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幻与实·菲林斯
又是一个日照循环，天空雾蒙蒙的，眯着眼睛看不清东西。火坛熊熊燃烧的蓝色烈火承担着恒星的职责，给这个扭曲的世界带来稳定和光明。
这里并不是某个空间的星球，而是如同一个二维空间内的三维空间，实际上又是一个点。
菲林斯曾好奇地去探查，想要找到这个魔幻世界的边缘，可无论他跑了多远，那道朦胧的屏障总是和他保持着一个触手可及的距离，却又怎么也触碰不到。
当他向相反方向跑去，身后的边界依旧保持着那个距离，就像RTS（即时战略游戏）里的战争迷雾，永远也探寻不到尽头。
他回到了亡者大殿，气馁地坐在殿前的石阶上，垂头丧气，情绪低迷，用手拨弄台阶间缝隙里生长出的嫩芽。
窈窕的青绿色倩影在大理石砌成石柱后若隐若现，常春藤扭动卷舒，随着她的心跳而变化速率。
她担忧地望着他颓废的背影，眼睛深处却是一种奇怪的欢喜，似乎对他表露出这样的情绪非常满意。当然，他是自己的心上人，自己总是要去安慰一番。
她缓步来到他的身边，并肩而坐，伸出冰凉的手捧起他无精打采的脸，温柔地吻了上去。
“亲爱的，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菲林斯失魂落魄的眼睛看向她明媚灿烂的眼眸，往日的光辉已经不再，可怜兮兮的模样惹她无比爱怜。
他失望地笑了一下，又一次垂下了脑袋：“我想探寻这个世界的边界，但无论怎么做，都无法触摸到那近在咫尺的屏障。”
“您真是可爱，亲爱的，那是至高神留下的保护结界，只有我们妖精才知道该如何离开……”
她忽然闭口不言，表情有些尴尬，躲闪的目光移到了殿前茂盛的红色梧桐。茂盛的树冠停止了摆动，清风的歌唱忽然沉寂，几只长着獠牙和脊刺的松鼠站直了身体，胆怯地望向这边。
她意识到自己大意失言了，默默祈祷菲林斯不会注意到。
菲林斯是个聪明敏感的人，自然能察觉到她话中的线索，但他同样清楚这个问题一旦问出口，她会不会翻脸，那可就不一定了。
虽然思考了一会，但他还是立刻作出决断，微笑着摇头，淡定地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个了，我想知道你的名字。这么久了，我还是没有知晓你的名字。”
她忽然脸色羞红，受惊似的缩回自己的手，目光躲闪，紧张地说道：“亲爱的，您知道吗，在这个亡者世界，如果你知晓了某位妖精的名字，那么你就与那位妖精缔结婚约。”
“哦？为什么你之前从未跟我提起？”
“因为……我还没准备好。”
她害羞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瞥他的脸色，小鹿乱撞的心萌生了某种奇妙的情愫，让她紧张不已，却又非常甜蜜。
虽然平日里她大胆奔放，非常主动地接近菲林斯，甚至做出某些大胆的行为，但却在这个关键时候掉了链子。
菲林斯无奈一笑，学着她平时的举动，伸手勾起了她的下巴，冷不丁地吻了上去，然后低声在她耳边低语：“我准备好了，我等着你的回答。”
语毕，他展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潇洒地起身回到大殿，留她一人呆滞地坐在原地慢慢整理混乱的思绪。
她抬手摸着自己的嘴唇，眸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这是菲林斯第一次主动亲吻她，她高兴坏了，一时竟不知所措。
就在菲林斯一只脚即将迈入大殿时，她给了他答案。
“我愿意，菲林斯大人，我愿意。”
清风带走了她的低语，拂过菲林斯的耳畔，让他忍俊不禁。
没想到平日里热情大胆的她也会流露出小女儿姿态，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心动不已。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遭到了电击，身体有些麻木，跌倒在了大殿门口，突如其来的无数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腾涌动，这些碎片中总是出现那么几个熟悉的人影。
其中那个紫罗兰色眼眸的女孩莫名让人火大，总感觉自己跟她有仇！
