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钱问路 上山
回到小村，张小山将一瓶养精丹交给了韩天生，他并没有将之贪墨的想法。
不符合他为人行事的理念。
不过韩天生以为这丹药是他花费重金做出来的，死活不肯要。
哪怕张小山以可能复发为由，韩天生也只是留下了两粒，剩下足足十粒都给了张小山。
这让他颇为感慨，老韩是个实诚人啊！
同时心中报答的想法也愈加重了。
又过了七天，韩家那百十亩麦地终于在一家人以及雇佣的几个短工的劳作下播种完成，张小山也提出了要去往青牛镇医馆拜师的想法。
对此，韩家人很不理解，在他们看来，张小山的医术是要比那郎中好的，要不然也练不出那么好的丹药来。
只是张小山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连字都不认识，还说什么医术呢？
于是找了个由头，终于还是去了青牛镇。
为此韩天生还给张小山拿了十两银子，他表示城里不比村里，用钱的地方很多，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张小山很感动，还是收下了银子。
老韩说的很对，去了青牛镇花销很大，收了以备日后。
反正他是债多不愁，欠的多了就没啥感觉了。
只记住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就是了。
第三次进城，张小山直奔医馆，向那位李郎中表明了来意。
起初，这位李郎中其实是不想收张小山的。
只是无奈他给的太多了。
足足二十两银子啊！
都够他在这青牛镇医馆坐馆一两年的营收了。
而且张小山只要他教一些基础的医理和一些草药辨别而已，一点都不麻烦。
至于张小山要求的识字，他则是压根不放在心上，认个字而已。
虽然他没时间教，但花二两银子，镇上那个考了三十年的老童生能教张小山半年！
李郎中还是有些良心的，看在张小山大把撒币的情况下，允许他住在自家小院的偏房，时时聆听教诲，省去了张小山自己找住处的麻烦。
如此，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本来，张小山以为自己是要在这待上一段很长时间的，识字，辨认筋脉，辨识药草，怎么算也得一两年时间。
不过出乎预料的，他发现自己的脑瓜子灵光了不少，很多东西只是听一遍就能记住。
这让他学习进度飞涨，远远超出预期。
只不过半月时间，他就能自己阅读一些简单的话本书籍了。
这让那位老童生惊叹不已，直感叹张小山应该去科考，而不是在这小山沟沟里学什么医术。
对此，张小山只是笑笑。
半个月时间，他上午跟着老童生识文认字，下午跟着李郎中在医馆打下手，很是充实。
期间也有两个原剧情中出现过的龙套前来医馆治伤，听他们说是因为最近七玄门和野狼帮的争斗愈发剧烈了，他们这些弟子时常受伤，山上的医师已经看不过来了。
因此一些小伤干脆就到这山下来，费不了多少钱，还节省时间。
这让张小山暗暗有些皱眉。
他想起了那位金光上人，这位原著当中没活过三章的家伙，可是给韩立送了不少好东西的，而那些东西，他也很想要啊！
他现在很弱，自然无法从韩立嘴中夺食。
但他有金手指，只要见上一面就行了。
想个什么办法呢？
他现在连七玄门里精英弟子都打不过，想要上彩霞山，还是个那么混乱的时机，恐怕大概率会被乱刀砍死。
想着这些，张小山只感头痛无比。
终究还是太弱了，这彩霞山他不敢贸然上去，那跨过时空之门穿越的次数也不敢用。
真真是束手束脚，让人无奈！
思来想去，张小山最终也只能安耐下躁动的心。
想再多无用，还不如早点学会辨认筋脉，长春功也能早点入门。
到时候手搓个火球，不得吓死这群凡夫俗子？
摇摇头，转身按着自家师傅的吩咐为那七玄门的弟子抓药去了。
先是在药架上寻找，待找到最后一味三七粉时，却恰巧用完了，不够分量，便向着李郎中喊了一声，去后面取药去了。
穿过门堂，是个小院，此时太阳正好，院中有一些架子上正有一些药材还在晾晒。
