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夜探
“大......大人，您真是太，太厉害了！”格之助上气不接下气，由衷佩服道。
“科学锻炼，你也能做到。”
百里景随口回应，从八卦镜中取出饮用净水和干净毛巾，丢了一件给格之助后擦起汗水。
格之助虽然有些痛惜这种高级柔软的布料居然拿来擦汗，但心中早已将百里景看做天人，无论是神乎其技的还魂术法、冠绝常人的体能，以及崇高的侠义之气，无不令他心生敬意，因此也有样学样擦拭满头汗水。
稍事休息，百里景再次起身并开口叮嘱。
“你在这里不要走动，我进城打探一番消息。天亮前会回来这里，切记无论发生什么都得以自身安全为首要，不可再莽撞。”
他抬手阻止了格之助的话语，转身出门而去。
之所以这样考虑，一是因为看出格之助现在已是强弩之末，硬要带上他偷偷进城只怕还有些麻烦；其次便是考虑到可能存在的时间修正力，要是中间万一出点什么变故，他担心以自己现在实力无法分神保护格之助安危。
对这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他已经当做了自己的朋友，自然不想其如同本间田造一般转死丘壑。
又过了一阵，百里景轻而易举地翻过低矮城墙，又溜进了青山宅院。
趁着月色掩护他藏身于一棵大树枝干中，悄然调用神识开始探查起了这里，但可惜的是他没能在此感知到有任何妖邪之气。
四周只是传来一片虫鸣，丝毫看不出这里在不久前曾经发生过一起血案。
不过倒也不是全无收获，他无意间发现了那位白日里莫名逃走的侍女，此时正蹲在井边浣洗着衣物。
百里景屏住周身气息，悄然摸上前去捂住了侍女的嘴。
侍女受此惊吓险些晕倒，见身后之人并没有更加出格的举动，才渐渐压下了心中的恐慌。
“放心吧，我对你没有什么恶意，回答几个简单的问题就放你离去。”百里景掐着嗓音悄声在侍女耳边说道。
侍女闻言连连点头，百里景的手掌松开后也不敢回头望去。
“你们家主是否在府中？”
“并，并不在，我听说家主傍晚被将军叫去，尚未回宅。”侍女战战兢兢地小声回复。
没回来？运气不错啊。
百里景心中暗叹，他本来还想偷偷制住青山平膳再审问一番实情，却没想到出师未捷。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是明早，每次将军家宴席之后，家主都得留守御所宫城警戒至天明，之后才能返回家中。”
百里景心下了然，于是又开口，“我听说你们家主前段时间得了一套茶盏宝物，有没有这回事？”
“有，有的。”侍女仍旧战战兢兢，声若细蚊。
“是一套十盏的曜变天目盏，被放置在家主房内，请您千万不要杀我，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百里景见她貌似把自己误会成企图盗宝的贼人，于是干脆顺势扮演起了这个角色，故作淫邪之语。
“本来我是想杀了你的，不过看你样貌还算不错，不然就从了我吧？”
侍女顿时抖如筛糠，“我长的并不好看！您就放过我吧！！”
“小声点！”百里景暗自皱眉，心想是不是装过头了，不过为了问出阿菊下落他还是得继续这么扮下去。
“我问你，你们这谁最漂亮？”
“是阿......自然是夫人。”
“可我听别人说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女人不是叫‘阿菊’吗？莫非——你在耍我！”
“我不敢！阿菊，阿菊她虽然漂亮，可是已经死了啊......”
