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蓝羽鵎鵼
感受着温暖的海风蒸发着额头汗水带来的凉意，司宾稍微冷静了下来。
看来要提前做准备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正好是我收拾东西，可以顺点粮食，然后找找空船，找个时机逃遁吧……
逃避可耻但有用，这毕竟是旅笼幻境，自己只要通过试炼就行，没有必要搏命。
司宾现在的角色萨奇也是刚调到这来的，对这艘船的结构不太了解，因此他打算等一下就去转转，也可以顺便找其他人打听一下这个房间主人的事，也许会有一些帮助。
司宾当即下定决心，离开房间，朝船舱内部走去。
……
海上的生活并没有小说动漫中演绎的那么有趣，而是枯燥乏味的。
海贼团员除了各自值班任务，闲暇时刻，都是在房间中聚众打牌娱乐、锻炼身体、精进技艺。
司宾走在狭窄的走廊中，左右都是房间，一般是2-4个人住一间。稍微有点身份的则是单间。而他属于是没地方住才住了那个废弃的房间。他有一眼没一眼地瞧着，装出随意的样子。
“刺！刺！刺！”
一个奇怪的人声从房间传来，司宾循声走去，却发现声是从背后传来。他转身看去，原来就在自己的隔壁房间。他在门口停下，发现门并没有关紧。
他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朝里看去，只看到一只蓝羽鵎鵼站在一个被绳子吊起来的衣架上。鵎鵼的巨喙尖端带些黑色，中段显黄，根部则是蓝色，一张一合，竟口吐人言，颇为奇异。
这大嘴鸟怎么会鹦鹉的本领？
正当司宾疑惑时，房间里面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带着询问的语气：“是谁在外面？”
司宾连忙和门拉开距离，紧接着门就被打开了。
司宾一看，原来是独臂先锋，此刻他正赤裸着上半身，脖子上挂着一条微微发黄的毛巾，露出被汗水浸湿且结实的肌肉，一副刚锻炼完的样子。
“是我，萨奇，我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好奇，就在门口看了一下，嘿。”司宾摸着后脑勺，讪笑道。
“哦，是那只大嘴鸟吧。”独臂先锋扭头看了眼抓着衣架子的蓝羽鵎鵼。
“是我，是我！”鵎鵼似是通人性般接着话。
独臂先锋也是淡淡一笑，说：“我刚刚在练习刺剑……来都来了，进来坐坐吧。”他让开身，伸手指着地上几把四脚矮凳，“随便坐就行。”
司宾在离鵎鵼较近的地方坐下，而独臂先锋则是单手撑在地上，平稳且有节奏地做着俯卧撑。
“独臂兄这大鸟哪来的？竟然会说人话？”司宾看着鵎鵼，鵎鵼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也注视着他。
“它啊，它原本是蔚蓝团团长，也就是你房间前主人的。”
独臂先锋气息平稳，看不出丝毫单手俯卧撑带来的负担，“她走后，蔚蓝团也解散了，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偶然看到这鸟，本想放了，它却死活不肯走，于是就留下了。”
“那这鸟挺有灵性的啊！”司宾不禁赞叹。
“谢谢！谢谢！”鵎鵼似是听懂般扇了两下翅膀。
随即，司宾顺势询问起蔚蓝团团长的事情。
独臂先锋说：“她啊，我只记得，她之前是生活在一个岛上的小村子里。好像是一个渔民收养的她。后来，那个村子遭到一个海贼团的劫掠，收养她的渔民被杀，她险些被抓走。多亏义父带着海贼团赶到，打败了他们，并将他们赶走，把这个岛列为自己的保护区域，才让村子免于被洗劫一空。”
“而她和同村的两名女孩还有一个少年一起被义父所收留。”
“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因为职位的原因，船上的兄弟大多尊称她为团长，名字很少叫，我一时间想不起来了……这些故事也是我从蔚蓝团副团那里听到的，他就是当年被收养的那名少年。”
“他叫怒涛，是我的交命兄弟。”独臂先锋说这话时，语气十分沉重。
这份沉重不是做俯卧撑带来的，而是发自内心。
司宾注意到这点区别，但不好追问，于是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独臂兄已经是咱们海贼团剑术第一人了，还这么努力锻炼，真让人佩服啊！”