院中只有两间小房子，靠后的主房是卧房，李郎中成家之前就是住在这里的，只是后面成家了，住在这里多有不便，这才搬了出去，另外买了套宅子。
至于另一间就是存放一些炮制好的药材的仓库了。
轻车熟路的进入房中，找到一包三七粉，直接拿了出来，要称合适的分量，得去前面用那杆小称称量一番才行的。
要不然份量不准，就很有可能造成药性偏差，补药变毒药，致使吃药的那位一命呜呼了！
刚走出房门，便听到外面似乎传来争吵声。
这让他皱起了眉。
这个世界，医患关系也这么紧张的吗？
摇摇头，张小山没多想，径直向前厅走去。
只是才刚走进厅堂，他便看见一个身高约有一米八的壮汉提着一柄大刀向着刚刚就诊的那位七玄门弟子脑门砍去。
那弟子手上受了伤，此时大汉提刀砍来，他虽勉力也抽刀抵挡，但是又哪里挡得住？
只听“铛”的一声，那弟子手中长刀竟是直接脱手，振飞出去，插在柜台之上嗡嗡作响。
而那大汉得势不饶人，提刀便是再砍。
“咔”
厚背大刀劈碎骨头的声音响起，那弟子的半个脑袋竟是就此被生生削去了！
一时间，红的白的喷洒而出。
就连站在柜台后的李郎中也遭到波及，身上被溅了不少的脑浆子。
此时他正看着那大汉，眼中满是惊恐神色，只是常年为人看病治伤，也算是见过不少血肉模糊的场面，此时并没有叫出声来，只是身子有些哆嗦。
“嘿嘿，今天到是好运道，过来请你李掌柜的，竟还遇上个七玄门的弟子，刚好回去领赏钱。”那壮汉刚砍了人，脑浆血浆溅了一身也毫不在意，一边拿那弟子的尸身擦着刀，一边狞笑着向李郎中说笑。
“哈哈，老唐你可是走了狗屎运了，来这医馆还能遇见个受伤的七玄门弟子，看模样应当是外刃堂的精英了，这次的赏钱可是不少，可别忘了请我们喝酒啊！”
直到这时，张小山才看见外面竟还有两个大汉，同样带着武器，一看便知不是善茬。
暗自对比了一番实力，不假思索的，张小山便要向后院退去。
只是还不等他退入后院，那擦刀的壮汉却是恰好抬起了头，又恰到好处的看到了正缓缓后退的张小山。
“嘿，这里竟还藏着一个！”
张小山神情一滞，停在了原地。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壮汉见他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不由微微点头。
心中暗道这小子识相。
看着张小山的穿着，壮汉也知道其大概率不是七玄门的弟子，他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没好处的事情自然不会干。
可要是张小山见了他就跑，那他可就非得追上一追不可了。
“你小子做什么的？”
“这位大侠请了，小的张小山，乃是医馆新收的学徒。”张小山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应答着。
这也是无法，他可不知道眼前这位爷习性，万一要是对方嫌弃自己说话太硬朗，提刀给自己来上一刀，那可就好看了。
“学徒？”壮汉眉头一挑，视线转向了李郎中。
意思再明显不过——真的吗？
李郎中看见壮汉的动作，心中一突，生怕对方一言不合，给自己来上一刀，只是迎着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他也只能是是硬着头皮回道：
“是…是的，小山乃是我半月前新收的学徒，方才是去后院取药去了。”
壮汉闻言，这才将眼中精光敛去几分，换上一副笑呵呵的模样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不长眼闯进来的小蟊贼呢，方才吓到小兄弟了，日后可不要记怪哥哥，哈哈……”
壮汉笑的很爽朗，只是张小山看着却总有一种在看笑面虎的发毛感觉。
同时心中也不禁暗暗纳闷，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张小山觉得答案不会出现的太晚，毕竟对方来势汹汹，一看就不像是愿意在此多浪费时间的样子。
果不其然，对方客气了一声后，也没等张小山的回应，便又径直向着李郎中开口问道：
