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对抗，埋伏和犹豫
直到这时，准备工作才勉强完成，这么点时间，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越过面前的方桌，就能看见已经不成样子的大门。
名贵的，不知道什么木材雕刻成的大门，从中间断开，木屑零碎，木质表层下，精钢铸成的一层实心也扭曲变形了。
怪不得能抗这么久，原来里面是钢质的实心层啊。
不……也不太对。
宁寻又想起了那天晚上，怪物那恐怖的破坏力。
以那种力量程度，即便这门里面还夹了一层钢，也应该很容易就被撞开了啊。
为什么会到现在才被破开？
不等宁寻细想，
砰——
最后一声，大门轰地被撞开。
丑陋的怪物一下子摔了进来。
宁寻的表情变得凝重。
站稳之后，魇摇了摇脑袋，清醒了一下，接着，用外表看上去并不存在的眼睛，观察起了前方。
在注意到面前，还有一层木板，和木板背面的一个人后，它愤怒地吼了一声。
倒退几步，开始了蓄力……
宁寻的脑袋就在木桌上方，冷冷地看着它。
怪物骤然弹起，撞向了方桌！
没有任何阻碍地——方桌竟然轻松散架，变成了碎片。
怪物并不知道，这层薄薄的木板，并没有刚才的大门坚固。
它用力过猛了！
所以，在撞开方桌后，它的躯体，还在悬空中不受控制地前进。
而在方桌后等着它的……
是宁寻的斧子！
下意识闭紧了双眼，宁寻双手紧抓斧柄，调动全身力气，向着魇的头顶重重劈砍下去！
空了，
就像砍在了空气上，
宁寻手里的斧头没有感受到任何阻力，很丝滑地落下，狠狠砸在了白瓷的地板上。
以落点为中心，瓷砖上裂纹爆开，崩碎成了好几块。
魇呢？在哪去了？……
宁寻下意识地左右看看，寻找怪物的身影。
只一秒钟，他就反应了过来！
猛地回头——
魇正在空中，向着他扑来！
距离已经很近了，
宁寻甚至能看见那张嘴里，细小的尖牙排成了上下两排，粒粒清晰可见，闪着让人胆寒的光芒！
再里面，就是深不见底的血盆大口！
宁寻努力挥动手臂，扭动腰肢，想要反手抽出消防斧，斩开怪物。
可来不及了，
猛然间，一股巨力冲击在右边身体上，然后，在右边肩膀上，有两排的东西深深地刺了进去！
宁寻被魇扑倒！
后脑勺重重磕在地面上！砸碎了几块破木板，一种无法描述的剧痛从脑后传开……
鼻头酸酸的，眼睛里也被冲击到流出了泪水。
这种痛苦，就像是直接作用在了脑仁上，让人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但很快，从肩上又传来了血肉被拧动，撕裂的感觉。
魇在动，死死咬住了宁寻的肩膀不放，像是准备卸下这条手臂！
紧接而来的，骨肉分离的剧痛，反而让他清醒了一点，也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再不反抗，他的右手就要整条丢掉了！
意识浑浑噩噩中，宁寻奋力调动被咬住的右手，举起消防斧，将斧刃插进了魇的血肉里！
怪物挨了这一下，嘴里竟然松开了！
“吼——”悲痛的低吼传出。
有用！
宁寻咬紧牙关，用脱力的右手继续转动斧柄，涂着红漆的斧刃在里面残忍搅动！
魇显得更加痛苦，扭头想要去咬宁寻的右手，同时让消防斧从身体里脱离出去。
宁寻找准时机，在魇的身体下方用力一推，全身发力，竟然成功把魇掀翻了！
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赶紧后退，和魇重新拉开了距离。
魇被留在了原地，一个翻身，从地上重新站了起来。
它像条追着自己尾巴的狗一样，忍着身体里的利刃。扭过头去，咬住斧柄，把消防斧从身体里拔了出来。
一甩头，哐当丢到了地上。
这才把视线重新放回了宁寻身上。
“吼，吼……”
它的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声音，是示威，又带着点对眼前人的畏惧。
宁寻缓步倒退，直到后背顶在了被破坏掉的大门上。
从身后钢铁凸起的断口上，传来了丝丝冰凉的触感，让全身上下、包括头脑，通通都在发热的宁寻，脑海中多出了一丝清明。
手上没有武器了，整条右手也没有感觉了……不，还在隐隐作痛。
往好了想，起码还会疼，就代表手臂暂时还在？
可，接下来，要怎么对付这只怪物？
从刚才短暂的接触来看，这只魇，远不如第一次遇见的那只，那么恐怖。
