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晚宴结束较早，山林集团一行人离开后，媒体记者们也都乐呵呵的领了伴手礼，赶回公司写第一手的新闻稿去了。
李默然见人差不多都走光了，这才回到化妆间把今天的衣服和鞋子都换了下来，再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周树在等她。
“其实您就穿在身上也没关系的。”
接过她递来的袋子，周树觉得这完全多此一举，那一间房的衣服本来就是给她买的。
李默然拿出头筋把一头黑发重新挽起道：“穿那身回去我怎么跟我弟解释？”
这个时间李毅然肯定先到家了，关于这个协议的事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他说。
“也是。”周树想起来她还有个弟弟，之前在医院有远远见过一次。
“王总呢？”
“车里等您呢。”
“嗯。”
李默然一路不语跟着周树往停车场去，她思绪有些乱，协议是签了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之后的五年，她甚至有些后悔是不是签的太草率。
打开后坐车门，王廷琛坐在里面，对着笔记本电脑打字飞快，好像很忙的样子，他撇了坐进来的李默然一眼便吩咐周树开车。
两人一路沉默无语，李默然时不时的看他，发现他手上没停过，就也没开口。
黑色的迈巴赫在城市的道路上疾驰的飞快，街边的灯光照在李默然的脸上像一幕幕飞快播放的幻灯片，看的她目不暇接。偶见红绿灯停在路口，并排跟上来一辆公交，公交上人不算多，透过玻璃看去，上面的人脸上都写满了疲累，也有一、二个人会不经意侧头多看两眼，豪车车主总令人想一探究竟，不过，却只能看到一张漆黑的车窗膜。
有钱人总是注重隐私的，李默然有些恍惚，想想她也曾是公交上的一员，现在位置就对调了。
她有种奇妙的感觉，回过头想看看给她带来这一切变化的男人，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合上电脑，也正盯着她发呆。
“忙完了？”
“嗯。”王廷琛轻轻哼了一声，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有些累了，不过....回想着协议上那隽秀的‘李默然’三个字，再累也值了。
“协议我签了。”李默然斟酌着开口，她想问的太多，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我知道。”
“那之后....”
该怎么办？我又要做些什么？为什么是我？
李默然皱起眉头，发现自己越想越绕，其实她真正想知道的是.....
“你喜欢我吗？”
周秘书一个急刹车，“抱歉。”
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而后又打开了车载音响和前后排的隔板，这种时候他完全隐形就好。
车又重新缓缓加速，王廷琛就这么定定看了她两眼，而后靠回椅背上轻轻叹了口气，没承认也没否认。
这是无奈的叹息？李默然心中泛起点点酸涩，又很快被她压了下去，“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问过。”
既然不是喜欢，那就把这纸协议当成劳务派遣五年工一样，好好完成工作就行，毕竟工资高的离谱。
说完她也不再说话，车里又是静的可怕。
车开到李默然家巷子口，她推开门，王廷琛也挪了挪身子准备一起下车。
“不用了。”李默然拦住他，“我每天都走这条路安全的很。”
王廷琛动作停了下来，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开口。
李默然关上车门，对前排的周树道了声谢后转身就走，没再多看后排一眼，她需要时间，需要好好整理明白自己的想法。
王廷琛在后面还是打了开窗户，对着她背影提醒道：“给你的手机记得充电，明天我会联系。”
“知道了。”
看着瘦弱的背影逐渐远去，王廷琛这才又合上车窗。
喜欢她吗？.......可什么是喜欢？
把她好好留在自己身边就好，就像小时候很喜欢的玩具，长大了一定要拥有一样理所当然，只不过这个玩具他需要多花些心思罢。
汽车再次启动，王廷琛又打开电脑，消息框又跳出一条未读消息，点开：事已办妥，小施惩戒。
凡是让他不舒服的人，他总会有各种办法报复，不伤大局却让他郁结得解，上次和陈语嫣在仓库里的那个男人也是，这次的林仕严也是。把手放到不该放的地方，那这只手就该受到惩罚。