“怎么样？李掌柜，前几日我家帮主亲自来请掌柜的上山，掌柜的你说要考虑几日，不知现在考虑的如何了？”
张小山闻言，顿时恍然。
近些时日以来，七玄门与野狼帮两家争斗不休，受伤的门人弟子不在少数，七玄门好歹算是名门正派，山上还有好几位医师坐镇，医疗资源虽然也很匮乏，但还没到不要面皮强拉人的地步。
可这野狼帮向来声名不好，自然不会有人愿意上山当那所谓的帮内客卿了。
想来近些时日越发难熬，不得不用上老本行，来这山下医馆强行掳人了。
而之所以前几日没有用强，应当也是顾及到李郎中那一手精明的医术，害怕惹恼这位。
至于此时么，估计是再难忍下去了……
“这……”李郎中显然是不愿上山的，要说七玄门还好一些，可野狼帮……不提也罢！
只是还不待他说出个一三四五六来，那壮汉便再度开口了。
“怎么？我野狼帮多次想邀掌柜的上山，可掌柜的却三番五次推辞，拒绝我家帮主的好意，莫不是以为我野狼帮好欺不成？”
说话间，这壮汉用一双三角眼斜篾着李郎中，一副我要发飙的模样。
李郎中见此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嗫嚅着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能是呐呐的说道：
“好……好，我随你们上山就是，唉~”
“哈哈，好！李掌柜果然是个明白人，现在七玄门覆灭在即，掌柜的现在上山，日后帮主定然少算不了掌柜的这一份功劳！”
壮汉哈哈大笑，显然极为开心。
诚然，这一次他确实是得罪了这位李掌柜，但是上山之后，可就由不得他李掌柜怎么想了。
届时自己受了伤，对方还敢不给自己治不成？
真当他野狼帮的弟兄提不动刀了？
至于说之后会不会给他上眼药，那他就管不着了。
凭着帮里绑来的那几个医师，他下次要是受了伤，能不能治的过来都不好说呢！
抓了这李掌柜回去，好歹活下去的概率也大些。
李郎中走出柜台，并没有要招呼张小山的意思，显然是不想将张小山牵扯进去。
也算是个厚道人了。
不过张小山却是眼眸微动，抬步跟了上去。
见此，不论是壮汉还是李掌柜，暗中都是闪过一抹惊诧之色。
“小山，你这是……”
李掌柜并未把话说完，但是张小山明白他的意思。
对此，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李师傅要上山，我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
话落，李掌柜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显然是没想到张小山还能有这份心思，当下便想要开口劝阻两句，却听那壮汉再度开口了。
“哈哈，小山兄弟真性情！我老唐佩服！李掌柜的也不要这般不近人情嘛！小山兄弟想随身服侍你，跟着你上山，你何不成全这份孝心呢？搞得我野狼帮好像是什么龙潭虎穴似的！”
此话一出，李掌柜再不好说什么了，当下叹了一口气，向着门外走去。
壮汉见状却也不急着跟上，而是看向了张小山。
“小山兄弟仗义啊！我唐豪此生最佩服的便是你这般人物，日后在山上若有什么事情，大可以报我老唐的字号，我亲自帮你教训那些哥们不长眼的。”
张小山微微一笑：
“那小山就在此谢过唐老哥了，日后还得请唐老哥多多照拂我与李师才是。”
“哈哈，小山兄弟客气了，李掌柜医术精明，哪轮得到我这粗人照拂？我们这就上山吧？帮主可是已经久候多时了！”
“好！”
笑着应了一声，张小山紧跟着李掌柜的步伐向着屋外走去。
唐豪看着张小山的背影，脸上露出几分难以捉摸的神采。
说实在的，他对张小山确实并不很是看重，之所以说出那一番话，不过是因为李掌柜。
那可是个有能耐，旁的不说，这青牛镇方圆十里，就没有医术能比之更好的。
今天张小山主动站出来，陪着对方上山，他就不信这李掌柜日后对张小山就一点不看重。
只要李掌柜真正将这张小山当做了衣钵传人，那他唐豪今天交好的意义不就出来了吗？
至于李掌柜要是软硬不吃，就是看不上张小山怎么办？
那又有什么关系？
左右不过是浪费了些口水罢了，又能有个什么大碍？
