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手心的雪花
简单的晚餐，气氛非常甜蜜，埃罗梅思一直咯咯地笑着，灿烂的笑容是那样天真烂漫。她很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而今天她终于又找到了失去的那份幸福感了。
她笑着笑着，慢慢低下了头，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滑落，跌落在汤碗里，弄得他们几个有些手足无措。
格里芬第一反应是菲林斯又惹了事，下意识就要抬手去拍他，而菲林斯看到格里芬眼神变化的瞬间，第一反应是格里芬会怀疑是他搞的鬼，下意识就要躲闪。
两人猜到了对方的想法，同时作出反应，跟排练好的一样。
他们同时愣了一下，格里芬停住身体，诧异地问道：“你躲啥？”
菲林斯被她问得摸不着头脑，指了指她抬起的手，尴尬一笑：“我猜你可能要打我，我就躲啊。”
“可以啊，还知道预判啊？”格里芬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忽然冷着脸拍了下去，“叫你预判，预判，再给我预判一个试试！”
菲林斯抱着脑袋，起身往外跑，格里芬不依不饶地追在后面，绕着屋子转起了圈。
埃罗梅思破涕而笑，用看起来脏兮兮的袖子擦着泪，重新调整好了心情。海拉看她袖子那么“脏”，主动从怀里掏了一面手帕给她擦脸，却被她微笑着拒绝了。
“你的袍子都脏成这样了，不洗一下吗？”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捏起衣角逮直，给他们介绍起来：“哦，这件袍子本身就是这样的，是用各种树的落叶编织的，可以在黑暗中隐去踪迹，还能盖住自己身上的气味。冬暖夏凉，质地柔软，穿着很舒服。”
“嚯，这么厉害，你父亲给你做的？”
她有些忧伤地摩挲着自己的袍子，另一只手紧握住脖子上的祖母绿项链，虔诚地祈祷她的母亲能够平安无事。
“临行前母亲给我的，她要留在黑森林监视那些擅闯森林的人类，确保他们不会做出任何亵渎森林的事情。愿塔拉尼斯（德鲁伊教信奉的闪电之神）保佑她能够战无不胜。”
项链像是感应到了她的呼唤，闪耀起夺目的光芒，召集微风在她的身边盘旋。空气中的分子相互碰撞产生了微弱的电火花，劈里啪啦地不停炸响。
她无视了周围的异象，专心致志地祈祷着。
应龙等人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他们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什么会回应她的呼唤，可眼前匪夷所思的景象清楚地告诉他们这是真的。
追累了刚走进来的菲林斯和格里芬也被这一幕给震撼到了，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询问应龙等人发生了什么。菲林斯好奇地凑到前面，小心地伸出手指去触碰那股旋风，下一刻就被凭空出现的一道闪电给劈了。
他突然倒在地上不停抽搐，两眼上翻，头发都直立了，身体冒着青烟。
虽然格里芬心里很爽，但还是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这些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电火花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再怎么说，菲林斯也不该这么轻易就被电成这样。
埃罗梅思做完了祷告，一睁眼就看到菲林斯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不停抽搐，没有丝毫的意外，甚至她在憋笑。好奇心害死人，随便触碰可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就当是给他一个教训。
她蹲在他身边，伸手按在他的额头上，低声吟唱什么咒语，然后就看到冒出的青烟迅速钻进了他的嘴里，呛得他咳嗽连连，惊恐地坐了起来，大口喘息，浑身是汗。
他惊魂未定地望着周围抱着胳膊看戏的几人，使劲眨了眨眼，慢慢冷静下来，第一反应就是回头一把抓住埃罗梅思的小手，感恩戴德，涕泗横流。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大恩人了，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开口，我定当全力以赴。”
埃罗梅思忽然有点懵，求助的目光瞟向在一旁淡定瞧着菲林斯演戏的应龙，木木地点头：“嗯……啊，好，好的。”