想到刚才吃饭的情景，要不是李默然抢先一步开口，他估计当场就要废了林仕严那只手。念及至此，王廷琛身上一股戾气四起，对话框又跳出一条消息：大业未成，情长慎重。
‘啪’一声，王廷琛合上笔记本甩到一旁，手肘摆到桌台上，食指不断敲击着桌面。
时机不对他知道，可她偏偏这个时候就出现了，怎么能让她跑？眼下先用协议稳她五年，就算事情最后失败了，那些钱也够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周树降下隔板，从后视镜看到自己老板正眉头深锁，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他缩了缩脖子，不是八卦的好时机。
一回到酒店房间，王廷琛脱下西服甩到沙发上，倒了一杯酒来到窗前，窗外一片灯火辉煌，江对面高楼林立，其中最高的一栋楼体上‘王权海建’四个字灯带组成的大字映入眼帘。
周树默默关上房门，走到衣帽间拿出衣架，把沙发上的西服挂上去。
“你怎么看这件事？”
王廷琛开口，周树看着他的背影，发现好像他总是这么一个人站着，似乎天地间只有他自己。
想了想，由衷回他：“我觉得您身边要能有个人和您站一起，也是不错的。”
“李默然？”
“她也是不错的。”
“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周树把西服挂到衣帽间，发现他还在望着窗外，酒杯已经见底，看来对于王廷琛来说，身边多一个人需要时间适应。
王廷琛拉上窗帘，把空酒杯放回桌上，他感觉今天有些累了。
看了时间，晚上十点半，想到明天还有一系列事情要办，周树开口道：“要是王总没什么事的话，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嗯。”
周树走到门口，正准备开门，王廷琛挣扎许久还是问出了心底的问题：“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喜欢她的样子吗？”
这种事情，王廷琛也不知道能问谁，尽管觉得难以启齿，却还是想知道周树的答案。
“喜欢极了。”
喜欢....极了吗？
王廷琛忍不住又追问道：“那她....”
“自然也是喜欢王总你的。”
留下答案后，周树不想探究身后人脸上的表情，轻道一句晚安便带上了门，有些问题需要自己想通。
那天晚上，王廷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小时候母亲带着他四处讨生活的情景。
母亲在他的记忆里，除了最后生病的那几年，永远都是一副乐观向上的模样，只有偶尔从报纸或街边电视上，看到有关同一个男人的报道时，母亲才会流露一些些失落的神情，后来长大了他才知道那个男人就是他的生父。
从此他心中埋下了信念，他发誓有一天一定要当当正正面对面的站到那个男人面前，问问他到底是要有多狠心，这样抛妻弃子于不顾？
就算他与他如蚍蜉撼大树一般，但5年不行就10年，10年不行就20年，总有一天他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
第二天早上七点，李家小破楼被一阵铃声打破宁静，李默然迷迷糊糊拿起自己手机，发现响的不是这部，是另外一部。
昨天刚听王廷琛的话，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充电。
怎么这么早电话就来了？
她不耐烦的起身，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王廷琛’三个字让她瞬间清醒了，没犹豫多久还是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冷冷的声音响起：“我在你楼下。”
迅速起床刷牙，清水扒拉了两下脸，随意套了身衣服，李默然三分钟出现在王廷琛面前，这效率他着实没想到。
“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王廷琛拿起手机放到她面前，“你以为现在的头条新闻都是什么时候发出来的？”
李默然看着手机屏幕，早上七点过五分新闻：【大乌龙！‘夜袭门女主’原是新婚娇妻！】
这次封面配图比上次好看的多，男女主穿着一身正装，手牵着手大方对着镜头微笑，往下滑第二张图则是王廷琛吻她的那张，李默然刷的一下脸就红了。
王廷琛收回手机，提醒道：“不想被记者拆穿身份，然后告别你的楼、钱、票，你最好现在就跟我走。”
“去哪儿？”
“领证。”