不符合他为人行事的理念。
不过韩天生以为这丹药是他花费重金做出来的，死活不肯要。
哪怕张小山以可能复发为由，韩天生也只是留下了两粒，剩下足足十粒都给了张小山。
这让他颇为感慨，老韩是个实诚人啊！
同时心中报答的想法也愈加重了。
又过了七天，韩家那百十亩麦地终于在一家人以及雇佣的几个短工的劳作下播种完成，张小山也提出了要去往青牛镇医馆拜师的想法。
对此，韩家人很不理解，在他们看来，张小山的医术是要比那郎中好的，要不然也练不出那么好的丹药来。
只是张小山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连字都不认识，还说什么医术呢？
于是找了个由头，终于还是去了青牛镇。
为此韩天生还给张小山拿了十两银子，他表示城里不比村里，用钱的地方很多，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张小山很感动，还是收下了银子。
老韩说的很对，去了青牛镇花销很大，收了以备日后。
反正他是债多不愁，欠的多了就没啥感觉了。
只记住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就是了。
第三次进城，张小山直奔医馆，向那位李郎中表明了来意。
起初，这位李郎中其实是不想收张小山的。
只是无奈他给的太多了。
足足二十两银子啊！
都够他在这青牛镇医馆坐馆一两年的营收了。
而且张小山只要他教一些基础的医理和一些草药辨别而已，一点都不麻烦。
至于张小山要求的识字，他则是压根不放在心上，认个字而已。
虽然他没时间教，但花二两银子，镇上那个考了三十年的老童生能教张小山半年！
李郎中还是有些良心的，看在张小山大把撒币的情况下，允许他住在自家小院的偏房，时时聆听教诲，省去了张小山自己找住处的麻烦。
如此，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本来，张小山以为自己是要在这待上一段很长时间的，识字，辨认筋脉，辨识药草，怎么算也得一两年时间。
不过出乎预料的，他发现自己的脑瓜子灵光了不少，很多东西只是听一遍就能记住。
这让他学习进度飞涨，远远超出预期。
只不过半月时间，他就能自己阅读一些简单的话本书籍了。
这让那位老童生惊叹不已，直感叹张小山应该去科考，而不是在这小山沟沟里学什么医术。
对此，张小山只是笑笑。
半个月时间，他上午跟着老童生识文认字，下午跟着李郎中在医馆打下手，很是充实。
期间也有两个原剧情中出现过的龙套前来医馆治伤，听他们说是因为最近七玄门和野狼帮的争斗愈发剧烈了，他们这些弟子时常受伤，山上的医师已经看不过来了。
因此一些小伤干脆就到这山下来，费不了多少钱，还节省时间。
这让张小山暗暗有些皱眉。
他想起了那位金光上人，这位原著当中没活过三章的家伙，可是给韩立送了不少好东西的，而那些东西，他也很想要啊！
他现在很弱，自然无法从韩立嘴中夺食。
但他有金手指，只要见上一面就行了。
想个什么办法呢？
他现在连七玄门里精英弟子都打不过，想要上彩霞山，还是个那么混乱的时机，恐怕大概率会被乱刀砍死。
想着这些，张小山只感头痛无比。
终究还是太弱了，这彩霞山他不敢贸然上去，那跨过时空之门穿越的次数也不敢用。
真真是束手束脚，让人无奈！
思来想去，张小山最终也只能安耐下躁动的心。
想再多无用，还不如早点学会辨认筋脉，长春功也能早点入门。
到时候手搓个火球，不得吓死这群凡夫俗子？
摇摇头，转身按着自家师傅的吩咐为那七玄门的弟子抓药去了。
先是在药架上寻找，待找到最后一味三七粉时，却恰巧用完了，不够分量，便向着李郎中喊了一声，去后面取药去了。
穿过门堂，是个小院，此时太阳正好，院中有一些架子上正有一些药材还在晾晒。
院中只有两间小房子，靠后的主房是卧房，李郎中成家之前就是住在这里的，只是后面成家了，住在这里多有不便，这才搬了出去，另外买了套宅子。
至于另一间就是存放一些炮制好的药材的仓库了。
轻车熟路的进入房中，找到一包三七粉，直接拿了出来，要称合适的分量，得去前面用那杆小称称量一番才行的。
