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两人急忙往医院赶，刚上楼梯就听到空旷的楼道传来女人尖锐的声音。
“都是同学，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狠心呐啊？”
“都快18了还没有一点处事能力？你爸妈怎么教你的？”
“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吧！别想好过！”
李默然眼眸一暗，三步并作两步爬上最后一个台阶。
李毅然坐在过道的椅子上，垂着头，旁边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正对着他一阵数落。
“怎么回事？”
听到姐姐的声音，李毅然抬头看去，她这才发现他脸上挂了彩。
走近了看，脸上有片淤青红肿和血块，她火蹭的一下就上来：“怎么弄的？”
“你刚出院，不知道啊？脑袋怎么样？医生看了没？”
李默然边说边扒过他脑袋检查头上有没有伤口，李毅然避开道：“头上没事，就是脸上打了一拳，医生看过了，就是点皮外伤。”
“你确定？”李默然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拍个片子看看脑袋。”
“不用。”
“不用个鬼，你再跟我犟？”
李毅然不吭声。
旁边的中年妇女从头到脚打量了李默然一眼：“你是他家长？”
“我是她姐姐。”
“你们家大人呢？他爸妈没来？”
“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我是他监护人。”
“他把我儿子打了！你们准备怎么办吧？”
李默然看了中年妇女一眼，她穿着印满LOGO的名牌连衣裙，包包挎在手肘双手抱胸，手上脖子上戴满了名牌珠宝，可能因为胖的缘故，说话喘气的特别厉害，但是中气很足。
“我还不知道具体情况，等老师来了再说吧。”
她看了眼站在女人身后的王廷琛，小声安排他先在旁边椅子坐一下，王廷琛点点头，默默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他怎么来了？”李毅然记得这个男人，之前在医院花园里跟姐姐打过招呼的‘朋友’。
“之后再跟你说，先解决现在的问题。”
李默然来回看了走道两眼：“你班主任呢？”
“带蒋仕齐在里面呢。”
“你跟蒋仕齐打架？”
这个男生她之前听李毅然提到过，成绩跟他不相上下，家境很好，人品不太行，爱攀比，爱欺负同学，也总是针对李毅然。
之前李默然觉得青春期男生爱打架，或者有些小磕碰也很正常，所以也没太在意，只叮嘱他有事避开，李毅然本身也不是个好斗的个性，每天就是看书学习是他唯一关心的事情。
“没打。”李毅然摇摇头，“是他揍了我一拳，我没还手，然后他自己滚下楼梯的。”
中年妇女一听这话，又有些激动，指着李毅然鼻子道：“诶诶，小小年纪怎么还扯谎起来？你没动手，我儿子好端端怎么会摔下楼梯？”
李默然叹了口气，站到李毅然前面，把两人隔开：“要不您先旁边坐下，或者先进去看看您儿子情况？等下再听老师怎么说？”
从刚才开始李默然就奇了怪了，自己儿子受伤她不去旁边陪着，反倒有功夫在这里数落人，她是不是没搞清楚主次？
中年妇女眉头拧起：“我需要你告诉我怎么做事吗？”
说完很夸张的把眼珠子上下又扫了李默然两遍：“我之前就跟校长建议过，不要什么学生都往学校里招，还给奖学金！光成绩好有什么用？还不是靠我们养着！”说着翻了个大白眼，“花别人的钱，还对恩人的儿子动手，哪有这种道理！”
李默然承认，自己今天出门急，形象是草率了点，一件家居连衣裙，一双拖跟鞋，脸上不带半抹颜色，但....输人不输阵，她也把双手抱胸，凑近中年妇女道：“这位阿姨。首先，学费我们交了，其次奖学金是学校设立给品学兼优的同学拿的，你指的可能是助学金。”
李默然话锋一转，理所当然道：“虽然不管是奖学金，还是助学金，我们家都拿了，但你交的应该是你儿子的学费。学校的各项奖金来源一般是优秀校友捐款或者国家拨款的，那种拨款就是用的纳税人的钱，按照你的逻辑，那不是满大街都可以是我们家恩人了？那随便一个人过来就打我弟弟一拳然后告诉他‘我是你恩人，你不能还手’那我弟弟被打死了，我找谁去？您说说，哪有这种道理？！”
李默然说的有理有据，语气咄咄逼人，把中年妇女怼的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一句：“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李默然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讲道理罢了。”
本来她也没想把事情闹僵，能讲道理最好，但是讲不了道理的话，她可没想惯着谁。
毕竟这既不是她客户，也不是她老板。
两个人正僵持不下时，老师搀扶着蒋仕齐从医生办公室一蹦一跳的走出来，脚踝上缠了几圈绷带。
“乖儿，你怎么样了？”中年妇女连忙迎了上去。
