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昼临（下）
风语涵也像是想到了什么：“你的那些所谓的群友？”
少女点了点头：“嗯，虽然我也就能想到这一步了。我跟他们在现实中素未谋面，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辇道增七，北极星，荧惑星……呵，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代号而已。”
风语涵揶揄道：“哪像你的代号那么直白？谁又能想得到，轩辕十四还真就是个‘轩辕十四’！”
轩辕家族的第十四顺位继承人，轩辕怜星，对着镜子微微一笑。
风语涵突然说道：“你又在臭美了是不是？你刚才的心理活动一定是‘果然全天下就我最漂亮’！”
轩辕怜星收敛起笑容，瞪了风语涵一眼：“你还不走？”
“我今天晚上想和你一起睡！”风语涵可怜巴巴地恳求道。
“不行，忆星一会儿就回来了。”
“男孩子让他睡沙发去！”
与此同时——
“本来该走上台前的是我们‘红莲’，却没想到，被这个‘昼临’给抢先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季央躬身，向着斜倚在沙发椅上的男人说道。
“你没有算到吗？我怎么觉得你什么都算到了呢？”男人勾起了嘴角，“我可不觉得这件事没有你的参与啊，‘荧惑星’！”他特地加重了“荧惑星”三个字的语气。
男人正是“红莲”组织的统帅——扶风湘桀。
被拆穿了之后，季央却没有恼怒，而是微微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呢，不错，我确实有先用‘昼临’替我们红莲试试水，顺带吸引一波火力的打算。趁着世人的注意力都在‘昼临’身上时，我们正可以悄无声息地将之前劫取的那批军用替身器械运到我们的基地里。”
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请统帅放心，‘昼临’的成员都有谁，实力如何，我都心知肚明，目前不必担心他们掀起太大的风浪。只是……”
“你说。”扶风湘桀抬了抬手。
季央推了推眼镜：“从同在‘星火盟’这一点上来说，‘昼临’是我们的盟友，如果他们真的有难，我们有必要出手相助。而且，里面的两名成员实力超群，我更倾向于将他们吸收入我们的队伍中。”
“呵，如果你能做得到的话，就去办吧。”
凌晨一点钟，迟北辰才浑身酒气地回到家。由于他事先打好了招呼今天可能要很晚再回来，所以柔云儿今天并没有来，迟北辰本想要倒头便睡，隔壁卧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迟南烛立于门口，久久地盯着他不语。
“怎么还没睡？”迟北辰醉醺醺地问道。
迟南烛又盯了他好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你知道吗？欧阳偏死了。”
迟北辰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去想这件事自己该不该知道，后来想到欧阳偏这种人物一死必定闹得满城风雨，警署肯定是最先知道的。今天下午凌慕云打来了好几个电话估计就是为了这件事，当然，他都没接。
于是，他张口回答：“知道。”
迟南烛审视着他，又问道：“那你知道‘昼临’吗？”
这次，迟北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昨晚互联网上传得满城风雨到处在讨论“昼临”的时候，他正在跟冉童生推杯换盏呢，所以自然不会知道他已经被人意外地包装成了一个强大的超级英雄组织。
迟南烛看了迟北辰老半天，也没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来，只能就此放弃，回房睡觉。
从他的表情和回复的速度上来看，他多半是真的不知道。不然以自己对老哥的了解，他如果心虚的话一定会立马撇清。可是她也想不出除了迟北辰外欧阳偏最近还跟谁结了怨。
不，以欧阳偏高调的性子，跟谁结怨都是有可能的，但却不是谁都可能真的去杀他。
她当然对欧阳偏的死没有半点悲伤，只是也不希望老哥为自己惹上无端的麻烦。至少现在看来，她可以稍微放心了。
这一夜的星火盟群聊相当安静，似乎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碌，亦或者大家都已经睡着。迟北辰也过了相当安稳的一晚，甚至于这一夜他都没有被噩梦困扰。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凌慕云的通讯叫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接通了通讯，便看到凌慕云坐在办公桌前怒气冲冲地对他喊话：“迟北辰，我昨天给你打了一天电话，为什么不接？”
