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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恶魔与松鼠(下)

    进了餐厅后,玛门就好奇地转了一圈,东瞧瞧,西看看,摸摸水槽,敲敲橱柜,最后被利维坦在脑门上弹了一个板栗。

    玛门笑呵呵地捂着脑门,顺势坐到椅子上,抬头环顾餐厅的简单摆设,点头赞叹:“哇,餐厅可真大,装修也不错,挺有品味的。”

    拉塔托斯克皮笑肉不笑地拿起放在案板上的面包片,咬了一口,冷漠地指了一下冰箱,应了一声:“谢谢,你们要吃什么的话,冰箱里都有。”

    玛门连连摆手,笑着拽住利维坦,示意她坐到椅子上,敲了敲桌子,爽朗一笑:“不了,我们吃过了,你还没吃吧,快吃吧,一边吃一边谈。”

    她淡定地抹着果酱,放下尖刀,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冷冷地问道:“谈什么?我和你们应该没什么交集吧?”

    窗外鸟语花香,几只麻雀落在窗台低头啄着碎石,忽然一只漆黑的乌鸦落在一旁,吓得麻雀四散而逃。乌鸦一声不吭,冷漠地注视屋内的情况,似乎在监视屋里的情况。

    “你不了解我们,误解我们,都很正常,毕竟你们对我们的偏见是长期积累的。”

    玛门侧目瞧着那只比其他乌鸦大了一倍的家伙,神秘地笑了一下,看着它扑腾着翅膀飞走不见,回头坐正身体,正色道。

    “但今天我们要说的事情事关这个世界的安危,你必须如实回答。”

    拉塔托斯克仔细地观察她的眼神,确定她没有撒谎,便点头同意了:“问吧。”

    玛门怕她不知道那东西的大小,大概比划了一下,眼睛含笑,挑了一下眉毛:“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不断变色的三阶魔方?大概就这么大。”

    拉塔托斯克轻轻点头,嘴角微扬,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淡淡道:“见过,怎么了?被丽娜·萨奇夫人拿走了,那是我们的赌注,她赢了。”

    “那她身边是不是跟这个银白头发的小女孩?那个女孩长得还挺可爱的,嘿嘿……”

    玛门忽然问了句不着边际的问题,然后同痴汉一样坏笑起来,一旁的利维坦诧异地皱起了眉毛,不解地看向她。

    拉塔托斯克也有些诧异,更多的是不寒而栗,使劲点头:“嗯,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那孩子挺可爱的。”玛门被利维坦隐晦地拧了一下大腿,赶紧抹了把口水,尴尬地咳嗽一声,无力地辩解道,“可重点是那个魔方,你在注视那个魔方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拉塔托斯克仔细回忆起当晚见到魔方时的异常,自己确实感觉到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心里毛毛的,就好像那东西隐藏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按着额头,仔细地回忆着,低声道:“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我感觉头有点疼,总能断断续续地想起什么,但是并不明朗。后来,她拿走以后,我就没那些感觉了。”

    玛门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整个桌子颤了起来,吓了她们两个一跳,兴奋地自言自语起来:“果然,她拿走的就是‘黄金魔方’,我就说事出蹊跷,贝格太自信了,这才让她们溜了。”

    利维坦无奈地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满头黑线,只想与这个贪财好色的家伙划清界线。

    拉塔托斯克的直觉让她瞬间来了兴趣,她重复了一遍,好奇地问道:“‘黄金魔方’?那是什么东西?”

    玛门陷入自言自语中没法回答,利维坦主动跟她讲了起来,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很认真:“你可以简单理解成一个指南针,能够引导你找到传说中伊甸园大门钥匙的指南针。非常强大,是至高神创造的。本来由天使保管,‘天堂之战’后遗落在了这个世界上,直到现在,我们才得知它已经重见天日。”

    拉塔托斯克狡猾地眯起眼睛,像只聪明机灵的狐狸,歪着头啃着涂满了果酱的面包片:“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我又不能帮到你们,而且你们不怕我把这些告诉萨奇夫人吗?”

    “请随意,这是你的自由,我们不会阻拦。”利维坦摊手摇头,眼神却异常锐利,声音也冷漠平静,“但是请你明白,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好家伙,但该做的还是会做的。”

    “又是威胁吗?”

    利维坦推了一下眼镜,说出了她们此行的真正的目的:“不,是诚邀你与我们合作,只要设一个局,便可少一场非必要的打斗。我们了解你,了解你的身世,更了解你内心的欲望。所以,你可以选择跟我们签订一个契约,亦或者单打独斗,等待末日的到来。”

    拉塔托斯克不屑地笑出了声,喝了一口牛奶,原地转了一圈,挥舞手臂学着神棍的疯癫模样讲话:“末日?又是什么古老的预言吗?那都是骗局,是糊弄人的。”

    利维坦眯起了眼睛,嘴角向上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眼睛里透着玫瑰色的红光,仿佛看穿了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所有秘密。

    “这是你自己的想法,我们不管,我们还想继续活着,所以,你只需要帮我们这一次,我们会满足你最深、最真实的欲望——变成一个真正的上流人士,跟着你父母一起,享受最幸福的人生。”

    拉塔托斯克忽然身体一颤,停止了动作,冷漠地回头盯着这个看穿了她内心的家伙,愤怒地走了过去,拎起她的领子,一字一顿地说道:“给我听好了,别太自以为是了,选择权在我手上。”

    利维坦毫不畏惧地回视她,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声音依旧淡定冷静,只有笑容变得阴险妩媚:“选择权也在我们手上。拉塔托斯克小姐,你跟北欧神话中那只巧言善辩、挑拨离间的松鼠比起来差远了,我都怀疑你是否白白背负了这个充满了谎言与骗局的名字,空有其表?”

    她冷冷地瞪着这个面无表情的家伙,厉声斥责:“这个名字是我妈妈给我的,不许你怀疑它!”

    利维坦轻声叹了口气,使劲捏了一下她的手,然后甩到一旁,淡定地拍打自己领子上的褶皱。

    “我尊重令堂的选择,她也是古神血脉的传承者,只可惜为了你而死。”

    拉塔托斯克愤怒地攥紧了拳头,指着她的鼻子骂了一声,鲜血从手指间滴落:“你再敢乱说话,我就把你挫骨扬灰!”

    “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吧,你甚至连能量都没有激活,等你觉醒了血脉,再来跟我这么说话吧。”利维坦得意而轻蔑地瞧着气得咬牙切齿的拉塔托斯克,淡定地拍了一下玛门的后脑勺,把她从无限的推理中唤了回来,“我们走吧,玛门,拉塔托斯克小姐答应了,她都签了契约了。”

    拉塔托斯克一惊,摊开手盯着掌心那浅浅的伤痕,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得意的利维坦,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什么时候?你……做了什么?”

    “就在刚才,别担心,你会喜欢我们的。”

    利维坦淡定地从自己的领子里抽出一份羊皮卷轴,上面赫然印着拉塔托斯克的血手印,狡猾地笑了起来,身体逐渐化为虚影。而玛门也回过神,抱歉地向她欠身,随后也化为虚影缓缓消失。

    “再见了,拉塔托斯克·西尔·克莱姆·拉尔顿小姐,我们会再见面的。”

    拉塔托斯克想要伸手抓住她们的身影,却扑了个空,只能愤怒地咆哮起来。

    “混蛋恶魔!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要把你撕成碎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