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和那只相比，都远远不如。
但这只魇，更加诡异！
刚才，还在空中的它，明明不可能躲得开那一斧的……
是瞬移吗？
在空中消失，然后出现在了身后？
宁寻还记得封青曜说的，每只魇都有一种能力。
现在看来，第一次的那只魇，能力就是那恐怖的力量，应该没错。
而眼前的这只，则是类似瞬移之类的能力。
没错，就是这样。
但，
即便清楚了眼前怪物的能力，宁寻也没有能对付的办法。
经历了刚才那一下，魇似乎还有点畏惧，试探着在原地走来走去，暂时没有攻击的意思。
不过也只是“暂时”。
情况危险了啊……
……
封青曜行走在城市中，在找一些东西。
这里位处城市边缘，没有住人，是一片完全的荒地。
在两边，是一栋栋直抵天空的废弃大厦，在铁黑色的天空下，就像死去的巨人一样，静静地站着。
“巨人”们之间紧紧相邻，密不透风，连成了一堵看不见尽头的城墙，无限地延伸向远方的黑暗里。
只有这一条路。
封青曜走在路中间，双手插兜，逛街一样游荡在马路中央。
得到消息，有怪物出没在这附近。
很大概率，就是那个叫宁寻的倒霉家伙，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一只。
再根据当时的现场，和附近留下的痕迹来看，那只魇的能力，应该就是简单的力量强化。
没什么大问题。
对于封青曜来说，很容易就能解决了。
毕竟，他是学校里最强的几人之一。
要不然，也不会单独一个人，就能被放出来执行任务。
说起来，那个叫宁寻的也是个倒霉虫啊。
居然恰巧碰上了这么一只“魇”。
“魇”，其实是人在梦境里堕落后，变成的怪物。
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会做梦，梦里是另一个世界，人在那个世界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在那里，人心里无论想的什么，都能实现，所有欲望都能得到满足。
想要金钱，就能得到金山银山；想要权力，皇帝总统的位置，随便挑；想要美色，各种美女，只要你想得到的，全都能抱回家……
但，人要是不选择节制的话，就会一点一点沦陷在那样的世界里，最终永远无法醒来。
精神会永远活在那个世界，现实里的肉体则变成怪物，也就是——“魇”。
这很难说得清是好事还是还是。
……不过，这种能在另一个世界随心所欲的梦，自然产生的概率非常小。
目前来看，这一只魇，大概率是自然诞生的。
这个叫宁寻的，居然恰好撞上了……
不，这家伙还算幸运的，起码活了下来。
另一个就没这么好运了。
这只魇在攻击宁寻的几天前，其实还攻击过另一个人，那个人直接就死掉了。
也因此，地方才会发现这只魇的存在，然后上报到白玉京的谪梦司总部。
然后，封青曜就被安排下来处理了。
其实，说起来有点奇怪。
一只普通的魇而已，怎么会被安排到他手上的？
想不通……
封青曜走在大街上，阵阵晚风迎面吹来，舒服得让人不自觉就放松了神经。
感觉好安静啊，街道上也没有一个人呢。
所以，消息里说的怪物在哪呢？
下一秒，
他脚下的地面，轰然亮起！
灰白色的线条流淌在地面，飞速勾勒出了一个巨大的阵法，将封青曜围在中央，法阵的形状，则是一只渗人的大眼睛！
法阵爆发出的光，刺破了夜色，也让封青曜短暂失神！
紧接着，在法阵的范围内，浮现出了数不清的、细小的灰尘！
每一粒灰尘都是纯黑色，即便在夜色里，也无比显眼，像是一颗颗漆黑的星星！
并不给封青曜反应的时间，
无数的黑色星星，在下一瞬间，就像一个个黑洞被压缩到了极限之后，骤然爆发！
从每一颗星星体内，都绽放出火光，场面壮观无比！
细小的火花逐渐壮大，和其他火花相连，形成了一圈火网后，继续壮大，直到最后，从外围到中心，彻底烧成了一整团的大火球！
这些全都只在刹那间！
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来，都会在这滔天的烈焰中心，转眼就化为灰烬。
但！
封青曜才不是普通人！
法阵爆发出的威势像烟火一样，精彩却短暂，在空气中无处落脚的火焰烧尽后，
一个人影，抱着双臂，作防御姿态，从里面显现出来。
封青曜，完好无损！
不仅没事，甚至，封青曜心里还有点想笑。
埋伏他？