迟北辰打了个呵欠：“昨天是我的休息日，我休息时从来不接工作电话。”
凌慕云气得连连点头：“好，很好，希望今后我休息的时候你也别他妈因为各种各样的案子来烦我！不跟你废话了，赶快到警署里来开会！”
“是。”迟北辰有气无力地应和着。
随便梳洗了一下便出了门，踏上了上班的磁悬浮列车。到了警署里的时候发现除了站岗的门卫以外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想必都去开会了。于是便前往了会议室。
“报告！”
“进来！”
推开会议室的门，果然除了署长李庆一外，上到副署长凌慕云下到基层辅警都在这里。所有人都神情肃穆，仿佛在听取什么极为重要的内容。
“啊，那什么，借过一下。”迟北辰小心翼翼地挤过坐满了的人群，来到一个空的座位前坐下，然后看向凌慕云，“开会开到哪里了？我错过了什么内容？”
凌慕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连你最关心的连环杀人案的内容你都错过了！梁宽，你简单告诉他一下！”
“是，老大，简单来说呢，就是——”梁宽表情慵懒，“连环杀人案的最终结案报告出来了，你调查出来的一切证据都没有白费，全部都用上了。”
“是，反正犯人就是佟恩卓了是吧？”迟北辰冷笑道。
梁宽却神秘地笑了笑：“不，老大，你一定没想到，最后的结案报告上凶犯的名称写的是欧阳偏！”
迟北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欧阳偏？为什么？欧阳集团会同意？”
梁宽笑道：“你不知道了吧，老大，情势已经发生了大变化，欧阳偏现在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欧阳集团已经被迫跟他划清了界限——嘿，这也是难免的，欧阳集团的名声现在已经臭成了这样，只能弃车保帅，坐死欧阳偏的罪名，承认自己教育无方并向公众道歉。不然要真的惹怒了公众，人人都不买他家的产品，欧阳永叔就等着哭死去吧。”
凌慕云皱了下眉头：“梁宽，简要说明一下情况就行了，不要过多加入自己的分析。”
梁宽立刻端正态度：“是！”
凌慕云对迟北辰说道：“总之，情况就是这样了，连环杀人案以欧阳偏为主犯、佟恩卓为从犯的结论收尾，而在破获这起恶劣案件的过程中，你居功至伟，队里决定对你进行表彰，并赐予你‘英雄警员’的称号。”
“啊，这……”这样的结果却是迟北辰怎样都没想到的。
“对于连环杀人案的结论就到此为止，我们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凌慕云说道，“就是究竟该如何对付‘昼临’。”
“那个……问一句，‘昼临’是什么？”迟北辰弱弱地举起手来，他总觉得这个词好像昨天晚上妹妹说过。
“你平时都他妈的不上网吗？”凌慕云破口大骂。
“就昨天晚上没上……”迟北辰讪笑道。
凌慕云只得耐着性子向他解释道：“昨天白天，欧阳偏和其手下十余名保镖被发现死于欧阳氏陵园之中，杀死他们的疑似是一个名叫‘昼临’的新兴的恐怖组织。”
“啊，这……我怎么不知道呢？”迟北辰没想到一晚上过去，自己成了“昼临”了，但联想到自己在现场写下的那句“白昼终将来临”，心里顿时明白了：啊，原来如此，他们因此给我取的名。昼临，昼临，还挺好听的。
那边凌慕云说道：“李署长刚才去总部开会，现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简单传达一下，会议的中心思想是究竟该如何看待昼临？上级的意见是，欧阳偏的罪恶虽然罄竹难书，死有余辜，但他犯下的犯罪事实是欧阳氏已经查明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欧阳氏的家族法律自有可以审判他的条文，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其他人来越俎代庖。且昼临行事极端，手段残忍，若是放任其行事恐其下次行为更加恶劣，故而经过董事会商议后宣布对待昼临的举措——将对任何昼临组织成员进行武装逮捕，若遭武力反抗，则可立时击毙。以上。”
他顿了顿，又说道：“另外，上级有令，因影响过于恶劣，现在当以消灭昼临为第一要务，军械抢劫案的调查可以稍微往后放一放。不过，清剿青袍会计划因为先前已提上议程，又已进行多方面准备，不宜取消，拟继续执行。”
然后，他看向众人，见众人都没有发表意见的意思，他喊了一声：“散会！”
众人散会以后，凌慕云却单独留下了迟北辰，他将迟北辰叫到了他们密会的一贯场所——训练室当中。