“菲林斯……你这家伙……”
“行了，别逗她了……”
“菲！林！斯！你对……做了什么？！”
“这次任务由你和……完成……”
“菲林斯！”
“啊，妈的，你妈的，这是什么。”
他痛苦地咆哮起来，捂着脑袋不停倒吸冷气，混乱嘈杂的声音占据了他的思考空间，而那些人影混合在一起，扭曲而狰狞，只有一只巨大的眼珠冷漠地注视着他，似乎在暗中观察他。
“我们终于见面了，菲林斯，这个世界怎么样？是不是很美好？”
“这个世界本来将要成为我的养料，谁知道你会回来，破坏了我的食欲！”
“不过没关系，只要你离开了或者死掉了，这个世界就仍然难逃被我吞噬的命运。”
那只眼珠带了一抹浓浓的讥讽，似乎在嘲笑他的脆弱，随后，它现出了自己的庞大身躯——几乎占据了全部空间的紫色肉壁上生满了肿胀的脓疮，恶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它的呼吸中夹带了对他的嘲讽，无数的黑紫色触须正缓慢向他袭来。
“滚开！滚开！你要是敢动这个世界，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哦，真是可怕，啧啧。”它轻蔑地瞧着他，忽然挥动触须把他抽飞了，“就这么点能力还敢和我叫板？菲林斯，是该夸你勇气可嘉？还是说你螳臂当车？”
“不过不要紧，我有的是耐心，有的是时间，早在你们这些贱种被创造出来时，我就已经吞噬了无数个宇宙了。”
“像你这样没有自知之明的傻瓜，我见过不少，但他们最后都难逃厄运。”
“滚吧，菲林斯，等你有了长进，再来和我玩玩吧。”
他被一只肥大的触须吊了起来，接着就被随意丢了出去，落在了一个漆黑冰冷的洞穴中，不断下落，似乎没有止境。
直到一声声殷切焦急的呼唤在耳边回响，他才睁开眼睛，惊恐万分地环顾熟悉的四周。
“亲爱的！菲林斯大人！您还好吗？”
她温暖的怀抱此刻却没有了任何作用，就算是使劲呼吸着她身上的淡淡花香，紧张不安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整个人看起来也比刚才稳定多了。
他感觉头疼稍微减弱了一些，脑中空白的部分被熟悉的过往填补了，那些人影渐渐清晰，虽然仍记不起名字，却大概记得发生了什么。
“我，我，我好像记起来了……”
她突然脸色一寒，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立刻用藤蔓缠住了他的四肢，不让他动弹。
她眼眶欲裂，疯狂充斥在她混沌的眼中，癫狂狰狞的笑容几乎将她整张脸彻底扭曲。
“不，您不需要那些记忆！只要有我就够了，您不需要那些！”
菲林斯瞪大双眼，一把抓住藤蔓想要挣脱开，却被更多藤蔓束缚。他无能为力，只能愤怒地咆哮起来：“住手！你想干什么？”
“对不起，亲爱的，这是我必须要做的。”
她眼中含泪，用手捏住他的下颌，强行让他张开了嘴。她低沉的声音里能感受到她坚定的意志，花蕊分泌出一滴粘稠的浆液，随时都可能滴进他的嘴里。
任凭他如何挣扎，却最终眼睁睁地看着浆液无声落下，随后他原本填补上的记忆又一次变成了空白，而他的意识也开始缓缓衰退，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你给我喝了什么？”
“花妖精们特有的毒液，可以让人忘却此前的记忆。”
她顿了一下，灿烂的笑容在他看来却是另一种模样——狂热病态、狰狞疯狂。
那是一种可怕的占有欲，是一种对他的侵占，任何阻碍这份情感的障碍都将被她横扫。
而他也不过像只玩偶，被她抱在怀中、留在身边，即便失去了意识也都无所谓了，只要活着就行。
他的视线开始忽明忽暗，耳边的声音时大时小，天旋地转，身体的控制权也逐渐被麻木剥夺，只有呼吸还是他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存在。
“你……不该……这么……做……”
“亲爱的，我愿意。”
“我的名字是艾莎，菲林斯的艾莎。”
她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直到他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体瘫软下来，再也没了动静。