“呵，这点程度还不够！”独臂先锋加快了俯卧撑的频率，臂膀上的血管都鼓胀起来，能看到明显的轮廓。
“得练到能一剑把那几个狗杂种的头颅全部串起来才行！”
“不这样，无法报答怒涛副团舍命救我的恩情！”
司宾沉默了。在交流中，他愈发地能感受到那次大战的惨烈以及海贼团对那几个叛徒的憎恶之情。
司宾此时很想附和一句“愿与公陷阵杀敌”，但实际上自己是准备当“逃兵”的，他不愿和这样一名有情有义的汉子开这样的玩笑。
“独臂兄义薄云天，我萨奇佩服！”司宾发自内心的感叹。
“义薄云天谈不上，只是兄弟情罢了！”独臂先锋说，“这些年来，船上的兄弟们心里一直都有一股气，无处发泄。”
“遇到海军绕道走，他们打，我们只能跑。遇到同行挑衅作恶，还要尽量留活口！”
“妈的，我们是海贼，搞得跟海军一样。就是因为船长定的破规矩！”
司宾想起那些“说说”上的话，聚精会神听着。
独臂先锋发泄着情绪，鵎鵼则张嘴重复道：“大胆！大胆！”
独臂先锋充耳不闻，继续道：“老子早就忍不了了。没有那个破规矩，我们也不会损失那么多兄弟，我的手也不会断。不仅是上次背叛事件，还有上次，上上次！”
“义父他实在是正义过头了！”独臂先锋不知做了多少个俯卧撑，现在才感觉到有些吃力。
“也许义父他有自己的考量吧……”司宾想替船长辩解，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这毕竟是乱世，没有法律可言，原本的王朝岌岌可危。海贼们冲着那件能够颠覆天下的宝物启航，为的不就是推翻统治者，成为这天下英治的霸主吗？
独眼雷这般仁慈，是想给自己贴上仁君的标签，让世人认可吗？
即使这样，司宾觉得还是过头了。
“无所谓了，等干完这最后一票，如果我还活着，就离开这个海贼团。”独臂先锋喘着粗气，拿毛巾擦拭身上的汗水，盘腿坐在地板上，“萨奇你呢？”
“我……”司宾犹豫了一下，心虚道，“我应该会继续留在这里吧，毕竟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兄弟们对我也挺好的……”
“也好……”独臂先锋倒是没有多说。他站起身，解下悬挂在天花板上绳子，连着衣架子一起提了过来。那衣架上的鵎鵼却也根本不慌，呆呆地站在上面，左顾右盼地。
“大概明天晚上或者后天早上我们就能到诺克里群岛了，事情结束后我也不会回到这。我看萨奇兄对这鸟挺感兴趣的，要不就送你了。”独臂先锋提着绳子把衣架子送过来，笑道，“而且放我这我也嫌吵！”
司宾看了眼独臂先锋，然后接过绳子，稳稳提着，说：“独臂兄执意要走，我只能祝福你了。毕竟人各有志……”
“哈哈，人各有志说的好啊！”独臂先锋拍着司宾的肩膀，怅然道，“这让我想起当海贼的初衷……”
“横行无忌，自由自在！”
“自由！自由！”那鵎鵼也附和地大叫。
“独臂兄是这样的打算，确实不应该被束缚在这里。”
……
简单道别后，司宾把鵎鵼放回自己的房间。这大嘴鸟似乎是因为回家了的缘故，表现得很兴奋，像海欧一样叫着，非常异类。
司宾暂时没打算搭理它，而是继续完成船体的勘探工作。
经过一番调查，他在船的尾部找到了突击用的机动船。只需要按下按钮，后面的船舱便会打开，然后自己坐船逃跑就行。这里的戒备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森严。
司宾决定今晚找个合适的时机就开溜。现在开溜，可能会被半路抓回来，风险太大。
路上，他见到几个其他队的兄弟，他发挥着自己强大的社交技能，了解到了一些关于蔚蓝团的信息。
他了解到，当时刀疤和他说的，阵亡的副团长、最漂亮的炮手、最年轻优秀的斥候……等，竟都是蔚蓝团的人，且在这里颇受欢迎，颇有名望。
副团长大家都叫他怒涛，炮手叫海潮，斥候叫大洋，和炮手一样是女孩。
唯独团长的名字没人知道，司宾只打听到她的一个外号——海上恶魔！那些海贼在说起这个外号时，有的带着厌恶，有的带着崇拜。传闻这外号也是最近一年内才在海上传开的。
司宾预感这一定是试炼的关键人物，旅笼将关于她的信息隐藏了。
他猜测这需要特定的事件或者物品触发，比如去询问船长独眼雷。
但这风险很大，自己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去问这个，因此他决定不去追究，优先完成存活72小时的任务。
回到房间，司宾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整理着当前进展。
