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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身言,生民立命。立身愿,往继绝学。立身志,万世太平。君子誓天地立心。

    第三十章立身言,生民立命。立身愿,往继绝学。立身志,万世太平。君子誓,天地立心。

    天色越来越黑,东京汴梁城宵禁,巡城兵丁一队队巡逻在街头。

    大相国寺附近无名酒楼,钦命差遣剿贼使张叔夜幕府驻地。

    "大人,五鼠帮据点出来许多被搭救的妇孺,人数己经上百,还在出来,还有许多尸首,哭喊声都惊动四下了!"安总捕腾腾上楼向张叔夜汇报道。

    "看来这五鼠帮所犯之事甚巨,计划改变,封锁街道,不得惊动全城,令开封府仔细甄别人员,安总捕,你马上传令,守紧各处密道出口,出来之人全部缉拿!"

    张叔夜考虑再三,还是先封锁消息,此案太大,所传出去,于大宋,于官家脸面有损,先上奏官家,政事堂,稳住后听命行事再说。"

    "命人于高台侦视,以防不轨之徒趁机做乱,命巡检司各厢各坊,时刻防备纵火!"张叔夜又下令道。

    张叔夜算是能臣,但他首先顾虑的朝廷和皇帝,毕竟事发帝都,传出去脸面何存,又值各国朝贡之时,让外邦蛮夷耻笑,可就丢大份了。

    "大人…"种师古返回禀报。

    "何事焦乱?"张叔夜皱眉道。

    "各处秘道大都被巨石泥块封死,少数几处也早被人纵火焚烧,有蹊跷!"。

    "嗯?"张叔夜陷入了沉思中…

    地下某处秘道,燕顺左等右等,老三老四老五就是不见人,他眼皮乱跳,有种不详之感。

    "燕当家,时辰快到了,五鼠帮是不是反悔了?"大辽北神殿副殿主萧塔也责问道。

    藤原中纳言,欧阳白,祖士远等都面露不悦。

    燕顺哪敢反驳,这些可是天下威名赫赫的大人物,五鼠帮称王称霸,有几斤几两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是背后大当家谋划,自己这几只小虾米,屁都不是。

    忙强撑脸面,说道:"五鼠帮重信守诺,一向硬气,走,随某来!"

    说完领着大批人就往一处隐藏地道走去。

    宋江众人还在乱窜,也是他们运气,乔琛等人动作太大,五鼠帮众都闻风去阻挡了,几处踫壁后,他们瞎猫踫到死老鼠,居然找到了一处暗渠。

    "有水渠,定然可通外面,某一直默计方位距离,应该是距离外城不远,走,下渠顺流必可出困!"吴用喊道。

    宋江瞧了瞧暗渠,微皱眉头,这水渠应是五鼠帮倾倒排泄物和垃圾的场所,恶臭依稀冲鼻。

    李逵神经粗大,第一个跳了下去,水只及腰,他拨开前面一堆软塌的漂浮物,兴奋的大喊道:"宋哥哥,水浅,可走!"

    宋江也只有无奈跳下,接着吴用,鲁智深,武松等都跳了下来,大家忍着恶臭,跟着李逵一路趟水而行…

    赵佶听到政事堂汇报,心中大怒,正欲下令张叔夜派兵下地道围剿,却被梁师成劝住。

    "梁公公有何建言?"赵佶怒气未消,气冲冲问道。

    "官家,这地下形如蛛网,派兵进入极易受挫,况且拖延一久,全城可就知晓了,于朝廷脸面不利,现在那帮草莽己解救许多人出来,以臣之见,正是一网打尽的机会!"梁师成恶狠狠道。

    "你有何计?"赵佶问道。

    "火攻…"梁师成答道。

    "以火攻熏烟,将贼驱出,有烟处即是隐藏密道出口,不费力气,就可轻取!"

