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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王汉尸变

    正在大家静观其变,耐心等待的时候,突然传来“卟~~~”一声拖着长长尾声的、极不和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们都转头看向陈建军,因为声音是从他这里传来的。

    谁知道他也转头,看向身边的王汉,王汉见陈建军和大家都看着自己,怀疑是他放屁,脸都憋红了,一脸懵地看看陈建军看看大家,一边焦急地摆手,一边一字一顿地对口型,“不!是!我!不!是!我!啊!”

    说着说着,他突然停住了,脸上的表情滞顿下来,张大嘴指着洞口外面说不出话来,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外看去,说时迟那时快,在岩壁右侧、一个离我们最近的吸脑水怪身体里长出来的细丝,全部向我们聚拢而来,就像一条巨大的、白色的长龙。

    等到了我们眼前,那条白色丝线聚合体的前端又开始逐渐变细,猝不及防地一下子伸进王汉嘴里,瞬间王汉像触了电一样抽搐几下后就一动不动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张着嘴,双脚被那团白色的丝线带离地面。

    双脚刚离地,一道明晃晃的光一闪而过,砍断了条白丝,那些细丝纷纷退缩了回去,王汉也瘫软下来。便宜叔叔,把一把长长的刀拿在手里,说“撤!”

    这一切都发生在几秒钟之内,陈建军二话不说背起王汉就朝通道里面跑,我们跟在后面,更多白丝再一次向我们袭来,叔叔和其他几个人拿着利刃在后面断后。

    不知道跑了多久,再没有细丝向我们追来,我们才敢停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陈建军听到我们不跑了也在前面站住了脚,回头看了下,确定没有危险了,一边把王汉从背上放下一边愤懑地问,“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们过来看看王汉怎么样了?”

    留下几个人放哨,我们其他人赶紧过去帮忙扶着王汉,把他靠在通道的石壁上,这时王汉身上好像传来“滋滋”的声音,大家把火把凑到跟前一看,瘫软在地的王汉正在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别让他咬自己舌头!捏住他的嘴!”人堆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我们七手八脚按住他,一个大汉捏住他的腮帮子,让他闭不上嘴。眼瞅他越抽越厉害,扶着他的人都开始晃,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下面地震了。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他脸上的皮肤最开始萎缩脱落、接着是手,脖子,就像被开水淋过一样,露出血淋淋的带血的肉团,里面的青筋还一跳一跳的,我们大眼瞪小眼吓得不知如何是好,那些血淋淋的肉团暴露在空气里开始变成白白的、透明的、沾满黏液的东西,捏腮帮子那个兄弟吓得早就松开手退到后面去了,我们这几个按住他的人见此也纷纷松了手。

    他“嗖”地睁开眼,已经完全看不到黑眼睛仁,全是眼白,还被一层薄膜覆盖着,全身的皮几乎都脱光了,看不出人样儿,变成了一个白乎乎的怪物,跟那些吸脑怪物一模一样,“滋溜”一下从王汉那件宽大的衣服里面蹦跳出来,脖子上还挂着那个撒满芝麻的“护心镜”——月亮大饼。

    我们赶紧戴上头盔,朝通道两边退去,呈戒备姿态。

    “王汉!王汉!我是王中华啊”我试着喊他。

    我看到陈建军退到最后面,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汉”并没有回应我,而是一跃而起,冲着旁边一个人扑过去,抱着那个人的头就打算翻到其脑后,那人惊恐地大喊大叫双手抱头,见所有人都在迟疑,叔叔一边发力朝怪物砍去,一边冲我们喊:“他已经不是王汉了,王汉已经死了,大家动手啊!”话音还没落,怪物的脖子就被砍断半边,但是皮和少许肌肉还连在一起,整个身子在力量的重击下,从那个被袭击者头部旁边的半空中掉落下来,在地上鼓了鼓肚子,没气了。

    “王汉”就这样死了,大家都沉默。

    尸体旁边还掉着那个“月亮大饼”,王汉致死也没吃上一口,我突然感觉眼睛酸酸的。

    陈建军蹲在一边,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我走过去蹲在他旁边,只听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边哽咽一边说“是我害死了王汉!”说完,眼泪喷涌地更凶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陈建军这幅样子,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叔叔率先打破这让人窒息的氛围,说,“条件有限,为了防止再生变化我们只能先把王汉兄弟的尸体烧了,带回去再厚葬吧,大家都要当心点,陈文和陈武动手”。

    大家点点头,一个人走上前去把腰里的煤油洒在尸体上,另一个拿火折子的人上前点着,把这个也不知道还是不是王汉的王汉给烧成了灰,用布包着递给了叔叔,叔叔拿着布包走到陈建军面前,让他带着,说了句“都不想的”。

    陈建军发泄完情绪,显得平静了很多,啥也没说,就揣进了怀里。

    见士气低落,叔叔语重心长地对大家说:“既然选择了吃这一家饭,我相信大家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王汉的死,我们每个人心里都很不好受,他是我们的好兄弟,也是队伍里的勇士。比起那些痛苦、受罪、受尽折磨才离世的人相比,王汉兄弟没有受太大罪也算是一点安慰了,而且他也没有因为失去心智误伤兄弟们,在天之灵也算有所告慰。他娘就是我们娘,我们会为她养老送终。后面还有很多无法预料的危险,每个人都必须要活着回去,兄弟们一定要倍加当心!”叔叔向大家拱手。