现在看来，成为海贼王这个任务难度是很高的，应该要直面独眼雷这位现任海贼王，那么战斗想必是很难避免的。
我的战斗力又不算强，虽然萨奇这身份的肉身强度还不错，但肯定无法硬刚。
不过从和独臂先锋的聊天中，也得知到一些船长和船员之间的矛盾点。船长是个个人原则很强的人，喜好贯彻自己的正义理念。而大部分海贼们却不喜欢这样被约束的感觉。
可独眼雷对他们都有恩，也不至于当面背叛。海贼这点义气还是有的。
因此这点可以利用但是很难。目前还是存活72小时最为简单和稳妥。
这可能就是给能力不行的持祸者出的送分题吧……
司宾想起睿奇术士说的，试炼都是很简单的，旅舍也需要人，不会刻意为难你。你通不过试炼对他们并无好处。试炼只是试探理念是否一致。
想到这，司宾似乎又将两者联系起来。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个任务背后应该都存在一个理念……
成为海贼王，意味着你要杀掉船长，那么就是推翻他“正义”的理念。而单兵作战，显然不可能做到，那么只有策反……可前面分析了，策反几乎不可能，除非发生其他大事……那假设可能，并做到了，策反利用的点也只能是独眼雷做的事不够“海贼”。
存活72小时，在这个情况下好像是在说“打不过就跑吧！”，这思想很灵活……我记得皇家的旅舍是和盗贼有关来着……嗯，这很盗贼……
海贼，盗贼，似乎都是一类人。不过我记得那时酒馆上写着“盗亦有道”四个字，他们难道是义贼？不对啊，如果是义贼，那岂不是和独眼雷的理念一致了？
也不对，不同点应该是独眼雷的理念过于偏执？
司宾想到自己世界形容江湖的一句话：有情有义，无法无天。
这似乎和刚刚独臂先锋所说的“横行无忌，自由自在”意思相近，只不过这个匪气更强，毕竟人家不以“侠”标榜自己。
“自由自在……”司宾在不断分析中似乎抓住了什么，不禁呢喃起来。
这时，一旁许久没开口的蓝羽鵎鵼突然发出声音，断断续续说着：
太仁慈！不杀恶！不夺善！
没效率！想吐了，过时！
不舒服！不自由！
司宾下意识地看向那只鵎鵼，眼前却突然出现三行信息：
【义父的教诲实在太仁慈。既不杀恶也不夺善。
没效率到让我想吐，就像这艘船一样过时。
真让人浑身不舒服！唉，总觉得很……不自由。】
看来要提前做准备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正好是我收拾东西，可以顺点粮食，然后找找空船，找个时机逃遁吧……
逃避可耻但有用，这毕竟是旅笼幻境，自己只要通过试炼就行，没有必要搏命。
司宾现在的角色萨奇也是刚调到这来的，对这艘船的结构不太了解，因此他打算等一下就去转转，也可以顺便找其他人打听一下这个房间主人的事，也许会有一些帮助。
司宾当即下定决心，离开房间，朝船舱内部走去。
……
海上的生活并没有小说动漫中演绎的那么有趣，而是枯燥乏味的。
海贼团员除了各自值班任务，闲暇时刻，都是在房间中聚众打牌娱乐、锻炼身体、精进技艺。
司宾走在狭窄的走廊中，左右都是房间，一般是2-4个人住一间。稍微有点身份的则是单间。而他属于是没地方住才住了那个废弃的房间。他有一眼没一眼地瞧着，装出随意的样子。
“刺！刺！刺！”
一个奇怪的人声从房间传来，司宾循声走去，却发现声是从背后传来。他转身看去，原来就在自己的隔壁房间。他在门口停下，发现门并没有关紧。
他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朝里看去，只看到一只蓝羽鵎鵼站在一个被绳子吊起来的衣架上。鵎鵼的巨喙尖端带些黑色，中段显黄，根部则是蓝色，一张一合，竟口吐人言，颇为奇异。
这大嘴鸟怎么会鹦鹉的本领？
正当司宾疑惑时，房间里面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带着询问的语气：“是谁在外面？”
司宾连忙和门拉开距离，紧接着门就被打开了。
司宾一看，原来是独臂先锋，此刻他正赤裸着上半身，脖子上挂着一条微微发黄的毛巾，露出被汗水浸湿且结实的肌肉，一副刚锻炼完的样子。
“是我，萨奇，我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好奇，就在门口看了一下，嘿。”司宾摸着后脑勺，讪笑道。
“哦，是那只大嘴鸟吧。”独臂先锋扭头看了眼抓着衣架子的蓝羽鵎鵼。
“是我，是我！”鵎鵼似是通人性般接着话。