李默然见人差不多都走光了，这才回到化妆间把今天的衣服和鞋子都换了下来，再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周树在等她。
“其实您就穿在身上也没关系的。”
接过她递来的袋子，周树觉得这完全多此一举，那一间房的衣服本来就是给她买的。
李默然拿出头筋把一头黑发重新挽起道：“穿那身回去我怎么跟我弟解释？”
这个时间李毅然肯定先到家了，关于这个协议的事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他说。
“也是。”周树想起来她还有个弟弟，之前在医院有远远见过一次。
“王总呢？”
“车里等您呢。”
“嗯。”
李默然一路不语跟着周树往停车场去，她思绪有些乱，协议是签了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之后的五年，她甚至有些后悔是不是签的太草率。
打开后坐车门，王廷琛坐在里面，对着笔记本电脑打字飞快，好像很忙的样子，他撇了坐进来的李默然一眼便吩咐周树开车。
两人一路沉默无语，李默然时不时的看他，发现他手上没停过，就也没开口。
黑色的迈巴赫在城市的道路上疾驰的飞快，街边的灯光照在李默然的脸上像一幕幕飞快播放的幻灯片，看的她目不暇接。偶见红绿灯停在路口，并排跟上来一辆公交，公交上人不算多，透过玻璃看去，上面的人脸上都写满了疲累，也有一、二个人会不经意侧头多看两眼，豪车车主总令人想一探究竟，不过，却只能看到一张漆黑的车窗膜。
有钱人总是注重隐私的，李默然有些恍惚，想想她也曾是公交上的一员，现在位置就对调了。
她有种奇妙的感觉，回过头想看看给她带来这一切变化的男人，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合上电脑，也正盯着她发呆。
“忙完了？”
“嗯。”王廷琛轻轻哼了一声，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有些累了，不过....回想着协议上那隽秀的‘李默然’三个字，再累也值了。
“协议我签了。”李默然斟酌着开口，她想问的太多，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我知道。”
“那之后....”
该怎么办？我又要做些什么？为什么是我？
李默然皱起眉头，发现自己越想越绕，其实她真正想知道的是.....
“你喜欢我吗？”
周秘书一个急刹车，“抱歉。”
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而后又打开了车载音响和前后排的隔板，这种时候他完全隐形就好。
车又重新缓缓加速，王廷琛就这么定定看了她两眼，而后靠回椅背上轻轻叹了口气，没承认也没否认。
这是无奈的叹息？李默然心中泛起点点酸涩，又很快被她压了下去，“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问过。”
既然不是喜欢，那就把这纸协议当成劳务派遣五年工一样，好好完成工作就行，毕竟工资高的离谱。
说完她也不再说话，车里又是静的可怕。
车开到李默然家巷子口，她推开门，王廷琛也挪了挪身子准备一起下车。
“不用了。”李默然拦住他，“我每天都走这条路安全的很。”
王廷琛动作停了下来，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开口。
李默然关上车门，对前排的周树道了声谢后转身就走，没再多看后排一眼，她需要时间，需要好好整理明白自己的想法。
王廷琛在后面还是打了开窗户，对着她背影提醒道：“给你的手机记得充电，明天我会联系。”
“知道了。”
看着瘦弱的背影逐渐远去，王廷琛这才又合上车窗。
喜欢她吗？.......可什么是喜欢？
把她好好留在自己身边就好，就像小时候很喜欢的玩具，长大了一定要拥有一样理所当然，只不过这个玩具他需要多花些心思罢。
汽车再次启动，王廷琛又打开电脑，消息框又跳出一条未读消息，点开：事已办妥，小施惩戒。
凡是让他不舒服的人，他总会有各种办法报复，不伤大局却让他郁结得解，上次和陈语嫣在仓库里的那个男人也是，这次的林仕严也是。把手放到不该放的地方，那这只手就该受到惩罚。
想到刚才吃饭的情景，要不是李默然抢先一步开口，他估计当场就要废了林仕严那只手。念及至此，王廷琛身上一股戾气四起，对话框又跳出一条消息：大业未成，情长慎重。
‘啪’一声，王廷琛合上笔记本甩到一旁，手肘摆到桌台上，食指不断敲击着桌面。