    叔叔这番话显然安慰了大家,也鼓舞了士气。

    “二当家的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人堆里有人回应说。

    “二当家的,刚才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一个声音发问。

    “第一次我们在洞里遇到的估计是雄性水怪,他们吸取人脑髓后注射到那个会发光的植物里,给植物提供营养,植物吸收足够营养后长出一个树茎,并分泌出特殊的气味吸引雌性水怪过来交配,发光植物里的毒素顺着树茎的尖刺侵入到雌性水怪身体里,雌性水怪用胸前的吸盘把自己固定在崖壁之上,然后慢慢植物化,开始生根发芽,那些根须应该是植物新生的一部分。”叔叔推测道。

    “下一步我们怎么办?”陈建军闷闷地问。

    “我看这种吸脑怪和他们的白丝都是直接连通人脑,白丝直接从嘴里进去,建议大家尽量不要张口,穿上潜水装备、戴上面罩,从山洞穿过去,然后直接下水。”叔叔说。

    不得不佩服二爷和雷老大的能力,每个人拿到的潜水装备上面都写着我们不认识的ABC洋文,之前从没见过这么高级的洋气货。

    “资本主义的东西有时候也挺好使的。”陈建军皱着眉,小声嘀咕了一句。

    还好大家在下墓之前都学习过如何穿戴和使用,为防止不必要的伤亡,我们商量了一下留下了大部分人在山洞留守,看着东西,由陈文和陈武负责。叔叔、我、陈建军、二爷和雷老大我们5个人下水。每个人轻装上阵,只在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小砍刀,防止被白丝缠住。

    就这样,穿着蛙人的装备,我艰难地在通道里慢慢前移,感觉走都走不动,呼吸也不畅,太难受了。这是一条很漫长路,仿佛听到陈建军骂骂咧咧的声音。

    好不容易看到了洞口,不知是不是戴着潜水头罩的缘故,外面好像已经安静下来,白色的须也停止了移动,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感觉有点诡异。

    我们不敢停留,更不敢说话(也没办法说话),按照之前的计划,直接下水。

    跟在前面一个人的后面,扑通一声,我也扎进了水里。

    水很冰冷,虽然是夏天,虽然隔着潜水服,还是能够感觉到水刺骨的冷。水里很暗,随着水花和气泡散去,我开启了头上的照明灯。

    先回头确认大家是否都已下水,我数着有亮5个头灯,大家竖了下大拇指,表示目前一切安好。

    感觉这里的水好像并不是很深,因为顺着灯光偶尔可以看到暗河底部,下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是淤泥还是其他什么。

    这条暗河的水道目前这一段是长条形,没有什么曲折,我们几个跟着叔叔(他潜水服上画了个标记)朝着隐藏在山洞下面的水域游去。

    我抬头看了看,上面全部是黑黝黝的岩石,枯水期的时候,这里的水应该挨不到上面的石壁,按照这个深度,如果枯水期过来,从有白胡须那个山洞穿到里面的山洞,就得下到河底,深入进去后,再想办法往上爬。如果里面河床距离河岸较高,那是很难攀爬上去的。

    穿过巨大的山体,差不多游了一炷香的时间,头顶上的岩石终于不见了,出现了一丝丝光亮。据推测,这应该是另一个山洞,在这个山脉的肚子里,上面有光线说明这个山洞跟外届是相通的。

    呆在水里的感觉太让人窒息了,我迫不及待地想上岸。第一次潜水让我明白了什么叫“纸上得来终觉浅”,以前学的时候都是纸上谈兵,现在真正体验一次,才知道什么叫“锅是铁打的”。

    我加快脚上交替划水的频率,想快点来到岸边,正当我马上就要靠岸的时候,突然感觉我的右脚被什么东西牵绊住了,不会是水草吧?我低头看了下,一个惨白的女人的脸映入眼帘,头上的探照灯刚好照在她脸上,她竟然还在对着我微笑,长长的头发在水里像水草一样自由飘荡,我惊得全身的毛孔都缩了起来,条件反射地张开了嘴,忘了自己还在水下,是用嘴呼吸氧气的,结果本能地吸进一鼻子水。

    正在这时,突然感觉背后一直大手抓住我身后的氧气瓶,把我向后一拉,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何止一个女人,水底下飘荡的全是“女人”,身上穿的衣服早就被水泡得腐烂不堪,衣不蔽体,该遮的地方一处也没遮住。整个皮肤都惨白惨白,脸上却露着诡异的微笑。

    我心里好像有个好奇的小火苗,“扑”的一声点亮了,不知道是不是地阴师基因作怪,还是从小听了太多的鬼故事,也可能最近发生了太多离奇的事,浓烈的好奇心竟然胜过了内心的恐惧。

    探照灯只照到她的脸,隐隐约约看到她们身体也都裸露在外,水下灯光晃动、水波荡漾看不真切,我下意识略略移动头部,想看得更清楚一些,那些皮肤看起来白花花的,不知道是天生就那么白兮兮的,还是被水泡得涨开了。

    布条盖住了一些地方,我甚至有种冲动想伸手把那个布条扒开,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那婀娜的曲线,在那些残破的布片下面,又该是怎样的蜿蜒走向呢?我心里真的很想知道。

    便宜叔叔抓住我向后退,那些“女人”绵绵不绝向我们涌来,越来越多,密密麻麻。

    “虽然我经常幻想自己是个大英雄,有很多姑娘追着我跑,但绝对不是这种场景。”我心里无奈地想。

    “她们”到底想干嘛?

    我试探地伸出手,让一个离我最近的“女人”能够够住我,我戴着潜水手套,完全感觉不到我们彼此相握的感觉,但是我觉得那一定是滑滑的、软软的、嫩嫩的。

    我轻轻一捏,想握得更紧一点,谁知道,这一捏坏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