独臂先锋也是淡淡一笑，说：“我刚刚在练习刺剑……来都来了，进来坐坐吧。”他让开身，伸手指着地上几把四脚矮凳，“随便坐就行。”
司宾在离鵎鵼较近的地方坐下，而独臂先锋则是单手撑在地上，平稳且有节奏地做着俯卧撑。
“独臂兄这大鸟哪来的？竟然会说人话？”司宾看着鵎鵼，鵎鵼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也注视着他。
“它啊，它原本是蔚蓝团团长，也就是你房间前主人的。”
独臂先锋气息平稳，看不出丝毫单手俯卧撑带来的负担，“她走后，蔚蓝团也解散了，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偶然看到这鸟，本想放了，它却死活不肯走，于是就留下了。”
“那这鸟挺有灵性的啊！”司宾不禁赞叹。
“谢谢！谢谢！”鵎鵼似是听懂般扇了两下翅膀。
随即，司宾顺势询问起蔚蓝团团长的事情。
独臂先锋说：“她啊，我只记得，她之前是生活在一个岛上的小村子里。好像是一个渔民收养的她。后来，那个村子遭到一个海贼团的劫掠，收养她的渔民被杀，她险些被抓走。多亏义父带着海贼团赶到，打败了他们，并将他们赶走，把这个岛列为自己的保护区域，才让村子免于被洗劫一空。”
“而她和同村的两名女孩还有一个少年一起被义父所收留。”
“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因为职位的原因，船上的兄弟大多尊称她为团长，名字很少叫，我一时间想不起来了……这些故事也是我从蔚蓝团副团那里听到的，他就是当年被收养的那名少年。”
“他叫怒涛，是我的交命兄弟。”独臂先锋说这话时，语气十分沉重。
这份沉重不是做俯卧撑带来的，而是发自内心。
司宾注意到这点区别，但不好追问，于是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独臂兄已经是咱们海贼团剑术第一人了，还这么努力锻炼，真让人佩服啊！”
“呵，这点程度还不够！”独臂先锋加快了俯卧撑的频率，臂膀上的血管都鼓胀起来，能看到明显的轮廓。
“得练到能一剑把那几个狗杂种的头颅全部串起来才行！”
“不这样，无法报答怒涛副团舍命救我的恩情！”
司宾沉默了。在交流中，他愈发地能感受到那次大战的惨烈以及海贼团对那几个叛徒的憎恶之情。
司宾此时很想附和一句“愿与公陷阵杀敌”，但实际上自己是准备当“逃兵”的，他不愿和这样一名有情有义的汉子开这样的玩笑。
“独臂兄义薄云天，我萨奇佩服！”司宾发自内心的感叹。
“义薄云天谈不上，只是兄弟情罢了！”独臂先锋说，“这些年来，船上的兄弟们心里一直都有一股气，无处发泄。”
“遇到海军绕道走，他们打，我们只能跑。遇到同行挑衅作恶，还要尽量留活口！”
“妈的，我们是海贼，搞得跟海军一样。就是因为船长定的破规矩！”
司宾想起那些“说说”上的话，聚精会神听着。
独臂先锋发泄着情绪，鵎鵼则张嘴重复道：“大胆！大胆！”
独臂先锋充耳不闻，继续道：“老子早就忍不了了。没有那个破规矩，我们也不会损失那么多兄弟，我的手也不会断。不仅是上次背叛事件，还有上次，上上次！”
“义父他实在是正义过头了！”独臂先锋不知做了多少个俯卧撑，现在才感觉到有些吃力。
“也许义父他有自己的考量吧……”司宾想替船长辩解，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这毕竟是乱世，没有法律可言，原本的王朝岌岌可危。海贼们冲着那件能够颠覆天下的宝物启航，为的不就是推翻统治者，成为这天下英治的霸主吗？
独眼雷这般仁慈，是想给自己贴上仁君的标签，让世人认可吗？
即使这样，司宾觉得还是过头了。
“无所谓了，等干完这最后一票，如果我还活着，就离开这个海贼团。”独臂先锋喘着粗气，拿毛巾擦拭身上的汗水，盘腿坐在地板上，“萨奇你呢？”
“我……”司宾犹豫了一下，心虚道，“我应该会继续留在这里吧，毕竟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兄弟们对我也挺好的……”
“也好……”独臂先锋倒是没有多说。他站起身，解下悬挂在天花板上绳子，连着衣架子一起提了过来。那衣架上的鵎鵼却也根本不慌，呆呆地站在上面，左顾右盼地。
“大概明天晚上或者后天早上我们就能到诺克里群岛了，事情结束后我也不会回到这。我看萨奇兄对这鸟挺感兴趣的，要不就送你了。”独臂先锋提着绳子把衣架子送过来，笑道，“而且放我这我也嫌吵！”