要不然份量不准，就很有可能造成药性偏差，补药变毒药，致使吃药的那位一命呜呼了！
刚走出房门，便听到外面似乎传来争吵声。
这让他皱起了眉。
这个世界，医患关系也这么紧张的吗？
摇摇头，张小山没多想，径直向前厅走去。
只是才刚走进厅堂，他便看见一个身高约有一米八的壮汉提着一柄大刀向着刚刚就诊的那位七玄门弟子脑门砍去。
那弟子手上受了伤，此时大汉提刀砍来，他虽勉力也抽刀抵挡，但是又哪里挡得住？
只听“铛”的一声，那弟子手中长刀竟是直接脱手，振飞出去，插在柜台之上嗡嗡作响。
而那大汉得势不饶人，提刀便是再砍。
“咔”
厚背大刀劈碎骨头的声音响起，那弟子的半个脑袋竟是就此被生生削去了！
一时间，红的白的喷洒而出。
就连站在柜台后的李郎中也遭到波及，身上被溅了不少的脑浆子。
此时他正看着那大汉，眼中满是惊恐神色，只是常年为人看病治伤，也算是见过不少血肉模糊的场面，此时并没有叫出声来，只是身子有些哆嗦。
“嘿嘿，今天到是好运道，过来请你李掌柜的，竟还遇上个七玄门的弟子，刚好回去领赏钱。”那壮汉刚砍了人，脑浆血浆溅了一身也毫不在意，一边拿那弟子的尸身擦着刀，一边狞笑着向李郎中说笑。
“哈哈，老唐你可是走了狗屎运了，来这医馆还能遇见个受伤的七玄门弟子，看模样应当是外刃堂的精英了，这次的赏钱可是不少，可别忘了请我们喝酒啊！”
直到这时，张小山才看见外面竟还有两个大汉，同样带着武器，一看便知不是善茬。
暗自对比了一番实力，不假思索的，张小山便要向后院退去。
只是还不等他退入后院，那擦刀的壮汉却是恰好抬起了头，又恰到好处的看到了正缓缓后退的张小山。
“嘿，这里竟还藏着一个！”
张小山神情一滞，停在了原地。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壮汉见他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不由微微点头。
心中暗道这小子识相。
看着张小山的穿着，壮汉也知道其大概率不是七玄门的弟子，他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没好处的事情自然不会干。
可要是张小山见了他就跑，那他可就非得追上一追不可了。
“你小子做什么的？”
“这位大侠请了，小的张小山，乃是医馆新收的学徒。”张小山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应答着。
这也是无法，他可不知道眼前这位爷习性，万一要是对方嫌弃自己说话太硬朗，提刀给自己来上一刀，那可就好看了。
“学徒？”壮汉眉头一挑，视线转向了李郎中。
意思再明显不过——真的吗？
李郎中看见壮汉的动作，心中一突，生怕对方一言不合，给自己来上一刀，只是迎着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他也只能是是硬着头皮回道：
“是…是的，小山乃是我半月前新收的学徒，方才是去后院取药去了。”
壮汉闻言，这才将眼中精光敛去几分，换上一副笑呵呵的模样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不长眼闯进来的小蟊贼呢，方才吓到小兄弟了，日后可不要记怪哥哥，哈哈……”
壮汉笑的很爽朗，只是张小山看着却总有一种在看笑面虎的发毛感觉。
同时心中也不禁暗暗纳闷，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张小山觉得答案不会出现的太晚，毕竟对方来势汹汹，一看就不像是愿意在此多浪费时间的样子。
果不其然，对方客气了一声后，也没等张小山的回应，便又径直向着李郎中开口问道：
“怎么样？李掌柜，前几日我家帮主亲自来请掌柜的上山，掌柜的你说要考虑几日，不知现在考虑的如何了？”
张小山闻言，顿时恍然。
近些时日以来，七玄门与野狼帮两家争斗不休，受伤的门人弟子不在少数，七玄门好歹算是名门正派，山上还有好几位医师坐镇，医疗资源虽然也很匮乏，但还没到不要面皮强拉人的地步。