应龙心领神会，上前把他拖走，转身去了埃罗梅思为他俩准备的房间，摆手说：“不早了，先休息吧，今晚我放哨，你们安心睡就行了。”
午夜
不知何时，月亮被密布的乌云遮掩，气温低了几度，冷风缓缓吹过，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她坐起来望着外面无声飘落的鹅毛大雪，惊喜地笑了，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屋子，没有惊动熟睡的芬里尔她们。
她慢慢地走到屋外，伸出手去接在空中翩翩起舞的雪花，宝贝似的捧在手心，虽然漆黑一片，但她的眼睛里带着浅浅的荧光，能非常清楚地看清手心里的片片雪花。
“下雪了，看来冬天来了。”
她着实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雪花丢了出去，幽怨地望着倚靠在墙边坐着的应龙，嘟着嘴走了过去，把手心里的雪花给他看。
应龙歪着头使劲地想要看清，但还是失败了，只得无奈地笑了起来，摇头说：“黑乎乎的，我什么也看不清。”
“闭上眼，我让你能看到。”
应龙按她说的闭上了眼睛，接着他感觉一只微微冰凉的小手先按在自己的左眼上，然后又挪到了另一只眼睛上。
“好了，睁开吧。”
应龙慢慢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视线内宛若白昼，周围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的。他看向她小小的手心，美丽精致的雪花是那么清楚，他甚至能看清雪花的每一个棱角，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她顺势坐到应龙身边，他伸手扶了她一把，没让她手里的雪花飞走。
“小时侯听父亲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片雪花是一模一样的。那个时候我不服气，天天盼着下雪，每次下雪都兴高采烈地去找两片一模一样的雪花，可是从没有找到。”
“那个时候还挺伤心的，父亲为了安慰我，用法术制作了两片一模一样的雪花，趁我不注意放在我的手心里。”
“我当时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他的小把戏，但是还是感觉非常满足。父亲对我特别好，总是百依百顺。母亲经常抱怨他把我宠坏了，但是我知道母亲也非常疼爱我，所以我努力学习法术，期待着某一天能得到他们的承认，成为一名真正的德鲁伊祭司，守护哺育我的森林。”
“父亲不仅是个法力高强的德鲁伊祭司，还是一位生态学家，经常穿着西装革履去大城市里参加各种学术论坛，他守护森林，森林给予他无尽的知识，所以他非常有名气。”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母亲是由一朵虞美人幻化而来的自然之灵，他们两个的爱情故事挺老套的，你想听吗？”
应龙使劲点头，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等着她给自己好好讲讲这些趣事。
埃罗梅思非常开心，赶紧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道来。
“那也是一个寒风呼啸的大雪天，母亲躲藏在松树的躯干内等待着冬天过去，但是命运引导着她离开了温暖舒适的树干，沿着结冰的小溪一直走，然后她便发现了倒在小溪中奄奄一息的父亲。”
“母亲说当时父亲的情况非常不容乐观，两只狼循着血味找了过来，想要吃掉父亲，她立刻释放了毒雾迷昏了它们，然后带着他找了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
“她对父亲的伤势束手无策，只能请求凯尔努诺斯（德鲁伊教信奉的死神）给予他更多的生命力，但是神没有回应她。她只能靠着以前的记忆在森林里寻找草药。”
“治好伤后，父亲打算离开，因为他是与一群想要破坏森林的城里人发生了冲突，对方用枪打伤了他，他才拼命逃进了森林里。”
“母亲向来讨厌对森林不敬的人类，于是她和父亲联手，唤醒了沉睡的森林之灵，组建了一支庞大的树人军队将那些人类收拾了。贪心的人终归还是化为了森林的养料，母亲也是一直教育我‘人心不足蛇吞象’，必须对自然保持敬畏之心。”
“后面我就不多赘述了，反正两人一来二去就好上了，再后来就有了我。”
应龙总感觉这个故事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只能默默点头，问出了自己好奇的一件事：“这么说，你也是精灵喽，但是看你的容貌是个人类啊。”
