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中庸中立
黄向霖是一名儒雅的修士，神色温和，带着淡淡的笑意，一股饱读诗书的气韵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感知到顾盼的到来，黄向霖才放下手中的工作，脸上挂着一抹亲和的笑意，说道：“顾公子，衙府近日杂务甚多，容不得抽身，劳烦你亲自前来，还请见谅。”
顾盼拱手致意，自顾自地坐在黄向霖面前，开门见山的说道：“不知有何杂务可帮扶到黄镇长？顾盼很愿意代劳。”
“倒是有一事需要顾公子帮忙。不知顾公子可知紫阳观主身死一事？一名朝廷钦定的外道势力，却无声无息地死在太安镇，这让我甚为难做。”黄向霖叹息一声，眼神注视着顾盼。
“自然。只是紫阳观主莫不是冲击道基境，走火入魔而死？”顾盼明知故问，答非所问。
黄向霖微微一笑：“是啊，人都已经死了，怎么死的，也不重要了。顾公子，我们也无需打机锋。我知你是个心藏玄机之人，敢动手，自然做好万分准备，千般手段。
年轻人心怀冲天豪志，敢于算计一切，想要将一切都紧握手中，顾公子出自松鹤顾家，更应当如此。
从最初相见，我已经说过，始终保持中立，不愿掺和进势力间的斗争。
只是你们都误解于我，太安镇势力以为我在施压于你，不敢轻易站队，顾公子也误以为我在纵容诸势力排斥于你，实则，非我本意。
而且百姓终究是无辜的。”
黄向霖的态度很明确，依然保持中立的态度，静观事态的变化，而对于顾盼杀害紫阳观主一事，可以不追究。
诸势力可以厮杀，但不要让他难做，捅出大篓子。
“哈哈哈，黄镇长，人都死了，怎么死的，这不应是你的职责所在吗？你倒是懂得责任担当，区区一句误会，这就想将责任通通往外推卸了吗？”顾盼嗤笑一声，脸带嘲讽。
“黄镇长，太安镇的繁荣安宁是你身为朝廷命官的职责所在，这还需要我多加妄言吗？
既然你不想掺和，那我便直言，第一，太安镇从今往后，只有我一个声音，第二，我需要在镇衙府获取一个镇丞职务。”顾盼站起身，紧盯着黄向霖的眼睛。
他曾推衍过黄向霖的诸多反应，甚至已经做好被黄向霖怒而暴起击杀的觉悟，却万万没想到，黄向霖依旧选择中庸的中立平衡之道。
第一次接触，顾盼亲自持礼上门，得到一个中立的答案。
第二次让董掌柜上门，用黄朴才威胁他，依旧得到一个中立的答案。
如今第三次上门，顾盼用紫阳观主的死亡，摆下龙门阵，依旧得到一个中立的答案。
三次试探，顾盼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黄向霖不站队豪门世族的权势，不在乎子嗣的安危，甚至大乾朝廷的规矩也可随时置于一旁。
在顾盼眼中，不存在无欲无求的人，表面一副云淡风轻，不食人间烟火，只是没有触及此人的底线，但如今看来，黄向霖要么就是一个无欲求的圣人，要么就是心藏巨大秘密。
他如今发出最后一次试探，欲要看清黄向霖的底色。
一个圣人，一个心藏秘密的人，都不是顾盼想要的人选，这种人，顾盼自认把控不住。
他宁愿黄向霖迂腐，贪婪，正直，大公无私，一切都好，有寄托有追求便可，人有寄托才有弱点。
“哈哈哈，顾公子，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黄向霖微微一笑，依然不动声色。
顾盼一时泄了气，重新坐回座位，不言一句，他现在感觉自己在对着空气做斗争，相当憋屈，心中有万般算计，却无处可施的无奈。
“顾公子，果真是个多疑之人。看来身处官道，想要万事不沾身，那么裤裆永远得有黄泥呀。
不知顾公子可愿听我讲一个故事？一个不同于情报上的故事。”
黄向霖看着顾盼郁闷的神色，知道顾盼在等一个答案，一个满意的答案，不然不会走出这个房间。
“愿闻其祥！”顾盼说道。
他通过天香楼打探到的情报很简单。
黄向霖出自贫困家庭，随后进入儒门，妻子早逝，得有一子，后入太安镇为官三十载，一直兢兢业业，没有犯错，没有创举，平庸得一塌糊涂，就像个迂腐的不得志书生。
