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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五、常威,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12月8日,上午般。

    神州科技职业学院校园里已经到处是三三两两的人群,边走边议论着,不少人还背着长枪短炮。尤其在坚智图书馆门前,更是红旗招展、人头攒动,入口处悬挂着的“神州科技职业学院古文献整理与研究中心成立仪式”巨大横幅分外醒目。

    自从上次爆出所藏《永乐大典》正本和《文汇阁四库全书》是正品之后,就没人再敢瞧这所民办大专。这次他们又大张旗鼓搞鉴定会,规模比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还遮遮掩掩不肯透露鉴定内容,这半遮不露的作态反倒引来媒体更多关注,甚至连央妈都专门派了记者过来。

    当然,央妈的待遇不是其他媒体能比的。

    图书馆馆长陶文霞在百忙之中,专门挤出时间接受央妈记者顾泠泠的采访。

    陶文霞此前还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阵仗,多少有些紧张。她穿着笔挺的藏青色职业套装,站在图书馆门口,见到顾泠泠过来,快步迎上前去:“顾记者你好,我是陶文霞!”

    顾泠泠笑得很甜:“陶馆长好,给你们添麻烦了!”

    陶文霞握着顾泠泠的手:“您这么就见外了!央妈的采访,很多人盼还盼不来呢!你们能来,我们觉得蓬荜生辉。本来徐校长他是想亲自接待你的,结果临时有事,他让我向你声‘抱歉’。”

    顾泠泠尽管非常年青,但在央妈工作了两三年,对这些虚头巴脑假客套的把戏早已司空见惯,此刻也不揭穿:“没事、没事,反正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

    陶文霞颇为惊讶:“您以前来过?”

    “是啊,上次你们学校鉴定《永乐大典》正本和《文汇阁四库全书》的时候,就是我来报道的。”

    陶文霞道:“一回生二回熟,那我们可就算熟人了!”

    寒暄之后,陶文霞正准备领着顾泠泠一行三四人往里走。满脸胡须、笑起来像三百斤孩子的摄影师突然道:“顾,你等一下。我在这里取个景,不定以后能用上。”

    陶文霞只好停下来等他。闲着无事的顾泠泠一边四下打量,一边随口问道:“听你们徐校长才23岁?”

    陶文霞点点头:“没错,我们徐校长今年实岁23,虚岁24,正在读博士,加上学校还有一摊子事,每忙得脚不沾地。”

    顾泠泠又道:“他还是非常厉害的数学家?”

    陶文霞轻笑道:“我是学中文的,对数学不大懂,但我们徐校长的数学研究确实挺有名的,年纪轻轻就发了三篇国际顶刊,相当于我们中文专业博士还没毕业,就在《中国社会科学》上发了三篇论文,你厉害不厉害?”

    顾泠泠既然能来采访,多少知道一点《中国社会科学》在人文社科界的江湖地位:“我之前在采访中,好几位受访者都提到徐校长是咱们国内数学界的后起之秀、希望之星,还想着什么时候给他做个专访呢。”

    曹操,曹操就到。虽然徐生洲不是曹操,但也经不住顾泠泠念叨。她的话音未落,徐生洲检查完那些中外名画陈列情况,正从图书馆往外走,抬眼就看到一群人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摄像机和话筒上央妈的logo,不用想都知道他们是谁。

    没看见我,没看见我……徐生洲装作路人甲,低头聚精会神看着手机,想要蒙混过关。不成想刚走几步,就听到一个女子清脆且标准的普通话:“徐校长?”

    语气看似询问,实则非常肯定。

    这就尴尬了!

    徐生洲停下脚步,一副懵懵然的表情:“你们这是——哦,你们是央妈记者吧?诚挚欢迎你们来我们学校采访。你们的采访是给我们学校贴金,为我们学校增加知名度!陶馆长,您一定要陪好这些记者朋友。”

    顾泠泠仪态大方地伸出纤纤玉手:“徐校长,你好。我姓顾,照鼓顾,叫顾泠泠,‘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的泠泠。”

    “好名字!真是人如其名,名如其人。”徐生洲和她握了握手,言不由衷地称赞道,其实心里默默吐槽:孤零零?爹妈在给她起名的时候得多么不走心,才起这么个不着调的名字?是想时刻提醒自己的闺女不能早恋,还是希望自己的闺女摈弃世俗的想法?

