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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吸脑水兽

    等我醒来,已经躺在潮湿的岩石上,我赶紧强撑身子坐起来去找陈建军,看他在我不远的地方双目紧闭,我一边喊他名字一边爬过去使劲扇他脸。

    看他悠悠睁开眼,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次把我俩都吓得不轻,我开始观察我们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像是天然形成,因为四壁的岩石凹凸不平,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地面上也是大大小小不平整的石面,还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石块儿,一条地下暗河从中流过,水黑黝黝的,看不出深浅。

    山洞顶很高,黑乎乎的看不真切,感觉有不少树根垂下来。石壁上开满了刚才在上面看到的诡异的花,发出微弱的暖色黄光,密密麻麻,看起来又壮观又诡异。

    我俩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彼此,有点懵。

    陈建军搓了搓手,说:

    “王中华,我们赶紧找找出口,离开这个鬼地方吧,这里看起来有点邪门。”

    我心里其实也有点忐忑,耗子没找到,再把我们的小命搭在这里,也确实不划算,村里人还指望我光宗耀祖呢。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把我也拉起来,说:

    “走,我们找出口去。”

    刚站起来,就听到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吓得我魂儿都没有,他正要叫出声,我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拽到旁边一个大石头旁边的阴影处,拉着他蹲下来。

    听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对话,至少得有十几、二十来人,带头的是一个中青年男子。

    “刚才好像听到这里有声音,好好搜”。

    其他几个人唯他马首是瞻,分散开四处搜寻。我和陈建军紧紧躲在石头背后,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扒住石头的手指都按得发白,只能祈祷不要被他们发现。

    事与愿违,偏偏一个脚步声朝着我们这里越来越近,我们紧张得不行,互相看着,用眼神交流是服软还是逃跑,正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吱哇”尖叫声打破了这紧张气氛,仿佛有个东西从地下河里猛地跳上来,尖叫声就是这个东西发出的,还伴随着阵阵水花声,让紧张的气氛更增加了些毛骨悚然。

    一个黑色的身影滚到我们面前,表情惊恐,拼命去抓自己的脑后,他翻过身去,只见脖子后面吸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半透明肉瘤,还是活的,我们从来没见过这种情景,把我们吓得差点跳到石头上去,只见那人继续把手伸到脖子后面乱舞乱抓想把那个东西扯下来,但是接下来的情景,更是让我们差点失禁。

    说时迟,那是快,只见那个东西伸展身体,身体四边伸展出一层像膜一样的东西紧急包住那人的头颅,一根长长的弯弯的尖针一样的东西自下而上从后颈窝儿插入颈椎,针管上有物体移动,感觉像是从那个人身体里面吸入了什么东西一样,那人就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了。

    尼玛,这是什么妖孽啊,陈建军不管不顾地拉着我跳起来就朝那些人过来的方向跑去,慌乱中我迷迷糊糊也看不清出口在哪里,但是既然他们能走过来,那我们就肯定能走出去,而且那边离地下河最远。

    我俩奔跑的过程中,又不断有这种“怪鱼”从下面蹿上来吸附到人的颈后,那些人看到同伴死的无声无息的惨状,也是纷纷举枪射击,现场一片混乱,另外有2-3个人护着一个中年男子跟我们一样朝同一个方向逃命。

    等我们没命地退到一个大洞口,那些“怪鱼”跳不了这么远,我们弯着腰,大声喘着粗气,腿还在忍不住的发抖。

    只见那些吸饱了人脑的“怪鱼”突然弹到墙上,把身体伸成弓形,伸出长长的针,把针里的液体射入那些“萤火虫花里面”,里面的光就更亮了,一闪一闪,就像在向我们眨眼睛。

    陈建军一边气喘吁吁一边说:“蠢鱼崽子,让你们吃,吃太饱该吐了吧!”

    这时,那个中年男子旁边一个年级较大师爷模样的人说话了,他穿着长布衫,说“二当家的,我看这有点像“猭”,《山海经》说“人鹿吴山,上有草木,下游金石,泽更之水出焉,水有兽焉,名曰“猭”。其状如鱼,吸食脑髓为生。其音如婴儿之音”,“这种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跟我们要找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那个被叫着二当家的人没有回答,而是转而看向我们,上下打量一番,师爷模样的人特别有眼力劲,赶紧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到这里来?”

    陈建军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什么到这里来?”

    话音刚落,那帮手下就把枪对着我们。

    我看对方人多势众,还有枪,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应该是怕我们先下手为强。我们硬刚是硬不过了,就拉了拉陈建军,老老实实回答,我们是解放学校的学生,有一个同学失踪了,我们为了找他,不小心掉到这里来,说完还把兜翻出来,表示我们什么也没有,一幅绝对服从的样子。

    那帮人也是半信半疑,正准备问什么,那个中年男子突然看到陈建军脖子上那个破珠子,眼睛里亮了亮,问,小子,你脖子上的东西哪里来的?陈建军摸了摸珠子说,路边捡的,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你们不会连这个也要抢吧?