甚至顾盼前两次接触，都有这种感觉。
但正如黄向霖所说，顾盼是个多疑之人，想要将一切握在手中，所以他一而再地试探，想要彻底地看穿看透黄向霖。
若是往常，顾盼也就给黄向霖打上一个没有威胁的窝囊标签，后续逐渐瓜分他的权势，彻底占据太安镇。
但如今他得知鬼道在布局，必须要将一切不安分的因素排除在外。
“相信顾公子知道我出自贫困，入儒门修行，但应该不知道，我入的是浩然书院。”黄向霖一开口就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顾盼脸露惊愕，儒门是超级势力之一，拥有七十二座声名显赫的书院，而浩然书院可是排名前十的书院之一。
浩然书院有一条准则，凡从浩然书院毕业的儒生，必为第三境道府境。
儒生能从浩然书院出来，道途通畅，迈入第四境第五境不在话下，可谓是修真界的中坚力量。
怎会屈就在一个区区太安镇？且黄向霖不过道基境的修为。
“修一口浩然之气，凝一颗浩然文胆，搭一座浩然道府。相信顾公子很清楚浩然书院的修行体系。
确实，我曾入道府境，建造一间浩然道府，然而如今只是一个文胆破碎的落魄镇官罢了。”黄向霖身上气息薄弱，灵气萎靡，仅有一个道基境的空架子。
“不瞒顾公子，我厌恶世家子弟。在浩然书院，我见过行行色色的豪门子弟，有惊才艳艳之辈，有金玉其外之辈，有道貌岸然之辈......，但我却在他们身上，看到一个共通点。
那就是自信，强大的自信，想要将一切握在手中的自信。
曾经，我很羡慕他们，羡慕他们的家世，羡慕他们出生就拥有我一辈子难以企及的风光。
于是，我为了接近他们，追赶他们的步伐，甚至超越他们，证明贫困子弟也有鸿鹄之志，拼了命努力，不眠不休的研习经卷，恨不得将全部时间都花在修炼上。
但，这才是最让人愤懑不平的事，我已经如此努力拼命了，却依旧追赶不上他们的步伐，光是勉强维持不掉队，已经喘不过气。
顾公子，在这种情况下，你会如何选择呢？是选择不再追赶？还是选择继续证明自己？”
感知到顾盼的到来，黄向霖才放下手中的工作，脸上挂着一抹亲和的笑意，说道：“顾公子，衙府近日杂务甚多，容不得抽身，劳烦你亲自前来，还请见谅。”
顾盼拱手致意，自顾自地坐在黄向霖面前，开门见山的说道：“不知有何杂务可帮扶到黄镇长？顾盼很愿意代劳。”
“倒是有一事需要顾公子帮忙。不知顾公子可知紫阳观主身死一事？一名朝廷钦定的外道势力，却无声无息地死在太安镇，这让我甚为难做。”黄向霖叹息一声，眼神注视着顾盼。
“自然。只是紫阳观主莫不是冲击道基境，走火入魔而死？”顾盼明知故问，答非所问。
黄向霖微微一笑：“是啊，人都已经死了，怎么死的，也不重要了。顾公子，我们也无需打机锋。我知你是个心藏玄机之人，敢动手，自然做好万分准备，千般手段。
年轻人心怀冲天豪志，敢于算计一切，想要将一切都紧握手中，顾公子出自松鹤顾家，更应当如此。
从最初相见，我已经说过，始终保持中立，不愿掺和进势力间的斗争。
只是你们都误解于我，太安镇势力以为我在施压于你，不敢轻易站队，顾公子也误以为我在纵容诸势力排斥于你，实则，非我本意。
而且百姓终究是无辜的。”
黄向霖的态度很明确，依然保持中立的态度，静观事态的变化，而对于顾盼杀害紫阳观主一事，可以不追究。
诸势力可以厮杀，但不要让他难做，捅出大篓子。
“哈哈哈，黄镇长，人都死了，怎么死的，这不应是你的职责所在吗？你倒是懂得责任担当，区区一句误会，这就想将责任通通往外推卸了吗？”顾盼嗤笑一声，脸带嘲讽。
“黄镇长，太安镇的繁荣安宁是你身为朝廷命官的职责所在，这还需要我多加妄言吗？
既然你不想掺和，那我便直言，第一，太安镇从今往后，只有我一个声音，第二，我需要在镇衙府获取一个镇丞职务。”顾盼站起身，紧盯着黄向霖的眼睛。
他曾推衍过黄向霖的诸多反应，甚至已经做好被黄向霖怒而暴起击杀的觉悟，却万万没想到，黄向霖依旧选择中庸的中立平衡之道。
第一次接触，顾盼亲自持礼上门，得到一个中立的答案。