这里并不是某个空间的星球，而是如同一个二维空间内的三维空间，实际上又是一个点。
菲林斯曾好奇地去探查，想要找到这个魔幻世界的边缘，可无论他跑了多远，那道朦胧的屏障总是和他保持着一个触手可及的距离，却又怎么也触碰不到。
当他向相反方向跑去，身后的边界依旧保持着那个距离，就像RTS（即时战略游戏）里的战争迷雾，永远也探寻不到尽头。
他回到了亡者大殿，气馁地坐在殿前的石阶上，垂头丧气，情绪低迷，用手拨弄台阶间缝隙里生长出的嫩芽。
窈窕的青绿色倩影在大理石砌成石柱后若隐若现，常春藤扭动卷舒，随着她的心跳而变化速率。
她担忧地望着他颓废的背影，眼睛深处却是一种奇怪的欢喜，似乎对他表露出这样的情绪非常满意。当然，他是自己的心上人，自己总是要去安慰一番。
她缓步来到他的身边，并肩而坐，伸出冰凉的手捧起他无精打采的脸，温柔地吻了上去。
“亲爱的，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菲林斯失魂落魄的眼睛看向她明媚灿烂的眼眸，往日的光辉已经不再，可怜兮兮的模样惹她无比爱怜。
他失望地笑了一下，又一次垂下了脑袋：“我想探寻这个世界的边界，但无论怎么做，都无法触摸到那近在咫尺的屏障。”
“您真是可爱，亲爱的，那是至高神留下的保护结界，只有我们妖精才知道该如何离开……”
她忽然闭口不言，表情有些尴尬，躲闪的目光移到了殿前茂盛的红色梧桐。茂盛的树冠停止了摆动，清风的歌唱忽然沉寂，几只长着獠牙和脊刺的松鼠站直了身体，胆怯地望向这边。
她意识到自己大意失言了，默默祈祷菲林斯不会注意到。
菲林斯是个聪明敏感的人，自然能察觉到她话中的线索，但他同样清楚这个问题一旦问出口，她会不会翻脸，那可就不一定了。
虽然思考了一会，但他还是立刻作出决断，微笑着摇头，淡定地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个了，我想知道你的名字。这么久了，我还是没有知晓你的名字。”
她忽然脸色羞红，受惊似的缩回自己的手，目光躲闪，紧张地说道：“亲爱的，您知道吗，在这个亡者世界，如果你知晓了某位妖精的名字，那么你就与那位妖精缔结婚约。”
“哦？为什么你之前从未跟我提起？”
“因为……我还没准备好。”
她害羞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瞥他的脸色，小鹿乱撞的心萌生了某种奇妙的情愫，让她紧张不已，却又非常甜蜜。
虽然平日里她大胆奔放，非常主动地接近菲林斯，甚至做出某些大胆的行为，但却在这个关键时候掉了链子。
菲林斯无奈一笑，学着她平时的举动，伸手勾起了她的下巴，冷不丁地吻了上去，然后低声在她耳边低语：“我准备好了，我等着你的回答。”
语毕，他展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潇洒地起身回到大殿，留她一人呆滞地坐在原地慢慢整理混乱的思绪。
她抬手摸着自己的嘴唇，眸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这是菲林斯第一次主动亲吻她，她高兴坏了，一时竟不知所措。
就在菲林斯一只脚即将迈入大殿时，她给了他答案。
“我愿意，菲林斯大人，我愿意。”
清风带走了她的低语，拂过菲林斯的耳畔，让他忍俊不禁。
没想到平日里热情大胆的她也会流露出小女儿姿态，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心动不已。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遭到了电击，身体有些麻木，跌倒在了大殿门口，突如其来的无数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腾涌动，这些碎片中总是出现那么几个熟悉的人影。
其中那个紫罗兰色眼眸的女孩莫名让人火大，总感觉自己跟她有仇！
“菲林斯……你这家伙……”
“行了，别逗她了……”
“菲！林！斯！你对……做了什么？！”
“这次任务由你和……完成……”
“菲林斯！”
“啊，妈的，你妈的，这是什么。”