她吹去手心里仍未融化的雪花，抬头望着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反问他：“谁说精灵就一定要跟故事里一样长耳朵、长眉毛了？自然之灵是可以随意化形的，母亲为了让父亲接受才幻化成为人形，而我是遗传了父亲的人形，但实际上我也可以变成其他样子。”
“比如？”
她非常骄傲，昂头向他炫耀：“熊、鹰、蟒……你能说出的动物基本都可以。”
“很厉害啊，丫头，果然人不可貌相。”应龙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微笑着点头，同她一起望着这场突然到来的大雪，轻轻叹了口气，“你父亲一定会有这么自强又可爱的女儿感到骄傲的，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父亲告诉我说人类有好有坏，不能只凭第一眼的印象来判断一个人。我刚开始觉得你们是群怪人，有着奇怪的能力，尤其是那个叫‘菲林斯’的，特别猥琐，还贱兮兮的。”
“但是现在我觉得你们很可靠，我其实都已经有些放弃了，因为你们的帮助，我才又鼓起了勇气。”
她转过脸认真地看着默默微笑的应龙，眼睛里闪烁着淡淡的荧光，一本正经地低下头，小声道：“谢谢你们，愿艾奇（德鲁伊教信奉的太阳之神）照亮你们前进的道路，为你们指引光明的未来。”
应龙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到栏杆旁，伸出一只手去接茫茫多的雪花，可雪花一落到他的手心里就会迅速融化，但他不打算放弃。
埃罗梅思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也起身走到他身边，悄悄握住了他的手，和他相视一笑。
一股凉意传到了他的手心，一层薄霜悄然出现，一朵雪花悄悄地落在了他的手上。
这一次，它并没有融化，而是静静地躺着，任由他细细欣赏。
他转身把雪花递给她，附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随后就离开了。
埃罗梅思脸色羞红地捧着雪花，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谢谢你，应龙。”
少女捧着雪花，笑靥如花，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笑着笑着，慢慢低下了头，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滑落，跌落在汤碗里，弄得他们几个有些手足无措。
格里芬第一反应是菲林斯又惹了事，下意识就要抬手去拍他，而菲林斯看到格里芬眼神变化的瞬间，第一反应是格里芬会怀疑是他搞的鬼，下意识就要躲闪。
两人猜到了对方的想法，同时作出反应，跟排练好的一样。
他们同时愣了一下，格里芬停住身体，诧异地问道：“你躲啥？”
菲林斯被她问得摸不着头脑，指了指她抬起的手，尴尬一笑：“我猜你可能要打我，我就躲啊。”
“可以啊，还知道预判啊？”格里芬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忽然冷着脸拍了下去，“叫你预判，预判，再给我预判一个试试！”
菲林斯抱着脑袋，起身往外跑，格里芬不依不饶地追在后面，绕着屋子转起了圈。
埃罗梅思破涕而笑，用看起来脏兮兮的袖子擦着泪，重新调整好了心情。海拉看她袖子那么“脏”，主动从怀里掏了一面手帕给她擦脸，却被她微笑着拒绝了。
“你的袍子都脏成这样了，不洗一下吗？”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捏起衣角逮直，给他们介绍起来：“哦，这件袍子本身就是这样的，是用各种树的落叶编织的，可以在黑暗中隐去踪迹，还能盖住自己身上的气味。冬暖夏凉，质地柔软，穿着很舒服。”
“嚯，这么厉害，你父亲给你做的？”
她有些忧伤地摩挲着自己的袍子，另一只手紧握住脖子上的祖母绿项链，虔诚地祈祷她的母亲能够平安无事。
“临行前母亲给我的，她要留在黑森林监视那些擅闯森林的人类，确保他们不会做出任何亵渎森林的事情。愿塔拉尼斯（德鲁伊教信奉的闪电之神）保佑她能够战无不胜。”
项链像是感应到了她的呼唤，闪耀起夺目的光芒，召集微风在她的身边盘旋。空气中的分子相互碰撞产生了微弱的电火花，劈里啪啦地不停炸响。
她无视了周围的异象，专心致志地祈祷着。
应龙等人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他们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什么会回应她的呼唤，可眼前匪夷所思的景象清楚地告诉他们这是真的。
