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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女娲醒来

    羽先行一步,轻步走进了女娲所在的宫殿中,从远处看向帷幕,对方仍旧在高台上紧闭双目,虽然已经褪去了“妖化”,却还是隐约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叹了口气,自己对此也无能为力,便拿出垫子坐到了那木案前。他突然想起之前收到手中的那个笙簧,便将它拿了出来。

    他不知怎的便拿起了那笙簧,鬼使神差之下竟是靠近那吹口,发出一阵肃杀之音,就像是两军阵前的悲壮。

    不过他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个调子太过悲伤,便停下转换了演奏的调子,试探着发出柔和的音符。

    就好像是秋日的田野,有清风拂过,金黄的高粱在河堤旁泛起波浪,一旁经过放羊的老人,悠闲的动物在吃着带露水的青草,从河边蹦跳而上。

    那是一副美好的风光,甚至他自己都没见过。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吹奏的什么样,只是按照自己的感觉来,将自己复杂的内心吐露出来。

    羽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这是认识他的人对他的评价,有时候他甚至能够做到“过目不忘”,他只看了伊琳娜演奏的样子,便掌握了技巧。

    “你方才……做了什么?”在外面守着的伊琳娜进到此地时正好听到袅袅的余音,她挑眉看向面前的少年。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男人却只是叹息了一下,对她说道:“我不过是学着你的刚才样子,将那笙簧吹奏了几声,正好也安抚对方的情绪。”

    说罢便指了指一旁的帷幕,示意对方看着里面的变化,他笑了笑说道:“看样子确实有用。”

    “真有你的。”

    只见那位神女竟然悠悠转醒,伊琳娜看了一眼少年,便钻进了终端里。羽也缓缓起身,躲藏到了柱子后面。

    “出来吧。”醒来的女娲起身,祂盯着对方刚刚离开的位置,淡定拉开身前帐幕,从自己的“神龛”上走了下来。

    一个身影从柱子后面站了出来,他微微向面前的女神施了一礼,便缓缓低头跪坐于地面之上,他低头看着面前,似乎是生怕冲撞对方的样貌。

    恢复正常的女娲换了人的形体样貌。她头梳高髻,戴着对称金步摇。身着豆绿丝绸长衣,下衣金丝朱白间色裙,周身似是云雾缭绕,端的是神仙气象。

    女娲叹息了一下,便开口对面前的男子说道:“你不说出的身份吗,异乡人。”

    羽深吸口气,又与女神恭恭敬敬一礼,却被对方用神力拦下来,“不用对我如此见礼,我大概知道你们的来历。”

    女娲垂目,纤纤玉指使出神力的正好拦住对方的动作。

    他无奈开口道:“小子名羽,见过女娲神。”

    这个女娲已经恢复了神力,哪是他能惹的存在?这时候不得抱紧大佬的腿,好好拍对方的马屁!

    额,当然不是真的抱腿,就像女娲也没让他真的下跪,不过对方竟然猜出自己是个“异乡人”?只是不知道祂对于他们的态度是什么。

    女娲叹息一下,祂曳着长长的裙摆,缓缓走到他的身边,不过随后便转了个身往门口走去。

    “把她也放出来吧,在里面憋着也是不好受。”女娲突然对他说道,他神色一怔,看向面前的女神。

    对方仍旧背对于他,却让他心生寒意,不过对方又开口道:“太一在上,吾不可与你二人有恶意。”

    这下不用羽来说,伊琳娜便自己钻了出来,她淡然一笑,向女神行了一礼,说道:“小人见过天神,愿神女长乐未央。”

    不过对方只是点点头,又让他们随着自己身后,一同在这宫殿中漫游,两人相视一眼,便一起默默跟在神灵身后。

    “自从十年前诅咒之事后,吾便请众帝将我封在此处。”女娲走到了画堂前的回廊,从那里可以看到远处的众多“星辰”。

    祂突然回头看向二人:“我很久没有遇到外人了,除了不多的神灵,都在各司其职没法子过来与我说句话。而这周围十里因这封印连那些鸟兽虫鱼都绝迹了,听着更是孤独。”

    祂叹息着,将此处没有鸟兽的原因与二人同说了,又打量着二人,有些疑惑道:“尔二人身上的气息与此间众生不同,可吾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方才的事,我可要谢谢你们。”不过女娲并没纠结于此事,只是转过头对少年接着说道,却被羽赶紧推辞了。

    “不敢。”少年表示地极为谦逊。有些东西可不是他们能受的起的,尤其是神明的感激,这可不是随便能沾染的东西。

    “多谢了你吹得那笙,我才得了脑中清明。”女娲想起刚才听到的旋律,轻轻笑了笑,慈祥看着面前的少年和少女。

    “还有这女子,汝方才安抚于我,吾亦感于怀。”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一同开口谢绝道:“予二人不过做了应做之事,幸弄拙成巧,神女不必如此感念。”

    女娲看着他们的样子满意点点头,便接着向其他方向走去,像个导游一般带着二人游览此处的楼阁与奇花异草。

    不过他们一直在观察女娲的状况,以免对方再次出现意外,不过女娲却是是看透了二人的心思。

    祂与二人解释道:“我只些许时候才会神力衰弱压不住诅咒,其余时候还是能控制住,况且……”

    祂突然化身为原型,那个人首蛇身的女神,装束与画堂中的形象近乎相同,祂随即又变了回来,在二人面前接着说道:“尔等已然解了诅咒,不再反复了。”

    二人问言也松了口气,不过女娲突然有些好奇问向他们:“你们的世界是如何模样,走什么样的神灵,人又是从何而来?”

    “呃……”男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给一旁的伊琳娜递过去一个求助的目光,伊琳娜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该如何回答。

    女娲倒是看到了,却只是轻轻笑着晃晃头,转身边走边说道:“算了,不说也罢。”祂确实误会了二人的意思。

    伊琳娜走上前去,看着面前驻足的女神说道:“我这便与神女讲述我们世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