蒋仕齐个头不高，只到李毅然的胸口处，李默然看了眼李毅然脸上的伤，这小个子是怎么揍上去的？
“还好，医生说没伤着骨头，就是软组织挫伤崴了一下。”
班主任是个年轻的女老师，看着很温柔，她扶着蒋仕齐坐到椅子上，抬头客气的问李默然：“你是李毅然姐姐吗？”
李默然点点头。
“好，您先过来，我跟您说一下情况。”
班主任把她带到一旁，李默然大概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毅然之前住院很多天，然后出院一回学校就开始模拟考，蒋仕齐每次考试都跟李毅然成绩差不多，就是比他总差个几分，所以排名都在他后面。
本以为这次他住院，成绩肯定会下降，结果一出来，又还是比李毅然差几分，这小伙子就不乐意找李毅然去楼梯间理论，问他是不是作弊。
李毅然说没有，他不信，然后两人三言两语争了几句，蒋仕齐说不过，就先动了手。
李毅然可能身高有优势就没注意，反被他一拳挥到脸上，后来蒋仕齐又挥第二拳，李毅然下意识的一躲，蒋仕齐扑了空，就摔下后面楼梯。
“所以，李毅然全程没动手是吧。”
班主任点点头，“刚才学校那边调了监控，确实是蒋同学自己摔的。”
“好。”
回来之后，估计中年妇女那边也听自己儿子讲了来龙去脉，明显觉得理亏，刚才有多趾高气昂，现在就有多怂。
李默然到李毅然跟前，问他：“事情我听你班主任说了，你怎么看？”
李毅然看了眼斜对面坐着的蒋仕齐，明显他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视线下移又看到他缠了几圈的腿子，李毅然站起身道：“算了。”
“好，那算就算了。”
李默然和班主任打了声招呼：“不好意思老师，这事儿就这样吧，同学打闹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好。”班主任点点头，还以为她家这边得闹，毕竟全程都是李毅然吃亏。
“那.....我们今天就先回去？”
“嗯。”李毅然点点头，背上包，转身就走。
“那走吧。”
李默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廷琛看着两人的动作，也起身跟她们一起离开。
蒋仕齐看着李毅然的背影，越想越气，明明自己什么都比他优秀，也比他努力，他凭什么总是这么无视自己？
“不就是个诈骗犯的儿子吗，拽什么？”
突兀的声音响起，几人步子一停。
李毅然侧过头，淡淡道：“连诈骗犯的儿子都比不过，你拽个什么？”
“都是同学，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狠心呐啊？”
“都快18了还没有一点处事能力？你爸妈怎么教你的？”
“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吧！别想好过！”
李默然眼眸一暗，三步并作两步爬上最后一个台阶。
李毅然坐在过道的椅子上，垂着头，旁边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正对着他一阵数落。
“怎么回事？”
听到姐姐的声音，李毅然抬头看去，她这才发现他脸上挂了彩。
走近了看，脸上有片淤青红肿和血块，她火蹭的一下就上来：“怎么弄的？”
“你刚出院，不知道啊？脑袋怎么样？医生看了没？”
李默然边说边扒过他脑袋检查头上有没有伤口，李毅然避开道：“头上没事，就是脸上打了一拳，医生看过了，就是点皮外伤。”
“你确定？”李默然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拍个片子看看脑袋。”
“不用。”
“不用个鬼，你再跟我犟？”
李毅然不吭声。
旁边的中年妇女从头到脚打量了李默然一眼：“你是他家长？”
“我是她姐姐。”
“你们家大人呢？他爸妈没来？”
“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我是他监护人。”
“他把我儿子打了！你们准备怎么办吧？”
李默然看了中年妇女一眼，她穿着印满LOGO的名牌连衣裙，包包挎在手肘双手抱胸，手上脖子上戴满了名牌珠宝，可能因为胖的缘故，说话喘气的特别厉害，但是中气很足。
“我还不知道具体情况，等老师来了再说吧。”
她看了眼站在女人身后的王廷琛，小声安排他先在旁边椅子坐一下，王廷琛点点头，默默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他怎么来了？”李毅然记得这个男人，之前在医院花园里跟姐姐打过招呼的‘朋友’。
“之后再跟你说，先解决现在的问题。”
李默然来回看了走道两眼：“你班主任呢？”
“带蒋仕齐在里面呢。”
“你跟蒋仕齐打架？”
这个男生她之前听李毅然提到过，成绩跟他不相上下，家境很好，人品不太行，爱攀比，爱欺负同学，也总是针对李毅然。
之前李默然觉得青春期男生爱打架，或者有些小磕碰也很正常，所以也没太在意，只叮嘱他有事避开，李毅然本身也不是个好斗的个性，每天就是看书学习是他唯一关心的事情。