“北辰，老实说这次事件的结果让我很意外。不过，虽然欧阳集团突然改变了态度算是你的幸运，但我还是不觉得当时阻止你继续调查下去有错。”凌慕云说道，“我是为你好。上层人的意思根本无法揣测，这次是你赶上顺风了，欧阳偏成了财团的弃子，你不仅没受惩处反而成了英雄，但你不会次次都这么好运，能够与财团对着干还能全身而退。”
“我明白。”迟北辰当然也知道凌慕云是真心实意为自己考虑的，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去责怪凌慕云，相反还要感谢他。
“另外，别以为你成了警队的英雄就是件好事，我来告诉你你这个‘英雄警员’的称号是怎么来的。欧阳偏一事是舆论导向的结果，但他既然已经被定性为罪犯，那么就不能让‘昼临’这么一个非法组织出了风头，上层必须要树立起一个英雄形象，以对抗‘昼临’在这次事件中的舆论优势，那个人就是你，迟北辰！”凌慕云说道，“你之所以受到表彰，只是因为上层需要此时有个‘英雄警员’而已！”
“但这也是我应得的。”迟北辰毫不客气地说。欧阳偏一案能够告破，无论如何和他坚持不懈的努力是脱不开干系的，他也不认为自己这次的表彰是白得，他认为自己真正当得起“英雄警员”这个称号。
“对，也确实是你应得的，你的确受得问心无愧。”凌慕云也无法否认这一点，“当时署里就只有你在执着于调查这个案子，你不当‘英雄警员’我都要替你去讨个说法。”
“称号无所谓，但我能问问表彰的具体内容吗？有实质性的奖励吗？”迟北辰问道。
“你啊。”凌慕云叹了口气，“有，当然有。警署决定给你颁发十五万元的奖金，一次兑换A级奖励的资格，以及特别为你申请一次转正考试。不出意外的话，考试将会在20天后举行，且放宽了对推荐人的要求。也就是说，20天后，你只要通过了包括问心测试的所有考试，就可以成为正式警员了。”
“这倒是件好事。”迟北辰说道，问心测试星灵已经说过要帮忙了，也就是说，20天后自己只要能顺利通过其他科目的考试就能成为正式警员了，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凌慕云又说道：“不过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英雄警员’的称号也不是白得的。首先你自己得给我表现得好点，不许再迟到早退，无事生非，其次，接下来清剿青袍会的行动先不说，讨伐昼临的行动中你估计也会是主力，到时候你给我负起你应负的责任来！”
讨伐昼临？我讨伐我自己？迟北辰觉得有些好笑，但也答应了下来。
少女点了点头：“嗯，虽然我也就能想到这一步了。我跟他们在现实中素未谋面，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辇道增七，北极星，荧惑星……呵，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代号而已。”
风语涵揶揄道：“哪像你的代号那么直白？谁又能想得到，轩辕十四还真就是个‘轩辕十四’！”
轩辕家族的第十四顺位继承人，轩辕怜星，对着镜子微微一笑。
风语涵突然说道：“你又在臭美了是不是？你刚才的心理活动一定是‘果然全天下就我最漂亮’！”
轩辕怜星收敛起笑容，瞪了风语涵一眼：“你还不走？”
“我今天晚上想和你一起睡！”风语涵可怜巴巴地恳求道。
“不行，忆星一会儿就回来了。”
“男孩子让他睡沙发去！”
与此同时——
“本来该走上台前的是我们‘红莲’，却没想到，被这个‘昼临’给抢先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季央躬身，向着斜倚在沙发椅上的男人说道。
“你没有算到吗？我怎么觉得你什么都算到了呢？”男人勾起了嘴角，“我可不觉得这件事没有你的参与啊，‘荧惑星’！”他特地加重了“荧惑星”三个字的语气。
男人正是“红莲”组织的统帅——扶风湘桀。
被拆穿了之后，季央却没有恼怒，而是微微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呢，不错，我确实有先用‘昼临’替我们红莲试试水，顺带吸引一波火力的打算。趁着世人的注意力都在‘昼临’身上时，我们正可以悄无声息地将之前劫取的那批军用替身器械运到我们的基地里。”
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请统帅放心，‘昼临’的成员都有谁，实力如何，我都心知肚明，目前不必担心他们掀起太大的风浪。只是……”
“你说。”扶风湘桀抬了抬手。
季央推了推眼镜：“从同在‘星火盟’这一点上来说，‘昼临’是我们的盟友，如果他们真的有难，我们有必要出手相助。而且，里面的两名成员实力超群，我更倾向于将他们吸收入我们的队伍中。”
“呵，如果你能做得到的话，就去办吧。”
凌晨一点钟，迟北辰才浑身酒气地回到家。由于他事先打好了招呼今天可能要很晚再回来，所以柔云儿今天并没有来，迟北辰本想要倒头便睡，隔壁卧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迟南烛立于门口，久久地盯着他不语。