死了！？
“怎么死的？”百里景眼神一凝。
侍女闻言仿佛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惧，在百里景的催促下才吞吞吐吐地讲起了事件经过，这件事情还得从那套茶盏说起。
大约在半年前，据说青山平膳在江户港口执勤期间，曾经遇到了一位自清国远渡重洋而来的无名商人，他偶然在商人携带的货物中发现了这十件曜变天目盏。
因为曾有幸在将军家见过一盏类似茶盏的缘故，他知晓这是自中土宋代流传下来的稀世珍宝，而眼前这套茶盏的精美程度居然还在将军珍宝之上，青山平膳自然动了心思。
在商人隐晦透露这件珍宝是出自一位帝王陵寝后，他立刻下定决心要将之买下进献将军。
要是被德川将军所喜，青山家族一定会因此获得莫大荣誉，而他作为家主甚至很有可能获得赏赐，届时从旗本之位升格为藩主也不是全无可能！
因此尽管价格高昂，青山平膳还是斥巨资购买下了这件珍宝。
可奇怪的是，事后他却并没有将茶盏进献给将军，只是将其珍藏在家中，还特意嘱托夫人的近侍——侍女阿菊细心保管。
阿菊不敢怠慢，此后日夜悉心看顾并不时擦拭茶盏，以确保茶盏之中的银河花纹时刻保持最为耀眼的光彩。
然而好景不长，某天夜里当她照例清扫细尘之时，却猛然发现十件茶盏居然莫名少了一盏，只剩下了九盏！
事情被青山平膳得知后，他勃然大怒认定必定是府中之人暗自盗宝，将阿菊毒打一番关进家牢严加看守。
可后来任凭他如何在府中搜查，也未能找到那丢失的第十盏茶盏。
原本此事尚有回转之机，阿菊自幼便是家主夫人的近侍，她深知自己这位侍女绝不可能会犯下偷盗重罪，因此在多次向青山平膳求情后阿菊终于被放了出来。
可事情总是这么巧妙，巧妙到了近乎诡异的地步。
阿菊出狱当天适逢青山夫人产子，府中却发生了一件怪事。
这个孩子是青山平膳嫡长而出，要是所生为男孩即为青山家下任当主，因此他自然无比重视，也为此做好了万全准备。
当夜，一声嘹亮的婴孩啼哭声自产房传出，产婆兴奋地掀开门帘向外汇报是个男孩，母亲也平安无事，青山平膳自然大喜过望，认定吉兆频来必有好事将近。
谁知接下来这种欣喜却被骤然扑灭。
这个男孩先天发育不全，缺少了一根手指！
“科学锻炼，你也能做到。”
百里景随口回应，从八卦镜中取出饮用净水和干净毛巾，丢了一件给格之助后擦起汗水。
格之助虽然有些痛惜这种高级柔软的布料居然拿来擦汗，但心中早已将百里景看做天人，无论是神乎其技的还魂术法、冠绝常人的体能，以及崇高的侠义之气，无不令他心生敬意，因此也有样学样擦拭满头汗水。
稍事休息，百里景再次起身并开口叮嘱。
“你在这里不要走动，我进城打探一番消息。天亮前会回来这里，切记无论发生什么都得以自身安全为首要，不可再莽撞。”
他抬手阻止了格之助的话语，转身出门而去。
之所以这样考虑，一是因为看出格之助现在已是强弩之末，硬要带上他偷偷进城只怕还有些麻烦；其次便是考虑到可能存在的时间修正力，要是中间万一出点什么变故，他担心以自己现在实力无法分神保护格之助安危。
对这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他已经当做了自己的朋友，自然不想其如同本间田造一般转死丘壑。
又过了一阵，百里景轻而易举地翻过低矮城墙，又溜进了青山宅院。
趁着月色掩护他藏身于一棵大树枝干中，悄然调用神识开始探查起了这里，但可惜的是他没能在此感知到有任何妖邪之气。
四周只是传来一片虫鸣，丝毫看不出这里在不久前曾经发生过一起血案。
不过倒也不是全无收获，他无意间发现了那位白日里莫名逃走的侍女，此时正蹲在井边浣洗着衣物。
百里景屏住周身气息，悄然摸上前去捂住了侍女的嘴。
侍女受此惊吓险些晕倒，见身后之人并没有更加出格的举动，才渐渐压下了心中的恐慌。
“放心吧，我对你没有什么恶意，回答几个简单的问题就放你离去。”百里景掐着嗓音悄声在侍女耳边说道。
侍女闻言连连点头，百里景的手掌松开后也不敢回头望去。