    “你们一看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会跟我们两个穷学生借东西吧?”我也赶紧帮忙说话。我爷爷说,就算知道别人是明偷、明抢也不能说出来,不然本来还有回旋的余地,一旦说出口坐实了,对方就更无所顾忌了,要学会给人留台阶。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起了作用,二当家回头和师爷交换了下眼神,语气和气了一些,说我叫王劲龙,这是我的师爷花二爷,你们不要怕,这里不安全,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那个自称王劲龙的青年男子,本来就相貌堂堂,我用爷爷教我的面相学观察,不像大奸大恶之人,而且还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看我观察青年男子的神色变了又变,陈建军悄悄戳了我一下问我,“你不会有短袖之癖吧?!”

    “你想试试吗?”我把头低下扭向他低声问。

    “呕~”,陈建军假装做出反胃到浑身颤抖的样子,快速地摇摇头。

    我跟陈建军好像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只要能出去,再找个机会溜了也不错,就同意了对方的提议,一切等先出去再说。

    他们20多个人加上王劲龙、花二爷等还剩10来个,他们的人在前面用火把开路,我们沿着山洞一路向前,谁知走着走着,第一个人站着不动了。

    “怎么了?”师爷问。

    “花二爷,我觉得不对啊,这里我们刚才走过的,你看这墙上的黑印子,是我刚才举火把烧过的印子啊。”

    花二爷好像也发觉有问题,停下了脚步,没吱声,仔细观察了一番,说了一句“鬼打墙”,然后就从包里掏出一根竹板,上面不知道用什么红色的东西画着一个符。

    “嘿,鬼画符?”陈建军好奇地问。

    “你才是鬼!”花二爷没好气地瞪了陈建军一眼。

    我扯扯陈建军的袖子,暗示他别乱说话,这些人都有枪,万一喜怒无常被激怒,我们就凶多吉少了。谁知道我轻轻一拉,陈建军整个胳膊都掉下来了。

    “啊”,我顿时大惊失色,“这……?”所有人都回头看着我。

    我正想解释,“我根本没用力啊…”,陈建军缓缓转头看着我,但那个“转”的动作让我心中大为骇然,他的身体与肩膀完全静止不动,只有头在转,对,没错儿!只有头在动,仿佛是木头人一样,而那副脸竟然变成了“人形腊肉”的干尸脸,黑黝黝、干巴巴的,两只眼睛就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脸上的皮和油脂薄得透明,可以看到下面包裹着的白森森的两排牙齿。

    我惊恐万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上来就掐住我的脖子,断了的那只手虽然没有连着他的身体,但是也一起用力掐着我。我使劲掰他的手指,根本没用,他仿佛突然间变得力大无穷,我想咬他,但是根本够不着啊。这不会是做梦吧,我下意识地狠狠咬了自己右手一口。

    手上钻心的刺痛传来,脖子上就慢慢缓过劲儿来,眼前的干尸也消失了。

    “王中华,你他妈不是有病吧,张着个大蛤蟆嘴冲着我蹭来蹭去,想亲我就算了吧还流口水,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我的童贞就毁在你这个变态的魔爪之下了啊。”陈建军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我刚才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我惊魂未定地回了一句。

    “啊?!”陈建军赶紧抱住我,手脚都挂在我身上,“在哪儿?在哪儿?你别吓我啊!”

    “你给我滚下来,现在没了。”陈建军老大不情愿的从我身上下来,缩个脖子,东瞅瞅西望望。

    我和陈建军在学校接受的都是马克思主义无神论教育,老一辈讲述的传奇,也都是当成故事听听,绝对不信这些鬼神传说,但是今晚遇到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认知。

    花二爷没说话,手里还拿着我中招儿之前的“鬼画符”,看到我们半信半疑的眼神,说,别小瞧这些东西,说完也不理我们,点了四根香插到我们周围四个角,双手合十然后掐了一个法决手印,再做请香姿势夹着那根“鬼画符”竹片,嘴里念念有词。大概好像是“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我也很奇怪我竟然能听懂。

    然后拿出一包红绳不知道沾了些什么粉,在地上摆出一个直线,让我们沿着直线的地方往前走。

    说来也怪,本来觉得我们走的就是直线,现在有了这个红色的线感觉都要撞到南墙上了。没有路可走的时候,花二爷再继续上述动作,我们接连走了几个直线,就从石头山洞里来到另一个宽敞的石洞。

    开路的那个人说,没错,这就是我们进去的地方,我们朝四周一看,周围有8个门,我们是从其中一个走出来的。我回头又看了看我们出来的这个洞,上面隐隐刻着几条横线。

    王劲龙拿出一个转盘,上面刻着晦涩的文字和图案,一番探测,指着侧边的一个门说,我们从这里出去。我们一行人按照王劲龙指的方向鱼贯而出,又沿着石壁曲曲绕绕的不知走了多远,终于看到一线光,我们迫不及待的冲出枝叶盘错的洞口,久违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我们就像做梦一般,这种重生的感觉真好啊。

    我四下看了看,这里已经是学校堰塘另一边的树林了。

    王劲龙和善地说,相逢即是缘(这不是我爷爷拦着路人要给人算命时说的开场白吗?),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回去上课,我会去找你们的,还让手下给了我们两个饼,我们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不管不顾的拿起就啃,道过谢就向学校方向走去。

    我和陈建军回到学校,跟老师说去找耗子迷路了,其他的事情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