“没打。”李毅然摇摇头，“是他揍了我一拳，我没还手，然后他自己滚下楼梯的。”
中年妇女一听这话，又有些激动，指着李毅然鼻子道：“诶诶，小小年纪怎么还扯谎起来？你没动手，我儿子好端端怎么会摔下楼梯？”
李默然叹了口气，站到李毅然前面，把两人隔开：“要不您先旁边坐下，或者先进去看看您儿子情况？等下再听老师怎么说？”
从刚才开始李默然就奇了怪了，自己儿子受伤她不去旁边陪着，反倒有功夫在这里数落人，她是不是没搞清楚主次？
中年妇女眉头拧起：“我需要你告诉我怎么做事吗？”
说完很夸张的把眼珠子上下又扫了李默然两遍：“我之前就跟校长建议过，不要什么学生都往学校里招，还给奖学金！光成绩好有什么用？还不是靠我们养着！”说着翻了个大白眼，“花别人的钱，还对恩人的儿子动手，哪有这种道理！”
李默然承认，自己今天出门急，形象是草率了点，一件家居连衣裙，一双拖跟鞋，脸上不带半抹颜色，但....输人不输阵，她也把双手抱胸，凑近中年妇女道：“这位阿姨。首先，学费我们交了，其次奖学金是学校设立给品学兼优的同学拿的，你指的可能是助学金。”
李默然话锋一转，理所当然道：“虽然不管是奖学金，还是助学金，我们家都拿了，但你交的应该是你儿子的学费。学校的各项奖金来源一般是优秀校友捐款或者国家拨款的，那种拨款就是用的纳税人的钱，按照你的逻辑，那不是满大街都可以是我们家恩人了？那随便一个人过来就打我弟弟一拳然后告诉他‘我是你恩人，你不能还手’那我弟弟被打死了，我找谁去？您说说，哪有这种道理？！”
李默然说的有理有据，语气咄咄逼人，把中年妇女怼的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一句：“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李默然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讲道理罢了。”
本来她也没想把事情闹僵，能讲道理最好，但是讲不了道理的话，她可没想惯着谁。
毕竟这既不是她客户，也不是她老板。
两个人正僵持不下时，老师搀扶着蒋仕齐从医生办公室一蹦一跳的走出来，脚踝上缠了几圈绷带。
“乖儿，你怎么样了？”中年妇女连忙迎了上去。
蒋仕齐个头不高，只到李毅然的胸口处，李默然看了眼李毅然脸上的伤，这小个子是怎么揍上去的？
“还好，医生说没伤着骨头，就是软组织挫伤崴了一下。”
班主任是个年轻的女老师，看着很温柔，她扶着蒋仕齐坐到椅子上，抬头客气的问李默然：“你是李毅然姐姐吗？”
李默然点点头。
“好，您先过来，我跟您说一下情况。”
班主任把她带到一旁，李默然大概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毅然之前住院很多天，然后出院一回学校就开始模拟考，蒋仕齐每次考试都跟李毅然成绩差不多，就是比他总差个几分，所以排名都在他后面。
本以为这次他住院，成绩肯定会下降，结果一出来，又还是比李毅然差几分，这小伙子就不乐意找李毅然去楼梯间理论，问他是不是作弊。
李毅然说没有，他不信，然后两人三言两语争了几句，蒋仕齐说不过，就先动了手。
李毅然可能身高有优势就没注意，反被他一拳挥到脸上，后来蒋仕齐又挥第二拳，李毅然下意识的一躲，蒋仕齐扑了空，就摔下后面楼梯。
“所以，李毅然全程没动手是吧。”
班主任点点头，“刚才学校那边调了监控，确实是蒋同学自己摔的。”
“好。”
回来之后，估计中年妇女那边也听自己儿子讲了来龙去脉，明显觉得理亏，刚才有多趾高气昂，现在就有多怂。
李默然到李毅然跟前，问他：“事情我听你班主任说了，你怎么看？”
李毅然看了眼斜对面坐着的蒋仕齐，明显他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视线下移又看到他缠了几圈的腿子，李毅然站起身道：“算了。”
“好，那算就算了。”
李默然和班主任打了声招呼：“不好意思老师，这事儿就这样吧，同学打闹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好。”班主任点点头，还以为她家这边得闹，毕竟全程都是李毅然吃亏。
“那.....我们今天就先回去？”
“嗯。”李毅然点点头，背上包，转身就走。
“那走吧。”
李默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廷琛看着两人的动作，也起身跟她们一起离开。
蒋仕齐看着李毅然的背影，越想越气，明明自己什么都比他优秀，也比他努力，他凭什么总是这么无视自己？
“不就是个诈骗犯的儿子吗，拽什么？”
突兀的声音响起，几人步子一停。
李毅然侧过头，淡淡道：“连诈骗犯的儿子都比不过，你拽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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