但威力居然就这？
……不痛不痒。
火焰的余烬渐渐散去，刚刚被遮挡的视野，此刻也渐渐清晰起来。
封青曜放下手臂。
忽然！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的身影微动，猛地消失在原地！
轰——
几乎在同一时间，
封青曜原来脚下的地面，再次爆开！
地面是从下面被破开的，就像是有人来到他的脚下，又破土而出。
一时间，碎石飞溅，烟尘四起。
远处，在一瞬间内加速到了音速的封青曜，因为惯性，双脚刹在地面，滑出了好长一段距离后，才勉强停稳。
灰尘散去，
一个高大而厚重的身影，从土里缓缓升起。
那是，一个全身惨白的巨人，大概两米高，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一堵墙。
封青曜神色凝重。
给他压迫感的并不是这巨人，或者说，不止是这巨人，而是那道，在附近一闪而逝的能量波动。
刚才，有人在周围配合巨人，趁他刚刚从火中恢复视野，对他发动了攻击！
就在这沉默的对峙中，
一道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封青曜愣了一下，明白是自己的，有点不爽。
谁啊？在这种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再着急的事还能有这里急？
他没去管这通电话，就这么让它在那响。
眼下的情况明显更重要，
明面上的对手是这个巨人，给人一种很恐怖的压迫感，实力可能和自己持平。
暗地里，还有一个未知的敌人，在等着偷袭自己。
并且，背后的人肯定是有备而来的。
情况不妙啊……
然而，
打这通电话的人，也可能真的有要命的急事。
见封青曜一直没接电话，也还不挂断，搞得铃声一直在响，吵得人不得安生。
封青曜不想去管。
铃声终于停止了。
巨人开始行动，每走一步，都能让大地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轰鸣声声，它大步向封青曜逼近着。
……封青曜忽地一笑。
其实……这才对嘛！
要是真的只有一个普通的魇，那才叫没意思呢！
现在，
才真正有点意思啊！
……
越过面前的方桌，就能看见已经不成样子的大门。
名贵的，不知道什么木材雕刻成的大门，从中间断开，木屑零碎，木质表层下，精钢铸成的一层实心也扭曲变形了。
怪不得能抗这么久，原来里面是钢质的实心层啊。
不……也不太对。
宁寻又想起了那天晚上，怪物那恐怖的破坏力。
以那种力量程度，即便这门里面还夹了一层钢，也应该很容易就被撞开了啊。
为什么会到现在才被破开？
不等宁寻细想，
砰——
最后一声，大门轰地被撞开。
丑陋的怪物一下子摔了进来。
宁寻的表情变得凝重。
站稳之后，魇摇了摇脑袋，清醒了一下，接着，用外表看上去并不存在的眼睛，观察起了前方。
在注意到面前，还有一层木板，和木板背面的一个人后，它愤怒地吼了一声。
倒退几步，开始了蓄力……
宁寻的脑袋就在木桌上方，冷冷地看着它。
怪物骤然弹起，撞向了方桌！
没有任何阻碍地——方桌竟然轻松散架，变成了碎片。
怪物并不知道，这层薄薄的木板，并没有刚才的大门坚固。
它用力过猛了！
所以，在撞开方桌后，它的躯体，还在悬空中不受控制地前进。
而在方桌后等着它的……
是宁寻的斧子！
下意识闭紧了双眼，宁寻双手紧抓斧柄，调动全身力气，向着魇的头顶重重劈砍下去！
空了，
就像砍在了空气上，
宁寻手里的斧头没有感受到任何阻力，很丝滑地落下，狠狠砸在了白瓷的地板上。
以落点为中心，瓷砖上裂纹爆开，崩碎成了好几块。
魇呢？在哪去了？……
宁寻下意识地左右看看，寻找怪物的身影。
只一秒钟，他就反应了过来！
猛地回头——
魇正在空中，向着他扑来！
距离已经很近了，
宁寻甚至能看见那张嘴里，细小的尖牙排成了上下两排，粒粒清晰可见，闪着让人胆寒的光芒！
再里面，就是深不见底的血盆大口！
宁寻努力挥动手臂，扭动腰肢，想要反手抽出消防斧，斩开怪物。
可来不及了，
猛然间，一股巨力冲击在右边身体上，然后，在右边肩膀上，有两排的东西深深地刺了进去！
宁寻被魇扑倒！
后脑勺重重磕在地面上！砸碎了几块破木板，一种无法描述的剧痛从脑后传开……
鼻头酸酸的，眼睛里也被冲击到流出了泪水。