追累了刚走进来的菲林斯和格里芬也被这一幕给震撼到了，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询问应龙等人发生了什么。菲林斯好奇地凑到前面，小心地伸出手指去触碰那股旋风，下一刻就被凭空出现的一道闪电给劈了。
他突然倒在地上不停抽搐，两眼上翻，头发都直立了，身体冒着青烟。
虽然格里芬心里很爽，但还是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这些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电火花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再怎么说，菲林斯也不该这么轻易就被电成这样。
埃罗梅思做完了祷告，一睁眼就看到菲林斯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不停抽搐，没有丝毫的意外，甚至她在憋笑。好奇心害死人，随便触碰可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就当是给他一个教训。
她蹲在他身边，伸手按在他的额头上，低声吟唱什么咒语，然后就看到冒出的青烟迅速钻进了他的嘴里，呛得他咳嗽连连，惊恐地坐了起来，大口喘息，浑身是汗。
他惊魂未定地望着周围抱着胳膊看戏的几人，使劲眨了眨眼，慢慢冷静下来，第一反应就是回头一把抓住埃罗梅思的小手，感恩戴德，涕泗横流。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大恩人了，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开口，我定当全力以赴。”
埃罗梅思忽然有点懵，求助的目光瞟向在一旁淡定瞧着菲林斯演戏的应龙，木木地点头：“嗯……啊，好，好的。”
应龙心领神会，上前把他拖走，转身去了埃罗梅思为他俩准备的房间，摆手说：“不早了，先休息吧，今晚我放哨，你们安心睡就行了。”
午夜
不知何时，月亮被密布的乌云遮掩，气温低了几度，冷风缓缓吹过，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她坐起来望着外面无声飘落的鹅毛大雪，惊喜地笑了，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屋子，没有惊动熟睡的芬里尔她们。
她慢慢地走到屋外，伸出手去接在空中翩翩起舞的雪花，宝贝似的捧在手心，虽然漆黑一片，但她的眼睛里带着浅浅的荧光，能非常清楚地看清手心里的片片雪花。
“下雪了，看来冬天来了。”
她着实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雪花丢了出去，幽怨地望着倚靠在墙边坐着的应龙，嘟着嘴走了过去，把手心里的雪花给他看。
应龙歪着头使劲地想要看清，但还是失败了，只得无奈地笑了起来，摇头说：“黑乎乎的，我什么也看不清。”
“闭上眼，我让你能看到。”
应龙按她说的闭上了眼睛，接着他感觉一只微微冰凉的小手先按在自己的左眼上，然后又挪到了另一只眼睛上。
“好了，睁开吧。”
应龙慢慢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视线内宛若白昼，周围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的。他看向她小小的手心，美丽精致的雪花是那么清楚，他甚至能看清雪花的每一个棱角，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她顺势坐到应龙身边，他伸手扶了她一把，没让她手里的雪花飞走。
“小时侯听父亲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片雪花是一模一样的。那个时候我不服气，天天盼着下雪，每次下雪都兴高采烈地去找两片一模一样的雪花，可是从没有找到。”
“那个时候还挺伤心的，父亲为了安慰我，用法术制作了两片一模一样的雪花，趁我不注意放在我的手心里。”
“我当时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他的小把戏，但是还是感觉非常满足。父亲对我特别好，总是百依百顺。母亲经常抱怨他把我宠坏了，但是我知道母亲也非常疼爱我，所以我努力学习法术，期待着某一天能得到他们的承认，成为一名真正的德鲁伊祭司，守护哺育我的森林。”