“你们家主是否在府中？”
“并，并不在，我听说家主傍晚被将军叫去，尚未回宅。”侍女战战兢兢地小声回复。
没回来？运气不错啊。
百里景心中暗叹，他本来还想偷偷制住青山平膳再审问一番实情，却没想到出师未捷。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是明早，每次将军家宴席之后，家主都得留守御所宫城警戒至天明，之后才能返回家中。”
百里景心下了然，于是又开口，“我听说你们家主前段时间得了一套茶盏宝物，有没有这回事？”
“有，有的。”侍女仍旧战战兢兢，声若细蚊。
“是一套十盏的曜变天目盏，被放置在家主房内，请您千万不要杀我，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百里景见她貌似把自己误会成企图盗宝的贼人，于是干脆顺势扮演起了这个角色，故作淫邪之语。
“本来我是想杀了你的，不过看你样貌还算不错，不然就从了我吧？”
侍女顿时抖如筛糠，“我长的并不好看！您就放过我吧！！”
“小声点！”百里景暗自皱眉，心想是不是装过头了，不过为了问出阿菊下落他还是得继续这么扮下去。
“我问你，你们这谁最漂亮？”
“是阿......自然是夫人。”
“可我听别人说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女人不是叫‘阿菊’吗？莫非——你在耍我！”
“我不敢！阿菊，阿菊她虽然漂亮，可是已经死了啊......”
死了！？
“怎么死的？”百里景眼神一凝。
侍女闻言仿佛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惧，在百里景的催促下才吞吞吐吐地讲起了事件经过，这件事情还得从那套茶盏说起。
大约在半年前，据说青山平膳在江户港口执勤期间，曾经遇到了一位自清国远渡重洋而来的无名商人，他偶然在商人携带的货物中发现了这十件曜变天目盏。
因为曾有幸在将军家见过一盏类似茶盏的缘故，他知晓这是自中土宋代流传下来的稀世珍宝，而眼前这套茶盏的精美程度居然还在将军珍宝之上，青山平膳自然动了心思。
在商人隐晦透露这件珍宝是出自一位帝王陵寝后，他立刻下定决心要将之买下进献将军。
要是被德川将军所喜，青山家族一定会因此获得莫大荣誉，而他作为家主甚至很有可能获得赏赐，届时从旗本之位升格为藩主也不是全无可能！
因此尽管价格高昂，青山平膳还是斥巨资购买下了这件珍宝。
可奇怪的是，事后他却并没有将茶盏进献给将军，只是将其珍藏在家中，还特意嘱托夫人的近侍——侍女阿菊细心保管。
阿菊不敢怠慢，此后日夜悉心看顾并不时擦拭茶盏，以确保茶盏之中的银河花纹时刻保持最为耀眼的光彩。
然而好景不长，某天夜里当她照例清扫细尘之时，却猛然发现十件茶盏居然莫名少了一盏，只剩下了九盏！
事情被青山平膳得知后，他勃然大怒认定必定是府中之人暗自盗宝，将阿菊毒打一番关进家牢严加看守。
可后来任凭他如何在府中搜查，也未能找到那丢失的第十盏茶盏。
原本此事尚有回转之机，阿菊自幼便是家主夫人的近侍，她深知自己这位侍女绝不可能会犯下偷盗重罪，因此在多次向青山平膳求情后阿菊终于被放了出来。
可事情总是这么巧妙，巧妙到了近乎诡异的地步。
阿菊出狱当天适逢青山夫人产子，府中却发生了一件怪事。
这个孩子是青山平膳嫡长而出，要是所生为男孩即为青山家下任当主，因此他自然无比重视，也为此做好了万全准备。
当夜，一声嘹亮的婴孩啼哭声自产房传出，产婆兴奋地掀开门帘向外汇报是个男孩，母亲也平安无事，青山平膳自然大喜过望，认定吉兆频来必有好事将近。
谁知接下来这种欣喜却被骤然扑灭。
这个男孩先天发育不全，缺少了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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