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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三个人到达医院时在病房门口就听到林靖宇低沉的嗓音在读诗,像在吟唱一首情意绵绵的歌。

    我已经习惯了秋风的凉薄

    然而

    你肆意释放温暖的眼波驱赶了这一季的萧瑟

    我视孤独为最亲密的朋友

    然而

    你委婉飞扬笑意的唇角遣散了它徘徊的焦灼

    我于静谧的夜里收藏风的流离月光的落寞

    然而

    你款步踏破夜色的痕迹化成了天空闪耀的星河

    于是

    我只凝望

    用目光为你点燃那弯月色

    我在一条思念的河里游弋

    河岸

    有你沉沉地低语

    我在一场漂泊的秋风里回忆

    风里

    有你默默地期许

    我在一番零落的冷雨里哭泣

    雨里

    有你暖暖地护庇

    如果

    这一世只为遇见你才会相逢

    那么

    我就把一切的痛都写在风里

    月光溢满夜空的眼眸

    秋风闯进了雨的心里

    那一场疯狂的追逐

    碎了梦

    却把月光洒在了地上

    那一片叶子

    哭了

    因为月光曾是他前世的情人

    今生

    他随着风在每一个月光哭泣的晚上

    都在默默凝望苦算归期

    三个人听着林靖宇读的诗心里都酸涩不已,他们知道那是郁文写给林靖宇的,此刻听到更觉伤感。朗青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后轻敲两下门,病房门被打开时,她的眼睛无法抑制地又盈满泪水。

    “过来了?”林靖宇让开门让三人进入病房。

    朗青拖动着沉重的脚步往病床边挪动,她无法面对毫无生机静静沉睡的郁文,在秦泽宁去世的时候至少她可以用眼神跟人交流,而现在的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悲伤,自己的心疼吗?越靠近她的心越疼,泪水越多。

    “阿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我盼了很久,终于盼到你要幸福了,你却这样让我失望。”

    朗青握住郁文微凉的手,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上面,不知道那泪水的温热是否可以渗透到郁文的心里。

    “阿文,不要让爱你的人,牵挂你的人难过好吗?睡够了就快点醒过来,我也想要你看着我收获幸福。”

    “朗青,阿文能听到你说话,她只是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

    “嗯,我知道。”

    靳牧新静静地站在旁边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太苍白了,看郁文的情况并未有苏醒的征兆。

    “林先生,阿文的事情我听逸辰说了,如需帮忙就说。”

    “谢谢!”

    “那我就跟青儿先回去了,有时间再过来看阿文。”

    “好的。”

    “靖宇你照顾阿文,我去送他们。”

    “好。”

    宋逸辰送朗青和靳牧新到了电梯口,说道:“牧新,郁文的事情我会处理,你有公职在身不必参与,朗青也是。”

    “逸辰,我有分寸。”

    “好,我在这再呆上一会儿,你们路上慢点开车。”

    看着他们乘电梯离开后,宋逸辰在吸烟区站了许久,手里的烟被他夹在指间并未点燃,他的思绪又开始飘得很远很远,远到郁文还是那个青涩小姑娘的时候,远到他情窦初开的时候,每当想到这些他心都是暖暖的,也会有泪水充满眼眶,他的小姑娘如今的样子太让人心痛了,他恨林靖宇,更恨陈梓蓝和薛兵,郁文只因为爱上了一个人就险些丧命,她多么的无辜啊!他长舒一口气转身往病房走去。

    宋逸辰坐到病床的另一侧,看着郁文苍白的脸,开口对林靖宇说:“把薛兵和陈梓蓝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带阿文出国,这样的伤害恐怕不会只有一次,你该放手了,让她安安稳稳地生活吧!”

    “我说过薛兵和陈梓蓝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我和乔叔两个人就可以处理。还有,阿文需要的生活我可以给她你不必费心,我是她的合法丈夫并且我们很相爱。”

    “相爱?所以因为这么一个‘爱’字就可以葬送了她的性命,是吗?我可以忍受她不爱我,但是无法忍受她不爱惜自己,所以我必须带她走。”

    “她是我的妻子,你带不走。”

    “是吗?”

    “假如你真的爱过她就不要让她背井离乡再去漂泊,她什么时候能醒我们都不知道,如果你一意孤行会害了她。”

    “害了她,难道她这个样子不是你害的吗?”

    “是,我从未否认过,正因为这样我才要时刻守在她身边直到她醒过来,我可以放弃一切陪她到她想去的地方。”

    “那就等阿文醒过来再说吧!”

    宋逸辰又对郁文说:“阿文,你听到了吗?我要把你抢到手带你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听到这话,林靖宇低笑出声,对郁文说道:“宝贝,你逸辰哥又说胡话了!”

    “胡话?你听过这么真的胡话吗?”

    “听过,你现在说的不就是吗?”

    就这样两人男人你一句我一句,斗嘴的话发泄着心中对对方的不满,而郁文却沉静地睡着,始终毫无反应。

    靳牧新开车载着朗青离开时,朗青一直蹙眉出神地看着窗外。

    “青儿,心里还在难过?”

    “哥送我去在咱们中午吃饭的那个饭店。”

    “有事儿?”

    “嗯,先别多问,到时候可能需要你帮忙。”

    “不违法就行。”

    “真是没法儿说你了,我能干违法的事儿吗?”

    靳牧新咧嘴嘿嘿一笑,抬手揉乱了朗青的一头短发,这更招来她一个嫌弃的大白眼。

    两个人到了饭店之后,朗青找到前台服务员拿出薛兵和陈梓蓝的照片询问道:“您好,请问这两个人经常来吃饭吗?今天中午应该也是在这里吃的饭。”

    前台服务员稍加思索后答道:“嗯,是常客,今天这两位客人好像吵架了,都不大高兴的样子。”

    “那八月二十八号那天晚上他们有没有来过?”

    “有来过,因为那天他们两个人也是因为一些事情争吵不休,最后那位女士哭了,所以我记忆比较深刻。”

    “我可以调取一下当天监控吗?”

    “这个恐怕不行。”

    朗青转头看着靳牧新,却看到他也摇了摇头,她气恼地转身走了出去。

    “为什么不帮我?”

    “因为不能!”

    “你!”

    “我说过要合法!”

    朗青没再说话坐到车上给宋逸辰打了一通打电话告知了这件事情,然后靠着椅背闭着眼睛不再搭理靳牧新。

    见状靳牧新笑问道:“你这丫头动不动就生气,给你出个招听不听?”

    朗青闭着眼答道:“说!”

    “你让林靖宇拿着相关的证据去公安局找一个人,由他出面肯定没问题,至于最后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林靖宇心里有数。”

    “嗯,我告诉林靖宇。”

    “青儿,郁文的事情应该有点复杂,林靖宇的舅舅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你调查过林靖宇?”

    “没有,偶然机会知道的,我的最高领导是他舅舅,跟孙启亮的父亲孙世霖是战友。‘烟雨巷’的老板乔木跟郁文的关系你可以去了解一下,他的父亲曾经是孙世霖的领导,所以,薛兵跟陈梓蓝这次碰到硬茬了。”

    “那些都与我无关,我只希望阿文能早点儿醒过来。”

    “这样最好,乖乖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