    顾泠泠自然不知道徐生洲的所思所想:“谢谢!徐校长,我能耽误您几分钟,问您几个问题吗?”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对方毕竟是央妈的记者,徐生洲不可能连几分钟都不给。正好这时候满脸胡须的摄影师扛着摄像机走了过来:“顾,我们取好景了。”徐生洲当即笑着道:“可以啊!我正好领你们看看这次鉴定会相关的藏品。我们边走边聊?”

    顾泠泠顿时笑容满面:“好的。——其实从鉴定会消息传出来以后,文史学界包括我们这些吃瓜群众就非常好奇,这次又会有什么旷世奇珍问世?现在外界知道的,有梵高那幅《上班途中的画家》,还有其他的吗?”

    徐生洲点点头:“还樱这批捐赠共有中外名画40幅。”

    顾泠泠惊了:“40幅?都是和梵高一个层级的大师名作?”

    徐生洲这几恶补了一下美术史,稍微知道点常识:“是不是和梵高一个层级,那就见仁见智了。毕竟美术不像数学,可以量化打分。比如徐渭和梵高,是否可以拿来比较?或者问提香和梵高,两者谁更伟大?确实不好回答。”

    顾泠泠马上反应过来:“也就是,你们还有徐渭和提香的画作?”

    徐生洲道:“包括,但不限于。”

    顾泠泠再惊:“那可都是国宝级的!——你们能确定这些画作都是真的吗?”

    刚完,她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拙劣的问题。要是对方能确定画作都是真的,就不会广撒英雄帖遍请专家学者,来召开这个鉴定会。直接开个规模浩大的新闻发布会,岂不是更有b格?

    没想到徐生洲却很肯定地点点头:“当然,都是真的。”

    这个答案顿时把顾泠泠整不会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还要召开这个鉴定会?”

    徐生洲道:“我们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让大家知道我们学校还收藏了这么多的中外名画,知道有些画作不是丢失了、焚毁了,而是藏在我们学校。”

    顾泠泠忍不住追问道:“万一有专家认为画作是赝品呢?”

    徐生洲笑了笑,没有回答。

    是鉴定会,但专家们的鉴定意见真的很重要吗?这些画作可是系统大爷给的,系统大爷还没有拿假货来糊弄的毛病,绝对比纯甄牛奶都真。万一是假的——那也没辙,既不能退货,又不能索赔,真假有什么意义?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好在众人也到了图书馆特藏库门口。

    此时图书馆特藏库中的某个大房间,已经被整饬成美术展览的模样。像《女史箴图》《捣练图》等卷轴,都摊开放在恒温恒湿的玻璃展柜里;那些悬挂在墙上的西方油画,则在画框之前设置专门的钢化玻璃。

    没办法,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樱人多了,也就什么奇葩都樱像不久前,某些不知所谓的家伙,居然动不动就往博物馆的名画上泼油泼汤泼颜料,还把自己的手往画上黏糊。智商高如徐生洲,也闹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虽然不清楚国内有没有这类的精神病患者,但有备无患。万一有呢?毕竟咱们国家的锑储量全世界第一,真要是有人在《女史箴图》上拍几个脏手印,徐生洲怕是想哭都找不到坟头!

    顾泠泠进门就看到摆在最显眼位置的《女史箴图》,瞬间化身狼人猛扑过去,话声音都有些变调:“《女史箴图》?!这是正品?!”

    ——接下来的几里,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语言会被不同的人演绎无数次。

    满脸胡须的摄影师更是直接把镜头怼到了玻璃展柜上。

    顾泠泠回过头紧盯着徐生洲:常威,你还敢你不会武功!——不对,徐校长,你还敢你的都是真的?!这造假水准可离了大谱,比国宝帮都夸张!

    据,工程师和科学家的区别是前者知其然,后者知其所以然。

    同样道理,顾泠泠和鉴定专家的区别在于,前者只能怀疑是造假,后者则想通过充分的证据来证明确实是造假。展览开始后,每位涌入展厅的鉴定专家都如同遭受一记正面头槌,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什么,《女史箴图》?什么,还佣捣练图》?什么,连达芬奇、提香、莫奈、梵高、毕加索的真迹都有?这特么都假成了什么样啊?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震惊之后,就是狂怒。

    难道国宝帮不玩青铜、瓷器,改玩中外名画了?

    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