这种痛苦，就像是直接作用在了脑仁上，让人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但很快，从肩上又传来了血肉被拧动，撕裂的感觉。
魇在动，死死咬住了宁寻的肩膀不放，像是准备卸下这条手臂！
紧接而来的，骨肉分离的剧痛，反而让他清醒了一点，也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再不反抗，他的右手就要整条丢掉了！
意识浑浑噩噩中，宁寻奋力调动被咬住的右手，举起消防斧，将斧刃插进了魇的血肉里！
怪物挨了这一下，嘴里竟然松开了！
“吼——”悲痛的低吼传出。
有用！
宁寻咬紧牙关，用脱力的右手继续转动斧柄，涂着红漆的斧刃在里面残忍搅动！
魇显得更加痛苦，扭头想要去咬宁寻的右手，同时让消防斧从身体里脱离出去。
宁寻找准时机，在魇的身体下方用力一推，全身发力，竟然成功把魇掀翻了！
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赶紧后退，和魇重新拉开了距离。
魇被留在了原地，一个翻身，从地上重新站了起来。
它像条追着自己尾巴的狗一样，忍着身体里的利刃。扭过头去，咬住斧柄，把消防斧从身体里拔了出来。
一甩头，哐当丢到了地上。
这才把视线重新放回了宁寻身上。
“吼，吼……”
它的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声音，是示威，又带着点对眼前人的畏惧。
宁寻缓步倒退，直到后背顶在了被破坏掉的大门上。
从身后钢铁凸起的断口上，传来了丝丝冰凉的触感，让全身上下、包括头脑，通通都在发热的宁寻，脑海中多出了一丝清明。
手上没有武器了，整条右手也没有感觉了……不，还在隐隐作痛。
往好了想，起码还会疼，就代表手臂暂时还在？
可，接下来，要怎么对付这只怪物？
从刚才短暂的接触来看，这只魇，远不如第一次遇见的那只，那么恐怖。
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和那只相比，都远远不如。
但这只魇，更加诡异！
刚才，还在空中的它，明明不可能躲得开那一斧的……
是瞬移吗？
在空中消失，然后出现在了身后？
宁寻还记得封青曜说的，每只魇都有一种能力。
现在看来，第一次的那只魇，能力就是那恐怖的力量，应该没错。
而眼前的这只，则是类似瞬移之类的能力。
没错，就是这样。
但，
即便清楚了眼前怪物的能力，宁寻也没有能对付的办法。
经历了刚才那一下，魇似乎还有点畏惧，试探着在原地走来走去，暂时没有攻击的意思。
不过也只是“暂时”。
情况危险了啊……
……
封青曜行走在城市中，在找一些东西。
这里位处城市边缘，没有住人，是一片完全的荒地。
在两边，是一栋栋直抵天空的废弃大厦，在铁黑色的天空下，就像死去的巨人一样，静静地站着。
“巨人”们之间紧紧相邻，密不透风，连成了一堵看不见尽头的城墙，无限地延伸向远方的黑暗里。
只有这一条路。
封青曜走在路中间，双手插兜，逛街一样游荡在马路中央。
得到消息，有怪物出没在这附近。
很大概率，就是那个叫宁寻的倒霉家伙，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一只。
再根据当时的现场，和附近留下的痕迹来看，那只魇的能力，应该就是简单的力量强化。
没什么大问题。
对于封青曜来说，很容易就能解决了。
毕竟，他是学校里最强的几人之一。
要不然，也不会单独一个人，就能被放出来执行任务。
说起来，那个叫宁寻的也是个倒霉虫啊。
居然恰巧碰上了这么一只“魇”。
“魇”，其实是人在梦境里堕落后，变成的怪物。
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会做梦，梦里是另一个世界，人在那个世界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在那里，人心里无论想的什么，都能实现，所有欲望都能得到满足。
想要金钱，就能得到金山银山；想要权力，皇帝总统的位置，随便挑；想要美色，各种美女，只要你想得到的，全都能抱回家……
但，人要是不选择节制的话，就会一点一点沦陷在那样的世界里，最终永远无法醒来。
精神会永远活在那个世界，现实里的肉体则变成怪物，也就是——“魇”。