司宾看了眼独臂先锋，然后接过绳子，稳稳提着，说：“独臂兄执意要走，我只能祝福你了。毕竟人各有志……”
“哈哈，人各有志说的好啊！”独臂先锋拍着司宾的肩膀，怅然道，“这让我想起当海贼的初衷……”
“横行无忌，自由自在！”
“自由！自由！”那鵎鵼也附和地大叫。
“独臂兄是这样的打算，确实不应该被束缚在这里。”
……
简单道别后，司宾把鵎鵼放回自己的房间。这大嘴鸟似乎是因为回家了的缘故，表现得很兴奋，像海欧一样叫着，非常异类。
司宾暂时没打算搭理它，而是继续完成船体的勘探工作。
经过一番调查，他在船的尾部找到了突击用的机动船。只需要按下按钮，后面的船舱便会打开，然后自己坐船逃跑就行。这里的戒备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森严。
司宾决定今晚找个合适的时机就开溜。现在开溜，可能会被半路抓回来，风险太大。
路上，他见到几个其他队的兄弟，他发挥着自己强大的社交技能，了解到了一些关于蔚蓝团的信息。
他了解到，当时刀疤和他说的，阵亡的副团长、最漂亮的炮手、最年轻优秀的斥候……等，竟都是蔚蓝团的人，且在这里颇受欢迎，颇有名望。
副团长大家都叫他怒涛，炮手叫海潮，斥候叫大洋，和炮手一样是女孩。
唯独团长的名字没人知道，司宾只打听到她的一个外号——海上恶魔！那些海贼在说起这个外号时，有的带着厌恶，有的带着崇拜。传闻这外号也是最近一年内才在海上传开的。
司宾预感这一定是试炼的关键人物，旅笼将关于她的信息隐藏了。
他猜测这需要特定的事件或者物品触发，比如去询问船长独眼雷。
但这风险很大，自己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去问这个，因此他决定不去追究，优先完成存活72小时的任务。
回到房间，司宾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整理着当前进展。
现在看来，成为海贼王这个任务难度是很高的，应该要直面独眼雷这位现任海贼王，那么战斗想必是很难避免的。
我的战斗力又不算强，虽然萨奇这身份的肉身强度还不错，但肯定无法硬刚。
不过从和独臂先锋的聊天中，也得知到一些船长和船员之间的矛盾点。船长是个个人原则很强的人，喜好贯彻自己的正义理念。而大部分海贼们却不喜欢这样被约束的感觉。
可独眼雷对他们都有恩，也不至于当面背叛。海贼这点义气还是有的。
因此这点可以利用但是很难。目前还是存活72小时最为简单和稳妥。
这可能就是给能力不行的持祸者出的送分题吧……
司宾想起睿奇术士说的，试炼都是很简单的，旅舍也需要人，不会刻意为难你。你通不过试炼对他们并无好处。试炼只是试探理念是否一致。
想到这，司宾似乎又将两者联系起来。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个任务背后应该都存在一个理念……
成为海贼王，意味着你要杀掉船长，那么就是推翻他“正义”的理念。而单兵作战，显然不可能做到，那么只有策反……可前面分析了，策反几乎不可能，除非发生其他大事……那假设可能，并做到了，策反利用的点也只能是独眼雷做的事不够“海贼”。
存活72小时，在这个情况下好像是在说“打不过就跑吧！”，这思想很灵活……我记得皇家的旅舍是和盗贼有关来着……嗯，这很盗贼……
海贼，盗贼，似乎都是一类人。不过我记得那时酒馆上写着“盗亦有道”四个字，他们难道是义贼？不对啊，如果是义贼，那岂不是和独眼雷的理念一致了？
也不对，不同点应该是独眼雷的理念过于偏执？
司宾想到自己世界形容江湖的一句话：有情有义，无法无天。
这似乎和刚刚独臂先锋所说的“横行无忌，自由自在”意思相近，只不过这个匪气更强，毕竟人家不以“侠”标榜自己。
“自由自在……”司宾在不断分析中似乎抓住了什么，不禁呢喃起来。
这时，一旁许久没开口的蓝羽鵎鵼突然发出声音，断断续续说着：
太仁慈！不杀恶！不夺善！
没效率！想吐了，过时！
不舒服！不自由！
司宾下意识地看向那只鵎鵼，眼前却突然出现三行信息：
【义父的教诲实在太仁慈。既不杀恶也不夺善。
没效率到让我想吐，就像这艘船一样过时。
真让人浑身不舒服！唉，总觉得很……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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