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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叙叙旧

    如果问姚海棠在六王爷的京邸里得到的最大收获是什么,她十成十得答,知道杜敬璋是皇子!就前两天她还在说不能帮杜敬璋做皇帝,结果人杜敬璋压根不需要她帮,人名正言顺天生的大统继承者。

    这样一来有很多事都可以解释得通了,比如那天听到六王爷和那位慧思公主说的话,以及处处对杜敬璋的尊敬,甚至包括为什么杜敬璋可以一手创立太平院而处处臣服,因为他是皇帝第一任正室的嫡长子。天生的血统就注定了他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而且皇帝对他也寄予厚望,并没有类如父猜疑于子的事儿。

    但是,因为某些她暂时还不明白的原因,杜敬拒绝了继承大统,所以才成了现在这样微妙的朝局。当然,就算杜敬璋答应继承大统,该争的还是要争,该野望的还是要野望。

    “……”忍不住骂了一句,姚海棠这会儿就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真的傻到骨子里去了。

    “虽然一直公子公子的叫,可我这猪脑子就不仔细想想,行仗仪制上来说他哪一点只像是普通王候家的公子了!”姚海棠是典型的马后炮,也是点破了,一细想就处处都是破绽。

    其实只能怪她自己,只看到杜敬璋这个人,至于其他向来是不怎么关注的,这才导致她到现在才知道这个事实,还是被别人点破的。

    “所以他是四皇子,六王爷是他堂叔的儿子,慧思公主是他姐,那些个皇子王孙全是他亲戚!”其实就算是王候家的公子也是这么算的,只是一换成嫡长子效果就不一样了,

    支着下巴靠在窗前,姚海棠冲外边招了招小手,露出笑脸来特小声地说:“太平,来聊聊呗。”

    太平院的人化身做院里的护卫,正在那有板有眼地看着院子,听得她这么一句差点没回头瞪她一眼。姚海棠刚才那些话有一句是一句,全落入了太平院暗线的耳朵里,对此人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骂。

    人大概想说的是:“这天底下谁不知道四公子就是四皇子,也就你才这么蠢,到现在才知道四公子是皇上的儿子。”

    在东朝称皇子大多是称公子,是姚海棠自己想到岔路上去了,而且她也没去求证过自己的想法。

    “这就叫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啊!”姚海棠叹了口气,心说算了,不就是一皇子,在现代电视上还天天放国家领导人和英国女皇、诸国王子们的新闻画面呢,只要他不想当皇帝就还有得救。

    知道了杜敬璋是皇子之后,姚海棠的心态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对某些事渐渐开始理解了,也慢慢对眼前的情况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既然六王爷请了她来,她就总要给六王爷搅点事,不能让人白“请”了她一回。

    第二天姚海棠跟红字辈儿两丫头说:“去跟六王爷说一声,就说下午我想见他,有事要跟他商量!”

    “是。”

    好在这两丫头不会功夫,要不然平时她那些闲言碎语让这两丫头听了去,自己估计就没法活得像现在这么逍遥了:“对了,顺便跟六王爷说,得把我的工具给拿来,没有工具单凭手我可什么也做不出来。”

    早上起来说想见,午饭一吃罢了杜敬玠就出现了,先是让人呈上了工具袋,里边装满了各式錾子,姚海棠看了眼后说:“我需要玉板,质地越干净越好,杂质越少越好。”

    “行,我让人准备。”听着话儿,杜敬玠就认为姚海棠是想出眉目来了,殊不知她早就想出眉目来了,只是没实践。实验是需要材料来填的,所以姚海棠才要了玉板。

    在姚海棠的心里,玉一直是很贵重的材料,哪怕东朝不以玉为贵,最重要的是,实践好了心里有底了,她就有底气。至于帮谁,她觉得谁也不帮才是最妙的,最好大家都认定了她修不了才最好。

    所以杜敬玠的这些个玉板和投入是注定要打水漂的,姚海棠还指不定拿它们来干点什么呢。

    她现在心里想的是:“既然当初秋水剑没有启灵杜和都变回杜敬璋了,那就试试能不能不启灵都让杜敬玠变成个傻子。”

    当然了星象图还是要做的,至少得试试做出来感觉对与不对,不过不能做出成品来,否则真成了自己就惨了。

    就在她拿到玉板的时候,杜敬玠的京邸里来了位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回京城不久的杜敬玱。彼时杜敬玱不过是一天真的少年,诸家王爷无不对其多少了一番戒心,多了一分放心,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说杜敬玱是有优势的。

    当杜敬玱顶着一张依旧灿烂漂亮如昔的笑脸时,杜敬玠一笑道:“小九。”

    “王兄。”从前杜敬玱好四处游历,和各蕃王们算起来是感情最不错的,所以杜敬玱这一来倒没让谁多想些什么。

    领着杜敬玱往里走,杜敬玠打量着说:“变样了,高了、壮了、黑了,不错!从前是小少年,现在是男子汉。”

