了声音:“那……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真的当回事，再去警署吵着要立案，到时候又得罪了人。”
“只要我核实了确有此事，就不可能放着不管。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了。”迟北辰说道。
“……我本意只是想让你多关心下南烛而已。”柔云儿看上去快要哭出来，“请别什么事都说'这件事交给我’，那样只会更加让我担心。”
当天晚上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九点左右的时候，柔云儿该要离开的时候，却忐忑地看着迟北辰:“那……我之前说的那件事……我有点……”
“行了你今天晚上留下来吧。”迟北辰已经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深夜，迟南烛已经睡下了。迟北辰却还没有睡，而是坐在床上想事情。这时，柔云儿推门进来。
“有什么事吗？”迟北辰抬起头来问道。
“我想看看你身上受的伤。”柔云儿说道。
“你知道我受伤了？”迟北辰吃惊地道。
柔云儿低声说道:”本来不知道，但我就是感觉得出来。”
迟北辰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脱下了衣物，给柔云儿看身上的伤痕。那遭受孙晓慈长鞭攻击后留下的伤痕，那因为过载运行身体崩坏留下的伤痕，经过高立人手术后缝合过的痕迹，以及，在那之前的，在战争中和一次次任务中留下的伤疤。
柔云儿什么都没说，而是紧紧抱住了他。
迟北辰伸出手来，去解柔云儿背上的纽扣。
“今晚要不就算了吧……”柔云儿说，“你受了伤，再强行那什么的话……会很疼。”
“今晚例外。”迟北辰亲吻着她的耳垂，“今晚……是我渴求着你。”
柔云儿没有再说什么，乖巧地钻入了迟北辰怀中。
云雨过后，迟北辰和柔云儿都疲惫地躺在床上。柔云儿依偎在迟北辰的怀中，突然低声对他说:“北辰，咱不当警察了好不好？”
“为什么这么说？”
柔云儿说道:“你总是什么事都要管，只要是你觉得不平的事就都要管，还总是把自己搞得浑身是伤。你每次和入战斗的时候都那么拼命，恨不得燃尽自己的一切……真害怕你有一天死了。”
“我命硬得很，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迟北辰说道，“而且，我也想不明白我除了当警察还能当什么。”
柔云儿说道:“你可以重新去饭店上班啊，当个面点师什么的，或者你也可以当机械师。你明明都有资质的不是吗？当什么都比当警察要好。反正你也迟迟转不了正，不如考虑换一份职业呢？”
“但有些事，是只有身为警察才能做的，哪怕只是个辅警。”迟北辰说道，“我想要保护好身边的人，以及守好属于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可是在这个世界，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我需要不顾一切地往上爬，去获得权力与力量。”
“你又说着这种不适合你的话了。”柔云儿说道，”你本来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那种狰狞的表情并不适合你。”
迟北辰却突然皱起眉头:“你又懂什么我本来了？又知道什么是适合我的？或许我天生就是个狰狞的人呢？只是个温柔的人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强者才能定义自己的人生，才有能力能让事情不与自己的意愿背道而驰！这种道理我早就明白了！”
“可……”柔云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迟北辰高声说道:“没有什么可是。假如我毫无力量的话，当初根本就救不下你，你早就死了！在生死一线的关头，救下你的是我手中的枪，而不是你所谓的温柔！”
柔云儿不说话了。迟北辰也转身背对着她，不发一言。过了许久，柔云儿方才开口，幽幽地说道:
“可……你总不能叫我……去喜欢一把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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