可这野狼帮向来声名不好，自然不会有人愿意上山当那所谓的帮内客卿了。
想来近些时日越发难熬，不得不用上老本行，来这山下医馆强行掳人了。
而之所以前几日没有用强，应当也是顾及到李郎中那一手精明的医术，害怕惹恼这位。
至于此时么，估计是再难忍下去了……
“这……”李郎中显然是不愿上山的，要说七玄门还好一些，可野狼帮……不提也罢！
只是还不待他说出个一三四五六来，那壮汉便再度开口了。
“怎么？我野狼帮多次想邀掌柜的上山，可掌柜的却三番五次推辞，拒绝我家帮主的好意，莫不是以为我野狼帮好欺不成？”
说话间，这壮汉用一双三角眼斜篾着李郎中，一副我要发飙的模样。
李郎中见此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嗫嚅着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能是呐呐的说道：
“好……好，我随你们上山就是，唉~”
“哈哈，好！李掌柜果然是个明白人，现在七玄门覆灭在即，掌柜的现在上山，日后帮主定然少算不了掌柜的这一份功劳！”
壮汉哈哈大笑，显然极为开心。
诚然，这一次他确实是得罪了这位李掌柜，但是上山之后，可就由不得他李掌柜怎么想了。
届时自己受了伤，对方还敢不给自己治不成？
真当他野狼帮的弟兄提不动刀了？
至于说之后会不会给他上眼药，那他就管不着了。
凭着帮里绑来的那几个医师，他下次要是受了伤，能不能治的过来都不好说呢！
抓了这李掌柜回去，好歹活下去的概率也大些。
李郎中走出柜台，并没有要招呼张小山的意思，显然是不想将张小山牵扯进去。
也算是个厚道人了。
不过张小山却是眼眸微动，抬步跟了上去。
见此，不论是壮汉还是李掌柜，暗中都是闪过一抹惊诧之色。
“小山，你这是……”
李掌柜并未把话说完，但是张小山明白他的意思。
对此，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李师傅要上山，我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
话落，李掌柜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显然是没想到张小山还能有这份心思，当下便想要开口劝阻两句，却听那壮汉再度开口了。
“哈哈，小山兄弟真性情！我老唐佩服！李掌柜的也不要这般不近人情嘛！小山兄弟想随身服侍你，跟着你上山，你何不成全这份孝心呢？搞得我野狼帮好像是什么龙潭虎穴似的！”
此话一出，李掌柜再不好说什么了，当下叹了一口气，向着门外走去。
壮汉见状却也不急着跟上，而是看向了张小山。
“小山兄弟仗义啊！我唐豪此生最佩服的便是你这般人物，日后在山上若有什么事情，大可以报我老唐的字号，我亲自帮你教训那些哥们不长眼的。”
张小山微微一笑：
“那小山就在此谢过唐老哥了，日后还得请唐老哥多多照拂我与李师才是。”
“哈哈，小山兄弟客气了，李掌柜医术精明，哪轮得到我这粗人照拂？我们这就上山吧？帮主可是已经久候多时了！”
“好！”
笑着应了一声，张小山紧跟着李掌柜的步伐向着屋外走去。
唐豪看着张小山的背影，脸上露出几分难以捉摸的神采。
说实在的，他对张小山确实并不很是看重，之所以说出那一番话，不过是因为李掌柜。
那可是个有能耐，旁的不说，这青牛镇方圆十里，就没有医术能比之更好的。
今天张小山主动站出来，陪着对方上山，他就不信这李掌柜日后对张小山就一点不看重。
只要李掌柜真正将这张小山当做了衣钵传人，那他唐豪今天交好的意义不就出来了吗？
至于李掌柜要是软硬不吃，就是看不上张小山怎么办？
那又有什么关系？
左右不过是浪费了些口水罢了，又能有个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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