时机不对他知道，可她偏偏这个时候就出现了，怎么能让她跑？眼下先用协议稳她五年，就算事情最后失败了，那些钱也够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周树降下隔板，从后视镜看到自己老板正眉头深锁，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他缩了缩脖子，不是八卦的好时机。
一回到酒店房间，王廷琛脱下西服甩到沙发上，倒了一杯酒来到窗前，窗外一片灯火辉煌，江对面高楼林立，其中最高的一栋楼体上‘王权海建’四个字灯带组成的大字映入眼帘。
周树默默关上房门，走到衣帽间拿出衣架，把沙发上的西服挂上去。
“你怎么看这件事？”
王廷琛开口，周树看着他的背影，发现好像他总是这么一个人站着，似乎天地间只有他自己。
想了想，由衷回他：“我觉得您身边要能有个人和您站一起，也是不错的。”
“李默然？”
“她也是不错的。”
“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周树把西服挂到衣帽间，发现他还在望着窗外，酒杯已经见底，看来对于王廷琛来说，身边多一个人需要时间适应。
王廷琛拉上窗帘，把空酒杯放回桌上，他感觉今天有些累了。
看了时间，晚上十点半，想到明天还有一系列事情要办，周树开口道：“要是王总没什么事的话，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嗯。”
周树走到门口，正准备开门，王廷琛挣扎许久还是问出了心底的问题：“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喜欢她的样子吗？”
这种事情，王廷琛也不知道能问谁，尽管觉得难以启齿，却还是想知道周树的答案。
“喜欢极了。”
喜欢....极了吗？
王廷琛忍不住又追问道：“那她....”
“自然也是喜欢王总你的。”
留下答案后，周树不想探究身后人脸上的表情，轻道一句晚安便带上了门，有些问题需要自己想通。
那天晚上，王廷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小时候母亲带着他四处讨生活的情景。
母亲在他的记忆里，除了最后生病的那几年，永远都是一副乐观向上的模样，只有偶尔从报纸或街边电视上，看到有关同一个男人的报道时，母亲才会流露一些些失落的神情，后来长大了他才知道那个男人就是他的生父。
从此他心中埋下了信念，他发誓有一天一定要当当正正面对面的站到那个男人面前，问问他到底是要有多狠心，这样抛妻弃子于不顾？
就算他与他如蚍蜉撼大树一般，但5年不行就10年，10年不行就20年，总有一天他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
第二天早上七点，李家小破楼被一阵铃声打破宁静，李默然迷迷糊糊拿起自己手机，发现响的不是这部，是另外一部。
昨天刚听王廷琛的话，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充电。
怎么这么早电话就来了？
她不耐烦的起身，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王廷琛’三个字让她瞬间清醒了，没犹豫多久还是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冷冷的声音响起：“我在你楼下。”
迅速起床刷牙，清水扒拉了两下脸，随意套了身衣服，李默然三分钟出现在王廷琛面前，这效率他着实没想到。
“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王廷琛拿起手机放到她面前，“你以为现在的头条新闻都是什么时候发出来的？”
李默然看着手机屏幕，早上七点过五分新闻：【大乌龙！‘夜袭门女主’原是新婚娇妻！】
这次封面配图比上次好看的多，男女主穿着一身正装，手牵着手大方对着镜头微笑，往下滑第二张图则是王廷琛吻她的那张，李默然刷的一下脸就红了。
王廷琛收回手机，提醒道：“不想被记者拆穿身份，然后告别你的楼、钱、票，你最好现在就跟我走。”
“去哪儿？”
“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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