“父亲不仅是个法力高强的德鲁伊祭司，还是一位生态学家，经常穿着西装革履去大城市里参加各种学术论坛，他守护森林，森林给予他无尽的知识，所以他非常有名气。”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母亲是由一朵虞美人幻化而来的自然之灵，他们两个的爱情故事挺老套的，你想听吗？”
应龙使劲点头，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等着她给自己好好讲讲这些趣事。
埃罗梅思非常开心，赶紧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道来。
“那也是一个寒风呼啸的大雪天，母亲躲藏在松树的躯干内等待着冬天过去，但是命运引导着她离开了温暖舒适的树干，沿着结冰的小溪一直走，然后她便发现了倒在小溪中奄奄一息的父亲。”
“母亲说当时父亲的情况非常不容乐观，两只狼循着血味找了过来，想要吃掉父亲，她立刻释放了毒雾迷昏了它们，然后带着他找了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
“她对父亲的伤势束手无策，只能请求凯尔努诺斯（德鲁伊教信奉的死神）给予他更多的生命力，但是神没有回应她。她只能靠着以前的记忆在森林里寻找草药。”
“治好伤后，父亲打算离开，因为他是与一群想要破坏森林的城里人发生了冲突，对方用枪打伤了他，他才拼命逃进了森林里。”
“母亲向来讨厌对森林不敬的人类，于是她和父亲联手，唤醒了沉睡的森林之灵，组建了一支庞大的树人军队将那些人类收拾了。贪心的人终归还是化为了森林的养料，母亲也是一直教育我‘人心不足蛇吞象’，必须对自然保持敬畏之心。”
“后面我就不多赘述了，反正两人一来二去就好上了，再后来就有了我。”
应龙总感觉这个故事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只能默默点头，问出了自己好奇的一件事：“这么说，你也是精灵喽，但是看你的容貌是个人类啊。”
她吹去手心里仍未融化的雪花，抬头望着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反问他：“谁说精灵就一定要跟故事里一样长耳朵、长眉毛了？自然之灵是可以随意化形的，母亲为了让父亲接受才幻化成为人形，而我是遗传了父亲的人形，但实际上我也可以变成其他样子。”
“比如？”
她非常骄傲，昂头向他炫耀：“熊、鹰、蟒……你能说出的动物基本都可以。”
“很厉害啊，丫头，果然人不可貌相。”应龙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微笑着点头，同她一起望着这场突然到来的大雪，轻轻叹了口气，“你父亲一定会有这么自强又可爱的女儿感到骄傲的，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父亲告诉我说人类有好有坏，不能只凭第一眼的印象来判断一个人。我刚开始觉得你们是群怪人，有着奇怪的能力，尤其是那个叫‘菲林斯’的，特别猥琐，还贱兮兮的。”
“但是现在我觉得你们很可靠，我其实都已经有些放弃了，因为你们的帮助，我才又鼓起了勇气。”
她转过脸认真地看着默默微笑的应龙，眼睛里闪烁着淡淡的荧光，一本正经地低下头，小声道：“谢谢你们，愿艾奇（德鲁伊教信奉的太阳之神）照亮你们前进的道路，为你们指引光明的未来。”
应龙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到栏杆旁，伸出一只手去接茫茫多的雪花，可雪花一落到他的手心里就会迅速融化，但他不打算放弃。
埃罗梅思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也起身走到他身边，悄悄握住了他的手，和他相视一笑。
一股凉意传到了他的手心，一层薄霜悄然出现，一朵雪花悄悄地落在了他的手上。
这一次，它并没有融化，而是静静地躺着，任由他细细欣赏。
他转身把雪花递给她，附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随后就离开了。
埃罗梅思脸色羞红地捧着雪花，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谢谢你，应龙。”
少女捧着雪花，笑靥如花，眼睛弯成了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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