    "好办法!立即依策传令张叔夜!"赵佶同意道。

    "官家,夜己深,还是让老奴吩咐内使服伺您回宫歇息吧!"梁师成道,他算了下时辰,己是亥末近子,番邦人马即将行动,正好可以让官家巧遇,就妙了。

    乔琛所行所见完全颠覆了他的人性底线。

    杀人卖肉,制残孩童之外,又被发现了一处更恐怖的场所。

    带路的苟管事一路而来,见乔琛一行武艺高强,帮中之人无人敌手,早没了其他想法,只求能保住性命,多活几分。

    但他所见与平日大不相同,心里直犯嘀咕,"今儿个怎么回事?人都少了许多,哪去了?"

    乔琛又见前面似乎有光亮,低声问苟管事道,"那是什么地方?"

    苟管事定睛后大惊,嘀嘀咕咕不敢回话。

    宋万心急,一把推开他,提刀就冲了过去。

    片刻后,宋万狂怒惊吼,"啊!这还是人嘛?天杀的,天杀的!"然后就听到求饶声,接着是刀砍入肉的扑扑声加惨叫!

    众人赶过去一看,同样惊怒,如果前面见到的是地狱,那这里一定是十八层。

    将活人童男童女,天灵钻孔贯注水银,以水银毒性保持肉身不腐,制成冥器,售于富贵高门用于陪葬明器。

    一处暗室堆放了四五具制成品,幼儿生前面目依然,只是早无生机,眼中隐隐还能感觉到恐惧绝望挣扎,季纬纬都快疯了,眼泪止不住流下,太可怜,太可恨了,这可是才四五岁的孩童啊!

    五鼠帮,已经不是残忍可以表述了,简直就人间肆虐的魔鬼。

    带着滔天怒火,乔琛一行见人就杀,根本不问原由,不理会求饶,就这样一路浴血杀戮。

    某处密道密室,一行黑衣蒙面人围着上百尸体,正浇着火油。

    "大当家,能集拢的都解决了,另外几处己经有开封江湖上的人进来了,不太好召集了!"有人说道。

    "无妨,所有通道出口己封闭或透给了官府,官府准备火烧烟熏,让里面的人一个不剩,咱们就助他一臂之力,加加火头,所有能浇油的地方全浇上,浇好放火!"一面瘦个蒙面人阴狠说道。

    大火雄雄燃起,在这狭窄地下空间,空气迅速升温,氧气消耗飞快,许多五鼠帮众被堵在火场内活憋死,也是报应不爽。

    黑衣人很是狠毒,投放了硫磺,硝石,木屑,火油等助燃物,存心要烧死烧毁地下一切…

    地下继续突进的乔琛等人,心情很压抑,虽说杀光了踫见的恶人,但恶行不可怕,可怕的是官府不管,甚至背后还有操纵。

    "大宋要亡了!国之将亡,妖孽层出,这五鼠帮如此行径,朝廷竟袖手旁观不顾,恐怕背后还有重臣权贵撑腰,不顾庶民死活,这丰亨豫大之下,哀鸿遍野啊!"季纬纬一路所见心生感慨。

    "朝廷不管,我等自当替天行道,不诛尽此等妖孽,大丈夫如何立身行事,衮衮诸公以天下为苍苟,官家只知享乐,这天下如何不亡,就让它亡了!只是百姓何辜,生灵受苦!"乔琛心有戚戚,自幼所学横渠一脉,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之学旨,今天就先从为生民开启吧!

    很快又发现了一间堆满人皮制品的暗室,躺在几具死尸,似乎刚被人杀死。

    里面面具,皮灯罩,皮衣莫不是剥人皮而成,每件成品还刻有白胜亲制印记,显然这是白日鼠白胜的手笔,一把火烧了,见多了人间惨境的众人已经没有更多愤怒了,因为早已爆顶。

    乔琛一行终于遇到硬点子了。

    经过很长一段甬道,解决了几处暗桩,一路有惊无险,五鼠帮凶名赫赫,从无人敢捋虎须,让这些贼众也松懈下来,许多厉害布置竟然无人值守,也是命数报应到了。

    只是五鼠帮雄霸开封府黑道,又岂是浪得虚名。

    出了甬道,前面豁然开朗,一处亩许大空间出现,四周撑以木桩,立以火炬,一片敞亮,中间一座大笼,以巨木围成,上顶壁,下抵土,宛如天牢,四周密密围了近百人,如痴如醉的狂吼乱叫,又有关扑档口,收受无数交子银钱。