第二次让董掌柜上门，用黄朴才威胁他，依旧得到一个中立的答案。
如今第三次上门，顾盼用紫阳观主的死亡，摆下龙门阵，依旧得到一个中立的答案。
三次试探，顾盼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黄向霖不站队豪门世族的权势，不在乎子嗣的安危，甚至大乾朝廷的规矩也可随时置于一旁。
在顾盼眼中，不存在无欲无求的人，表面一副云淡风轻，不食人间烟火，只是没有触及此人的底线，但如今看来，黄向霖要么就是一个无欲求的圣人，要么就是心藏巨大秘密。
他如今发出最后一次试探，欲要看清黄向霖的底色。
一个圣人，一个心藏秘密的人，都不是顾盼想要的人选，这种人，顾盼自认把控不住。
他宁愿黄向霖迂腐，贪婪，正直，大公无私，一切都好，有寄托有追求便可，人有寄托才有弱点。
“哈哈哈，顾公子，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黄向霖微微一笑，依然不动声色。
顾盼一时泄了气，重新坐回座位，不言一句，他现在感觉自己在对着空气做斗争，相当憋屈，心中有万般算计，却无处可施的无奈。
“顾公子，果真是个多疑之人。看来身处官道，想要万事不沾身，那么裤裆永远得有黄泥呀。
不知顾公子可愿听我讲一个故事？一个不同于情报上的故事。”
黄向霖看着顾盼郁闷的神色，知道顾盼在等一个答案，一个满意的答案，不然不会走出这个房间。
“愿闻其祥！”顾盼说道。
他通过天香楼打探到的情报很简单。
黄向霖出自贫困家庭，随后进入儒门，妻子早逝，得有一子，后入太安镇为官三十载，一直兢兢业业，没有犯错，没有创举，平庸得一塌糊涂，就像个迂腐的不得志书生。
甚至顾盼前两次接触，都有这种感觉。
但正如黄向霖所说，顾盼是个多疑之人，想要将一切握在手中，所以他一而再地试探，想要彻底地看穿看透黄向霖。
若是往常，顾盼也就给黄向霖打上一个没有威胁的窝囊标签，后续逐渐瓜分他的权势，彻底占据太安镇。
但如今他得知鬼道在布局，必须要将一切不安分的因素排除在外。
“相信顾公子知道我出自贫困，入儒门修行，但应该不知道，我入的是浩然书院。”黄向霖一开口就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顾盼脸露惊愕，儒门是超级势力之一，拥有七十二座声名显赫的书院，而浩然书院可是排名前十的书院之一。
浩然书院有一条准则，凡从浩然书院毕业的儒生，必为第三境道府境。
儒生能从浩然书院出来，道途通畅，迈入第四境第五境不在话下，可谓是修真界的中坚力量。
怎会屈就在一个区区太安镇？且黄向霖不过道基境的修为。
“修一口浩然之气，凝一颗浩然文胆，搭一座浩然道府。相信顾公子很清楚浩然书院的修行体系。
确实，我曾入道府境，建造一间浩然道府，然而如今只是一个文胆破碎的落魄镇官罢了。”黄向霖身上气息薄弱，灵气萎靡，仅有一个道基境的空架子。
“不瞒顾公子，我厌恶世家子弟。在浩然书院，我见过行行色色的豪门子弟，有惊才艳艳之辈，有金玉其外之辈，有道貌岸然之辈......，但我却在他们身上，看到一个共通点。
那就是自信，强大的自信，想要将一切握在手中的自信。
曾经，我很羡慕他们，羡慕他们的家世，羡慕他们出生就拥有我一辈子难以企及的风光。
于是，我为了接近他们，追赶他们的步伐，甚至超越他们，证明贫困子弟也有鸿鹄之志，拼了命努力，不眠不休的研习经卷，恨不得将全部时间都花在修炼上。
但，这才是最让人愤懑不平的事，我已经如此努力拼命了，却依旧追赶不上他们的步伐，光是勉强维持不掉队，已经喘不过气。
顾公子，在这种情况下，你会如何选择呢？是选择不再追赶？还是选择继续证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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