“怎么还没睡？”迟北辰醉醺醺地问道。
迟南烛又盯了他好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你知道吗？欧阳偏死了。”
迟北辰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去想这件事自己该不该知道，后来想到欧阳偏这种人物一死必定闹得满城风雨，警署肯定是最先知道的。今天下午凌慕云打来了好几个电话估计就是为了这件事，当然，他都没接。
于是，他张口回答：“知道。”
迟南烛审视着他，又问道：“那你知道‘昼临’吗？”
这次，迟北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昨晚互联网上传得满城风雨到处在讨论“昼临”的时候，他正在跟冉童生推杯换盏呢，所以自然不会知道他已经被人意外地包装成了一个强大的超级英雄组织。
迟南烛看了迟北辰老半天，也没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来，只能就此放弃，回房睡觉。
从他的表情和回复的速度上来看，他多半是真的不知道。不然以自己对老哥的了解，他如果心虚的话一定会立马撇清。可是她也想不出除了迟北辰外欧阳偏最近还跟谁结了怨。
不，以欧阳偏高调的性子，跟谁结怨都是有可能的，但却不是谁都可能真的去杀他。
她当然对欧阳偏的死没有半点悲伤，只是也不希望老哥为自己惹上无端的麻烦。至少现在看来，她可以稍微放心了。
这一夜的星火盟群聊相当安静，似乎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碌，亦或者大家都已经睡着。迟北辰也过了相当安稳的一晚，甚至于这一夜他都没有被噩梦困扰。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凌慕云的通讯叫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接通了通讯，便看到凌慕云坐在办公桌前怒气冲冲地对他喊话：“迟北辰，我昨天给你打了一天电话，为什么不接？”
迟北辰打了个呵欠：“昨天是我的休息日，我休息时从来不接工作电话。”
凌慕云气得连连点头：“好，很好，希望今后我休息的时候你也别他妈因为各种各样的案子来烦我！不跟你废话了，赶快到警署里来开会！”
“是。”迟北辰有气无力地应和着。
随便梳洗了一下便出了门，踏上了上班的磁悬浮列车。到了警署里的时候发现除了站岗的门卫以外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想必都去开会了。于是便前往了会议室。
“报告！”
“进来！”
推开会议室的门，果然除了署长李庆一外，上到副署长凌慕云下到基层辅警都在这里。所有人都神情肃穆，仿佛在听取什么极为重要的内容。
“啊，那什么，借过一下。”迟北辰小心翼翼地挤过坐满了的人群，来到一个空的座位前坐下，然后看向凌慕云，“开会开到哪里了？我错过了什么内容？”
凌慕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连你最关心的连环杀人案的内容你都错过了！梁宽，你简单告诉他一下！”
“是，老大，简单来说呢，就是——”梁宽表情慵懒，“连环杀人案的最终结案报告出来了，你调查出来的一切证据都没有白费，全部都用上了。”
“是，反正犯人就是佟恩卓了是吧？”迟北辰冷笑道。
梁宽却神秘地笑了笑：“不，老大，你一定没想到，最后的结案报告上凶犯的名称写的是欧阳偏！”
迟北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欧阳偏？为什么？欧阳集团会同意？”
梁宽笑道：“你不知道了吧，老大，情势已经发生了大变化，欧阳偏现在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欧阳集团已经被迫跟他划清了界限——嘿，这也是难免的，欧阳集团的名声现在已经臭成了这样，只能弃车保帅，坐死欧阳偏的罪名，承认自己教育无方并向公众道歉。不然要真的惹怒了公众，人人都不买他家的产品，欧阳永叔就等着哭死去吧。”
凌慕云皱了下眉头：“梁宽，简要说明一下情况就行了，不要过多加入自己的分析。”
梁宽立刻端正态度：“是！”
凌慕云对迟北辰说道：“总之，情况就是这样了，连环杀人案以欧阳偏为主犯、佟恩卓为从犯的结论收尾，而在破获这起恶劣案件的过程中，你居功至伟，队里决定对你进行表彰，并赐予你‘英雄警员’的称号。”
“啊，这……”这样的结果却是迟北辰怎样都没想到的。