    这话让杜敬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还像从前那样被夸就会不好意思,惹了人生气依旧嬉皮笑脸,仿似心地依旧没变,其实和外表一样变了:“只长高一点,还是没王兄高。”

    “傻话,你十六还没满,怎么好跟我这二十的人比高,你再长几年准得比我高。记得几年年你才……这么高点儿,现在都这么高了,再长长回头我就得仰面看你了。”杜敬玠笑语靥靥的,看起来倒是半点不和杜敬玱显得生疏。

    就在杜敬玠领着他这九皇弟坐定了谈着话的时候,姚海棠正在那儿抽风,这时已经坐了杜敬玱说:“屋里闷得很,到院子里坐吧,我还有事儿想跟王兄说呢。”

    闻言,两人又往院子里移步,两丫头侍候着把石凳垫上了织锦垫子,两人坐下了后杜敬玠说道:“听说小九要接掌太平院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问题今天杜敬玱还真不是第一回答,他一笑答道:“这事我都不知道,就算真是这样,太平院里还有乔院长在,也没我说话的份。在太平院里等闲的人说话顶个什么用,只有父皇和乔院长的话才能起效,也是今天出了宫门我才听说了这事,想来还是拒了为好。”

    听着杜敬玱这么答,杜敬玠仔细地琢磨了一番道:“何必相拒,应下来不也挺好,当年的事小九就算不追究,也总得弄个明白吧!”

    摇了摇头,杜敬玱说:“不必了,弄明白了又怎么样,这几年来我只明白一件事,血脉相边、手足情长,有些事过去了就算了。我最年幼,打小多承兄长们的恩惠,一茶一饭也是恩,不说涌泉相报,总不能忘恩负义的。”

    最后两个字一落下音,就听得不远处出来放风的姚海棠正在抽着风:“胡说,本来不是这样的……”

    这姑娘讲故事讲上瘾了,大概是没人给她讲故事,她就只好给别人讲故事了。这两天尽跟红绫和红罗讲故事了,每天一到午后出来院子里散散步时就讨论剧情。

    不得不说,现代人和古代人的脑子就是不一样,简直就不像是一脉相承的。姚海棠的观念红字辈儿俩小丫头不接受,红字辈俩小丫头的观念姚海棠也不能接受,所以就会有了姚海棠这么一句话。

    再来就得说杜敬玱记忆真的很好,大概醒过来时最鲜明的记忆就是漫天雨线里和他一道走进小亭中避雨的那姑娘,有趣而且好玩儿。仔细一想起,似乎还能记得当时她说“记一辈子”、“记生生世世”的话。只是他的四哥到现在大概不怎么记得了吧,不重要的人,他那四哥是向来不怎么记得的。

    听着这声音,杜敬玱就起身去找,一边还笑道:“听这声音是个姑娘家,怎么……王兄也玩起金屋藏娇来了。”

    “不过是几个小丫头,哪里是金屋藏娇,小九愈发好胡闹了。”杜敬玠知道杜敬璋和姚海棠认识,但是绝对不会知道杜敬玱也还记得姚海棠。当即,杜敬玠也没往心里去,一来是还隔着墙,二来是没往这上边去想。

    只是当杜敬玱往外走,嘴里还念念有辞时,杜敬玠就心道不好,要上前来说两句话时,杜敬玱却已经见到姚海棠了……

    风雨经年,经年风雨,再见时少年长成了小伙子,小姑娘也长成了大姑娘,杜敬玱就更觉沧桑了,他一看眼前的人面目虽然陌生,可那双眼睛是无比熟悉的,不管是不是,杜敬玱试探着喊了一句:“姚姑娘。”

    这……这两人难道认识,这一下杜敬玠措手不及。

    而姚海棠欢实了,飞快地迈着腿跑过来,她可记得眼前这人,因为他和杜敬璋有几分相似:“你也回来了,这几年好不好?”

    她没有叫杜敬玱的名字,也没叫九公子,只特亲昵地这么问着。杜敬玱一听满脸是笑,看着姚海棠说:“是,我回来了,姑娘怎么会在王兄府上?”

    这话是问的姚海棠,也是问得杜敬玠,在杜敬玠还没开口前,姚海棠已经张嘴了:“我这不是来做客的么,正好见着你了,咱们一起走吧,找个地方好好叙叙旧……你们应该谈完了吧!”

    笑眯眯地提着杜敬玱,姚海棠的目的多明显,眼神多明显,杜敬玱点头说:“已经谈完了,不知道王兄方便不方便。”

    ……一点也不方便!

    (这章改了一下,因为姚海棠易着容,杜敬玱不大可能认识姚海棠,所以只说了眼睛熟,于是试探着叫了姚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