    季纬纬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凉气,从笼子缝隙看到,里中竟是一头吊额白睛猛虎,低吼着四下绕走,相持的是一个赤膊短鼻犊穿着的少年,少年手持一把长刀,浑身颤抖不停…

    "什么人?"场中突然有人大喊,随即无数眼睛朝着乔琛等看来。

    "什么人?拘你魂的无常爷爷!"云里金刚宋万一声大吼,饮起举刀就是威猛力劈。

    "找死!"发声人窜出,乃是一名七尺昂扬巨汉,敞着衣襟,满脸横肉,眼珠如铜铃,口似血盆,粗如常人大腿的右臂提着一把切骨刀就迎了上来。

    切骨刀当的一声挡住了宋万全力一劈,宋万惊愕万分,然后猛一发力,宋万整个人倒飞撞墙,痛苦呻吟。

    "三脚猫的东西,也敢在你牛爷面前狂吠?"巨汉轻蔑嘲笑道。

    "大虫牛二!"季纬纬惊呼道。

    "这凶人不是前年己经被巡检司缉拿,早问斩了吗?"有人叫道。

    大虫牛二,东京破落户出身,天赋异禀,神力惊人,传闻曾得一行脚僧教授武技,艺成后打遍东京市井无敌手,季纬纬的淮南细作曾调查记录,其武技介于准宗师,但强横身体加持,绝对不输半步宗师。

    乔琛一见便知此人绝对大敌,己方无人能敌,情势十分危险。

    牛二得势不饶,狞笑着提刀上前,指着季纬伟道:"这女娃细皮嫩肉,做成法器,大雪山的秃驴一定会出高价,哈哈哈,送上门的大礼。"

    乔琛大怒,举剑捏诀就是迅雷一击,风雷破,出手就是全力以赴,准宗师境界无敌一剑。

    牛二开始不以为然,这种瘦弱士子有什么本事,但剑如电光,声若迅雷的一击而来,顿时大惊。

    斩骨刀横胸一挡,牛二倒退数步,撞飞了好几个手下,强大劲力下,波及的手下个个吐血倒地哀嚎。

    牛二也是一阵气血翻涌,难受异常,又见斩骨刀上竟然被刺一个凹坑,裂痕依稀可见。

    "想不到竟然是个硬茬子,走眼了,江湖上什么时候有了你这号人物。也好,牛爷好久没宰个高手了,今天就过瘾爽利爽利。"牛二呸了一口,兴奋的说道。

    乔琛也不接话,第二式战八方又启,剑尖如飞花,缭乱中直指牛二咽喉。

    牛二也提刀应对,庞大身躯竟也灵活异常常,两人一时斗个难分难解。

    "快!把这些人都杀了,再合力击灭此僚!"季纬纬大喊道。

    众人反应过来,大吼着冲向观看人兽相斗的人群。

    这些人这时醒悟过来,都是些心理变态的富绅,赌徒,不是什么好人,好人怎么可能以人兽相斗惨剧为乐,全都轰的一声四下乱逃,哭爹喊娘,但被毫不留情的斩杀当场。

    牛二毫不在意这些人的死活,只是嘴中大吼,"杀猪的,快出来,他娘的点子扎手!"

    "牛二,恬噪什么?害老子睡觉也不安稳。"一个不耐烦声音远远传来,随即一个粗矮男子从西角黑暗处走来,待到亮处,一个挺胸,气定沉渊,散发出摄人气势。

    "杀猪的,就知道睡睡睡,吃吃吃,快帮牛爷掠阵,把那些喽啰都杀了!"牛二喊道。

    "杀什么杀?又有客来了,你当老子是被你叫醒的?"那被喊成杀猪佬的男人反驳道。

    "何方神圣驾临五鼠帮,俺郑屠恭候了!"