“对于连环杀人案的结论就到此为止，我们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凌慕云说道，“就是究竟该如何对付‘昼临’。”
“那个……问一句，‘昼临’是什么？”迟北辰弱弱地举起手来，他总觉得这个词好像昨天晚上妹妹说过。
“你平时都他妈的不上网吗？”凌慕云破口大骂。
“就昨天晚上没上……”迟北辰讪笑道。
凌慕云只得耐着性子向他解释道：“昨天白天，欧阳偏和其手下十余名保镖被发现死于欧阳氏陵园之中，杀死他们的疑似是一个名叫‘昼临’的新兴的恐怖组织。”
“啊，这……我怎么不知道呢？”迟北辰没想到一晚上过去，自己成了“昼临”了，但联想到自己在现场写下的那句“白昼终将来临”，心里顿时明白了：啊，原来如此，他们因此给我取的名。昼临，昼临，还挺好听的。
那边凌慕云说道：“李署长刚才去总部开会，现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简单传达一下，会议的中心思想是究竟该如何看待昼临？上级的意见是，欧阳偏的罪恶虽然罄竹难书，死有余辜，但他犯下的犯罪事实是欧阳氏已经查明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欧阳氏的家族法律自有可以审判他的条文，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其他人来越俎代庖。且昼临行事极端，手段残忍，若是放任其行事恐其下次行为更加恶劣，故而经过董事会商议后宣布对待昼临的举措——将对任何昼临组织成员进行武装逮捕，若遭武力反抗，则可立时击毙。以上。”
他顿了顿，又说道：“另外，上级有令，因影响过于恶劣，现在当以消灭昼临为第一要务，军械抢劫案的调查可以稍微往后放一放。不过，清剿青袍会计划因为先前已提上议程，又已进行多方面准备，不宜取消，拟继续执行。”
然后，他看向众人，见众人都没有发表意见的意思，他喊了一声：“散会！”
众人散会以后，凌慕云却单独留下了迟北辰，他将迟北辰叫到了他们密会的一贯场所——训练室当中。
“北辰，老实说这次事件的结果让我很意外。不过，虽然欧阳集团突然改变了态度算是你的幸运，但我还是不觉得当时阻止你继续调查下去有错。”凌慕云说道，“我是为你好。上层人的意思根本无法揣测，这次是你赶上顺风了，欧阳偏成了财团的弃子，你不仅没受惩处反而成了英雄，但你不会次次都这么好运，能够与财团对着干还能全身而退。”
“我明白。”迟北辰当然也知道凌慕云是真心实意为自己考虑的，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去责怪凌慕云，相反还要感谢他。
“另外，别以为你成了警队的英雄就是件好事，我来告诉你你这个‘英雄警员’的称号是怎么来的。欧阳偏一事是舆论导向的结果，但他既然已经被定性为罪犯，那么就不能让‘昼临’这么一个非法组织出了风头，上层必须要树立起一个英雄形象，以对抗‘昼临’在这次事件中的舆论优势，那个人就是你，迟北辰！”凌慕云说道，“你之所以受到表彰，只是因为上层需要此时有个‘英雄警员’而已！”
“但这也是我应得的。”迟北辰毫不客气地说。欧阳偏一案能够告破，无论如何和他坚持不懈的努力是脱不开干系的，他也不认为自己这次的表彰是白得，他认为自己真正当得起“英雄警员”这个称号。
“对，也确实是你应得的，你的确受得问心无愧。”凌慕云也无法否认这一点，“当时署里就只有你在执着于调查这个案子，你不当‘英雄警员’我都要替你去讨个说法。”
“称号无所谓，但我能问问表彰的具体内容吗？有实质性的奖励吗？”迟北辰问道。
“你啊。”凌慕云叹了口气，“有，当然有。警署决定给你颁发十五万元的奖金，一次兑换A级奖励的资格，以及特别为你申请一次转正考试。不出意外的话，考试将会在20天后举行，且放宽了对推荐人的要求。也就是说，20天后，你只要通过了包括问心测试的所有考试，就可以成为正式警员了。”
“这倒是件好事。”迟北辰说道，问心测试星灵已经说过要帮忙了，也就是说，20天后自己只要能顺利通过其他科目的考试就能成为正式警员了，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凌慕云又说道：“不过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英雄警员’的称号也不是白得的。首先你自己得给我表现得好点，不许再迟到早退，无事生非，其次，接下来清剿青袍会的行动先不说，讨伐昼临的行动中你估计也会是主力，到时候你给我负起你应负的责任来！”
讨伐昼临？我讨伐我自己？迟北辰觉得有些好笑，但也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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