这很难说得清是好事还是还是。
……不过，这种能在另一个世界随心所欲的梦，自然产生的概率非常小。
目前来看，这一只魇，大概率是自然诞生的。
这个叫宁寻的，居然恰好撞上了……
不，这家伙还算幸运的，起码活了下来。
另一个就没这么好运了。
这只魇在攻击宁寻的几天前，其实还攻击过另一个人，那个人直接就死掉了。
也因此，地方才会发现这只魇的存在，然后上报到白玉京的谪梦司总部。
然后，封青曜就被安排下来处理了。
其实，说起来有点奇怪。
一只普通的魇而已，怎么会被安排到他手上的？
想不通……
封青曜走在大街上，阵阵晚风迎面吹来，舒服得让人不自觉就放松了神经。
感觉好安静啊，街道上也没有一个人呢。
所以，消息里说的怪物在哪呢？
下一秒，
他脚下的地面，轰然亮起！
灰白色的线条流淌在地面，飞速勾勒出了一个巨大的阵法，将封青曜围在中央，法阵的形状，则是一只渗人的大眼睛！
法阵爆发出的光，刺破了夜色，也让封青曜短暂失神！
紧接着，在法阵的范围内，浮现出了数不清的、细小的灰尘！
每一粒灰尘都是纯黑色，即便在夜色里，也无比显眼，像是一颗颗漆黑的星星！
并不给封青曜反应的时间，
无数的黑色星星，在下一瞬间，就像一个个黑洞被压缩到了极限之后，骤然爆发！
从每一颗星星体内，都绽放出火光，场面壮观无比！
细小的火花逐渐壮大，和其他火花相连，形成了一圈火网后，继续壮大，直到最后，从外围到中心，彻底烧成了一整团的大火球！
这些全都只在刹那间！
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来，都会在这滔天的烈焰中心，转眼就化为灰烬。
但！
封青曜才不是普通人！
法阵爆发出的威势像烟火一样，精彩却短暂，在空气中无处落脚的火焰烧尽后，
一个人影，抱着双臂，作防御姿态，从里面显现出来。
封青曜，完好无损！
不仅没事，甚至，封青曜心里还有点想笑。
埋伏他？
但威力居然就这？
……不痛不痒。
火焰的余烬渐渐散去，刚刚被遮挡的视野，此刻也渐渐清晰起来。
封青曜放下手臂。
忽然！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的身影微动，猛地消失在原地！
轰——
几乎在同一时间，
封青曜原来脚下的地面，再次爆开！
地面是从下面被破开的，就像是有人来到他的脚下，又破土而出。
一时间，碎石飞溅，烟尘四起。
远处，在一瞬间内加速到了音速的封青曜，因为惯性，双脚刹在地面，滑出了好长一段距离后，才勉强停稳。
灰尘散去，
一个高大而厚重的身影，从土里缓缓升起。
那是，一个全身惨白的巨人，大概两米高，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一堵墙。
封青曜神色凝重。
给他压迫感的并不是这巨人，或者说，不止是这巨人，而是那道，在附近一闪而逝的能量波动。
刚才，有人在周围配合巨人，趁他刚刚从火中恢复视野，对他发动了攻击！
就在这沉默的对峙中，
一道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封青曜愣了一下，明白是自己的，有点不爽。
谁啊？在这种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再着急的事还能有这里急？
他没去管这通电话，就这么让它在那响。
眼下的情况明显更重要，
明面上的对手是这个巨人，给人一种很恐怖的压迫感，实力可能和自己持平。
暗地里，还有一个未知的敌人，在等着偷袭自己。
并且，背后的人肯定是有备而来的。
情况不妙啊……
然而，
打这通电话的人，也可能真的有要命的急事。
见封青曜一直没接电话，也还不挂断，搞得铃声一直在响，吵得人不得安生。
封青曜不想去管。
铃声终于停止了。
巨人开始行动，每走一步，都能让大地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轰鸣声声，它大步向封青曜逼近着。
……封青曜忽地一笑。
其实……这才对嘛！
要是真的只有一个普通的魇，那才叫没意思呢！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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