他痛苦地咆哮起来，捂着脑袋不停倒吸冷气，混乱嘈杂的声音占据了他的思考空间，而那些人影混合在一起，扭曲而狰狞，只有一只巨大的眼珠冷漠地注视着他，似乎在暗中观察他。
“我们终于见面了，菲林斯，这个世界怎么样？是不是很美好？”
“这个世界本来将要成为我的养料，谁知道你会回来，破坏了我的食欲！”
“不过没关系，只要你离开了或者死掉了，这个世界就仍然难逃被我吞噬的命运。”
那只眼珠带了一抹浓浓的讥讽，似乎在嘲笑他的脆弱，随后，它现出了自己的庞大身躯——几乎占据了全部空间的紫色肉壁上生满了肿胀的脓疮，恶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它的呼吸中夹带了对他的嘲讽，无数的黑紫色触须正缓慢向他袭来。
“滚开！滚开！你要是敢动这个世界，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哦，真是可怕，啧啧。”它轻蔑地瞧着他，忽然挥动触须把他抽飞了，“就这么点能力还敢和我叫板？菲林斯，是该夸你勇气可嘉？还是说你螳臂当车？”
“不过不要紧，我有的是耐心，有的是时间，早在你们这些贱种被创造出来时，我就已经吞噬了无数个宇宙了。”
“像你这样没有自知之明的傻瓜，我见过不少，但他们最后都难逃厄运。”
“滚吧，菲林斯，等你有了长进，再来和我玩玩吧。”
他被一只肥大的触须吊了起来，接着就被随意丢了出去，落在了一个漆黑冰冷的洞穴中，不断下落，似乎没有止境。
直到一声声殷切焦急的呼唤在耳边回响，他才睁开眼睛，惊恐万分地环顾熟悉的四周。
“亲爱的！菲林斯大人！您还好吗？”
她温暖的怀抱此刻却没有了任何作用，就算是使劲呼吸着她身上的淡淡花香，紧张不安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整个人看起来也比刚才稳定多了。
他感觉头疼稍微减弱了一些，脑中空白的部分被熟悉的过往填补了，那些人影渐渐清晰，虽然仍记不起名字，却大概记得发生了什么。
“我，我，我好像记起来了……”
她突然脸色一寒，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立刻用藤蔓缠住了他的四肢，不让他动弹。
她眼眶欲裂，疯狂充斥在她混沌的眼中，癫狂狰狞的笑容几乎将她整张脸彻底扭曲。
“不，您不需要那些记忆！只要有我就够了，您不需要那些！”
菲林斯瞪大双眼，一把抓住藤蔓想要挣脱开，却被更多藤蔓束缚。他无能为力，只能愤怒地咆哮起来：“住手！你想干什么？”
“对不起，亲爱的，这是我必须要做的。”
她眼中含泪，用手捏住他的下颌，强行让他张开了嘴。她低沉的声音里能感受到她坚定的意志，花蕊分泌出一滴粘稠的浆液，随时都可能滴进他的嘴里。
任凭他如何挣扎，却最终眼睁睁地看着浆液无声落下，随后他原本填补上的记忆又一次变成了空白，而他的意识也开始缓缓衰退，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你给我喝了什么？”
“花妖精们特有的毒液，可以让人忘却此前的记忆。”
她顿了一下，灿烂的笑容在他看来却是另一种模样——狂热病态、狰狞疯狂。
那是一种可怕的占有欲，是一种对他的侵占，任何阻碍这份情感的障碍都将被她横扫。
而他也不过像只玩偶，被她抱在怀中、留在身边，即便失去了意识也都无所谓了，只要活着就行。
他的视线开始忽明忽暗，耳边的声音时大时小，天旋地转，身体的控制权也逐渐被麻木剥夺，只有呼吸还是他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存在。
“你……不该……这么……做……”
“亲爱的，我愿意。”
“我的名字是艾莎，菲林斯的艾莎。”
她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直到他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体瘫软下来，再也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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