    "呵呵呵,不敢当何方神圣,镇关西郑屠,二十年前横行西北的人屠居然躲在了东京地下,可让本姑娘好找,昆仑叔孙晴领教人屠高招!"

    "原来是西昆仑黄龙真人弟子,想不到竟被你找到了这里,郑某蛰居此处数载,早厌出鸟了,若能死在昆仑剑下,也是幸事!请…"郑屠哈哈大笑,摆了个请的姿势道。

    镇关西郑屠,陕西路京兆府人氏,不知从何学了一身本事,横行西北数路,做下无数大案,其喜杀人分尸取乐,性格变态,江湖又称人屠,西北武林于二十年前联手追杀,传闻于华山绝顶跳崖而毙,想不到竟然瞒天过海,躲在了东京五鼠帮。

    季纬纬见那叔孙晴面蒙白纱,身材修长,手持一把长剑,施施然走来,身边还带着个娇俏的小姑娘,咦?这不是程姑娘身边的红线么?

    "小红线,你怎么不在程小姐身边?"季纬纬上前相问道。

    小红线一见熟人,开心的跳了起来,"原来是大姐姐,红线要和叔孙姐姐学剑,离开小姐有段时间了!"小红线拉着季纬纬的手叽叽喳喳的说道。

    场中叔孙晴与郑屠已经过招,昆仑剑法凛厉飘灵,人屠刀法势大力沉,又俱是宗师境界,周围之人立即感受到罡风如刀割,纷纷退后避让。

    叔孙晴,郑屠一团白影一团黑影不断交触,兵刃接踫声却绝少,显然叔孙晴知人屠力大,要避其锋芒,消耗他的锐气。

    乔珲与牛二也是各出杀技,你来我往一时难分高下。

    突然季纬纬闻到了一股烟气,小红线也咳嗽了起来,她这才发现,甬道里烟雾散了出来,还听到一些幸存者若有若无的咳嗽呼救。

    "不好,有人放火!"季纬伟惊怖,这地下空间,密封不透,若遭烟火熏攻,就如瓮中之鳖,决难生还。

    "他娘的,谁要熏死爷爷,咳咳…"牛二难受的咳嗽,大骂道。

    宋万江湖经验丰富,急忙喊道,"扯布浸水蒙住口鼻!"说完就扯下衣襟,找不到水,他也是狠人,直接沾了死人血就蒙上。

    大家有样学样,纷纷制作,甚至有人情急下撒尿为用。

    季纬伟带了水囊,只是水己不多,勉强浸了四块布,给了自己和小红线带上,就冲上乔琛牛二战团,拖住牛二,递给乔琛蒙布。

    牛二烟熏下眼辣流涕,呼吸难受,想依样蒙面,却又让季纬纬死死拖住,心中又烦燥又恐惧。

    生死相斗,思绪混乱,牛二很快就被大占便宜的乔琛连刺三剑,浑身鲜血淋漓,无奈乱喊狂叫,反而让乔琛找准机会斩断了持刀右掌,痛嚎万分,却眼鼻难受,生生被乔琛斩落硕大人头,一代凶人憋屈身死。

    张青,母夜叉夫妇葬生地,粉尘间终于被高温高热引起爆炸,在狭小空间引起强烈反应,犹如一场小型地震,并迅速由甬道向四处散播。

    乔琛正要去围攻郑屠,突然,一阵巨震,顶壁泥土乱掉,一些地方甚至瘫塌,众人头晕目眩,站立不稳,个个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郑屠见状不妙,趁着慌乱,叔孙晴尚未得乔琛联手,也是口鼻难受之时,一个飞窜,冲入一条密道就不见了。

    "快追,那个方向应该有个出口!"季纬纬大喊道并立马追上,众人毫不犹豫跟上,留下就是死啊…